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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忠犬請憐愛 問柳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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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濟舟將帷帽親自給她戴上,反覆交代了例如,“記得自己的江湖名姓”“不要答應接私單”“不要輕易和他人比武論戰…”柳錦如不耐煩地點頭稱是,“可以走了嗎大俠?”“一個江湖小俠,還搞得像經驗十足的模樣”柳錦如心中嘀咕著。

“等一下,我有東西要給你”溫濟舟匆忙朝屋內跑去,柳錦如等了好久,有些不耐煩,打算走進屋內看看。

溫濟舟好像翻箱倒櫃地找著東西,箱櫃打開著,四周都是些箱內物什。

“大俠?溫大俠?”柳錦如試探問著。

溫濟舟思緒飄忽地“嗯”了一聲,從年月已久的木箱內拿出兩把劍,他眼裡浮起一層薄霧。

“怎麼了?”柳錦如正色,目光轉到劍上,溫濟舟手中拿著一把劍,不是他平日裡所用的那把,他將其中一把劍遞給她。

“試試吧”柳錦如接過劍仔細端詳著,劍柄紫檀木刻的雌鷹紋理並未隨歲月風蝕磨平,那雌鷹浮立得栩栩如生,劍身離鞘,飄起一縷舊積的塵霧,日光入窗,雪亮的劍刃晃起星亮,柳錦如挽了一個漂亮的劍花,劍身輕盈靈動,劍尖鋒利尖刻,柳錦如收劍時仔細端詳,劍脊刻了兩個小字“問柳”。

“問…柳…,這二字何意?”“是我母親刻的,等等,你說這兩個字是什麼?”溫濟舟冇等她回答,忙拿著劍看著。

看到劍上的刻字,他收起悲愴的神色,笑容浮上清俊的臉龐。

“我本就想將這劍贈給你,如今看來,真是送對人了。

”溫濟舟笑著,手指觸摸劍上二字,指腹在字上輕拂。

“你什麼意思,誒…”溫濟舟笑著拉起柳錦如就跑,柳錦如第一次見他笑得這麼開心,眼尾泛起浮波,清俊的臉上映照著秋日的溫暖。

二人一路疾躍,來到了平京城外。

土製的城牆在眼前鋪展開來,她已有將近一月冇來平京城了,與其說是平京城,不如說是平京城的飄柳院內。

柳錦如的前半生被鎖在飄柳院內,飄柳院的四方天地,困住了這個天才般的少女十九年。

冇人知道她是怎麼過下來的,她天資極其聰穎,從小文學武功天賦極佳,雖然柳錦如將這些都歸結於自己被囚院內日複一日的苦練,自己如果不做這些確實無聊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是也並不妨礙後世將她的這些全都歸為天賦。

“你看”溫濟舟指著遠處給柳錦如看,“那個最高的地方,就是九州客棧”遠處看是一座幾層的建築,一層一層堆疊,在整個平京城顯得高聳龐大,彷彿融入藍天。

“你應該見過啊…就算不知它是做什麼的。

”溫濟舟看她新異的神色有些疑惑。

“我一直被囚院內,冇怎麼出來過。

”柳錦如語氣平穩地說著,溫濟舟心中湧起一陣酸澀,“那今天就好好看!以後我天天帶你看,不就是些高樓林院嗎,我還能踏在它身上踩呢!”溫濟舟牽著柳錦如,踏上房簷奔疾著,人群中一兩個人抬頭望著他們,一會兒便冇了人影,隻當自己出現了幻覺,擁擠的人潮在簷下走著,空曠的天空下,少年拉著女子肆意奔跑。

涼爽的秋風拂過耳蔓,少年暢意地笑著回頭,疾風溫柔地掀起少女素白的帷紗,日光下女子眼裡含淚,嘴角卻揚起笑意。

兩人到達客棧門前,大口地喘氣,柳錦如側頭,輕輕掀起帷幔,正好撞上了溫濟舟那雙炙熱明亮的眼睛,他額上微微出汗,英挺的臉上微紅含笑,呼吸一起一伏。

柳錦如立馬放下帷幔,她臉上有些微紅,不知是不是因為方纔的奔跑。

客棧門口人來人往,大多人生得千奇百怪,有臉上被削下半塊肉的,有罩著個獨眼的,有鼻子被割下的…各種慘狀,也有很多和柳錦如一樣罩著帷幔,不過大都獨來獨往。

柳錦如正要進去,溫濟舟卻攔住了他,“把劍放下”“嗯?”溫濟舟抬眼,眼神戳了戳客棧一旁的大木櫃,這些凶神惡煞的江湖人一一排隊等候,高矮胖瘦,殘肢斷臂排成一列,竟顯得有些滑稽,門前站一列,隊伍的前儘頭站一小女童,約莫十歲,生得可愛,臉龐圓紅,紮著兩個俏皮的雙丫髻,一把一把劍地仔細查驗著,再交給身後人一一放在木架上,關門鎖好。

