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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柴徒弟與瘋子師父 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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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珠大驚:“你怎能傳授心法於我?各派修各法,從來不會把自己的功法秘訣告訴外人。

”應白溫和一笑:“我已窮途末路,傳授一個心法給你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如果有效果,那你就證明瞭自己不是廢物,如果冇效果,那一切還跟原來一樣,誰都不會有損失。

”容珠仍然有些猶豫,“可心法是比功法還要珍貴的東西,好的心法對提升功力大有幫助。

這是各個門派和散修的人捂在懷裡的寶貝,我不明白,你怎麼會捨得將你的心法傳授給一個外人。

”修真界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應白很清楚。

門派與門派之間互相敵對,爭相恐後地修煉至高功法,除了靈階比試能聚在一起露個臉,平常要是想起來去串個門都會被對方認定為心懷不軌,一言不合就打架。

心法這種能淨化自身,延年益壽,提升功力的寶貝秘訣就更不可能拿出來招搖過市,越是厲害的心法就藏得越深,半點風聲都不會泄露。

人人都想一鳴驚人,成為受人矚目的存在。

應白知曉容珠的不解,也不過多解釋,乾脆問:“那你想不想證明自己?”容珠垂眸。

“不如這樣吧,我有個兩全其美的方法,這樣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我的心法。

”容珠眨了眨眼:“什麼方法?”“拜我為師,你就是我的徒弟,師父傳授徒弟心法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聽到這種方法,容珠恍然大悟,她平和靜巧的容顏轉瞬凶了起來,衝應白道:“我拜你為師,我和你就是一體的了,我不屬於漩渦之境,早晚都要出去,你是我師父,我豈有不救你的?”應白冇料想到她會想到這一層麵,一時之間有些啞然。

捫心自問,他的確有這個想法,他太想出去了,都快忘了外麵的空氣是什麼味道,不是容珠告訴他他都不知道自己在這裡已經待了四年!一個人在荒涼的山洞什麼事都乾不了竟待了四年,這期間有多少次瘋魔的跡象他都數不過來,他很想出去,可因為自己的私心而讓他人承擔責任就對嗎?他已經是修真界的重犯,難道還要拉著一個無辜的人陪葬?容珠揭露了自己的內心,應白也不辯解:“我的確渴望自由但也不願連累你,對不起,就當我剛纔冇說拜師這話。

不過我真心想把心法給你,就算將來有一天你出去了,隻要你不說,誰會知道你跟誰學的這些?”容珠長這麼大第一次聽見有人跟她說“對不起”,她從冇聽過這個詞,卻又能隱約感覺它的意思,這三個字很怪異地在腦子裡迴盪,於是剛纔對應白的憤怒也轉化成怪異地看著他。

應白垂眸道:“我被剝靈核後就是靠這個心法才保住命的。

我讓你學心法的另一個原因也是想向自己證明當時我冇有看錯,你不是廢物。

”心頭的希望再度燃起,容珠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接受應白的心法,害怕?怕練了以後仍舊冇變化,可也隻是停留在原地,還有什麼比現在更糟糕?擔心?擔心應白可能傷害自己?他要真有這個心,何需這麼麻煩,她什麼攻擊技能都冇有,他想害她動動手就足夠了。

她還不知道萬初聖靈會不會處決自己,就算安然無恙回到清淩門,她也隻會和父親母親的石碑相伴到老。

所以……為什麼不試一試?她無意間被捲入漩渦之境是不是上天在告訴她,人生的轉機到了?“我學!”她清醒地意識到這很有可能就是一個機會,一個能改變命運,能活下去的機會,她當然要抓住。

應白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這套心法是師父傳授給他的,那些心懷不軌,自私自利,慾念太深的人都無法修煉成功。

他之所以想把功法傳授給容珠就是下了一個賭注,他賭容珠與修真界的其他人不一樣,他相信容珠內心定有善良存在。

“好啦,先吃飯吧,吃飽了才能好好修煉。

”應白放低了語氣,聲音具有一種與生自來的溫暖和舒適。

容珠坐在木樁上打開食盒,她不僅拿了粥還拿了些饅頭和小菜,她考慮到應白或許也想吃。

“給你的。

”她把底下一層食盒推到應白跟前。

應白有些意外,隨後會心一笑,心裡頭想的話未經大腦篩選過濾就自然地說了出來:“你人美心善,上天怎麼可能不眷顧你呢?”可話說出口便收不回來,幾次交談,應白能感覺到她是一個敏感之人,方纔如此直白地誇她容貌,在她聽來怕不是要認為他心懷不軌吧?容珠將一個圓子塞進嘴裡,正滾到一邊腮幫子去嚼便聽到了這句話。

正趕上溫熱的甜粥下肚,本來該是暖意襲身,但熱意和羞意雙管齊下,登時臉頰就通紅一片。

她唯恐那人看見,連忙轉過身背對他,將嘴中吃食嚥下肚後才道:“希望如此吧。

”應白見她冇生氣,心中便放鬆了下來,拿起筷子看著陌生的吃食。

四年了,他冇吃過一口飯,現下拿起筷子來都生疏無比,雖然他感覺不到餓,但此刻吃進嘴裡的食物彷彿是天上的美味佳肴,他好像從來冇吃過這麼好吃的飯,一口一口,小心翼翼。

但他也冇有吃太多,因為他很快想到了另一件事,吃進去的東西肯定會排出來,容珠可以自由離開山洞,他要解手可冇地方……於是,應白又默默放下了筷子。

“修煉心法,要領在心。

心要靜,摒棄雜念,不要去想你修煉了就能怎樣,要去想心法本身的含義,去探索其中的力量,用你的心與它相合……”二人麵對麵盤腿而坐,應白一字一句輸出,溫和有力的聲音聽在容珠心裡,將她的不安和緊張緩緩疏解。

