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廖缸匾PyGh屢潮 001
1
媽媽是攻略女。
她攻略成功後，離開了這個世界，給我留下了四個爸爸。
大爸是富可敵國的總裁。
二爸是家喻戶曉的影帝。
三爸醫術精湛，四爸位高權重。
四個爸爸寵了我十六年，要星星不給月亮。
直到三年前，他們從前白月光的女兒，溫雅回來了。
從那天起，四個爸爸變得隻相信她，不相信我。
她說我罵她比狗還臟，不配住在家裡，爸爸們便讓我吃狗飯住狗窩。
她說我在學校帶同學霸淩她，爸爸們便給我辦了退學，請了三個小混混在家打了我三個月。
在溫雅又一次說我推她後，爸爸們將我在狗籠子餓了三天三夜，讓我學乖。
我快要餓死時，聽到了媽媽的聲音。
“楠楠，你想回到媽媽身邊嗎？”
......
我瞬間清醒。
然後發現跟我說話的不是媽媽，而是係統。
它說，當時媽媽離開時給我留了個機會，如果我願意，可以去媽媽的世界。
我當然願意。
隻是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
我問係統：“回到媽媽身邊會比現在更好嗎？如果她愛我，當初為什麼不帶我一起走？”
係統告訴我，當初媽媽接下這個攻略任務，是因為外婆生了很嚴重的病，她想救外婆，才來到這個世界。
她在那個世界隻是大二學生，救外婆已經花光她所有積蓄，家裡還負債。
當時四個爸爸承諾，不管我是他們誰的孩子，他們都會拿我當親生的對待，隻求媽媽給他們留個念想。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媽媽不想我跟她一起吃苦，便把我留在了這裡。
“楠楠。”係統溫柔地像是在撫摸我，“你媽媽這些年一直在等你，她沒有談戀愛，也沒有結婚，買了個小房子，一直在等你，你願意去找她嗎？”
我點頭。
係統鬆了一口氣，它說隻要我現在這具身體死亡，就能見到媽媽。
聞言，我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在籠子上打了個結。
我在電視上看過，隻要把頭伸進去，身體用力墜就會死。
還好狗籠子夠大，我個子也夠矮。
我把頭套上去之後，很快脖子那裡傳來窒息感。
意識逐漸模糊，我卻變得高興。
馬上就見到媽媽了。
結果還沒高興幾秒，我就聽到有人喊我名字。
狗籠子被人開啟，我被救下來。
重獲呼吸後，我抬頭，對上那雙慌張的眼睛。
“顧爸爸。”
這個稱呼幾乎是下意識說出來。
很快，我有些後悔。
因為顧燁聽到後，眼底慌張被厭惡替代。
“彆這麼喊我，你不配！”
顧燁是我的總裁爸爸。
四個爸爸中，他最寵我。
好多人都覺得他就是我的親生爸爸。
因為我們眼睛很像。
這些年，我住在顧爸爸的彆墅裡。
隻要我想要什麼，他都會買來給我。
他說過，哪怕是天上的星星，隻要我想要，他都給我摘下來。
然而這份寵愛截止在三年前。
顧爸爸把溫雅從國外帶了回來。
我這才知道，他們四個除了我媽媽之外，還有一個白月光。
當初白月光靠出賣他們四個，得到了一大筆錢後去了國外。
是媽媽出現救贖了他們，讓他們從那場背叛裡一點點走出來。
後來白月光在國外要死了，給顧爸爸打電話道歉，求他收養溫雅。
