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癌晚期,我無聲熄滅後他瘋了 第7章
它們燒灼我的內臟,摧毀我的味覺,啃噬我的頭髮,卻唯獨奈何不了那些盤踞在我肺部和骨骼深處的、名為“癌細胞”的敵人。
它們如同藤蔓,紮根得越來越深,汲取著我最後的生命力,愈發猙獰地蔓延。
醫生今天的話還冰冷地迴盪在耳邊:“沈小姐,情況…很不樂觀。
病灶擴散速度超出了預期,目前的治療方案…效果甚微。
我們建議…考慮姑息治療,儘量減輕痛苦……”姑息治療。
一個多麼體麵又絕望的詞彙。
它隻意味著,這場戰爭,我輸了。
輸得一敗塗地。
床頭櫃上,手機螢幕無聲地亮了一下,幽藍的光在黑暗中顯得有些刺眼。
是一條推送的本地財經快訊,標題醒目:周氏集團總裁周嶼深夜攜新晉影星李曼出席慈善晚宴,豪擲千金。
下麵配著一張照片:周嶼穿著剪裁完美的黑色禮服,嘴角噙著矜貴的笑意,臂彎裡挽著的,是那個在生日宴上穿著紅裙、依偎在他懷裡的年輕女人——李曼。
鎂光燈下,她笑靨如花,頸間一條璀璨的鑽石項鍊熠熠生輝,刺得我眼睛生疼。
那條項鍊……我認得。
上個月,周嶼的助理曾拿著一個印著某頂級珠寶品牌Logo的盒子,匆匆走進他的書房。
原來是為她準備的。
多好。
鮮花著錦,烈火烹油。
指尖劃過冰冷的螢幕,點開通訊錄,那個爛熟於心的名字靜靜躺在置頂的位置——周嶼。
上一次通話記錄,停留在兩個月前,時長:7秒。
是我打給他,提醒他第二天有董事會議,他隻在掛斷前冷淡地回了個“嗯”。
指尖懸在螢幕上方,微微顫抖。
身體裡翻湧的劇痛和冰冷的絕望交織在一起,幾乎要將我撕裂。
窗外的夜色濃得像墨,沉甸甸地壓下來。
我點開簡訊介麵。
光標在空白的輸入框裡微弱地閃爍。
病房裡太靜了,靜得能聽見自己艱難喘息的聲音,還有血液在血管裡緩慢流淌的、粘稠的聲響。
時間彷彿凝固了。
過了很久,久到窗外的黑暗似乎都開始微微發灰,我才極其緩慢地,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地,敲下一行字:“周嶼,解酒藥在老地方。”
發送。
螢幕的光暗了下去,病房重新陷入一片死寂的昏暗。
做完這一切,身體裡最後一點支撐的力氣彷彿也被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