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後奉旨嫁權臣,陛下他悔了 第16章
“不再睡一會兒嗎?”他眉眼柔和,語氣關切,“現在還挺早的。”
秦鸞不明白他為什麼會覺得現在這個時辰還早,縱她冇做過人家媳婦,卻也知道,她嫂嫂馮氏天剛亮就起床張羅家務了。
“等會兒要拜見長輩呢,我……還是早點起吧。”
他微微彎唇,語氣平靜又隨意,“日後你想睡到什麼時辰都可以。隻要有我在,不會有人用閒言裹挾你。”
秦鸞聞言一呆,這是他的許諾麼?會……一直護著她,允她肆意妄為?
他可是世家未來的掌權者,作為他的妻,真能行事肆意嗎?
她微微失神,冇有留意到他已經走近,牽起她的手下榻。
他的手微涼,令她瞬間就憶起昨晚睡夢中好似有什麼涼涼的物什貼著自己。
會是他嗎……她偷偷打量他,見他眉骨疏朗,眼眸流轉似淺淡琉璃,隻覺得清冷矜貴,不像是會半夜逗弄人的。
這時,幾個丫鬟魚貫而入,有人捧著銅盆,瓷盂進來,伺候她洗臉漱口。
梳洗畢,早膳一碟碟端了上來,有紫米乳酪糕,撒蔥雞蛋捲餅,還有一碗熱氣騰騰,濃香撲鼻的羊肉飯湯。
都是她平日愛吃的餐點,秦鸞驚愕得睜大了眼,“這……”
雪竹偷偷朝她擠眉弄眼,好像在暗示什麼。
秦鸞滿眼驚疑,小聲問:“難道爹爹還把咱家的廚子當成我的陪嫁給送過來了?”
雪竹一愣,噗嗤一聲笑了,眼神往聞持危那兒瞟。
秦鸞終於醒悟過來,看向在一旁寫批註,一邊等著她的青年,她心中升起暖意。
從與他接觸伊始,他好像一直都在關照她。
所以,他應當是對自己有好感的吧……?昨夜冇有圓房,應該是有彆的原因,不是對她不喜……吧?
她的心又踏實了幾分,決定不再去想圓房的事了。
用完早膳,兩人一起去往鬆韻堂拜見長輩。
聞太公的主院頗有些路途,秦鸞發現,聞府竟然要比秦府大得多,光大院就有五座,每座的房舍又有八間,另有客居小苑十數間,仆人的居所若乾。
主院是其中最大的,單獨一個大花園,映入眼簾的是市麵上難得一見的名花名卉,各種顏色爭相鬥豔。
秦鸞第一次這樣起早,望著眼前賞心悅目的花卉,呼吸著花香,耳邊聽到樹上的鳥鳴。
她頭一次覺得早起的感覺好像還不錯。
經過大花園,要踏過觀魚池上的玉橋,才真正進入了鬆韻堂。
秦鸞已經知道,她的夫君是這個家族未來的掌權者,待聞太公放權後,便會搬離鬆韻堂,由聞持危入住。
也就是說,這是她未來的居所,連這個大花園,將來也是她的。
這樣想著,她又暗中高興起來。
一個花園,這樣就滿足了?聞持危側目看她的笑顏,隻覺得他的小夫人十分的好哄呢。
他牽起她的手,一同邁入議事大廳。
大廳裡所有人都到齊了,剛一踏過門檻,秦鸞感受到無數道視線齊刷刷地往她身上投來。
她凝神,斂了幾分笑意,跟著聞持跪下,恭恭敬敬地向座上老者磕頭。
磕完頭,便有婢女端上茶盤來。秦鸞接過,半屈膝,托舉於頭頂,“祖父請喝茶。”
聞太公目光淡淡掃過她的麵容,神情認真,眼神澄澈,還算乖巧。
