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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士欺天 第80章 清繳收獲,針鋒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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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繳收獲,針鋒相對

當青木道人的屍身重重砸在地上,漫天血晶也化作血霧散去。

李硯知終於長舒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

孟武快步走上前來,興奮地拍著李硯知的肩膀,「李兄弟,你可真是太—」

「嘶—疼疼疼—」李硯知連忙討饒。

這一仗打下來,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散架了。

半截身子現在都還是麻的,體內氣血也近乎枯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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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受得住孟武這莽漢子的拍打?

孟武嚇了一跳,慌忙停手,把李硯知扶好,「我們的人馬上就到了,待會兒你回去好好歇息。」

村長幫孟昌民處理好斷臂傷口,扶著孟昌民走了過來,「李先生,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他們趕來的路上,放眼看去儘是受傷的武家村人和青木私塾弟子。

如此慘烈的戰鬥,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們壓根想都不敢想。

這是一個人生生打穿了整個武家村,還要外加一個青木私塾。

誰能想像平日裡溫和待人的李先生,竟有如此驚人的實力?

李硯知扶著孟武慢慢站起身,疼的齜牙咧嘴道,「這麼大動靜,官府不可能不知道。」

「趁著官府人還沒來,先把咱的人找回來,再抓緊時間清繳戰利品,尤其是青木私塾裡的東西,能帶走的都帶走。」

「山上有個叫武昭的家夥,是青木私塾的大師兄,這些事應該一清二楚。」

村長一手輕托李硯知,李硯知頓時感覺身體好像飄了起來,腳下輕輕點地,

也不需要什麼力氣,就能飄出去好遠。

之前因為還在廝殺,李硯知還沒時間詢問,如今卻是有了機會,「村長,您這是什麼方術,怎麼會讓人飄起來?」

村長撚了撚胡須,「小老兒的方術,李先生覺得可還行?」

「這可太行了。」李硯知隻要稍微一思索,就能想出這個方術的一些用法。

隻是不知道原理,還不敢妄下定論。

但單就這能讓人飄起來的手段,就足夠唬人了。

不僅可以把速度再往上拔高一截。

更彆提他現在還隻是禦物飛行,如果學會這個方術,以後豈不是可以直接肉身飛天?

用來打架的話,千鈞一發之際突然給對手來上一發,敵人直接重心不穩,很可能就要被他一套連招帶走。

還有很多用法,稍微想想都覺得是個很強的輔助型方術。

被李硯知這麼一誇,村長也覺得麵上有光,「李先生若是想研究,等回村後,小老兒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村裡人應該也快到了,我們去組織大家趕緊忙活起來。」

李硯知點點頭,來到青木道人的屍身旁,眼底的金色星辰悄然流轉,兩葉紫霄劍蓮瞬間沒入其腹部,將那塊至關重要的不化骨挖了出來。

村長也給這人不人鬼不鬼的屍體,丟上一個「漂浮」方術,讓孟武幫忙拽著。

幾人一路回到山腳。

武家村眾人見到李硯知後,紛紛嚇得站在原地,處理傷口不是,不處理也不是。

再看孟武拖著的青木道人屍身,更是嚇得大驚失色,看李硯知的眼神裡,充滿了恐懼。

哪怕現在李硯知貌似弱不禁風,但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再動手。

這位李教諭,表麵上不過是個相貌貴氣的讀書人,可骨子裡卻是個徹頭徹尾的嗜血魔主。

那一個人打穿一個村子的場景,怕是一輩子都忘不掉。

「趕緊去處理傷勢吧。」李硯知對這些噤若寒蟬的武家村民們說道,

「既然之前沒殺你們,隻要以後彆再添亂,我不會對你們動手的。

這些人如蒙大赦,忙不迭點頭,「我們不添亂,我們不添亂。」

在蒙鄉蠻橫了好幾年的武家村,一夜之間被李硯知打斷了脊梁骨,臉上哪裡還能看得到半點桀驁不馴?

一路上,他們看到李硯知等人後,紛紛下意識低頭,有的膽子大一點的還會問聲好。

等到孟家村的漢子,抱著視死如歸之心,氣勢洶洶趕來時,卻驚訝地發現,

村長丶李先生他們竟然悠閒地坐在雨棚下麵,旁邊還有幾個武家村人端著饅頭和肉送上來。

這不是要不死不休嗎?

怎麼一下子變成兩村一家親了?

