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後奉旨嫁權臣，陛下他悔了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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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飛逝流過，婚期轉眼而至。
虧得秦家有錢，聘請能手多名前來置辦婚事，以免讓這僅有一個月的婚期因太過倉促而鬨出笑料。
待嫁期間，秦鸞原想幫幫忙，學著繡嫁衣，繡鴛鴦枕，但爹孃自來疼她，從不讓她上手，隻怕這泛著銀光的針一不留神刺傷了她嬌嫩的手指頭。
於是她無所事事，眼看全府上下都在為她的婚事忙碌，她又不好待在房裡睡懶覺，便捧著蜜餞糖漬的鮮梅子，坐在一旁看十名繡娘幫她趕製嫁妝。
秦夫人看著如花骨朵般嬌嫩的女兒，想到她以後便要夜夜獨守空閨，便憂心忡忡。
本該在新婚前夜就得教導新嫁娘如何行使周公之禮，秦夫人卻欲言又止。
秦鸞眼巴巴地望著母親，期待她給予什麼東西。
之前在冀州的時候，她的堂姐出嫁前夜，嬸母便神秘兮兮地交給她一個盒子，也不知裡頭裝了什麼，隻見一貫莊重的堂姐都紅了臉，滿眼慌亂無措又羞澀。
現在輪到她成婚，秦鸞實在好奇極了。然而等了半天，也不見母親給她塞神秘禮物，隻是語重心長地對她說——
“女子的一生，非隻有服侍夫君，生兒育女這一責任，凡事自有緣法，不必強求。”
秦鸞邊聽邊點頭，一邊琢磨著，她娘是上過戰場的巾幗娘子，說這話不違和。
秦夫人暗示得稍微明顯一些，“婚後，你與夫婿各過各的就是了。”
各過各的，那還成什麼親？秦鸞表情困惑。
女兒還懵懂著，秦夫人也不忍心把話說得太明白，“若姑爺人品忠實，那便如此過下去。若他待你不好，你就回來，我跟你爹自當養你一輩子。”
秦鸞微怔，鼻子泛酸。其實，她對這樁婚，對所嫁之人，多少也會有些忐忑之心。
但爹孃會做她一輩子的倚靠，她的心瞬間又安定下來了。
說完了體己話，秦夫人前腳剛出去，馮氏後腳便閃進來了。手裡抱著個神秘的盒子！
秦鸞目光被勾住了。
“剛纔母親冇給你什麼東西吧？”
“大嫂如何得知？”
馮氏也不說她如何得知，把紫檀盒子一股腦兒塞給她，並說：“這女人婚後的日子要是想過得舒坦，那歸根到底，還是要先讓夫婿舒坦。夫君舒坦了，日子就好過了。”
“那這裡頭是……？”
“便是可讓夫婿舒坦的寶貝。”馮氏壓低了聲音。
秦鸞好奇得不得了，正要打開紫檀木盒。
馮氏趕忙阻止她，笑眼促狹，“等明天晚上入了洞房，你再看看。”
臨走前，又特意叮囑，“阿鸞，你可千萬不能教母親知曉我送了你這個禮物。”
“為何？”秦鸞實在迷惑，母親和大嫂今晚怎麼都怪怪的。
“總之，我也是為了你好！”馮氏說完便快步離開，還一邊左盼右顧，生怕被婆母撞見。
開玩笑，要是讓婆母知道她教了秦鸞這些個房中術，非責罵她不可。
但她自認是為了秦鸞好，縱是男子不舉，卻也有彆的玩法。
而這玩法，對未婚小姑娘來說，隻怕衝擊力強大，頗有些驚世駭俗，所以她不敢讓秦鸞立即打開看。
秦鸞是個被寵得嬌縱的姑娘，自不可能乖乖聽從馮氏之言。她立即就掰那盒子。
馮氏與她做一家人，當然也知曉她的性子，是以在盒子上多做幾層防護的手段。
秦鸞掰了半天，掰到指甲都折彎了，都冇能打開。她累得籲出口氣，憤憤地戳了戳這盒子，暗中嘀咕：大嫂到底在裡頭裝了什麼，如此神秘。
越是打不開，她執著之心越是強烈，招呼了丫頭來，“你幫我找個錘子來。”
她就不信，還砸不開這盒子。
丫頭正為難著，就聽見外頭的嘈雜聲，好像來了很多人。
不一會兒，十名太監合力抬著一株高到房頂的大珊瑚進了院門，秦鸞吃了一驚，扔下嫂子送的盒子，立即出來檢視情況。
福公公看到她，老臉笑得眼睛不見眼睛，隻見一口大牙，“秦小姐，這是陛下賜給您的。”
全府上下轟動不已，隔壁的禮部侍郎又被吸引過來，個個看得瞠目結舌。
聞少師前陣子剛送來五尺高的珊瑚，陛下後腳也送來了一株更大的。眼前這一株，簡直絕世難尋。
“陛下這是送與我添妝的嗎？實在有心了。”秦鸞反應平平。
眾人支起耳朵光明正大聽八卦——
“咳咳，”太監尷尬一笑，這真是一個好問題，問得他都心虛了，努力地斟酌用詞，“這是陛下送給您的禮物，全天下，獨一份。”
獨一份，那就是連皇後都冇有嘍。眾人眼神奇異又興奮，好像挖到了什麼驚天秘聞。
“臣女無功無德，不受賞賜，還請大監退回去，轉予國母吧。”
“這、這陛下賞賜給您，怎能退回或轉贈？”福公公驚得冷汗都下來了，他要是真這麼原封不動地退回去，隻怕他明日就得下崗。
惶恐中，於是語氣帶上了哀求，“秦小姐，小祖宗，求您收下吧！這轉贈實在是使不得。”
“既然國母收不得，那獻給太後，總可以了吧？”
太監：“……”這叫他怎麼回？
秦鸞繼續道：“皇後孃娘作為陛下髮妻，太後作為陛下生母，都尚且不能擁有此物，我又憑什麼？”
話說完，她便下逐客令，管家得了示意，將宮人們全都攆出去，大門直接關閉。
“蓁蓁做得極好。”秦父欣慰，女兒長大了，懂事了，可深究原因……秦父心酸，不敢回想。
秦鸞回想那大珊瑚的樣子，她何嘗不明白此物難尋，怕是他費儘人力財力才得來。
曾與他相知相伴四年，她明白他這是在向她賠禮道歉，向她低頭服軟。
是為了上一次，在宮宴上他青白不分處置了她。
又像是曾經他們吵架時，他在遍地黃沙的荒漠中，執意種下她最愛的海棠花。
大漠荒涼，連綠植都難以存活，如何種得下這樣的嬌花？可他費儘心思，也要辦到。
她那時，感動於他的執著與赤誠，撲進他懷，終將和好。
但這一次，他們回不去，再也不能和好了。所以，她不會收下他的貴重禮物。
不日就要嫁入聞家，她不想為以後的婚姻再添汙點與話柄。
……
宮中，雍岐看到被退回來的大珊瑚，怒得掀翻了案桌，宮人嚇得齊齊跪地。
灼心的怒火平複下去後，他又想通了某個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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