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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傳統金絲雀 卸磨殺驢宋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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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磨殺驢宋女士

半年時光,在表麵的平靜下悄然流逝。

段頤庭搬進了宋玉宜安排的另一處高級公寓,離主宅不遠不近。這半年,他成了一個身份模糊的“昭昭乾爸”。

每週固定的探視日,他會精心收拾自己,穿上宋玉宜讓人送來的、符合她審味的衣物,準時出現在南山彆墅,或者帶著昭昭去各種地方——遊樂場、水族館、兒童畫室。

昭昭已經徹底接受了他,那雙酷似他的大眼睛裡,盛滿了對“段叔叔”的喜愛和依賴。

段頤庭每一次抱起那個柔軟溫暖的小身體,每一次聽到她用稚嫩的聲音喊“段叔叔”,心中那滔天的屈辱和痛苦都會被一種更洶湧、更複雜的暖流暫時衝散。

他小心翼翼地扮演著這個角色,將所有的憤懣與不甘都死死壓在心底最深處,隻在獨處時,才允許它們啃噬自己日漸麻木的神經。

他貪婪地汲取著與昭昭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這成了他灰暗人生裡唯一的光源。宋玉宜的話並非虛言,她給了他足夠的物質條件和表麵上的尊重,甚至允許他在她的默許下,利用舊日人脈和眼光,小範圍地做一些投資顧問的工作,隻是所有渠道和最終決策權,都牢牢握在她手中。

他像一隻被拔光了利齒、剪斷了羽翼的鷹,困在華麗的牢籠裡,靠著飼養員施捨的與雛鳥親近的機會,茍延殘喘。

秦忻對此似乎毫無芥蒂。

他依舊溫潤如玉,在家照顧昭昭,打理花園,甚至會在段頤庭來時,客氣地寒暄幾句,遞上一杯親手泡的茶。

他看向段頤庭的眼神平靜無波,彷彿段頤庭真的隻是一個關係尚可、昭昭喜歡的“乾親家”。段頤庭有時看著秦忻那副安之若素的樣子,心中會掠過一絲荒謬的念頭:他是否也曾經曆過自己此刻的掙紮?還是早已被宋玉宜徹底馴服?但秦忻的平和,無形中又給了他一種扭曲的安慰——至少證明,這條路,並非隻有他一個人在走,而且看起來……過得不錯,還能見到女兒。

宋玉宜冷眼旁觀著段頤庭的掙紮與妥協。

他眼中那份為昭昭隱忍的痛苦和偶爾流露出的、對昭昭純粹的愛意,確實讓她堅硬的心腸有過短暫的觸動。但這點心軟,很快就被更深的算計覆蓋。

她欣賞段頤庭的能力,更忌憚他骨子裡的狠厲和韌性。放他出去?絕無可能。

他隻能是籠中鳥,被昭昭這根無形的線牢牢拴住。

至於昭昭的生父究竟是誰?宋玉宜從未深究,也不打算深究。

段頤庭這個“父親”的身份,是權宜之計,是控製他的最佳枷鎖,真相如何,無關緊要。

秦忻?他隻需要知道昭昭隻叫他一個人爸爸,是她宋玉宜的女兒,是宋家和秦家的繼承人,這就夠了。

平靜被一個不速之客打破。

謝瑞安,那個在宋玉宜海外拓展最艱難時期,用他陽光般的笑容和對東方文化的純粹熱愛,溫暖過她異國歲月的年輕人,風塵仆仆地出現在了南山彆墅。

“玉宜姐!”他依舊帶著少年人的熱忱,張開雙臂就想給宋玉宜一個擁抱。

宋玉宜不動聲色地後退半步,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對弟弟般的溫和笑容:“瑞安?怎麼突然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

她現在的生活很好,不是當初剛出國那段時間有一點迷茫的樣子了。所以,她也不想再和當初的人有情感糾纏。

謝瑞安的笑容燦爛依舊,眼神卻比三年前多了幾分執拗和急切。

“我想你了!玉宜姐,我這次回來,是認真的。”他深吸一口氣,目光灼灼地看著她,“我知道你有秦先生,但在我們那裡,像你這樣尊貴的女士,擁有多位伴侶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我家族裡就有這樣的傳統。我很尊重秦先生,我願意和他一起照顧你,照顧昭昭!玉宜姐,我們結婚吧!”

宋玉宜微微一怔,隨即失笑。她擡手,像安撫一個不懂事的孩子,輕輕揉了揉謝瑞安柔軟的發頂,動作溫柔,語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疏離:“傻孩子,說什麼胡話。我一直都隻把你當作弟弟看待。秦忻是我的丈夫,是我唯一的伴侶。這種玩笑,以後不要再開了。”

“弟弟?”謝瑞安眼中的光芒瞬間黯淡下去,彷彿被兜頭澆了一盆冰水。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宋玉宜,那份被拒絕的難堪和傷心迅速漫上他年輕俊朗的臉龐,“玉宜姐,我們都已經……我對你……”

“瑞安,”宋玉宜打斷他,聲音依舊溫和,卻透著不容置喙的威嚴,“旅途勞頓,先休息吧。我讓人給你安排客房。明天讓司機帶你四處轉轉,散散心。”她說完,不再看他受傷的眼神,轉身走向書房,留下一個優雅而決絕的背影。

謝瑞安僵在原地,巨大的失落和委屈幾乎將他淹冇。他合約結束後立馬辭掉工作,下定決心滿腔熱血而來,卻隻得到一句輕飄飄的“弟弟”。

他失魂落魄地拒絕了傭人引路,隻想立刻離開這個讓他難堪窒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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