方士欺天 第262章 星辰天命戰爭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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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天命,戰爭大幕
自縱橫家道子蘇穀登山拜門之後,整個奉陽學宮的氣氛變得越發緊張。
欽天監監生以及九州天驕,幾乎不眠不休,一心撲在鑽研功法之上。
對他們而言,機會已經不多了。
隨著道子級人物逐漸上山,補充功法的難度將會不斷拔高,到時候能留給他們得到氣運垂青的機會,隻會越來越少。
在蘇穀登山之後兩日,雜家陳勝也登山問道。
然而,陳勝還未走到李硯知跟前,便被蘇穀輕易鎮壓,
至此成為了奉陽學宮第二位道子。
“道子終究還是道子,陳勝雖敗,但實力還是超出我等數籌,隻能說明蘇穀太強!”
“雜家在諸子百家中,不顯山不露水,屬於中等偏下的層次,但縱橫家卻是僅次於四大顯教的存在,存在差距也是情有可原。”
“即便如此,也非我等可以比擬,除了鄭子安張啟等人還有機會追上,我等怕是連和道子交手的機會都冇有。”
親眼目睹道子級大戰,眾人對道子級的實力,瞭解的越發深刻。
甚至陳勝與蘇穀的搏殺,較之兩日前李硯知與蘇穀的大戰,要更加激烈殘暴。
但正是因為如此,才能讓眾天驕更加看清楚道子級戰力。
李硯知的手段,已經逐漸超出了他們的理解範疇,所以相對而言,反而看不清其中的玄妙。
但陳勝的層次,相較而言,弱了不止一籌,恰恰能讓眾人看清其中蘊含的精妙之處。
奉陽學宮中,不時可見天驕,成群結隊,哪怕在吃飯,也在議論著功法,以及道子之戰。
“百家道子估計會在未來一月之內相繼上山,不知到時候又會有怎樣的大戰。”
“再強估計也不會再超過縱橫家那位道子了,在道子級妖孽中,蘇穀很可能已經站在了巔峰,
“哪有你說的這麼誇張?法家丶兵家,還有道家和墨家,這四大顯教道子,哪一個不能與之相提並論?”
“說不準,顯教雖然強大,但也不是絕對無敵,否則現在坐在問方殿內的,就不是李師了。”
路上,鄭子安聽著眾人的議論聲,暗自握緊了拳頭,大步往半山腰而去。
敗於李師之手,他心服口服,但若想讓他麵對道子還要再低一頭,這口氣,他咽不下去。
蘇穀自己不是對手,但是在看完蘇穀和陳勝的戰鬥後,他發現了希望。
隻要再變強一籌,就能和陳勝手腕!
到那時,他便有資格,繼續擔任李師的接引使!
與此同時,
李硯知正與蘇穀交流方術修煉經驗,
蘇穀的方術玄妙異常,甚至在精妙程度上,比之自己還要更深一籌。
最終決定性的碰撞,也能看得出來,蘇穀方術的極限力量,非同凡響。
而且,蘇穀僅用一個方術,便演化出了諸多不同力量的方術,著實讓人驚歎。
“此法,倒也不難。”蘇穀為李硯知倒了一杯茶水,笑著解釋道,
“我的方術在一開始,僅僅隻能控製禁之線,可以說非常弱小,最開始覺醒方術的一段時間,甚至連同齡武夫都打不過。”
李硯知驚看向蘇穀,他冇想到蘇穀最強大的縱橫棋盤,竟然在最開始會如此屏弱。
這一點和他看的《雷獄》極為相似,都是從最開始最簡單的方術,一步一步提升到頂級方術的層次。
蘇穀繼續說道,“但我偏不信邪,天下方士這麼多,憑什麼我不是站在最高處的那一個?”
“後來我拜入縱橫家,終於找到了正確的路,悟出了縱橫棋盤。”
他伸出手指,兩條絲線瞬間交叉,“這是最初的禁絲線。”
“之後—”一枚枚棋子懸停在禁絲線上。
蘇穀向李硯知一點一點展示著自己的方術“雖然在最開始僅僅隻是最弱小的方術,但我將棋子作為承載力量的內核,不斷完善方術秘紋,這纔將縱橫棋盤推演到這般層次。”
“以棋子為內核麼?”李硯知看著在眼前沉浮的棋子,
“每一招棋路都代表了一種截然不同的殺招,這些棋路之間不會形成衝突麼?”
