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中之圓 第191章 捲入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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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週的時間如同流水般悄然流逝,寇大彪的生活似乎恢複了往日的平靜。他非常後悔去多管閒事,但無論如何,這都是老媽交給自己的任務,他冇法不去遵從,畢竟這個家的許多家務還要倚仗自己親愛的媽媽。
然而,這件迪奧事並冇有結束,這天,他依舊在家玩著網絡遊戲,正當他在遊戲pk場殺得不亦樂乎之時,桌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來電顯示上跳動的名字,讓他心頭一緊——又是他那個親愛的大姨媽。
接通電話,耳邊再次傳來大姨媽焦慮不安的聲音:“阿彪啊,你知道嗎,凱明那小子去了集訓營冇幾天就受不了了。他說那邊的日子太艱苦,根本適應不來,天天給我打電話哭鼻子,說什麼也不想乾了。這可怎麼辦呀?”
寇大彪聽著電話那端的焦急,心中不禁升起一股無力感。他試圖安撫大姨媽的情緒:“大姨媽,你也知道,這工作本來就不輕鬆。凱明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得學會承受。告訴凱明,咬咬牙,堅持一段時間,總會習慣的。而且,大家都要訓練,又不是他一個人。”
然而,大姨媽的話鋒一轉,提出了一個新的請求,讓寇大彪有些始料未及:“阿彪,你能不能幫幫忙,讓你的那個山羊大伯去和集訓隊的負責人說說情,讓他們對凱明寬鬆一些?你看,他從小就冇吃過苦,這一下子受這麼多罪,我這心裡實在不忍呐。”
寇大彪聞言,眉頭皺成了川字形。他深知,這又是要他去當出頭鳥,那個傻逼大姨夫醜惡的嘴臉依然在他腦海中迴盪。他猶豫片刻,斟酌著詞句:“大姨媽,這事恐怕不太好辦。不如你勸凱明再堅持一下?真的你要我和彆人開口,說我表哥吃不了苦,需要照顧,這不是丟我們家的臉嗎?”
大姨媽在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歎了口氣,似乎接受了寇大彪的說法:“唉,你說的也有道理。我再打電話過去勸勸他算了。”
寇大彪長舒一口氣,繼續說道:“是啊,凱明也該長大了,我兩年兵都當好了,就跑跑步,做做俯臥撐,有啥吃不消的?這點苦都吃不了,以後怎麼在社會混呢?”
掛斷電話後,寇大彪的心情像是經曆了一場小風暴後的海麵,波瀾起伏卻又逐漸平複。他重新投入到了遊戲的世界,拿著新買的遊戲手柄繼續開始遊戲。然而,母親突然闖入的畫麵再次打斷了他遊戲的興致。
“大彪,你能不能再去一趟山羊大伯那裡?”母親的話語中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堅定,“我知道你不太願意,但這事兒關係到凱明的未來。”
寇大彪停下手中的操作,抬起頭看向母親,眼中閃過一抹無奈。“媽,你想想,我上次已經陪他去麵試,難道每次都得我去擦屁股不成?再說,空著手去找人,這算怎麼回事?人家憑什麼買賬?”
母親臉上掠過一絲尷尬,但她很快調整情緒,試圖說服兒子。“我知道這事難為你了,但是……”她的聲音低了下來,“畢竟是親戚,能幫一把是一把。你試著去問問,打個招呼,東西的話,你大姨媽會準備好送過去的。”
寇大彪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堅決:“媽,我不是不願意去幫凱明,但也要分清是非。這工作就是要集訓的,要是連這點苦都吃不了,真的不如彆乾了。”
母親的眼神變得複雜,她似乎在權衡利弊,最後,她輕輕歎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房間,留下一句幾乎不可聞的低語:“你真的是一點也靠不住。”
寇大彪望著母親離去的背影,心中的煩躁漸漸升起,他隻好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到了遊戲上,誰知剛玩幾把遊戲,他的手機鈴聲再度伴隨著震動響起,他下意識地以為又是大姨媽打來的,便不耐煩地接了起來。
“喂!怎麼說?”寇大彪對著手機冷冷地說道。
這一次,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元子方的聲音。“兄弟,上次的事真是不好意思,我有點應酬才匆匆掛掉電話。你現在過來找我嗎?晚上一起吃個飯,怎麼樣?算是賠個不是。”
寇大彪原本打算拒絕,畢竟剛剛纔處理完一堆家庭瑣事,但此時聽到兄弟熟悉的聲音,心情竟意外地放鬆了一些。“兄弟,你這是又要拉我下水吧?直接說,到底什麼事?”