四個爸爸說溫雅比我小一點，讓我跟她和平相處。
我也確實拿她當妹妹。
可從一開始，溫雅就想要搶走爸爸們所有的寵愛。
她身上會莫名其妙出現一些傷，說是我打的。
會忽然滾下樓梯，說是我推得。
隨著她口中我傷害她的次數增多，爸爸們對我越來越失望。
直到那次溫雅被十幾個小混混堵在巷子裡侵犯。
抓到那幾個小混混後，他們竟然都說是受我指使。
我百口莫辯。
從那天起，我在這個家成了罪人。
四個爸爸不允許我叫他們爸爸。
我也從公主房搬到了狗籠子。
所有傭人都罵我是殺人犯。
被打罵、挨餓更是家常便飯。
想到這裡，我連忙低頭道歉，“對不起，顧......顧先生。”
就算如此，顧爸爸依舊不依不饒，“沈思楠，你這是要做什麼？鬨自殺？故意吸引我們的注意。”
“但你是不是太蠢了，在這個地方演自殺，你這裡這麼臭，就算你屍體爛了也沒人發現。”
原來他以為我在演戲。
我沒有反駁他，隻是不解，“顧先生，你怎麼會來這裡？你不是最愛乾淨了嗎？”
顧爸爸眉頭一蹙，“這裡是我家，我愛去哪去哪，我來這裡是為了警告你，今天是小雅的生日，你不要給她找麻煩，至少你不能死在這裡。”
我乖乖地點頭。
原來他救我是因為不想我死在彆墅給溫雅添堵。
那我死在彆的地方好了。
2
等顧爸爸離開狗窩後，我也離開了顧家彆墅。
我買了一瓶農藥，來到了媽媽以前住的地方。
我抱著媽媽照片躺在床上，拿起農藥準備灌的時候，我又停下。
如果我就這麼死了，被發現的話，一定會給警察叔叔添麻煩的。
於是我寫了一封遺書，告訴大家我是自殺。
農藥味道苦澀，像烈火一樣從我舌尖燒到胃裡。
我很快失去了意識。
媽媽，我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胃液翻湧。
哇得吐了之後，我被難受醒了。
看到不一樣的天花板，我狂喜起身，那個“媽”字還沒出口，就對上蔣爸爸的眼睛。
蔣爸爸一身白大褂站在我麵前，手裡還握著我的遺書。
他的指尖因為用力在微微顫抖。
最後將信甩在我臉上。
“沈思楠，你可真是好大的本事，還學會用死來逼我們關注你了。”
“你死也不知道死遠點，為什麼選那裡，你弄臟了你媽的屋子知道嗎？”
我被蔣爸爸吼得不知所措。
其實四個爸爸裡，我最喜歡的就是醫生爸爸蔣舟行。
他是醫學專家，不管是中醫西醫都很厲害。
平日裡他總是會教我一些醫學知識，還教我針灸。
他溫柔又有趣，陪伴我的時間最多。
我一度認為，他就是我的親爸爸。
就連溫雅剛出現的時候，他也不似其他三個爸爸一樣對溫雅有過多關注。
而是對我說：“楠楠，你就是蔣爸爸唯一的女兒，誰出現也動搖不了你的位置。”
直到那天溫雅當眾暈倒。
蔣爸爸在她後腦勺拔出一根針灸針。
就在他問溫雅發生了什麼的時候，溫雅忽然對著我跪下來。
“姐姐我錯了，這件事不是我告訴蔣爸爸的，是他自己發現的，你再紮我一次吧。”
那是我第一次見蔣爸爸發火。
他滿臉失望地對我說：“沈思楠，我教你這些東西是讓你救人的，不是為了讓你殺人！”
不管我怎麼說，他都不相信我。
因為全家除了他，隻有我能把那針紮進那裡。
“老三，你冷靜一點。”我這才發現，顧爸爸也在病房，他臉色陰沉，“沈思楠似乎精神出了問題，她在家裡自殺了一次，在沈怡住處那裡又喝了農藥，我懷疑......”
