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士欺天 第348章 天道神通初解偽天象戰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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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神通初解》,偽天象戰陣
李硯知在收走衛王的水行先天之寶後,便重新返回平穀關,準備藉助乾國聚集的海量香火氣運,將這兩天到手的先天之寶完全煉化,儘可能擴充天道宮。
天道法身要由虛轉實,這是他最強大的戰力體係。
天道宮同樣要由虛轉實,之後接引天地元氣直接進入內景,方纔能邁入洞天境。
彷彿蘊藏著一座大海的珠子,甫一進入天道宮,就被天道法身一掌打入高天之上。
這顆珠子到手,還真隻是運氣。
那衛王也不知腦子裡哪根筋搭錯了,直接將這件先天之寶堂而皇之戴在身上,甚至還用了法子催動水行寶珠,讓這顆珠子的力量可以持續沖刷己身。
再加之距離並不遠,若非如此,天道法身也不可能感應到水行寶珠的存在。
天道宮彷彿一座正在初步成型生長的世界,開始下起了磅礴大雨。
雨水傾瀉在大地上,彙聚在溝壑裡,沁潤著大地。
並且開始向低窪處流淌。
李硯知在親眼目睹世界的成長,大量感悟在腦海中激盪。
哪怕境界還不高,無法對天地之理有更深層次的理解,但光是這種水流衝擊,彙聚成江海的過程,都讓他對水行方術有了突飛猛進的提升。
龐大的天地雛形內,有了水的新增,變得更加真實,且生機盎然。
那些先天之寶也不再隻是單純的各自占據一處地界,演化出屬於自己的洞天福地。
水循環,將這片天地都串聯到了一起。
地麵的江河湖泊正在成型,海洋也逐漸有了影子。
當暴雨停歇,天空中的大日重新烘烤著大地,水汽蒸騰,形成烏雲,之後便又是雨水降臨。
當天地因為水循環形成,開始互相產生聯絡的刹那。
腦海中的天書玉篆喻然震顫,
【天地初開,氣機初現,輪迴之始,天道初解。】
短短十六個字,但卻呈現出了開天辟地的氣象。
天書玉篆對十二方術註釋已經徹底消失。
轉而形成了全新的法門。
名為《天道神通初解》(殘)。
何為神通?
按照老師的推演,這是隻有邁入五境之後,溝通天地規則後,才能擁有的力量。
走到這一步,哪怕還冇有走上神路,也足以和神明抗衡,甚至擁有磨滅神性的力量。
舊神之所以強大,力量是一方麵,更可怕的是凡人無法磨滅神性。
但擁有神通之後,溝通天地規則,足以將神性湮滅,以凡人之軀徹底斬殺神明。
老師說過他的猜測,人間舊神單論實力而言,差不多就是四境,隻有少數幾個達到五境。
隻有天上的神明,纔有可能超出五境,邁入六境的範疇。
隻要達到五境,人間可稱無敵!
老師距離這一步,也隻有一線之隔。
泰山封禪甚至可以說補全了他最後的短板,接下來就要看運氣了。
運氣好,可能一夜溝通天地規則;運氣不好,很可能就要在這一步卡上數年,乃至數十年。
而李硯知,在二境,憑藉前無古人的十二方術融合,已然形成了初步的神通雛形。
這也在進一步證明,他的天道體係,冇有問題,
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天道體係的每一步提升,都需要常人無法想象的資源。
光是先天之寶,如果冇有蓬萊神國,單靠在大夏境內查詢,還不知要花多長時間,甚至到最後都不可能收集全。
大量關於《天道神通初解》的感悟,在腦海中流淌。
“還缺少風——”半響之後,李硯知心有所感,“風乃天地呼吸之氣,有了風,才能讓天與地徹底聯絡起來—”
“不過如今形成了天地之間的水循環,天地越發真實,對天道宮的成長有莫大的助益
“就連天道法身的力量都在暴漲天道宮內的世界越強,天道法身的力量就越強。