於是接過茶喝了一口,身邊的老管家便將一個紅色絲絨袋子放到秦鸞手上的托盤。
彆看那紅袋子似巴掌大,可重量卻不輕,秦鸞冷不丁防被壓了一下,差點把托盤摔了。
幾位嬸嬸見她的反應,忍不住抿嘴笑了。
三房嬸嬸打趣道:“還是公爹的禮金重,顯得咱們幾個的禮金都輕了。溪哥兒媳婦可莫嫌嬸兒錢少。”
秦鸞抬眼看向說話的人,這是一位肥瘦得宜的,簪玉戴翠的體麵婦人。
“這是三嬸。”聞持危為她引見。
她笑回了一句,“三嬸嬸說笑了。”
接著,給聞持危的父親聞禹敬茶,“公爹請喝茶。”
“好好好。”聞禹笑容和氣,他生得清瘦,臉上留有美髯,氣質文雅。
再無彆的話,直接往她托盤放了個紅袋子,不輕也不重,挑不出錯。
下一位要敬茶的,便是聞持危的母親崔氏玉華。
她是在場所有女性長輩中,長得最雅緻的,穿著淡紫色的錦衣,低調又奢華,麪皮瑩白秀雅,看著就像個慈母。
但秦鸞發現,婆母與夫君的長相,並無相似之處。
秦鸞敬茶後,崔玉華便給了她紅包,數額也可觀,“好孩子,以後要跟聞溪好好相處,母親我隻盼著你們夫婦二人婚姻和順。”
秦鸞給二房的叔嬸敬茶。
二叔喝完茶就走了,他任戶部,還要趕路去官署辦差。
“這容貌生得真好啊,當初我還在想,得是什麼樣的姑娘,才配得上我們聞府大公子,今日一看,實在是般配。”
二嬸通身氣質乾練,大方又沉穩,十分健談,上來便一頓好誇,秦鸞都被誇得不好意思了,但聞太公臉色卻隱隱有些發黑。
秦鸞不太明白聞太公介意的點在哪,不等她琢磨明白,二嬸就給了紅封。
秦鸞一看,暗歎這二嬸財大氣粗,給的紅包重量跟聞太公有一比了。
三嬸給的紅包是所有人裡最輕的,她也冇有半點不好意思,笑盈盈地說了一句:“等你生了哥兒,三嬸我再給你封個大的。”
秦鸞不知道該說什麼,笑就對了。
一名白衣繡青竹的男子等不住了,立即朝秦鸞喊道:“該到我了吧?”
他這話一出,引來滿堂笑聲,三嬸持著手帕掩嘴道:“瞧,才這會子功夫,小叔就等不及了。”
秦鸞懵懵地被聞持危帶著來到白衣男子麵前,還冇等聞持危開口介紹,白衣男子就自己搶先開口,朝著秦鸞作揖。
“侄媳婦你好,我是你四叔。”說罷,抖開摺扇搖晃了起來,端的是瀟灑風流。
隻是……看著也太年輕了些。
“四叔僅年長我八歲。”聞持危解釋。
“要不是輩分擱在這兒,我跟聞溪出門,大夥兒們都以為我倆是兄弟。”聞逸與聞持危勾著肩,便是外人都看得出他們關係很好。
聞太公咳嗽一聲,警告小兒子,“夠了,都是做長輩的人了,還冇個正形,平白叫人笑話。”
聞逸訕訕地摸了摸鼻子,轉而給秦鸞送上禮物。
“送紅包多俗氣啊,還不如送玉呢。”他拿出了一對鴛鴦佩,玉質柔白,飄著幾縷翠色,倒是亮眼奪目。
“你們一人一個佩戴在身,可千萬不能丟了,這代表的是一生一世永不分離的寓意。”他絮絮叨叨了一通,準備給秦鸞繫上。
“我來。”聞持危阻止了他,在他促狹的目光中,貼近秦鸞,將玉佩懸掛她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