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材也成仙 第1章 幕後天尊:白衣聖女開戰前夜
氣勢恢宏的大殿中,白衣蒙紗的聖女端坐主位。
她紗下隻露出一彎清麗下頜,潔白得像月色雕成;
神態溫柔,卻帶著一種“我雖不生氣,但你會很痛苦”的仙氣。
她身後,黑衣蒙紗的聖女師姐靜靜立著,不說話、不眨眼、不動氣息,一站就是“刑天不倒式”,看得人渾身發寒。
殿下,刀疤狼與鐵爪鷹跪得筆直,渾身哆嗦,像兩隻被藝術氣息熏得快昏過去的野雞。
聖女托著腮,似笑非笑:“你們兩位……真讓我很難辦。”
她語調輕柔到像是在說“今日風很適合寫詩”。
刀疤狼連忙磕頭:
“多、多謝聖女大人……把我們從大雲國天牢裡救出來。”
“那地方……沒有美感!沒有靈氣!我們差點審美退化!”
鐵爪鷹拚命附和:“對!天牢的牆……一點設計感都沒有!我們快被醜哭了!”
白衣聖女微微歎息。
那歎息輕得像風拂花瓣,卻讓兩人心肌同時抖了一下。
“你們在我孃家做事多年,我念你們舊情,才給你們天大機緣——刺殺皇子,好好立個功,結果呢……?”
刀疤狼懂事地低下頭,恨不得把臉埋進地磚裡。
聖女語氣陡然冷了三分:
“你們任務沒完成不說,自己還被抓進去。”
“要是我再晚去一步,你倆是不是要在天牢裡創業?搞個‘狼鷹風味醃製館’?”
鐵爪鷹嚇得縮脖子:“不……不敢!那鹽太貴,我們真吃不起……”
黑衣師姐站在主位後,輕輕哼了一聲,帶著一絲凜冽譏諷:
“這兩人若再廢一點,連天牢老鼠都看不起。”
刀疤狼哭喪著喊:
“聖、聖女大人,我們……我們本來要成功的!”
“誰知道半路殺出個秦長生,還有沈清秋那冷臉女魔頭!”
鐵爪鷹連連點頭,聲音破得快冒煙:
“對對對!秦長生那拳頭就跟不要錢似的,沈清秋那劍……我到現在腿還是抖的!”
聖女輕輕歎了口氣,那歎息如玉笛吹出的第一聲——
柔,美,但殺氣如絲綿綿滲入心底:
“原本皇子一死,天魔宗與天屍宗便會怒火滔天,這樣就能挑起一場……足以載入史詩的滅國滅宗之戰。”
“這是一幅大畫——潑墨、留白、對比、衝突俱全。”
她把玩著白紗,語氣依舊溫柔,像在講茶道心得:
“這是何等藝術佈局……兩位卻給我畫成了——狗啃的。”
刀疤狼、鐵爪鷹一起抖得像被冷風穿透。
聖女緩緩搖頭:“害得我不得不親自出麵……暴露身份,下令天魔宗和天屍宗,全麵開始——滅玄宗之戰。”
她彷彿在感慨:“本來想安靜地當文藝仙女,結果被迫從書畫裡爬出來打工。”
鐵爪鷹連忙爬出半個身:“聖女大人!我們錯了!我們以後一定保持藝術般的執行力!”
刀疤狼也拍胸:“對!我們以後刺殺一定講究美感與精準!”
聖女靜靜看著他們。
看了半晌,她才開口,語氣像是在裁退一段不合格的曲調:
“看你們傷得這麼慘……也算你們命大。”
黑衣師姐也點頭:“確實挺慘的。”
聖女抬手揮了下袖子。
“退下吧。養好傷。將來還有機會……給我贖罪。”
刀疤狼與鐵爪鷹像是被赦免的死囚,爬著退下去,姿勢像兩隻被風吹翻的螃蟹。
兩人甚至忘了自己是受傷狀態,退出大殿就抱在一起嚎啕:
“媽呀……她笑得越溫柔,我們離死就越近!”