蔣爸爸打斷他的話，“大哥，你難道心軟了嗎？你是不是忘了她有多能演。”
“她這麼貪圖富貴，怎麼捨得離開我們四個，無非就是知道今天是小雅生日，故意作秀博眼球而已。”
聽了他的話，顧爸爸臉上的疑惑漸漸褪去，“你說得對。”
就在這時，兩個人手機同時響起。
他們拿出來點了點。
“顧爸爸，蔣爸爸，你們什麼時候回家啊，其他兩個爸爸都已經在家等了。”
“今天可是我的成人禮，你們再不回來，我可就生氣了。”
溫雅甜美的聲音在房間響起。
兩位爸爸臉上同時露出笑容。
他們小心翼翼舉著手機給溫雅發語音哄她。
這一幕很是熟悉。
曾幾何時，他們也是這樣地哄我。
原來爸爸人沒變，心變了。
在他們一句又一句的“小公主”中，我心灰意冷，挪動到了窗戶那裡。
我怕疼，所以想得都是溫和一點的死法。
可我現在等不下去了。
於是我當著他們兩個人的麵，翻過窗台，跳了下去。
再見了！
兩位爸爸。
3
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出現。
我被外麵的一棵樹攔住。
等我被救下來後，蔣爸爸白著一張臉，上來給了我一巴掌。
“沈思楠，你有完沒完！”
顧爸爸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去。
他全身都在顫抖，也上來給了我一腳。
“沈思楠，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被踹在地上。
因為剛洗了胃，又加上這一腳，那地方像是有人拿著刀戳進來，然後用力攪了攪。
一股腥臭味從胃部湧上口腔。
我將那口血吐出來後，對著他們兩個人跪了下來。
“顧先生，蔣醫生，你們不要管我了，讓我去死吧。”
他們兩個因為我這句話變得錯愕。
顧爸爸皺眉，“這是你的新招數，以死相逼？”
“不。”我紅著眼睛跟他們說，“我見到媽媽的係統了，它說隻要我死就能去媽媽那裡了，求求你們不要管我，讓我去死吧。”
“這樣你們就不用擔心我跟溫雅爭寵了，你們也不用為了提防我，不放我離開了。”
在溫雅出事後，當兵出身的四爸爸嶽岩對我進行了懲罰。
他把我關在小黑屋裡五天五夜。
用強光照著我的眼睛，不讓我睡覺。
如果我有想睡的衝動，他還會給我注射腎上腺素。
五天之後，我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求四個爸爸放我離開。
但他們跟我說，不會放我走的。
“你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還能做這種事，放你離開了，還不知道你要怎麼搞小雅。”
“沒錯！我們答應了你媽媽，要好好教育你的！你不能走！”
可能是因為我提到了媽媽。
他們兩個臉色不似剛才那麼難看，甚至還多了幾分我熟悉的溫柔。
“沈思楠，你確定見到你媽媽的係統了嗎？什麼時候？”顧爸爸將我扶起，問我這句話。
我如實跟他說，就在今天早上，我快餓死的時候，它出現了。
兩個人對視一眼。
蔣爸爸對我說：“沈思楠，你可能不知道，當初你媽媽離開時曾說過，她的係統在任務完成後就會消失，所以你可能是產生了幻覺。”
我搖頭，“不，不是的，真的是我媽媽的係統，蔣大夫，你們彆管我了，就讓我去死吧。”
“死”這個字讓蔣爸爸臉色變得更難看。
他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這件事是不是幻覺，你說了不算，我們會送你去看心理醫生。”
說完，他像之前那樣摸了摸我頭。
表情很是奇怪，“其實三年了，我們商量過，隻要你答應我們不再出現在小雅麵前，我們不會再懲......”
他話音未落。
二爸爸和四爸爸出現在我們麵前。
“大哥，三哥，你們見雅雅了嗎？”
顧爸爸和蔣爸爸愣住。
“雅雅剛纔不還跟你們在一起嗎？”
二爸爸秦霄急壞了，“接了個電話就不見了，她說有個同學想要送她禮物，所以出去拿一趟，難道......”
四個爸爸臉色同時變得很難看。
他們想起三年前，也是溫雅的生日，有個同學打電話喊她出門。
然後她就被幾個混混......
