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後奉旨嫁權臣,陛下他悔了 第14章
此時新婚,不止置辦的新衣裳全是紅色,粉色。連寢衣,也是相應的紅。
秦鸞穿著水紅色的緞麵寢袍,袍子長至腳踝,側邊卻留出了開叉,隨著她走動間,**若隱若現。
腰間束帶,勾勒出一掌足握的纖腰,以及身前那拔地而起的雪峰……她畏縮不敢入內,隻覺渾身不得勁。
這件衣服怪彆扭的,偏偏都是她嫂子馮氏置辦的。
提起馮氏,便想到半個時辰前,那本不堪入目的畫冊,剛退了熱的臉,頓時又燒了起來。
她在心裡做了好一番建設,這才硬著頭皮,撩起水晶珠簾進了內室。
他也已經沐浴過了,著月白寢衣坐在床邊等她。
也許是沐浴後身子熱,秦鸞看見他敞開了衣領,露出了漂亮如玉石的鎖骨,姿態閒適鬆弛。
秦鸞雙腳彷彿生根一樣,定在原地遲遲不敢動。
她從未與男子這樣獨處,衣衫不整,又是在這樣悶熱的夜裡。
她心跳砰砰,不敢與他對視。彷彿視線一旦交觸,就會發生……超出她可承受範圍的結果。
“你要睡內裡,還是睡外邊?”聞持危開口打破沉默。
她連忙回答,“我睡裡麵!”她腳步噠噠,褪了鞋襪便上榻。
聞持危看她不斷往裡擠,與自己拉開的距離越來越遠。他似笑非笑,“你今晚是想睡到牆上去麼?”
心思被識破,秦鸞尷尬得不行,立即保持靜止,老老實實不再動。
但儘管如此,床麵仍然留下一大片空位。
他悠悠說道:“這床麵寬敞得,都可以跑馬車了。”
秦鸞根本不敢搭腔,慢吞吞地拉起被子,蓋住自己。
好在聞持危不再調侃,探身正準備熄燈。秦鸞見此舉動,心臟狂跳,立刻阻止他,“我們……還冇喝合巹酒呢!”
聞持危回眸,有些詫異,“你想喝酒?”
秦鸞點頭如搗蒜,盤腿坐了起來,乖巧地發問:“大喜的日子,定是要喝酒的,何況還是合巹酒。”
她雖是個小姑娘,卻也見過不少婚禮,她知道這新婚夫妻,合巹酒是一定要喝的,這是一個儀式,過完之後就是夫妻了。
但看他剛纔,好像不是很願意行這儀式。
他……心裡不想跟自己做夫妻的嗎?這個猜想,讓她睫毛低垂,一顆心沉了下去。
聞持危不知她在想什麼,但能察覺她的情緒一瞬間低落。
不過是一杯酒,他冇有不允的道理。隻不過,他原就把她當是一個嬌怯的小姑娘,小孩子家家的,覺得不好叫她沾酒。
不過她既然想……
“那便喝吧。”
他取來了兩隻鎏金銅盞,分彆都倒上酒,與她交臂而飲。
因為他此刻的遷就,讓秦鸞的心又活躍了起來。
雖不知這夫君對自己是否滿意,對這樁賜來的婚是否情願,但此刻他的遷就,無疑給了她增加了一些信心。
當日大殿上,她決定轉嫁給他時,她就打算要認真地開始新的人生,經營好婚姻。
絕不是為了與誰慪氣,而草率成婚,賭某人是否後悔。
秦鸞將合巹酒一口悶了,霎時被酒勁兒嗆到了,引來一陣咳嗽。
聞持危遞來溫水,秦鸞喝完後緩了些,睜著一雙水霧氤氳的眼看他,有些忸怩地說:“我喝好了。”
喝完合巹酒,便可以下一步了。
她知道新婚夜要圓房的,卻不知道具體怎麼個操作法。
母親冇給她送小冊子,嫂子送的卻十分驚世駭俗,讓她伏在男子腳下做那等事,她是萬萬做不出來的。
那就……由他主動吧。
她爬上床躺好,緊張地屏住呼吸,用眼角餘光偷偷看他。
卻見他滅了燭火,就這麼平躺而眠,再無動作。
秦鸞等著半晌,等到眼皮子打架,睏倦得腦子無法思考,就這麼沉沉睡去。
睡之前她還在迷糊糊地想,堂姐妹打聽到聞府家風嚴肅,尤其對男兒郎管教更是嚴酷得令人髮指。
臥房佈置需如書房,睡床不得鋪軟墊,被褥不可用絲質……如此隻為了鍛其筋骨,煉其心誌。
但……秦鸞隻感覺,這床,這被,絲柔親膚,又軟又暖,立即勾引出瞌睡蟲。
她迷糊糊地想,果然傳聞不可信。
聞持危聽到身側響起她又細又輕的呼吸聲,不由轉頭看她。
屋內昏暗,月光從紗窗照射進來,他看見她飽滿如粉桃的臉頰。
想捏一捏……他腦中浮現這個念頭時,指腹生出癢意。
他從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於是,他便遵從心意,行動了。
三月的春夜有些寒涼。秦鸞擁緊了絲綿被,暖意讓人好眠,她睡得更沉,驟然一隻微涼的手貼上臉頰,惹得她瑟縮了一下,彎彎柳葉眉輕蹙起。
扭過頭,想避開那股涼意,那隻壞心的手便在另一側貼了上來,她惱了,張口便要咬,卻咬了個空。
看似乖順,卻是個有脾氣的,真像他以前養的那隻雪白狸奴……他望著她,漂亮的丹鳳眸浮現笑意。
門外,燈籠照得庭前一片明亮。幾個丫鬟守在外麵,就等著裡頭主子發話,叫她們送水。
結果,夜已過半,裡頭仍舊冇有彆的動靜,靜悄悄的。
丫鬟幾個麵麵相覷。大公子這樣冷清的性子,為了娶新媳,都特意定製了床上四件套,全是絲柔綿軟的好麵料,隻為體貼女孩嬌氣的腰身。
如此愛寵,怎麼會……不肯同房呢?
丫鬟輕紅偷偷地想,那樣的謫仙人物,竟如此憐香惜玉……因怕她痛,便這樣順著她,不碰她。
她羨慕的目光投向房門,這大少奶奶當真是天大的福氣。
……
夜已過半,太平侯府後宅忽然亮起燭光,驅散了滿室濃重的旖靡。
秦婉一直閉目裝睡,就怕枕邊人會突然起身離去。
果然是怕什麼來什麼,她聽到身邊人起身的動靜,她的心不由提起,可惜她不敢阻止。
她腦中急轉,麵上假裝一副剛睡醒的樣子,看見他要去取衣披上,她便先一步開口:“我服侍您更衣吧。”
一隻大手捏住她的手腕,明明是阻止的動作,卻教她紅了臉。
她想到,這雙強勁有力的手,方纔箍過她的腰,至今……肌膚仍殘留紅痕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