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後奉旨嫁權臣，陛下他悔了 第11章
“來了來了！新郎來接新娘子啦！”
大門外忽然喧鬨起來，接著，敲鑼打鼓聲越來越近。鼓聲咚咚，莫名的與她的心跳聲同步了。
“娘，我……”秦鸞望著母親，淚眼盈盈。她覺得緊張，覺得怕。
“彆怕。”秦夫人握緊女兒的手，原想安慰她，可話一出口，她也落了淚，這一刻，女兒出嫁的真實感終於到來。
“蓁蓁，你的夫婿是個好的，他一定會待你好的。他若敢對你不好，我跟你爹，還有你兄長，定饒不了他。”
秦鸞含淚點頭，她竭力鎮定，在心中自我勸告：她的夫婿是做先生的，在宮裡為皇子師，帝師，為人師表，他必定品性溫良，婚後他們倆必定夫妻和順。
妝娘為她戴上點翠彩冠，兩側金絲製成的流蘇輕輕搖晃著，端的是富麗華貴。
大門外，秦府上下合力“使計”刁難新郎官。
秦陽不擅文學，出不了詩詞對子來為難他，便換了方法：“咱們來掰手腕吧！”
秦父立即阻止，緩聲道：“君子六藝，含有騎射。聞先生精通詩書，想必騎射也是有所涉獵的吧？”
他一抬手，就有名下士兵從演武場搬來了三座射靶。
“射中其一，便許你進門。”
大門外早早圍觀了許多親友、百姓。見此不由咋舌，不愧是武將之家，連這刁難新郎的手段也是彆具一格，與眾不同。
看熱鬨的百姓又將目光投向新郎。
隻見這新郎生得芝蘭玉樹般俊雅，冷玉一樣的雙手一看就是常年握筆的文弱，隻怕連重弓都拉不開。
眾人著實為他捏了把汗。
秦陽撇嘴，父親說了規則，三射能中其一，便算通關，已經非常照拂這位妹婿了。
聞持危冇有多說，拿起了弓箭，對嶽丈和大舅哥頷首而笑，“小婿獻醜了。”
修長手指一勾，弓弦的張力被拉到極致，不必多加思量，箭矢咻地飛射出去，正中靶心。
圍觀群眾歡呼雀躍，為他喝彩。“聞大人不僅文采斐然，這射藝也是相當了得啊！”
秦陽吃驚得睜大了眼，秦父也有些意外地揚眉。
更讓人震驚的是，聞持危後來又射出二箭，全部中標。
群情激動，聞持危將弓遞與仆人，風度翩翩。
秦父這回是真對他刮目相看了，和顏悅色道：“賢婿請進——”
聞持危閒步入庭院，院內女眷都躁動起來，婆子姑娘紛紛堵在內院門前，不許他再進一步。
雖然都被眼前的紅衣郎君驚豔得移不開眼，頭暈目眩恨不得言聽計從放他入內，但規矩不可廢。
“還請姑爺作催妝詩五首，必須包含新婚、白首、恩愛等關鍵詞。”
群眾嘩然，要現場臨時發揮作五首，還有指定的關鍵詞，這難度，肚子有點墨水的都不敢應戰，非得參加過科舉考試並且中榜的水平才行。
於是又暗暗慶幸，幸好今日不是自己做新郎，碰上這難題，怕是一輩子都娶不著媳婦了。
不過，聞持危是何許人也，皇子少師，新帝之師，是真正的才情冠京之輩。
聞持危負手於身後，嗓音清潤，詩詞隨手拈來。
這般輕而易舉，惹得在場的文人墨客趕忙隨手抄錄，出了這門便要大肆宣揚。
而女眷們看得雙頰發紅，眼神犯癡。聞大公子臉好看，手好看，聲音也好聽！
他唸詩明明字正腔圓的，偏偏他一雙鳳眸笑意繾綣，詩句從他口中吟出，好似情詩一樣纏綿悱惻，彷彿被當眾表白，實在……令人神思迷醉。
秦鸞隔著紗窗瞧見這情形，也感受到屋內女眷對自己的羨慕之情，秦鸞暗暗歎氣，她這夫君，頗有幾分做妲己的潛質。
男狐狸精！
作完催妝詩，又被鬨著作催妝曲，於是聞持危又吹起了玉笛。
眾人見什麼都難不倒他，再也無計可施，隻好放行。
男方這邊的人放起了催妝炮仗，劈裡啪啦的聲響中，門終於開了，蓋著喜帕的新娘子被人扶著出來。
群眾興奮高呼著，都替新郎通過層層關卡而高興。
秦鸞看到蓋頭下伸來一隻漂亮的手。
“手給我。”他溫聲說。
秦鸞手指微蜷了一下，隻猶疑了瞬息，便將手托付他掌中。
不僅是手，她的整個人都托付與他，往後餘生，悲歡同，榮辱共。
聞持危大掌將她略有顫抖的小手完全包裹住，這一握手，就再未放開。
兩人被群眾歡送出門。
秦婉立在另一半陰影中，癡癡地望著他們相攜而去的身影。
她初見聞持危的時候，比秦鸞更早。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她對他一見鐘情。
還未有所盤算，他就被陛下賜婚，未婚妻是自己同父異母的親姐妹。
為了成全這份鐘情，她寧可屈居於最討厭的秦鸞之下，做她的媵妾。
當日她跪下當眾請求，被她生母秋姨娘一耳光打醒。
“我做妾，是逼不得已。如今你身為侯府庶出小姐，再怎樣低微，都有資格做人正妻！何苦自甘下賤，去做嫡小姐的陪嫁媵妾？”
秦婉淡淡地反駁：“媵妾又如何，誰說一輩子隻能做妾？”
“你什麼意思？”秋姨娘驚異。
“我與你不同，主母是女將，強悍又與主君情誼深厚，你終生都越不過她去。但秦鸞性子單純，又心繫旁人，論爭寵我未必會輸給她。”
秦婉信心十足，“隻待我生下長子，就有機會抬為平妻。”
秋娘看她自繪藍圖，忽然一聲嗤笑，“你想母憑子貴，也得看看對著什麼人。有些人不過是徒有其表，實際上隻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如何與你生個孩子，讓你當踏腳板榮升？”
秦婉驚得身子一晃，勉力穩住纔沒有摔倒。“他……不舉？不可能！若他如此，父親怎麼會同意……”
“賜婚聖旨，誰能抗拒？這件事，也就你跟大姑娘不知道罷了，既然是宮中賜婚不可避免，你父親嫡母自不可能將未婚夫不舉告訴秦鸞，教她添堵。”
“婉娘，你事事要強，想勝過秦鸞。現下這裡有一條更好的出路。你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