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後奉旨嫁權臣，陛下他悔了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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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娘娘賞賜，就讓臣婦替小女吃了吧！”秦夫人焦心不已，就要上前接過那盤色澤鮮紅的海蝦——
“娘！”秦鸞大驚，她忌海貨的毛病，本就傳自母親，而且，母親食用海貨後的症狀比她還要嚴重！
不能讓母親替她吃！
她心如電轉，急中生智，假裝是被裙襬絆倒，身子撲向了端著海蝦的婢女。隻聞咣噹一聲響，白玉盤碎，吃食潑滿地。
“你，你……”太後氣得直捂胸口，這秦氏女怎這麼大膽，她怎麼敢！
“臣女不慎打翻賞賜，請太後降罪。”秦鸞跪倒在地，雙眼蓄淚，因驚懼過度小臉嚇得蒼白。
她容貌過盛，這番表演惹得眾人憐惜不已，隻覺她無心之過，若太後咬著不放，非要嚴懲，甚至杖殺她的話，便顯得狠辣太過。
太後初入皇宮，也想讓自己和兒子的名聲好一些。於是她不知不覺中被秦鸞給架起來了。
是要趁機嚴懲，圖一時快意？
或是退一步讓自己越想越氣？
整個長樂殿安靜得針落可聞，大家都在等待太後處置。
“罷了。”太後含恨，心不甘情不願地給自己戴上仁慈的高帽，“念你秦家對皇帝擁護之功，哀家饒你一回。”
“太後！”朱麗娘不可置信，太後就這麼輕飄飄放過秦鸞了，她還想再爭取一番，就聽外麵的喧嘩聲，太監高聲喊著聖駕到臨。
眾人又是一陣叩首跪拜帝後。
雍岐攜新後及身後重臣到來，一瞬便察覺未央殿內氣氛不同尋常。
“發生何事？”他沉聲提問。
“陛下！您可算來了……”朱麗娘矯揉造作地撲跪在雍岐腳下，添油加醋地描述事情經過，並巧妙地把賞賜之物乃致人過敏的海蝦給偷偷替換了。
“……秦氏女不敬太後，藐視皇威，當眾打翻賞賜，還拒不認錯，隻因仗著秦家擁護陛下登基有功，累得太後都不敢處置她！”
朱麗娘是懂得在帝王心上踩雷的，明知他最厭憎的就是彆人說他這一路走來，登頂皇位是靠著秦家。
“陛下，若叫外人瞧見，我們身為皇室卻要為了臣子百般忍讓，豈不是叫天下人笑話？”朱麗娘聲情並茂，言辭鑿鑿。
“夠了。”雍岐眼神冰寒。
現下她當眾將情況說出來，已經夠讓滿朝文武笑話了。
她在逼他處置秦鸞。
秦夫人跪下辯解，“陛下容稟，太後孃娘賞賜之物是海蝦，小女一貫對海貨有忌，所以才……”
雍岐麵沉如水，驟然傳令，“太平侯教女無方，罰俸一年，革職一年。一年內不得入朝入宮。”
場麵頓時一靜，朱麗娘也驚了，冇想到雍岐立刻就處罰秦家了，她原以為，他會對秦鸞手下留情。
如今當著眾臣的麵，再一次給了秦家難堪。
秦鸞死死地咬住嘴唇，任痛感蔓延。他明明知道她忌海貨，他當明白她為什麼抗拒賞賜，可他還是要處置她……當眾處置她的父親。
他究竟有多厭憎她？不惜給予她及家族一次又一次的難堪。
她跟他定情四年，這一路陪伴著走來，感情深厚，並非一瞬就能瓦解。
被廢後時，她雖瀟灑選擇另嫁他人，卻也不是轉瞬就可以移情彆戀。
午夜夢迴時，她也會夢起曾經的美好，然後哭著醒來。
她知道他有滿腔壯誌，不甘一輩子留在那個貧瘠荒涼的西川封地。
他努力地征兵練武，暗習兵法權術。肩上扛著無數人的期望，他其實累到難以喘息。
卻仍舊願意，用每日僅剩的一點空閒時間，於油燈下不眠不休地給她製巨型風箏，隻為滿足當時頑劣的她、那一句想要飛天的戲言。
曆時一年纔將巨箏製好，即使被軍師痛罵沉溺兒女情長，他仍緊握她手，於雪巔上，乘箏而飛躍。
飛躍高空中，冰川山河皆入眼。他鄭重地許諾，“蓁蓁，我會以這天下為聘，娶你為妻。把世上最好的一切，都捧到你麵前來。”
不料，一朝功成，他貶妻為妾，還將她拱手讓人。
她原以為，他們之間走到如今，隻是因為他不滿外戚一家獨大，所以才卸了她父親兵權。
她以為他同她一樣厚誼難滅，將她轉嫁他人也是一時氣惱。
直到今日，他又一次傷害她的家人，秦鸞終於在痛楚中醒悟，原來他待她……一開始便是利用，毫無一絲真情。
尋常人飼養小貓小狗，多年後也會難以割捨。這是人之常情。
但這世上，原來竟有人，心冷如冰，心硬如石。所以，她竟是捂了一塊堅冰寒石度過了這麼多年……
眼中的淚險些奪眶而出，心田上那株曾為旁人而生的蔓芽，寸寸枯萎，斷裂。
雍岐冇有看她一眼，繼續道：“為防下回再犯錯，秦氏女這規矩，不可不學。”
太後非常滿意兒子今時的做法，欣慰他終於不再中秦鸞的蠱，不似前幾年那般為了她昏了頭。
“皇帝放心，哀家定當好好教秦氏女規矩。”
雍岐卻說：“母後身體抱恙，怎可勞煩你來教一小小臣女？不如交由朱美人來教吧。”
朱麗娘冇想到還有這種好事，忙不迭應了。她喜滋滋地想象著該用何種手段讓秦鸞生不如死。
秦鸞已然麻木，被宮婢帶往朱麗雲的宮中。
雍岐不由看向她，從頭到尾，她竟冇有向自己求饒，也未哭鬨，他心中隱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令他心絃緊繃。
他告訴自己，這是為了她好。她的性子嬌蠻，又不願做他的貴妃，如今勢弱至此，她卻還要頂撞皇權。
他自認今日教訓，隻是想要警醒她，好學聰明一些。
將她交給朱麗娘，也是考慮到給朱麗娘一次宣泄，他日秦鸞再入宮，便不會招朱麗孃的妒恨了。
……
“且慢。”
身後傳來清潤的嗓音。
朱麗娘正命人押著秦鸞去往自己宮殿的路上，冷不丁防有人阻攔。她回頭就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人，敢冒著陛下責令出言阻止。
這一回頭，見到俊美如謫仙的聞少師。朱麗雲霎時走不動路了。
先前在西川的時候，她認為這世上最好看的男人便是雍岐了，來到京城後，又被聞少師這張臉迷惑了心神。
謫仙下凡搭理她這小小宮妃，她因受寵若驚而生出幾分侷促，臉頰微紅。
“少、少師，是有什麼事嗎？”
秦鸞輕眨眼眸，有些迷惘地看向她這位、僅僅見過幾麵，並不相熟的未婚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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