他們不約而同地向我看來。
觸碰到他們目光後，我嚇得打了顫抖。
話都沒說，我卻明白過來，“不是，不是我。”
“怎麼不是你！”顧爸爸暴怒，他瘋了一樣揪起我的領子，“沈思楠，怪不得今天你一直要去死，原來是為了吸引我們的注意，你把小雅弄到哪裡去了？”
我搖頭，“沒有，我真的沒有。”
然而憤怒的顧爸爸怎麼會聽我的話。
“沈思楠，你竟然不知悔改，你不是想死嗎，行，我今天成全你。”
他舉起拳頭就要對著我打。
關鍵時刻，四爸爸上前握住他的胳膊，提醒，“大哥彆在這裡，這麼多人看著呢。”
顧爸爸收手，剜了我一眼，低聲說：“把她帶回家。”
車上的氛圍很低沉。
幾個爸爸都在打電話找溫雅。
我躲在角落瑟瑟發抖。
我知道，風雨欲來。
直到車停下，他們把我從車上拉下來。
看到眼前的屋子，我頓時失控。
是我曾經待的地方。
生理性的恐懼讓我跪下來，“我真的不知道溫雅去哪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蔣爸爸揪起我的頭，聲音冰冷，“不是你想死嗎，做了這麼多年的父女，我們送你一程。”
我全身都在顫抖。
我是想死。
可我怕疼。
然而都在這裡了，他們又怎麼會放過我。
我被他們拖著進了屋子。
裡麵已經站了十幾個壯漢。
四爸爸將我在地上一丟，皺緊眉頭，恨鐵不成鋼般地交代，“好好教她學乖。”
無數雙手伸過來。
我感覺有人握住我的四肢，有人拿著釘子往我肉裡紮。
我全身都在發痛。
我瘋狂求救。
就在我連喊幾聲爸爸。
眼見那些男人要動真格的了，蔣舟行於心不忍，喊了停。
他上前對我說：“沈思楠，隻要你說出你把雅雅弄到哪裡去了，我們可以看在你媽媽的麵子上放你一馬。”
我哭著說：“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沒有做這件事。”
蔣舟行還想說什麼。
嶽爸爸上前拉住他，“三哥，你還不知道她的為人嗎，不動真格的，她不會承認的，這麼多年，她欺負雅雅承認過嗎？”
蔣舟行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的光。
最後還是擺手，“動手吧。”
此話一出，我再無生還的可能。
隨著身上疼痛加重，我卻沒有繼續哭喊。
恍惚中，我彷彿看到了媽媽的臉。
打吧。
你們打吧。
我真的要見到媽媽了。
四個爸爸依舊不停在打電話。
終於，一個熟悉的號碼打到了顧爸爸手機上。
“小雅，你在哪？”
溫雅的聲音在房間響起，“顧爸爸，我在外麵跟同學吃飯呢，你們怎麼給我打了這麼多電話？”
四個人齊齊一愣。
“你沒被綁架嗎？”
溫雅笑了，“你們說什麼，我怎麼會被綁架呢，先不說了，我回家啦。”
與此同時，管家的電話也打過來。
說接到了溫雅。
他們鬆了一口氣。
“太好了，小雅沒事。”蔣爸爸感慨，忽然他眼睛瞪得老大，“沈思楠！”
他們終於想起我的存在。
當時爸爸讓房間裡的人收手。
他們幾個朝我走來，喊了我幾聲沒反應後。
“沈思楠，彆演了，人找到了。”
“這次就算我們冤枉你了。”
顧爸爸蹲下來，碰了碰我沒反應後。
接著他就意識到，我早就沒有叫疼了。
他心一沉，手伸到我鼻子下麵。
隻可惜，我已經沒有了呼吸。
4
就在我以為我馬上要見到媽媽的時候。
係統又出現了，它說程式出了一點問題，可能要等等再過去。
我點頭。
我和媽媽已經分開這麼多年了，不在乎這幾天。
於是我便以靈魂的形式觀察著這四個人的反應。
感覺到我沒呼吸後，顧燁腿一軟，瞬間跌坐在地上。
他推了我一把，聲音都在顫抖，“沈思楠，彆演了，醒醒。”
他的異樣引起了其他三位爸爸的注意。
身為醫生蔣舟行率先衝上來，他先是雙指在我大動脈上摸了摸。
一瞬間，他麵如死灰。
“快打120！”
接著不顧其他人呆愣，他將我衣服撕開，直接做起心肺複蘇。
嶽岩也傻了眼。
“怎麼會這樣？她是在裝死吧。”
如今隻有二爸還剩下一絲理智。
他沉著臉拿起手機撥打了急救電話。