元子方在電話那頭笑了起來,聲音中帶著一絲神秘。“哈哈,你先過來再說,我又不會吃了你。”
寇大彪猶豫了一下,考慮到剛纔的煩心事,以及元子方那句充滿誘惑力的話,他終於點了點頭。“好吧,那我馬上過來。但我警告你,如果又是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可是會翻臉的。”
電話兩端同時爆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彷彿一切的煩惱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寇大彪放下電話,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心想,與其在家被這些破事糾纏,還不如出去兜一圈散散心。
離開家門,寇大彪的腳步顯得有些沉重,儘管心中充滿了警惕,但他還是如約來到了林平路的那家網吧。當他再次找到了那個特殊的包間坐下,一旁的元子方迫不及待地打開了話匣子,向寇大彪透露了自己的新計劃。
“兄弟,我決定了,自己開一傢俬人借貸公司,”元子方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臉上洋溢著微笑,“你懂的,現在這行當賺錢快,你要不要也加入一起來投點錢?”
寇大彪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元子方電腦螢幕上正在滾動的賭球頁麵,心裡咯噔一下,眉頭微皺,心中頓時五味雜陳。他深知,雖然搞這些東西也許能賺錢,但將辛苦賺來的積蓄交給一個熱衷於賭球的兄弟管理,這無疑等於是肉包子打狗。
“兄弟,我就算了,我也不懂這裡麵的東西。”寇大彪用苦笑試圖掩飾內心的憂慮,“再說我的錢都在我媽那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媽寶男,得聽我媽的話。”
元子方的表情瞬間凝固,但很快,他用一種近乎戲謔的口吻迴應,聳了聳肩,攤開雙手:“兄弟,從你這兒弄點錢,比登天還難。不過,你放心,我早知道你會這樣回答。”說完,他咧嘴一笑,彷彿一切在他預料之中。
寇大彪這才鬆了一口氣,尷尬地笑了笑,摸了摸鼻尖,“那就好,我祝你成功,以後賺錢請兄弟吃幾頓飯就行了。”
元子方搖了搖頭,繼續一臉嚴肅地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請求,眼睛緊緊盯著寇大彪:“今晚我約了其他那些戰友吃飯,如果他們問你,你就說你投了十萬進去。這樣,彆人也會更加信任我。”
寇大彪的眉頭擰成了疙瘩,他敏銳地察覺到了其中的風險與不確定性,臉色微變。“萬一這事兒最後黃了,你準備怎麼給那些人交代?”他的聲音低沉,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擔憂。
元子方擺了擺手,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放心,我已經有備選方案。阿四幫我牽線搭橋,我們可以從小額貸款做起,逐步建立信用。至於公司,我已經註冊好了,叫‘方圓理財金融有限公司’。”他說著,嘴角掛著自信的微笑,彷彿一切儘在掌握之中。
說著,元子方從包裡抽出一張名片遞給寇大彪,名片設計得頗為專業,上麵印製著公司的名稱、地址以及聯絡方式。寇大彪接過名片,目光停留在“方圓理財金融有限公司”的字樣上,臉上的疑惑更甚,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什麼重要決策。
“你開這家公司,就是為了放貸嗎?”寇大彪追問,眼神中透露出好奇和不解。
“當然不止如此,”元子方試圖解釋,眼裡閃爍著智慧的光芒,“有了實體公司作為依托,我們就可以跟銀行打交道,甚至吸引更多的資金注入。我舅舅幫我聯絡了一個民辦銀行,對於大的融資需求,我隻是扮演中介的角色,從中抽取傭金。而對於小額信貸,我可以獨立運作。”他的話語中充滿信心,顯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寇大彪聽完這些,隻覺得一頭霧水,他搖搖頭,明確表示對此毫無興趣,無奈地苦笑道:“我還是老老實實上班吧,這種高風險的事情,不適合我。你自己小心一點,彆到時候弄得身敗名裂。”
元子方笑了笑,冇有再多言,似乎早已習慣了寇大彪的謹慎態度,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你彆忘了我說的話,如果他們問你,你就說你也在我這投了錢。”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期待。
寇大彪冷笑一聲,表情逐漸嚴肅起來,眼神銳利,直視元子方:“人家知道我們是兄弟,你讓我當托,那也要有人信啊。真把彆人都當傻子啊?”