尤其是用先天之寶演化的世界,對天道法身的加持更加驚人。
若是天道宮世界徹底完善,對外界天地的影響進一步提升,天道法身的實力必將達到另一個層次。
李硯知隱藏在虛空,天道法身則與留在乾國的天道分身融合,開始全力吞吐天地間的香火願力,演化天道宮,恍如開天辟地的道祖,呼吸之間便有世界生滅,時空流轉。
時間一天天過去,
北境戰場的局勢越發嚴峻。
北狄派出了大量強大的二境方士,在各大主要戰場肆虐。
單獨的二境方士,能夠影響的戰局並不大,但北狄派出的卻是一支支二境小隊。
少則百人,多則六七百。
這般戰力,除了最慘烈的斷戟關以及龍城兩大戰場,登不上檯麵之外,在其他戰場足以改變戰局。
大夏戰線每一天都在收縮,氣運屏障也重新出現了鬆動的跡象。
之前氣運屏障穩固時,對二境都有極大影響,所以北境戰場還能打的來來回回。
可如今,隨著氣運屏障對雙方戰力的進一步釋放,戰場局勢頓時變得殘酷起來。
大夏當初為了鎮壓舊神,付出了巨大代價,所有大夏血脈都被斬了一刀。
經過十幾年將近二十年的發展,尤其是初境之上。
境界越高,對天賦根基的要求也就越高,這也就造成了大夏在二境乃是三境的戰力上,較之北狄,形成了較大差距。
若非氣運屏障的緣故,再加之大夏出了一個妖孽一般的徐祖,一人鎮壓大局。
恐怕如今北狄人的氣焰隻會更加囂張。
北狄人在斷戟關和龍城投入了重兵,這兩座雄關重城,成了北境戰場最慘烈的絞肉機每天都有成千上萬人死在戰場上。
投入戰場的戰力也越來越高,從普通精銳,到初境,再到二境。
雙方都知道,一旦這兩處戰場任何一處出現鬆動,對氣運屏障的影響都極其巨大。
所以,雖然北聖山說要在斷戟關,會一會大夏天驕。
但要是大夏連一個月都撐不下去,這兩國天驕之戰,不打也罷。
“轟!”
“轟!”
斷戟關外,烏雲彌布,驚雷陣陣,恍若天災降世。
那是二境北狄人聯手施展出來的偽天象戰陣。
如果是單純的方術,想要引動天象,最起碼要是頂尖三境,甚至四境大方士才能施展出來。
但這北狄人,卻利用戰陣,將二境方士的力量連接到一起,互相影響,最終達到引動天地之力的效果,形成瞭如今的偽天象戰法。
雖說帶了一個“偽”字,但依然威力驚人。
不說堪比頂尖三境,但也達到了三境中段的層次。
在如今雙方三境大方士在開辟另一處戰場,無法出手的情況下,這樣的偽天象戰陣,
堪稱戰場大殺器。
雷光在漆黑的烏雲間穿梭,不斷扯碎著黑暗,欲要將這片天地徹底撕成碎片。
斷戟關,
墨翟身著漆黑甲胃,甲胃之上遍佈細小傷痕,還沁潤著無法沖洗乾淨的血汙。
短短十日的搏殺,
墨翟已然實現了一種蛻變,氣息越發雄渾厚重,也多了一種肅殺之感。
他看著前方又一次成型的北狄偽天象戰陣,眼神肅穆。
“按照趨勢,估計再有兩天,偽天象戰陣徹底成型,對方就要再次攻城了。”
一道聲音在他身旁響起。
墨翟點了點頭,他冇有看來人,因為聽聲音就能分辨出來者。
農家棄徒,道子之上,稷倉。
前幾日,若非稷倉趕來支援,斷戟關極有可能要被轟碎一麵城牆。
偽天象戰陣威力巨大,但也不是一而就。
北狄人準備一次完整的偽天象戰陣,至少需要六七日光景。
“這一次怎麼守?”稷倉問道墨翟麵色凝重,三境中段層次的破壞力,就算是他們都要暫避鋒芒,隻能靠大量方士的方術,削弱其中的力量,然後再硬生生扛下來。
冇有其他辦法。
上一次硬抗,斷戟關瞬間死傷過三千,就連城牆都有了裂痕。
“要是奉太一或者李硯知在就好了。”稷倉感慨一聲,
“他們兩個都掌握高深雷法,對方這種偽天象戰陣,一旦拿來攻城,很可能反而成為他們的力量。”
“到那時北狄人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墨翟也隻能無奈搖頭,奉太一要鎮守南境戰場,有他一人在,再藉助氣運屏障的壓製,對南蠻子的效果,堪比徐祖坐鎮南境。
他不可能走,也不能走。
至於李硯知泰山封禪自斬根基,阻斷天上之神降世,外界傳言已與廢人一般無二,
又怎能奢望對方來北境坐鎮?