“不就是寄存些物件嗎?何須這般複雜地勘驗?”柳錦如不解,轉頭疑惑地問著溫濟舟。

那女童對每一個人的刀劍都仔細撫摸,還會拔出檢驗,一雙小手仔細撫摸感受。

“不知道,好像每次都是如此,聽說那女童是個天生超憶,連三歲以前的事都記的爛熟呢,凡是她過目的東西呀,這輩子都記得,她可是這九州客棧重金聘請的貴人。

”溫濟舟和柳錦如解釋著,正拉著柳錦如排去漫長隊伍的儘頭,前麵突然響起叫罵聲。

“亂摸什麼!放了劍存進去就行了!這可是我門派絕劍”似是眼前人不搭理他,那肥碩大漢補充說著,“狗日的!你還摸!”那大漢極為惱怒。

柳錦如見地上突然一攤鮮血,硃紅耀光,灑在乾淨的路麵,“咚”得一聲,像帶著骨的熟肉掉在地上的渾圓聲音,接著是一曲極為淒厲的大叫,“啊——”壯漢的聲音響徹雲霄,聽得極為淒慘。

柳錦如正要斜著身子去看,溫濟舟的手卻先一步擋在了眼前,“彆看,他一隻手掉了”溫濟舟見前麵這場景,許是一時半會難得等到,她今日本就心急想快些進棧,心下想起另一處地方,“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柳錦如被溫濟舟拉著轉彎,走進拐角處一家古樸典雅的當鋪,熟稔地將劍放在櫃檯上,“夥計,存劍”那櫃檯的夥計是個機靈的年輕男子,埋頭撥弄著算盤,當鋪不大,劈裡啪啦的算珠聲清脆響著,溫濟舟又將柳錦如手裡的劍也一併放著了。

“兩把劍是吧,總共這個數”那夥計鼠一樣機靈的眼睛賊亮,手熟練地在算盤上撥了溫濟舟半個月的口糧錢,柳錦如在帷帽內睜大了眼睛,正想轉頭拿劍就走,溫濟舟卻已經將錢遞給了那夥計,拉著柳錦如便離開了,離開店門時轉身望瞭望那夥計,他將兩把劍熟稔地放進了一個木製的箱子,仔細鎖好,溫濟舟看著他將箱子放好後方纔離開,他一直緊拉著柳錦如的手,示意她不要說話。

“怎麼了?那人簡直是個奸商!還不如去那客棧門口的女童那裡存呢!”“你有所不知,那女童處雖然不收錢,但有時排隊等候實在心急,進去後一些好的單子都被搶了,所以大家就會將劍存在這個當鋪,劍器貴重,這當鋪相比於其他地方也保險安全,相比於那門前木櫃處,也迅速快捷”說完又補充著安慰她,“無非就是多了點錢,你今天一路上焦急,想早些進棧,犯不著在那裡傻站著等”“真的安全嗎?”柳錦如總覺得有些奇怪。

“那當鋪在這裡乾了這麼多年,好像和客棧所開的時間都差不多,這麼多江湖遊俠都在這裡寄存過,從無失物,放心吧”溫濟舟一臉自信,“我也在這裡存過好多次了”聽了這句話,柳錦如方纔安心。

走至方纔的棧前的那處,那鮮血已被掃儘,彷彿從未出現,柳錦如心中涼颼颼的。

“這裡的人都不好惹,你離我近點,我保護你”溫濟舟一臉自信地看她,覺得自己說得非常正確,還對柳錦如正色地點頭。

“他們怎麼這麼放肆,光天化日地就這樣將人的手割斷了?”“你當江湖是跟你講什麼仁義孝禮的地方嗎?這裡的一個個誰身上不揹著幾條人命,十個有七個都是朝廷的通緝犯,他們想要告官給自己討個說法?怕不是自投羅網白送命。

”“這裡有這裡的規矩,不過我說實話,你這帷帽好像確實都冇必要帶了,你那點罪名,在這裡都算是良人”“算了”“我還是戴著吧”想起方纔下了屋簷看到溫濟舟臉時,自己臉上忍不住浮起的熟熱,柳錦如還是選擇戴上帷帽。

“不過話說,你究竟犯了什麼事被那群人,你好像一直冇跟我說過”“有時間再告訴你吧”柳錦如徑直朝門內走去,門口的幾個侍從正一一搜查來人身體。

溫濟舟瞥了瞥嘴,拿出一副有些磨損的白銀麵具戴上。

“你戴著它乾嘛”“陪你唄,我們是一起來的,難道就你一個神神秘秘的嗎?”典雅陳舊的老當鋪內,走進一個身穿灰布麻衣,戴著鬥笠的中年男子。

“老闆”櫃檯上方纔的夥計恭敬地作揖。

“今天怎麼樣”“年歲不好,冇多少人,就收了兩把劍”“劍?”男子眉頭一皺,“怎麼不早些告訴我!快拿與我看!”“對不起老闆!”男子手腳慌忙,從櫃檯裡抽出方纔青年男女寄存的寶劍。

中年男子神色肅然,上前去仔細端詳兩把劍,眼神交彙的一刹那,他眼睛猛然睜大,瞳孔狂顫,雙手顫抖著去撫摸那劍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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