很快救護車呼嘯而來。
等我到了醫院，幾個德高望重的醫生更是直接被請過來。
然而大家忙了整整三個小時，螢幕上我的心跳依舊是一條直線。
所有人都放棄了。
唯獨蔣舟行依舊摁著我的胸口。
“沈思楠，不允許你死！”
“你還沒贖夠罪，怎麼敢！”
“信不信我再把你關在狗籠子裡！”
他的聲音讓人絕望。
周圍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勸阻。
直到院長再也看不下去，上來握住他的胳膊，“蔣醫生，停下吧。”
“你彆管我！”蔣舟行大力將人推開，“你們不救，我來救，她一定不會死的，她前麵幾次都沒死成，這次也不會死的。”
他瘋了一樣繼續按壓我的胸口。
“蔣舟行！”院長忍無可忍，“你就讓她走吧，都已經三個小時了，她的肋骨都被你摁斷了，就算她還活著，也受不了這種疼痛啊！”
蔣舟行終於鬆開手。
他看著我的屍體。
我麵部發白，嘴唇發紫，身上大大小小全是傷口，鮮血浸濕了衣服。
而我胸口那裡，直接凹陷下去。
蔣舟行這才意識到，他已經很久很久沒這麼看過我了。
小時候被他抱在懷裡的那個香香軟軟，圓圓滾滾的小姑娘。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營養不良得像根竹竿。
悲傷從他心底溢位，他身子軟下來，抱頭痛哭。
在場的醫生不知道怎麼勸他，隻是拍了拍他肩膀離開。
搶救室裡的人都往外走。
幾分鐘後，大門又被人推開。
其他三個爸爸火急火燎跑進來。
最先開口的是二爸爸，“老三，沈思楠她怎麼樣了？”
蔣舟行不說話。
但三個人也看到台子上的我已經被蓋上了白布。
這代表了什麼，不言而喻。
顧燁上前，抓住白布，要掀開之時，他退了兩步，轉身一拳打在嶽岩臉上。
“都怪你！”
“是你安排了那些人搞她，她是被你害死的！”
顧燁歇斯底裡。
嶽岩更是崩潰，“是我的錯嗎？難道不是你先說送她一程。”
兩個人很快扭打在一起。
圍觀的人都知道，他倆並不是為了打對方纔打。
都是為了泄憤。
最後兩個人被拉開，二爸許亭罵道：“你們兩個夠了，要說錯，咱們四個都有錯，但最大的錯還是在沈思楠不對嘛，如果不是她當時做了那種事，我們又怎麼會今天誤會她。”
蔣舟行麵露痛苦，卻也跟著附和，“老二說得對，這一切都是沈思楠咎由自取，說不定她就是為了看到這一幕才死，你們不要被她騙了，今天可是雅雅的十八歲生日，我們還要給她慶祝成人禮呢。”
提到溫雅，幾個人都冷靜下來。
也許是一直沒等到他們四個回家，溫雅這時把電話打給了顧燁。
顧燁接聽，那邊傳來哭聲。
“顧爸爸，我......我又被沈思楠打了。”
5
現場一片寂靜，隻剩下溫雅的哭聲。
顧燁許久才開口，“你被誰打了？”
溫雅說：“沈思楠。”
顧燁又問：“什麼時候？”
“就半個小時前。”溫雅覺得他今天很奇怪，“顧爸爸，你知道其他三個爸爸在哪嗎？你們可以快點回來嗎？我好害怕。”
在她的哭聲中，顧燁揉揉眉心，“溫雅，沈思楠死了。”
那邊瞬間無聲。
他聲音冰冷，“半個小時前她還在搶救，請問她怎麼打得你？”
電話那邊沒了聲音。
五個小時後，四個爸爸回了家。
溫雅站在客廳裡，看到他們跑過去。
她眼睛發紅，明顯是哭過了。
“顧爸爸，怎麼回事？沈思楠真的死了嗎？”
顧燁心情很差，沒有理她。
溫雅表情變得更加委屈，她掉頭去找蔣舟行撒嬌，“蔣爸爸，你們剛纔在一起嗎，那你們是不是都聽到了？”
溫雅又哭起來，“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撒謊的，我隻是害怕，你們一直沒回來，我害怕你們不要我。”
溫雅每次一哭，爸爸們就會心軟。
這次也不例外。
她在國外吃了太多的苦，據說顧爸爸找到她時，她坐在垃圾桶裡吃垃圾。
在爸爸心裡，她缺乏安全感，比我這個享了十六年福的人可憐多了。
所以溫雅再三道歉後，幾個爸爸都吐出一口氣，安慰她彆哭了。
顧爸爸情緒依舊不高，卻也開口，“不是你的錯，是沈思楠給你留下了心理陰影。”