背後的聖女師姐輕輕關上殿門,聲音幽幽傳來:
“彆怕,死之前還有很多工等你們。”
刀疤狼:“我突然覺得天牢……其實挺溫暖的……”
鐵爪鷹:“比聖女溫柔多了……”
殿門“砰”地關上後,黑衣師姐冷聲問:
“師妹,你真的要放他們?”
白衣聖女拂了拂衣袖:
“留著吧。將來天玄宗破滅……總有人要去負責端熱水、抬屍體。”
黑衣師姐:“……也對。”
兩人相視一笑——
一個冷得像冰,一個笑得像刀。
數日後,聖女殿外,風聲輕得像怕驚動什麼可怕的人物。
玄煞子和冥幽子並肩站著。
兩個魔道一把手,一個魔焰升騰,一個屍氣翻騰,氣勢強到能熏死飛鳥。
但兩人此刻臉色愁得跟剛被人偷了棺材板一樣,看上去像兩隻被罰站的加大號惡鬼。
玄煞子長歎一聲:“冥兄,這次咱們是真的栽了。”
冥幽子抱著三具屍傀,聲音像是墳頭吹來的涼風:“嗯,這一栽……我懷疑要被聖女埋了。”
玄煞子抬頭望著大殿匾額,臉都皺成了核桃:“完了完了,聖女叫我們來,八成要清算責任。”
冥幽子歎得像陰風吹棺材:“清算?這叫清算?這叫…‘藝術少女的審判’。”
玄煞子打個哆嗦:“你彆嚇我,聖女的脾氣雖溫柔,但她那溫柔,是能用毛筆在你臉上寫‘死’字那種。”
兩人對視,深吸一口氣。
玄煞子:“你說進去後,該怎麼說?”
冥幽子:“還能怎麼說?甩鍋!全部甩給秦長生!”
玄煞子點頭如搗蒜:“對!這小子太陰了!你想啊,本來咱倆帶著大軍、火力全開、氣勢如虹——”
冥幽子介麵:“結果一到天玄宗山門,他幾句話就把氣勢說沒了。”
玄煞子:“可不是!他給我們算得清清楚楚:要硬攻可以,攻完我們兩宗的太子都成‘熟屍套餐’了。”
冥幽子黑著臉:“我堂堂天屍宗掌門,居然被一個後天境的小子拿‘屍’字來威脅,我……我現在都想哭。”
玄煞子拍拍他肩:“兄弟彆哭,我比你慘。他說我們太子烈天行為愛叛國導致朝堂亂成一盤粥——我當場差點從魔焰變成白煙。”
冥幽子沉痛點頭:“這小子連旁邊那群天鬼教、流沙穀、裂魂門可能來撿我們屁股都算進去了!”
玄煞子歎氣:“冥兄,我們堂堂兩大掌門,被他一張嘴逼簽了和平契約……我現在走路都想低頭。”
冥幽子冷笑:“忍辱負重吧。進去後隻要一句話。”
玄煞子:“哪一句?”
冥幽子豎起一根骨白手指:“——全怪秦長生。”
玄煞子眼前一亮:“這個鍋……背得穩!”
冥幽子深吸一口陰風:“聖女讓我們滅天玄宗,我們被秦長生逼著簽‘互不侵犯一年’,這話說出去……聖女能不拍死我們?”
玄煞子苦著臉:“那我們就統一口徑。”
冥幽子鄭重道:“秦長生陰險狡猾,陰招不斷,還嘴賤得離譜。”
玄煞子低聲念:“弟子不是不想滅天玄宗,是被秦長生那個小狐狸給——忽悠了。”
冥幽子:“對!這叫戰略性失敗!”
玄煞子:“也是情報性崩盤!”
冥幽子:“更是嘴遁性覆滅!”
玄煞子:“總之,我們是受害者。”
兩位掌門互相扶了扶對方的肩,以一種“赴刑場兄弟情”的姿態點了點頭。
玄煞子一臉苦瓜,歎了口氣:“冥兄,你說……這次我們會不會死?”
冥幽子抱著三具屍傀,聲音低得像從墳底飄來:“我覺得不會死。”
玄煞子一喜:“真的?”
冥幽子淡淡補刀:“會被折騰得比死還慘。”
玄煞子:“……”
兩人麵麵相覷,默默流下了魔道與屍道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