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柴贅婿綱吉君 第35章 南星南星,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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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星南星,不會有事的。
最近橫濱的外國人未免太多了些,
隨便出個門都能遇上一兩個,不免讓人擔憂起他們的總數。
同時,橫濱失蹤案出現得也越發頻繁了。
僅在過去的一週裡,
橫濱就有17名24歲的年輕男女失蹤。
雖然高層再三要求警方對這些失蹤案進行保密,避免造成恐慌,
但因為失蹤案在短時間內數量劇增,
所以事件還是在網上小範圍的討論開了。
異能特務科那邊似是並未把真實原因和警方同步,
以至於橫濱警方一邊頂著高層和輿論的壓力,一邊用強硬方式“請”去了許多連嫌疑人都算不上的相關人員進行審訊,弄得民聲載道。
發現這件事的網民們則一邊進行著各種離譜的猜測,
一邊質疑著橫濱警方的能力,
試圖擴大這件事的影響。
當然,
在他們的猜測中,認同度最高的是:
這是港口afia引起的惡性|事件。
因不確定失蹤人員的生死,加上警方也未對家屬吐露太多,
還有部分失蹤人員的家屬找到了偵探社,
希望我們不論生死,找出他們失蹤的親人。
“這是第幾個了?”我看著剛把客人送走的國木田,
小聲問道。
“今天的第三個,
要是我們接到的第十八起失蹤人員尋回委托。”國木田扶了扶眼鏡,表情凝重,
“他的孩子也不是最近失蹤的,
失蹤了快兩個月了,這位老爺爺說他孫子……不,
冇什麼……”
國木田有些欲言又止的,
他似是本想說些什麼,但話到了嘴邊又嚥了下去,
隻是眼眶有些些泛紅。
為了調查出意大利afia選擇這些24歲青年的規律,我們會進行一些詳細地詢問,除去最基本的資訊之外,還能聽到許多關於失蹤人員的故事。
就像剛剛來的老爺爺,失蹤的是他的孫子。
這位老爺爺在十五年前的事故中失去除去孫子之外的全部親人,剛剛一定和國木田說了不少他們爺孫倆的事情吧。
那些關於親情的點滴過往,一定相當溫暖,所以在老爺爺拜托國木田要找回他孫子的時候,纔會連國木田都把難受寫在了臉上。
我想他剛剛大概是想把聽到的故事說給我聽。
可那些令他動容的故事在這次的事件上卻微不足道,並不能占用太多時間進行單獨說明……
“難為你了。”我拍了拍國木田的肩膀,“再有類似的委托,讓其他人去接待吧。”
“沒關係,本來就是我統計的。”國木田拒絕道,“由同一個人詢問,不會漏掉細節,整理出的資料也能清楚一點。”
“炎真,afia一般會怎麼對待那些被強行帶走的24歲青年?”在國木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後,我叫來了炎真,在無人的角落小聲詢問他。
“每個家族的方式都是不一樣的,在發現擄來的不是要找的那個人後,可能會軟禁起來,可能會強製讓他成為家族的預備軍,或是讓他為自己的家族賣命。但……大部分應該會直接處理掉吧……”炎真回答道,“因為本就是擄來的,連意外事故死亡的現場都不用偽裝,直接往地裡一埋,或者丟到海裡去……”
“真是殘忍……”雖然已經猜到了這種結果,可在和炎真確認之後還是感到了憤怒。
“抱歉……雖然知道大概是哪些家族下的手,但……我並不知道他們會把人帶去哪裡。”炎真低下了頭,“那都是大家族,而且這些事在意大利afia看來不算什麼,都他們說來自己隻帶走了一個人,冇對他的家人下手,就已經是非常仁慈的舉動了……”
“這些事,就不要告訴其他人了。”我歎了口氣。
“我知道的!”炎真點了點頭,“若不是南星來問我,我也不會說的……”
其實古裡炎真原本是和國木田一起接待客人的。
但第二天之後,他便開始找各種理由推脫,不願再進會客室麵對失蹤人員的家屬。
大概炎真是不知道在清楚那些人很大概率已經死掉的情況下,如何麵對帶著最後希望來到武偵的家屬吧……
哪怕他本身就是意大利的afia。
“南星今天的心情也不好呢……”
在我回到辦公室後,坐在一邊讀著《主婦入門簡單織物手冊》的綱吉放下了書。
在綱吉身側的小桌子上,放著一摞類似的書籍,和一些配套的手工材料。
這些是前幾天黑田龍先生順路送過來的,送來的時候還和綱吉說了什麼任何時候都不能放棄主夫之道之類的奇怪話語。
當時兩人在辦公室互吼著,高聲喊著奇怪的口號,嚇壞了武偵眾人。
他們還以為綱吉被欺負了,險些都衝進來幫忙。
不過黑田龍先生送來這些也挺好的,畢竟綱吉在武偵冇什麼事,做做手工也能打發打發時間。
不然連打雜工作都被炎真搶走的他,就真的隻能當武偵的吉祥物,在這裡發呆了。
雖然……
這幾天綱吉已經從入門到放棄了簡單木工、簡單縫紉、簡單羊毛氈等等手工種類。人的一雙手隻有十根手指,他卻貼了十三個的創可貼。
“剛纔來了一個老爺爺,說自己唯一的親人,就是他的孫子失蹤了……我看著他離開時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就想起了奶奶。”
換作平時我絕不會和綱吉說起這些,可今天在坐下之後,我卻忍不住和他傾訴。
“阿綱也知道我爸爸常年失蹤,他在我的人生中隻占據了很小很小的一部分,所以我也能算是和奶奶相依為命了吧,”我盯著自己疊在一起放在桌上的手,聲音有些發顫,“就忍不住的會想,要是我不見了,奶奶一定也會這麼難過,這麼著急吧。那老爺爺看起來很瘦,一定因為找不到孫子,吃不下飯吧。可我,卻不能拍胸脯保證幫他找到孫子呢……要是奶奶再也見不到我……奶奶她!奶奶她會不會……”
在我說這些的時候,綱吉站到了桌子的對麵。
他伸手把我疊在一起的手蓋在了他的手心裡。
和我冷冰冰的手比起來,綱吉的手非常溫暖,像是火焰一樣灼熱。
“南星為什麼要帶入自己呢?”綱吉笑著,手上卻微微用力,口中的話像是在做什麼保證一樣,“放心吧,南星不會有事的,奶奶也一定能長命百歲的。”
我看著綱吉,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把負麵情緒從心中趕走,“嗯,我當然不會有事!也不會讓阿綱有事的,之前的事情一定不會再讓它發生了。”
“南星……”綱吉突然歎了口氣,整個人也往前湊了湊,“雖然我看起來可能很冇用,很多事情都做不好,但這種時候,還是隻讓我說就好了。”
“嗯?”我冇明白綱吉的意思。
隻讓他說?
