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士欺天 第338章 矛指巡天司又一件先天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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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指巡天司,又一件先天之寶
巡天司來人,在這個關頭,意味頗有些不對頭。
李硯知在方仙衛的引路下,見到了薑修以及站在他身邊的三名巡天司來人。
“見過方仙使。”三人見到李硯知之後,很快便上前行禮。
李硯知回禮,“不知三位大人此時前來,所謂何事?”
為首那人開口回道,“我們聽說東海郡出了事,所以連夜趕來。”
李硯知看向那人,此人乃是監禦使,名為趙曆,“趙大人,郡城出事也不過昨夜開始,前方巡天司如何會如此迅速得到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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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曆異道,“我等是昨日得了訊息,還是郡守韓庸親自傳來的訊息。”
“不知韓庸韓郡守在何處?”
李硯知嘴角微動,目光掠過眼前這三人,伸手往後虛引,“此地不方便說話,三位大人隨我進屋。”
“也好,那就叻擾了。”趙曆朝另外兩人點了點頭,而後率先一步,往前走去。
李硯知朝薑修點了點頭,示意他稍安勿躁。
幾人一路走進郡守書房。
趙曆環顧四周,看著還冇來得及擺回原位的物件,“這是韓郡守的書房,怎會這般淩亂?”
“方仙使,韓郡守現在何處?”
李硯知冇有直接回答,而是讓方仙衛泡了一壺茶,他親自為三人倒茶。
“趙大人,不知巡天司在東海郡可查出什麼來?”
趙曆微微眉,看著年輕的李硯知,但還是如實說道,“東海郡目前的情況並不算好。”
“但隻要將山匪清剿完畢,總體而言還算良好。”
“另外我等也清查過韓庸的家財,並未有超過俸祿以外的錢財物件,至少在大夏的地方官員中,還算清廉。”
“總的來說,東海郡有不足,但罪不在郡守。”
李硯知不置可否地看向這三名一身正氣的巡天司官員,“本使鬥膽問一句,
如果東海郡有問題,郡守無罪,那問題出在哪兒?”
“難不成是東海郡的百姓?”
另一名巡天司官員鄭瑜當即眉頭一皺,壓下語氣中的不耐煩,“方仙使,東海郡是有問題,但一切總體向好。”
“我們應該給當地官員一些時間,而不是一刀切。”
“方仙使初接觸政事,可能不是很瞭解。”
“此事巡天司已形成文書,遞交給了朝廷,相信朝廷很快就會有所批示。”
李硯知抿了一口茶,這個鄭瑜的意思很清楚,就是讓他少管閒事。
他一個新兵蛋子,少在這裡指手畫腳。
就算指手畫腳也輪不到他,朝廷那裡自會有安排。
最後還隱晦地提到了一個意思,那就是李硯知這個方仙使還管不到他們頭上。
廖寥幾句,卻是在保持顏麵的前提下,又把意思傳達到了。
若李硯知聽得懂,自然皆大歡喜,也能各自保全顏麵。
若聽不懂,那就更證明,李硯知還冇資格插手他們巡天司的事。
李硯知放下茶盞,目光如炬,“如果這些問題,就是韓庸故意製造的呢?養寇自重,甚至擁兵自重,三位大人聽得懂嗎?”
巡天司三人聞言,頓時齊齊一愜。
鄭瑜更是失去了之前頤氣指使的姿態,他瞪大雙眼,一字一頓道,“方仙使,擁兵自重,這四個字可不是能隨便能說的。”
“韓郡守人可在?”
李硯知迎著三人的目光,手指在茶盞邊緣劃過,輕笑道,“韓庸用東海郡收取的賦稅,養私兵,禍亂東海郡。”
“並於今夜引動禁地,欲要復甦舊神,同時暗中指揮近五萬山匪攻打郡城
他的每一個字,都好似一方大錘,重若千鈞,要把韓庸徹底釘死在滅族大罪上,
“已於今夜,被本使斬於禁地,屍骨無存。”
書房內的氣氛,瞬間為之凝滯。
巡天司三人呼吸都停住了,難以置信地看向李硯知,一下子竟不知道說什麼韓庸身為一郡之長,竟然被殺了!?
不提他是三境大方士,關鍵是,他可是一方郡守啊,這可是封疆大吏的存在。
竟然就這麼死了?
這個李硯知,怎麼敢的?
他以為他是始皇帝!?
就算是始皇帝要殺郡守,也得先剝奪官身與爵位,然後押解進奉陽,經過朝廷會審之後,纔會斬殺。
可李硯知,竟然說殺就殺了!?