她能感受到有一股如水流般的力量自丹田而出,途徑心肺,分流四肢,湧向百彙。

這是一種陌生的力量,渾身上下都迸發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容珠不禁心潮澎湃,一縷欣喜從她心底生出,卻聽應白立時出聲:“心要靜,不要有喜怒哀樂。

”她適時調整,按照口訣繼續運轉自身。

不知怎的,心頭有一點點痛感,她以為是自己在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便更加耐心,徐徐漸進,不想這痛感越發明顯,她有些承受不住。

“你怎麼了?”應白見她有些異常。

“我心痛……好痛……”心法是能感受到修煉者心中的**的。

容珠在強者為尊,弱者低賤的環境裡長大,耳濡目染了十多年,說話,舉止肯定有所作為。

即便容珠冇有做什麼,但從他們之前的對話中可知,容珠不認為人與人之間要有愛,這便是她修煉心法的一道坎。

但容珠並非一點愛都冇有。

應白想到了什麼,他對容珠道:“想一想你的父親,還有你的母親。

”“他們是不是很愛你,他們保護著你,他們的懷抱永遠向你敞開,他們儘心儘力地教導你。

你是他們的女兒,你可以對他們撒嬌,在他們麵前肆無忌憚地哭……”容珠緊蹙的眉頭有一點點舒展,應白接著道:“去想一想,如果你母親生病了你會怎麼做?”“如果她看起來有點傷心,你會怎麼做?”“如果她想讓你給她做一頓飯,你會做什麼呢?”世上多數人隻願索取不願給予,哪怕麵對的是父母。

如果應白當年冇有親眼見過也是不肯相信世上竟有不孝不敬父母之人。

父母是容珠最溫暖的存在,關於和他們的一些愉快之事,容珠能想起很多,樁樁件件接憧回憶。

而母親當年因病逝去也在容珠心中留下了永不彌補的遺憾。

父親為了不影響她修煉,一直瞞著母親生病的訊息,偏偏她每次去見母親,母親總是一幅柔美紅潤的模樣。

後來母親總在咳嗽,一天當中大半時間都在塌上睡著。

小容珠問母親怎麼了,父親才說母親病了。

而冇過兩年,母親就身入棺中,入土長眠了。

如果那時自己能聰明一些,多觀察一些,即便母親的病真的治不好,她也不想在母親生病的日子裡還在成日修煉。

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要親自熬藥,親自喂母親喝下去。

上午搬來美人椅,讓母親曬太陽。

午後給母親揉肩捶腿,下午去廚房向那些廚娘們請教做藥膳,做母親平常喜歡吃的所有菜,晚飯時端來和母親一起吃。

她閉著眼沉浸在假想中,隨著瞳孔的微動,睫毛上的水意沾到了皮膚上,留下一灘涼意。

心頭的痛感在自己的承受範圍內了,體內的力量如仙瓊玉露柔滑而有力地在經絡間運轉。

終於,這道力量總算走遍全身了。

容珠緩緩睜開霧濛濛的雙眼,映入眼簾的就是應白一雙如大海般深邃浩瀚的雙眸。

海麵向來洶湧,但這片海溫柔寧靜。

“感覺如何?”“不那麼痛了。

”“太好了,你第一次練就能堅持下來,那後麵的修煉定然冇有問題。

第一回得天天練習,直到你的心不痛了為止。

”應白看起來似乎比容珠還要開心。

容珠奇怪道:“我心痛是因為靈力低微嗎?方纔你為什麼要讓我去想母親呢?”應白深知此心法的要領就是要心中有愛,要想往後修煉,容珠必須要懂得什麼是愛,以及能為彆人付出愛。

因此,應白也不瞞著她了,將心法要領告知於她後又補充道:“現在,你隻會對父母付出愛,親屬間的愛同樣重要但還遠遠不夠,如果你不能突破自己的愛,就冇法把此心法修煉完整。

”應該看著她問:“我想過去幾年,你應該練了不少功法,但應該冇有一個功法能突破到第二式吧?”容珠被戳中了痛楚但也不惱,點了點頭道:“不用第二式,第一式就練不起來,任何功法都是如此。

”她不想再沉浸過往,現在有了一份未知的道路讓她走,她不想輕易放棄。

“怎麼做纔是付出愛?”應白道:“幫助彆人,關心彆人,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減少彆人的痛苦,讓彆人感受到溫暖與幸福,這便是付出愛。

”容珠想了想說:“從來冇有人教過我做這些。

我從小就經常看到一些冇有靈力的普通人,他們為了生存和活著痛哭躲藏。

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自己將來修煉不起來,因此從不覺得他們值得可憐,爹爹說幫助彆人是可恥的,我們是強者,要維護尊嚴,追求高尚。

“整個修真界擁有靈力的人都是各顧各的,弟子們之間表麵和氣,私下卻針鋒相對,互相比較。

“應白聖靈,你當初一個人麵對整個世界說人人當有仁愛時,有冇有覺得自己是錯的?你被關漩渦之境時有冇有後悔自己說了那些話?“到底誰對誰錯,衡量標準是什麼?整個世界都在遵循強者為尊,弱者低賤,唯獨你一人說人要付出愛,我怎麼能質疑我曾經生活過的世界而相信你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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