讓他說什麼?
“我之前應該也和南星說過,不管怎麼樣,我都是你的丈夫,是個男人呢。”
“……”綱吉的確說過這樣的話。
“我偶爾也會想在南星的麵前表現出可靠帥氣的一麵。”綱吉望著我道,“所以在這種時候,南星還是不要同步給出更可靠保證,而是順勢依賴我怎麼樣?”
“……”
我低下了頭,看著這個想讓我覺得他帥氣可靠的男人那本就千瘡百孔,此時又多了一道傷口的右手,抿了抿唇。
我前傾了身子,翻過了自己的雙手,用左手輕輕捏住綱吉的手指,左手熟練擰開了辦公室上的瓶子,夾出了一塊酒精棉,擦拭著他手上新出現的傷口。
最後,我從口袋取出了ok繃,貼了上去。
因為最近這種事情發生太多回了,我的桌上和口袋裡都裝著這些對於綱吉來說是必備品的東西。
“那不知道可靠的綱吉先生,是否願意再換一個手工進行嘗試呢?”做完了這些的我擡頭看著綱吉,十分疑惑,“為什麼連鉤針都能戳破手?”
“可能……南星養得好,所以我的手最近比較嫩?”在思索了十幾秒後,綱吉給出了這個答案,“畢竟南星心疼我,連家務都不讓我做……”
“你這話像怪我請了個鐘點工……”我聽著綱吉有些些陰陽怪氣的聲音,多解釋了一句,“我隻是不想最近讓阿綱一個人在家,家裡又必須有人打掃……”
“可我也不想陌生人去到我們的家……”
就在綱吉小聲嘀咕著什麼的時候,國木田敲響了社長辦公室的門。
“夏目社長,該出發了——”
“知道了,馬上來。”
“那我先去開車了。”
“南星又要出去了?”說著這樣話語的綱吉先一步把掛在衣架上的外套取給了我。
“嗯。”我點了點頭,“會在下班之前回來的。”
“政府部門?”在我準備開門的時候,綱吉問了一句。
“你怎麼知道?”我愣了一下。
“他們總是把空調開得特彆低。”綱吉指了指我手上的外套,“哪怕今天的天氣不好。”
“雖然隻在偵探社待了一週,阿綱似乎也有成為社員的潛質了?”我挑了挑眉,笑著道。
“所以說,我也是會進步、會成長的,總有一天會讓南星刮目相看的。”
“那我期待一下。”
見我開了門,綱吉揮了揮手,“祝南星一切順利。”
“謝謝,我也希望一切順利。”
事情並不順利。
異能特務科在察覺到這件事僅憑一己之力是無法解決的之後,便開始四處尋找幫手,就連與港口afia結盟都在他們的考慮範圍內。
雖然都是afia,可港口afia勢力範圍最大覆蓋也隻在日本,可意大利的那些afia家族勢力範圍要更大,曆史也要更悠久。
隻是一個家族港口afia都不一定能對付,更何況是近乎全部的意大利afia家族都參與進這件事之中。
港口afia和他們比起來,唯一的優勢應該是:港口afia在自家的地盤,工具和人員都能及時補充。
而且在來開會的人中,有很多人連意大利afia們的真正目的,和橫濱此時真正的危機是什麼都不知道,就在會議室瞎提建議,瞎安排,吵得人腦袋疼。
坐在邊上的我看到安吾的臉都快和黑眼圈一樣黑了,卻隻能按照上司的指示,緘口不言,不過多解釋。
今天的不順利,在離開這裡之後還在繼續……
雖然我們是被異能特務科的人叫來的,但在這裡不允許非政府的車輛駛入,所以國木田隻得把車停在了稍遠的商場。
可就在我們前往停車場的時候,突然下起暴雨,我們被迫去到了最近的屋簷避雨。
“這裡離停車場很近了,夏目社長在這裡等等,我去把車開來。”
我們等了十來分鐘,雨也冇有要變小的意思,國木田看了看手錶,在注意到已經臨近下班時間後,這麼提議道。
雖然我挺想製止他的,可想到國木田筆記本上那些未完成的行程,隻能任由他去了。
“要是不介意,小姐要和我撐同一把傘嗎?”
“……”
就在國木田離開冇一會,一把純白色的傘撐在了我的頭頂。
撐著傘的是一個懷抱著牛皮紙袋的白色短髮青年。
在青年的左臉頰上,有著奇怪的紫色痕跡,看著就像是一個倒著的皇冠。
雖說著這樣的話,青年手中的傘卻完全傾在了我的頭頂,他自己站在了雨中淋雨,眯起了眼睛衝我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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