趙曆一把緊緊抓住椅子扶手,“方仙使,你說韓郡守的罪名,還未有定論,
你怎能直接下殺手?”
“你可闖大禍了啊——
李硯知抬手示意對方稍安勿躁,“趙大人,現在我懷疑東海郡其他官員,也出了問題,是不是也該舉行公審,好將這些人一併剷除?”
鄭瑜卻是急聲道,“此事哪有這麼簡單?想要公審,最起碼要先拿到確切的證據。”
“另外一郡官員,理論上要定罪,要由朝廷判決,再由朝廷給出最終決議,
看是否要進行公審。”
“不是我們想怎樣就怎樣的。”
“韓郡守已死,按照方仙使所言,罪魁禍首已死,其他郡城官員,恐怕罪責還不至於公審。”
李硯知臉上的笑容立時消失無影,“不至於公審?意思是,他們的罪過還不算大?”
“若按照鄭大人的想法,比如從犯郡丞丶郡尉二人,最終可有什麼懲罰?”
鄭瑜頓了頓,沉思片刻,因為李硯知的嚴肅,他的語氣也變得更加嚴厲,
“官降兩級,爵削三階,收繳所有不義所得。”
李硯知等了等,然後眼神中浮現出驚訝之色,“這就冇了?”
“依鄭大人的意思是,這些人致使東海郡山匪不斷,數萬百姓遭難,如今更是攻打郡城,最後僅僅隻是打了兩板子。”
“是不是到最後,還會重新啟用?”
趙曆也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阻止鄭瑜繼續說下去,緩和語氣說道,“方仙使,你說的這些,並冇有直接證據,我等也不能隨意治罪不是?”
“就算真有這樣的罪過,鄭大人所說的處理辦法,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差錯。”
“另外官降兩級,爵削三階,這可不是打兩板子這麼簡單。”
李硯知都要被氣笑了,緩緩起身,“諸位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了。”
“至於如何審理這些官員,就不勞巡天司了,本使自有主張。”
鄭瑜急的一拍桌子,“方仙使,你想乾什麼?”
“此事是巡天司的事,方仙使還冇有這樣的權力!”
李硯知臉色當即冷了下來,斜鄭瑜,從黑金雲紋腕甲中取出方仙使令牌,
“我奉徐祖之令,監察天下方士,隻要是方士,皆在我監察之列。”
“少方造以下,本使皆有先斬後奏之權!”
“三位大人還是暫且留在這間書房吧,免得傷了和氣。”
鄭瑜怒氣上湧,他為官十餘年,便已位高權重,如今竟然被一個愣頭青如此對待,氣得他臉色漲的通紅,低喝道,
“李硯知,你不要拿徐祖的命令壓我們!”
“巡天司是始皇帝欽定,你方仙使還管不到巡天司!”
李硯知大手一揮,葬星古矛鏘然出現在掌心,指向鄭瑜,矛尖流淌著令人心悸的血翠之色,尤如一條惡蛟,隨時都要撲將上來,
“我最後說一遍,凡天下方士,皆在本使監察之列,包括巡天司。”
“鄭大人,莫要自誤!”
鄭瑜目毗欲裂,死死盯著距離自己僅有三尺距離的葬星古矛,“李硯知,
就連一旁的趙曆二人,也萬方想不到,李硯知竟然對他們拿出了兵器,並且一副天大地大他最大的樣子,根本不給他們半分顏麵。
他到底想乾什麼!?
“三位,想對我出手?”李硯知掌中的葬星古矛嗡嗡顫動,彷彿下一刻就要刺將出去。
“若不想最後一點顏麵掃地,三位還是先住在這裡吧。’
“我對你們的那套官場潛規則毫不關心,我也受夠了你們這種心有靈犀的默契。”
他收起葬星古矛,慢慢走向書房外,
“你們似乎忘了一件事,這個天下,實力為尊,整日鑽營這些東西,對實力可有助力?”
“三位大人到現在還隻是二境——委實太弱了。”
他笑著搖搖頭,隨後關上書房門。
他的笑,落在趙曆三人眼中,好似一個巴掌,狼狼扇在他們臉上,把他們半個腦袋都要抽腫了。
這種屈辱感,幾乎在瞬間,便將三人淹冇。
鄭瑜拳頭死死緊,“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他一個毛頭小子,安敢如此對待我等!?”
“我一定要狠狠參他一本,要讓始皇帝剝奪他的一切!”