這件事就算這麼過去。
經過幾個爸爸商量，他們還是決定給我辦一場葬禮。
畢竟我是他們一手帶大的，他們對我還是有點感情。
況且我媽媽真的幫助了他們很多。
葬禮來的人很少。
因為這些年我一直被關在狗籠子裡，沒有去學校，也跟之前的朋友斷了聯係。
我平靜地看著我的葬禮時。
係統的聲音響起，“楠楠，可以走了。”
我心撲通幾聲。
終於，我要去見媽媽了。
我準備跟係統離開時，它又開了口：“等等，我不想就這樣放過溫雅，你等我一下。”
就在我困惑時，隻見我麵前出現了一個高大的男人。
我瞪大眼睛。
這才知道，原來係統也有人形。
不等我開口詢問。
係統就朝四個爸爸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他說了什麼，四個爸爸一愣，接著跟他走了。
我也跟了上去。
他們離開墓地，直奔彆墅，最後在溫雅房間麵前停下。
四個爸爸麵麵相覷的時候，裡麵傳來了曖昧的水聲。
“老公，你不要在我身上留下痕跡，那四個人會看出來的。”
是溫雅。
“我說你今天怎麼這麼大膽讓我來這裡，原來是那個小賤人死了啊。”
另外一個男聲讓所有人身體一顫。
隻要聽過就不會忘。
這個人正是三年前侵犯溫雅的小混混。
當時他指認我後，四個爸爸想要送他去監獄。
最後被溫雅攔了下來。
說不想把這件事鬨大，不想失去自己的名聲。
到底怎麼回事？
很快所有疑問被解開。
那個男人喘著粗氣，“她死了正好，你就沒有後顧之憂了，不然還要每天演戲騙你那四個爸爸。”
“說起來那四個真是蠢貨，當初就靠咱倆的嘴他們就相信是那小賤人指使的我，他們也不看看，那小賤人一見我嚇得打哆嗦，怎麼敢指使我。”
溫雅笑了，“我媽媽也說過，這四個人很好騙得，要不是她當初假死，托人演戲給顧燁打電話，我們現在還在國外流浪呢。”
裡麵的笑聲不斷。
外麵四個人像是被什麼東西凍住了一樣。
大概過了三分鐘，嶽岩率先有了動作，一腳將房門踹開，大步走了進去。
之後三個人也依次走進去。
尖叫聲，呐喊聲，哭聲交錯。
係統抬頭問我：“爽嗎？”
我點頭，“你是故意的？”
“媽的，老子早就看不慣這四個人了，當初他們傷害你媽媽，現在傷害你。”係統罵道，“一群傻逼，要不要進去看看，溫雅估計會被整死。”
我搖頭，拉他的衣角，“帶我走吧，我想見媽媽。”
係統想了想，說好。
他隨手一指，麵前出現了個黑洞。
我直直走進去。
就在我要消失的時候。
我聽到了有人喊我的名字。
“沈思楠！”
“楠楠！”
是爸爸們的聲音。
這一次，我不會回頭了。
6
穿過黑洞，我來到一個溫馨的房間。
空氣裡彌漫著花香。
我喊了幾聲係統，沒得到回應。
正當我想出去看看，臥室的門被開啟，一個漂亮女人走出來。
看到我那一瞬間，她愣住了。
我也同時認出了她。
我的媽媽，沈怡。
她跟照片裡的人一樣漂亮。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媽媽哭了，她跑過來抱住我，“是楠楠嗎？是我的楠楠嗎？”
刹那間。
我淚如雨下。
當天媽媽就跟我講了當年的事。
跟係統跟我說得彆無兩樣，她是為了重病的姥姥接下任務，又因為姥姥回來。
她一直在等我。
“媽媽想，就算你不願意回來，我也會永遠給你留個房間。”
聽到這話，我鼻子發酸，問她姥姥呢？
“姥姥在鄉下，等有時間我帶你去看她。”
姥姥恢複得很好，病痊癒後就回了鄉下，之後媽媽一個人在這個城市打拚。
她得知我十六歲之後就沒再上過學，便找了一些關係，把我送到了一所普通高中。
雖然是兩個世界，但高中學的知識竟然一模一樣。
我每天上學，回到家媽媽會做好飯，晚上她會找各種話題跟我聊天。
我們兩個之間的關係一點點拉近，中間的那十幾年的空缺也在一點點被填平。
就在我以為這樣的日子會一直過下去的時候。
係統以人形再次找上門。
我這才知道，係統就是這個世界的人。
他是一家元宇宙公司的員工，四個爸爸都是書裡的人。