“而且若是按照這種情況去推演方術秘紋,那麼方術秘紋的複雜程度,恐怕會達到一個難以想象的地步。”
蘇穀頜首,“縱橫棋盤的方術秘紋,的確很繁雜,這也是我增加了多種力量的緣故。”
“但並非是每一招棋路就對映一種方術秘紋。”
“我的方術秘紋合了諸多力量,形成力量源泉,待棋子形成棋路之後,再釋放出不同的手段。”
統一的力量根源,不同的釋放途徑—
李硯知若有所思,蘇穀的縱橫棋盤,果然不容小。
單論複雜程度,比之自己的方術還要更甚一籌。
若非自己擁有神性,可以修煉方術神種,否則就單一方術而言,此人甚至還在自己之上!
蘇穀解釋了自己的方術原理之後,開口詢問道,“不知李兄抵擋縱橫棋盤時的金光屏障,是何種方術?”
“這是禦陣之術演變之後的秘法,名為金光陣”李硯知隨手勾勒出幾根金色絲線,演示道。
二人在方術的探討上,彷彿相識多年,碰撞出了很多之前冇有想到的火花。
尤其是在方術融合上,交流起來頗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李兄既然可以同時修煉多種方術,為何還要鑽研方術融合?”
蘇穀問出了心中疑惑,“方術融合這條路,我也不確定是否正確。”
“最開始,單純是因為原本的方術太弱,所以纔想儘辦法融合多種方術,化為己用。”
李硯知答道,“我也想將方術威能再往上提升一個層次。”
“單一方術的變化,相對而言更容易被針對,若能將諸多方術的優勢結合到一起,形成新的方術,必定會是另一番天地。”
蘇穀點了點頭,“多種方術融合,的確是提升戰力的有效途徑之一。”
“李兄如今一隻腳已經跨出道子層次,如果能完成方術融合,估計就能完全走進道子之上的境界了。”
“道子之上?”李硯知給蘇穀添茶,“我長時間閉關,對外界情況並不是很瞭解,不知這道子之上可有什麼說法?”
蘇穀接過李硯知遞來的茶杯,道了聲謝,輕抿一口,“道子之上這個說法,實際上也是在奉太一出現後,纔有的。”
“在此之前,無論多強,也隻會被認定為道子級天驕,實際上根本原因就在於,實力冇有拉開本質的差距。”
“最強者,莫過於四大顯教,以及其他大教派的道子,基本上按照各家位階排序,雖有強有弱,但至少都在同一個層次內。”
“直到今年年初的萬仙來朝,奉太一出手,道子之上這個稱呼應運而生。”
“畢竟,再將他強行納入道子層次,著實有點不合適。”
“我此次出關,就是想親眼見識一下他的實力,看是不是真能配得上道子之上這個稱呼。”
提到奉太一,李硯知也不禁感到心頭一震。
當初那隻手遮天,召喚萬千雷霆的景象,時至今日,依然烙印在腦海中。
以初境之身,施展出那等威能的方術,他自問做不到。
“除了奉太一之外,可有其他人,也能位列道子之上?”
蘇穀有些不確定地說道,“這個不好說,但如果要真有其他道子之上的妖孽存在,估計也隻會出現在那幾大顯教中。”
“左右不過法家丶兵家丶道家,以及墨家——”
李硯知點了點頭,“今年年初的萬仙來朝,法家和兵家兩家道子,都敗於奉太一之手,估計應該達不到道子之上的程度。”
“已經換了。”蘇穀說道,“他們自從戰敗之後,就自行突破到了二境,堪稱道心破碎,之後他們初境道子的身份,也很快易主。”
“如今剛登上道子之位的兩人,我也冇有見過。”
李硯知聞言,不禁眉頭微動,四大顯教的底蘊當真難以想象,就連道子級妖孽,都能在短時間內完成更選替換。
要是換成一般教派,怕不是要空懸不知多少年。
“拋開這兩家不談,道家道子和墨家天下行走,這兩人一直都是道子中的絕巔人物,也最有希望成為道子之上的存在。”
蘇穀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對了,陰陽家有一個怪物,去年我曾和他有過一次短暫的交手,但此人實力我摸不準,雖然看似平手,但我知道再打下去必敗無疑。”
“我的縱橫棋盤有一部分思路,就是從他那兒學來的。”
“陰陽家?”李硯知心頭一跳,“這個教派似乎很少出現過。”
“是。”蘇穀點頭,“陰陽家基本處於隱世階段,相當於道門分支派係。”
“不知蘇兄口中所言的陰陽家道子,是何手段?”李硯知詢問道。
蘇穀回想著當時的交手場景,眉頭微,“我也不確定是不是窺探到了全貌。”
“那人名為東皇星見,與我交手時,最經常施展的,是星辰之力。”
“按照李兄所修煉的自然十二神去劃分,那他對映的應該就是星辰之神!”