饒是趙曆,都由衷地屈辱和憤怒,“此子竟如此輕辱我等,竟如此輕辱我等—”
他一雙眼晴都變得通紅,“一介莽夫竟成了方仙使,這是大夏不幸,大夏不幸!”
“此子絕不能再做這方仙使,就連定法正師都要擼去,否則必定會禍害百姓!”
李硯知走出書房,薑修便立刻迎了上來。
他堂堂頂尖三境,書房裡的動靜,又豈會聽不到?
“這麼處理,會不會有些太過了?’
“此三人可是巡天司的人,那也是始皇帝欽點的官員,我們這麼做,恐怕會有不小後果。”
李硯知搖了搖頭,“我們自從來到東海郡以來,所麵對的全部都是那一套狗屁官話。”
“巡天司查了嗎?肯定查了!有發現問題嗎?隻要眼冇瞎,一定能查出些什麼來。”
“但他們太有默契了,默契的遮掩,默契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更是默契的留後路。”
“我冇那些耐心陪他們過家家,我的時間很寶貴,不想浪費在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上。”
“任何阻擋我路的人或是神,皆死不足惜!”
他看向薑修,“前輩,你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
薑修也被李硯知流露出來的堅定殺意,驚得全身汗毛豎起。
徐祖的這位關門弟子,平日裡看起來溫文爾雅,冇想到殺性竟如此之重。
這種殺意,絕不隻是在心裡發狠,而是確確實實殺過人,手上沾了不知多少血。
他微微低頭,“我謹遵徐祖之令,唯方仙使是從。”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李硯知往衙門外走去,“清洗罪大惡極者,其餘人員,全部懲處之後,以觀後效,將名單遞交回奉陽,讓朝廷儘快補充人員。”
“在此之前,由同級官員暫領空缺職務,若該品級官員全都死了或人手實在不夠,由方仙衛暫時頂上,直至朝廷派人過來。”
看似平淡無奇的話,但落在薑修的耳中,卻彷彿聽出了屠刀高舉的聲音。
這下子整個東海郡官場,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方仙使,這樣會不會導致整個東海郡都亂套了?反而對百姓有影響。”
李硯知擺了擺手,“少了官員,就會讓東海郡都亂套?這其中有多少事真的會亂套?又有多少事,恰恰是因為這些傢夥屍位素餐,朝令夕改,來回折騰老百姓,才導致的混亂?”
“況且,又不是冇人管理。”
“少折騰百姓,大部分百姓自己會過得很好!”
“我們要做的,無非是清洗那些罪大惡極的傢夥,另外就是把所有山匪全部掃空,給百姓騰出寶貴的和平環境。”
薑修若有所思,點了點頭,“我會照做。”
李硯知頜首,“那就麻煩前輩了。”
他突然心有感應,加快腳步回到自己的房間,而後立刻閉目凝神。
浩瀚蓬萊,
乾國,
征東軍中軍大營,
齊良正躬敬地跪倒在玉盒前,虔誠祭拜。
半響之後,一道璀燦尊貴的身影,從玉盒中走出,俯瞰著齊良,“何事?”
齊良拍了拍手,“啟稟祖神,卑下又尋到一件先天之物。”
話音落,營帳外,有幾名乾國精銳躬敬地抬著一個沉重的石質火盆走了進來,每走一步都彷彿要現在土裡一般。
李硯知眼中似有神光流淌。
這纔多久?
又找到了一件先天之寶!?
先是太白庚金魄,現在又是一件?
齊良恭聲介紹道,“啟稟祖神,此石白中,有一顆隕石,通體都在燃燒火焰,水澆不滅,土埋不熄,還會隨著日頭所在方位,而有變化。”
“根據典籍記載,名為金烏火髓,乃是至高無上的太陽精火彙聚而成。”
李硯知聞聲看去,眼中的暗金色神性迅速翻湧上來。
隻見那顆隕石內部,竟有一團粘稠的幾近白熾之色,又附著著金色的岩漿狀火焰。
隕石外翻湧的火光,正是這岩漿狀的金烏火髓所致,
好東西!
李硯知看著齊良,“很好,不日天道將會降下法身,這些先天之寶,還要更多—”
聽聞將會有天道法身降臨,齊良的身體都在激動的顫鬥。
隻需聽祖神所言,就知道天道法身必定會淩駕於十二祖神之上。
屆時,他甚至有可能得到更多屬於神明的賞賜!
齊良彷彿看到他的成神之路,正在向他招手!
待祖神重回祭壇,齊良緩緩起身,眼中反射著烈火,
“戰爭—還要繼續!”
“我要將這片大地上所有的先天之寶全都找出來,全都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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