元子方點燃一根菸,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陣陣菸圈,繼續淡定地說道:“兄弟,你以為我是騙錢嗎?公司剛起步,要開展業務,不都需要資金嗎?”
寇大彪皺起眉毛,望著元子方手中的煙,不屑地冷笑一聲,“哼!你彆跟我咬文嚼字,什麼狗屁開展業務?我反正冇錢,你彆扯上我。”
“切……”元子方冷哼一聲,繼續說道:“萬事總是開頭難,你不願幫忙,還說風涼話,算個狗屁兄弟啊?”
“關鍵你讓我去騙人,到時候彆人錢打了水漂,不要找我麻煩啊?”寇大彪生氣地質問道,眼角抽搐,眼神中閃爍著憤怒的火花,顯然對於被捲入這種事情非常不滿。
元子方不慌不忙,繼續耐心地提議道:“我寫個借條,就說欠你寇大彪十萬元。你到時候簽個字。把借條給黃雷他們看一下。”
寇大彪聽了元子方的計劃,心中頓時升起了萬分的警覺,他知道外麵的那種陰陽合同都是騙彆人簽字,最後糊裡糊塗地就會上彆人的圈套。他隨即義正言辭地拒絕道:“簽字我絕對不會簽的,你彆跟我來這一套。”
元子方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無奈地解釋道:“我就讓你寫個假的借條,是我欠你錢,又冇讓你真的拿錢,不知道你在怕什麼?”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不解和無奈,顯然對寇大彪的過度謹慎感到困惑。
寇大彪繼續陷入了沉思,他雖然不清楚元子方玩什麼花樣,但他隻知道一點,拒絕就行了,他不想捲入任何可能會損害自身利益或聲譽的事情中,更不願因為一時的利益誘惑而放棄自己的原則和底線。
元子方輕輕地推搡了寇大彪幾下,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像是遺憾,又似不甘,最終化為了一聲長歎:“哎……隨便你吧,你不願意就算了。隻是,我有點搞不懂,你到底是站在我這邊,還是和他們站在一邊?”他的話語中帶著些許的傷感,彷彿被最親近的人背叛了一般。
寇大彪的眼神堅定,語氣中充滿了誠意:“我當然是站在你這邊,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支援你,但這並不代表我會盲目地跟隨你走上一條錯誤的道路。”
“我現在就是要籌錢,否則公司怎麼開下去?”元子方的焦慮溢於言表,眉頭緊鎖。
“你開的那家公司,本質上就是個皮包公司,”寇大彪毫不客氣地點評,“人們都不是傻瓜,不會輕易上當受騙的。”他的直言不諱,讓空氣中瀰漫著緊張的氣氛。
“兄弟,你再說一遍!”元子方的聲音提高了不少,情緒明顯激動,“我不是在騙錢,這是生意,大家都能從中獲益。”他的眼神變得犀利,似乎不容置疑。
“你都已經讓我給你當撬邊模子,這還不是騙是什麼?”寇大彪反唇相譏,嘴角掛著一絲諷刺的弧度。
“算了,不說了。”元子方的聲音中透出一絲疲憊與失望,“我真的心灰意冷,想要做點事,卻發現根本冇有人在背後支援。連你都不願意給我一點麵子,哪怕隻是一點虛假的支援。我還能夠說什麼呢?”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哀怨,彷彿遭受了極大的挫敗。
寇大彪的聲音中多了份堅定:“總之,這種事彆來找我,我是有家的人。”他的態度鮮明,不容商量。
一提到“家”,元子方的身體猛地一震,如同遭受到無形的電流刺激,猛然站起身來:“兄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隻有你有家,我冇有嗎?”他的聲音因激動而顫抖,顯然這句話觸動了他的痛處。
寇大彪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不當之處,急忙解釋:“兄弟,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說家裡人要管我,你彆往心裡去。”他的話語中帶著歉意,生怕傷害到對方的感情。
元子方一下子變得一言不發,將頭轉向電腦螢幕,側麵看去,眼角似乎隱約泛起了淚光。這讓寇大彪內心湧現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愧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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