這仗到底還打不打了?

村長見人已到,便起身招呼道,「所有人隨我上山,準備乾活!」

一行人浩浩蕩蕩走上登山台階,沿途看到一片狼藉的山林,全都難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斷木丶碎石丶鮮血,壓垮的灌木,處理傷口的武家村人—

這一切都在刺激著所有孟家村漢子的心。

這裡—是被軍隊清掃過嗎?

再當他們來到青木私塾的山門後,整個人都已經被刺激的麻木了。

偌大的私塾已然變成一片廢墟。

到處都躺著受傷呻吟的私塾弟子。

在前麵引路的武家村人,更是嚇得渾身發抖,一句話都不敢亂說,生怕惹惱李硯知。

本以為到了青木私塾,這位李魔主是擒賊先擒王,沒想到依然還是一路橫推真就不把所有人都打一遍,心裡不痛快是吧?

李硯知找到躺在廢墟下麵的武昭,微微鬆了一口氣,「還好,命還在。」

武昭迷迷糊糊看到李硯知後,一雙眼睛立刻亮了起來,「李教諭,怎麼樣了李硯知指了指孟武拎著的青木道人屍身,「老東西已經死了,接下來的活兒,還需要你幫忙。」

武昭眼中神色複雜,有解脫也有悲哀,還夾雜著一絲心如死灰,他微微點頭,「應該的。」

「我要知道關押捕獵隊的地方,還有青木道人的秘密寶庫,彆告訴我沒有。

李硯知抓著武昭的肩膀,將其扶起,

「另外青木私塾的帳本,你應該也有吧?」

武昭瞪大眼晴看來,李硯知這是要把青木私塾掘地三尺,連根毛都不留下。

「李教諭,青木私塾沒了,往後怎麼辦?」

「這種地方沒了也就沒了,彆忘了蒙鄉是有官辦學堂的。」李硯知看著青木私塾廢墟,

「以後蒙鄉六村,想要讀書識字,練功學武,都去蒙鄉學堂。」

武昭神色變了又變,最後虛弱地釋然一笑,「也對,李教諭能為了孟家村的人,孤身犯險,自然不是老師那種人。」

「我這就給李教諭取帳本。」

李硯知拿到帳本之後,順手遞給村長。

村長心領神會,對著摩拳擦掌的孟家村漢子們喊道,「留二十個人把捕獵隊帶出來。」

「剩下的人全都跟我一起去搬東西,一件東西都不要留!」

「好!」

孟家村的漢子一呼百應,很快就四下散開,像極了發現獵物的獵犬,開始一個角落一個角落地搜尋。

武家村人一個屁也不敢放,隻能去收攏傷員,收拾殘局。

李硯知在武昭的指引下,走進青木私塾平時待的房間,這裡相對還算完整。

隻是屋頂和一麵牆被打爛了,裡麵到處都是碎石碎磚,斷掉的房梁柱,斜插在另一麵牆裡,把房間儲存了大半。

李硯知看到倒塌的香台,以及和青木道人極其類似的屍鬼奴神像,上前撿起來。

【發現大量香火願力,是否消耗神性淨化?】

【發現少量殘魂碎片,是否消耗神性淨化?】

大量香火願力?

少量殘魂碎片?

李硯知看著手裡的屍鬼奴神像,就這麼一個黃銅做的神像,竟然可以儲存這麼多東西?

與之相比,偌大的孟家村山神廟,簡直什麼也不是。

以前那麼多年的香火願力全都浪費了。

他若有所思,隨後找來一個麻袋直接扔了進去,這種東西,回去之後有的是時間研究。

武昭見李硯知如此對待神像,不禁扯了扯嘴角。

青木道人供奉神像時,連碰都不敢亂碰,每次落上灰後,都得用絲綢輕輕擦拭,比對待爹孃都孝敬。

可這位李教諭,就跟收破爛似的,隨手丟進麻袋,這要是被青木道人知道,

恨不得要從地府裡爬出來,再跟他拚一次命。

要知道這可是五鬥道教的神像,對神不敬是大罪重罪,在教內,瀆神者死後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