“如今北境戰場的局勢比南境要嚴峻的多,北狄人的實力比南蠻子要強上一籌。”
墨翟說道,“如果奉太一和全盛時期的李硯知一起坐鎮北境,興許就有機會讓北境重新恢複以前的狀態。”
“北聖山的實力過於強大,北狄人對天才的淬鍊血腥到了極點,也造就出了北聖山弟子極度凶悍的戰力。”
“我們的實力,終究還是弱了太多,無法一人衝陣——”
一人衝陣,這也是奉太一鎮守南境的秘訣。
對方無人可以攔住他,反而還會被其將大軍衝的七零八落。
若是北境也有這樣一個人,北狄的偽天象戰陣,根本不足為懼。
隻要在徹底成型之前,破壞戰陣即可。
何須現在這樣,隻能硬抗?
“東皇星見什麼時候到?”稷倉詢問道。
“他現在人在龍城,那裡戰況同樣艱苦。”粗的風沙吹打在墨翟的甲胃上,
“我們這裡除了你我之外,還有蘇穀和趙勝。”
“龍城那裡,商靈真重傷未愈,隻有薑諦一人支撐。”
“斷戟關和龍城,是最往前突出的兩座重城,任何一座失守,北境氣運屏障就必定要後縮,所以誰也不容有失。”
稷倉看向前麵的雷鳴不斷的雲層,“要是有東皇星見為我遮掩氣機,也許我能嘗試衝一把。”
“太危險了—”墨翟搖頭阻止,“現在任何一個道子之上都不容有失。”
“寧願每次多死三千人,城牆遭受一次轟炸,我們四個都不能死。”
“偽天象戰陣力量雖強,但終究隻是戰陣,六七日才能施展一次,但我們四人任何一個出了問題,對方北聖山的內門弟子必定就要新增攻城。”
“在混戰之中,冇人擋得住他們,到那時死的就不止三四千了,三四萬都是稀鬆平常,甚至有可能被對方一鼓作氣攻破城門。”
就在說話間,
前方突然狂風大作,空氣中竟然出現了明顯的濕潤潮氣。
墨翟眼神瞬間一凝,立刻揪出腰間的圓球,直接丟入空中。
“喉——”
尖利的嘯聲劃破長空,就連雷聲轟鳴都壓不住,緊接著便是璨爛的焰火在空中綻放。
“北狄人要攻城!”
“準備迎戰!”
“準備迎戰!”
斷載關好似一座巨大而又精密的機器,開始迅速運轉起來,所有守城士兵以及方士,
迅疾但並不慌亂地迅速動員起來,分散在早就習慣的守城之地。
連日不斷的殺戮,讓所有人都在短時間內,成為了合格甚至優秀的戰士。
所有人都握緊了兵器,靜靜等待著北狄的攻勢。
天空中的焰火還未散去,
北狄大軍的馬蹄聲就開始轟隆隆震動著大地。
那盤踞在北方的雷雲,也隨之向斷戟關飄來。
磅礴如潮水般的壓力,尤如決堤洪水,傾瀉而下,壓得人快要喘不過氣來,
“這次偽天象戰陣隻蓄積了四日!”墨翟衝身旁的稷倉說道,神色凝重,
“出現這種情況,要麼對方新增了大量二境方士,加速力量彙聚;要麼就是出現了極為強大的二境方士,主導了戰陣運轉。”
“無論是哪一種,都不容樂觀。”
稷倉一把扯下身上的衣袍,周身開始纏繞起火紅的秘紋,隨風飄舞,“等打完這一仗之後,再說吧。”
“還是老樣子,我正麵衝殺,吸引對方主要戰力,你在城牆上接應我———””
墨翟重重點頭,“好!”
稷倉雙眼,乃至鼻息之間,已經飄飛出火星子,火紅秘紋好似綾帶,蔓延出數丈,絢爛奪目。
“事不可為就往回撤,保住自身,纔是對整個戰局最大的幫助!”墨翟忍不住再次提醒道,
“彆再象上次那樣稷倉咧了咧嘴,哈出一口火星子,“放心,我可是旱之體———””
他衝墨翟看了一眼,從城牆上縱身一躍,在萬千矚目下,轟然墜落在數百丈外。
當稷倉落地的瞬間,大地瞬間崩碎,無窮無儘的火紅秘紋鋪散在大地之上,隨後山石碎裂,地下岩漿也被強大的力量引動,轟隆隆衝出地表。
稷倉右手一揮,岩漿化作一杆長槍,飛入掌心。
他好似身著火甲,後披長焰披風的天將,沐浴地火,散發著赤地千裡的煞氣,向烏雲遮天的北狄大軍,悍然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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