“他出手時,似乎能將整片星空都納入自己的方術內,星辰之力降臨之際,好似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其中蘊含禁之力,鎮壓之力——還有一種很特殊的力量,但隻是一閃即逝,我也看不準。”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如果他真的掌握了那種力量,必定可以路身道子之上。”
李硯知異問道,“是何種力量,能讓蘇兄如此重視?”
蘇穀笑著搖搖頭,“不好說,出現的時間太短了,就跟做夢一樣。”
“但如果要強行為這種力量加之一個名字的話,可能用天命來形容,會比較合適。”
“在他的星空之下,星軌變幻,彷彿可以更改一個人的命運———”
目送蘇穀離開問方殿後,李硯知腦海中還在回想著剛剛蘇穀說過的話。
尤其是對東皇星見的描述。
實力達到蘇穀這種層次,是不會甘心屈居任何人之下的,但是他在提起東皇星見時,明顯展露出了不一樣的態度。
那種隱藏在眼底的忌憚,逃不過他的洞觀。
到底是什麼存在,竟會讓強到蘇穀這種程度的道子,都這般顧忌?
天命!
星軌變幻,更改命運。
這確定是人所能掌握的力量嗎?
未免也太過玄乎了些。
與之相比,奉太一那幾乎是天罰一般的雷法,都似乎顯得正常了許多。
操控命運,可稱天命。
如果為真,待其成長到三境四境,豈不是真的天下無敵了?
誰能抵擋命運的操控?
這當真是星辰方術,可以擁有的力量嗎?
李硯知眼中湧現出一股緊迫之意,若道子之上的存在,今日上山,他真能擋得住嗎?
雖然學宮內的天驕們普遍都認為,自己僅憑兩個方術就擊敗了蘇穀,實力深不可測。
如果真能將十二種方術,都晉升為二境方術,屆時必定可以在同輩中稱尊。
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哪怕十二種方術全部晉升為二境,麵對奉太一時,同樣必敗無疑。
就連蘇穀都能衝破金光陣,更湟論奉太一?
自己掌握十二種方術,看似全麵,但同樣也暴露了短板,那就是缺少最後鼎定乾坤的最強手段。
樣樣擅長,就意味著樣樣不擅長。
不夠!
現在的實力,還遠遠不夠!
都走到這個地步了,眼看就能將自己的法傳遍天下,要是到最後被其他人取而代之,他就算死了,都要氣的從棺材裡爬出來。
決不能讓任何人,搶走佈道天下的機會!
李硯知眼底閃鑠著暗金光暈,緩緩閉上雙眼,意識沉入昊天道宮。
浩瀚蓬萊,
乾國,平穀關,
齊良正在靜室中修煉祖神傳下來的神通,突然密室中的空氣瞬間凝滯,一股難以形容的龐大威壓瞬間瀰漫開來。
察覺到氣氛的變化,
齊良立刻睜開雙眼,看向供奉在案台上的玉盒,隨後躬敬跪地,“拜見祖神。”
恢弘天音在齊良腦海中迴盪,“查詢外神神象———”
齊良微微一愜,腦海中瞬間想起當初挖到的青銅神象,隨即恭聲領命,“是,謹遵祖神諭!”
待密室中祖神氣息散去,齊良立刻起身,大步離開密室。
他知道,戰爭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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