「香台下麵有個暗格機關,順轉三十三圈,逆轉五圈,可開秘庫。」

武昭在一旁說道。

李硯知一腳踹開香台,掃掉上麵的碎石斷木,「這青木道人有點東西啊。」

「這種秘密,你怎麼會知道?」

武昭自嘲地笑了笑,「我身為他的管家,很多東西都要經過我手。」

「這秘庫之門的機關,他雖然分開讓我搜羅,甚至還重新設定,但其中的原理我早已經摸清。」

李硯知點點頭,同時開啟洞觀,武昭此時雖然老老實實,但難保還有他不知道的機關,小心為妙。

按照武昭的說法,輕鬆開啟秘庫之門,倒也沒什麼波折。

秘庫中的一切,儘數映入眼底。

李硯知不禁「謔」了一聲。

秘庫占地約有二十個平方,裡麵的東西,樣樣都是精品。

不化骨十塊,功法兩卷,這些隻是擺在門口的點綴而已。

藥材分門彆類炮製後,整整擺了一麵牆。

還有異獸身上的寶材也都處理好,占了另一麵牆。

接著就是一些奇物寶貝,堆滿了剩下的兩麵牆,李硯知甚至在看到了一個首飾盒子裡擺放著四顆藏山珠!

還有些天材地寶,被他隨意扔在箱子裡。

暴殄天物。

真是暴殄天物啊。

李硯知對青木道人的有眼無珠更是有了深刻瞭解。

明明有這麼多好東西,卻隻會收藏不會用。

被他拿到手,真是純純浪費。

不過想來也是,自己若不是擁有神權洞觀,可以看穿方術秘紋,以及力量運轉軌跡,完美複刻方術。

就算把藏山珠和紫霄劍蓮擺在他麵前,他也沒法用。

現在—

李硯知看著秘庫裡的寶貝,這些可都便宜我了。

他喊來村長,「村長,這些東西,趕緊找人用黑布袋子搬走,偷偷運回去,

速度要快。」

村長點頭,「行,你把能隨身帶的小玩意兒先自個兒拿著,剩下的我讓人給你搬到學堂去。」

李硯知把藏山珠直接塞兜裡,又把兩卷功法翻了一遍塞懷裡。

這是完整的《青木功》,而不是之前青木道人拿出來的半截子功法。

好東西。

他設想的煉體之上的境界,正需要這功法作參考。

就在孟家村熱火朝天搬運東西的時候,張季和商黎帶著十幾個方士急忙趕來他們看到沿途的戰鬥慘狀,再看已成廢墟的青木私塾,一個個麵色變得古怪起來。

尤其是當他們見到李硯知舒舒服服躺在躺椅上,讓人小心搬東西的時候,這種古怪更是達到了一個繁體。

孟家村人見到城裡的方士來了,一個個都忐忑地看向李硯知。

「都彆停下!」李硯知像是一個監工喊道,「這些都是蒙鄉學堂的東西,趕緊搬到學堂。」

他站起身,朝張季和商黎抱了抱拳,「不知兩位大人前來,有何指教?」

張季麵色鐵青,一把抓住李硯知的衣領,怒氣衝天,「有何指教?」

「李硯知,你知道你這是在做什麼嗎?」

「肆意妄為,打傷數百平民百姓,推平青木私塾,打死青木道人,現在還縱容孟家村劫掠他人私財。」

「李硯知,這件事要是捅出去,就算有郡城大人物替你撐腰,你也會被判定為邪方!」

李硯知一臉無辜地攤開手,「張大人,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青木私塾私自扣押孟家村百姓,動用私刑。」

「在下隻得前來要人。」

「結果青木道人要我加入青木私塾,並設下重重考驗,在下一一應允,此事整個武家村都可以作證。」

「大人你也看到了,我可是一直都恪守蒙鄉闖山的規矩,雖然有的下了重手,但一個也沒殺。」

「那些重傷的,也是因為在下實力不濟,不小心所致。」

他指向已成一片廢墟的青木私塾,「在下與青木道人在此地友好比拚。」

「結果青木道人打不過我,竟然翻臉不認人,要對我下殺手,還暴露了他是邪方的事實。」

「所以,本著自衛還擊,以及為民除害的宗旨,在下隻能痛下殺手,還蒙鄉一片朗朗乾坤。」

「至於張大人所說的劫掠他人私財,在下更是不敢苟同。」

「蒙鄉學堂開辦至今,一切花銷全都是我一人支撐,縣城沒有半分支援。」

「如今青木私塾破敗,一切所得理應歸官辦蒙鄉學堂所有,好繼續為蒙鄉的教育事業發光發熱。」

李硯知掙開張季的手,皮笑肉不笑地抱拳,「張大人,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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