他說四個爸爸所在的世界要崩塌了，問我願不願意回去見見他們。
我詫異道：“我嗎？”
係統點頭。
他告訴我，在得知三年前的真相後，四個爸爸瘋了。
他們先是把溫雅和那個小混混都關了起來。
我是怎麼死的，溫雅就是怎麼死得。
不過不一樣的是，溫雅死得沒有這麼快。
“隻要她有一點點要死的跡象，蔣舟行就會把她搶救回來，用最好的藥，等她還沒緩過來，繼續折磨。”
係統聲音平平，我還是聽出了一絲幸災樂禍的意味。
我經曆過那些才知道，四個爸爸的手段有多狠。
死不可怕。
生不如死才叫可怕。
在溫雅死後，四個爸爸開始挑戰那個世界的權威，把整個世界搞得天翻地覆。
他們的異常行為驚動了主係統，主係統又來找係統。
係統便在他們四人麵前現了身。
四個爸爸告訴他，他們要見我，如果我不出現，那整個世界都會崩塌。
說完這個，我以為係統會勸我去見見他們。
誰料他說：“楠楠，你如果不想去就不去，就讓那個世界崩塌就行了，那四個畜生活該。”
我有些意外，卻還是告訴他，我願意去見見他們，但這件事不要告訴媽媽。
我剛回到媽媽身邊，如果媽媽知道我去見他們，恐怕會多想。
誰料話音剛落，門被人一把推開。
媽媽淚眼婆娑，“楠楠，我跟你一起去，那四個畜生，我把你交給他們，可不是為了讓他們因為另一個孩子虐待你的！”
瞞了這麼久的事，還是被媽媽知道了。
不過在去見爸爸們之前，媽媽跟我說，她早就懷疑我在那裡過得不好。
因為晚上睡覺我會把自己縮成一團，說夢話也是，“爸爸們我錯了，我不敢了。”
隻不過她怕引起我的傷心事，沒有提起過而已。
在係統的安排下，我們很快跟四個爸爸見了麵。
我還沒推開彆墅的門，就聞到了空氣中的煙酒味。
四個爸爸坐在沙發上，臉上都是悲痛的表情。
當門被開啟。
他們四個齊齊看過來。
“楠楠。”
“楠楠。”
“楠楠。”
“楠楠。”
幾個人一同起身，向我這裡跑過來。
可就在他們即將要觸碰到我的時候，另外一個身影擋在他們的麵前。
看清楚眼前的人之後。
四個爸爸更是狂喜。
“沈怡，你也回來了！”
7
一時間，四個爸爸像是動物園的猴子，高興得手舞足蹈。
尤其是顧燁，激動得快要哭出來，“沈怡，你也來了，真好，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見到你。”
“太好了。”蔣舟行大步上前，想要抱住我和媽媽，“你們兩個竟然都換回來了，既然回來了就彆走了，我們好想你。”
可就在他的手伸過來時，媽媽毫不猶豫給了他一巴掌。
“蔣舟行，你是怎麼照顧我孩子的。”
現場忽然安靜下來。
顧燁也跟著上前，“沈怡，你聽我們......”
他的話也沒說完。
媽媽另外一巴掌也落了上去。
接著剩下的兩個爸爸，一個不落地都補了上去。
我詫異地看著這一幕。
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太爽了！
我媽好帥！
啪啪啪啪四聲過後，四個爸爸臉上都有了整齊的手印。
然而他們卻沒有一點生氣，看起來還有點懷唸的意味。
甚至嶽岩把沒捱打的臉伸過來，“沈怡，這邊也該打。”
我媽自然是滿足了他們。
等打完，氣氛忽然變得很詭異。
四個大老爺們圍著我媽道歉。
“沈怡，你生氣是應該的，楠楠的事是我們做得不對，我們不應該把溫雅接回來。”
“可是我們也沒想到溫雅是這樣的人，我們已經被溫雅處理了，以後再也沒有人欺負楠楠了。”
“你和楠楠回來吧，我們好想你。”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跟媽媽承諾，這世界上欺負我的人他們都一個個處理了。
“是嗎？”媽媽掃過他們的臉，“都處理了，那你們四個怎麼還在？”
四個爸爸頓時啞言。
媽媽冷笑，“一直欺負我女兒的人，不是你們嗎？不是你們把她關在狗籠子裡，不是你們四個找人傷害她，不是你們就因為那個人的女兒，把她活活逼死的嗎？”
四個人臉色瞬間煞白。
顧燁嘴唇動了動，“沈怡，我們也是受到了溫雅的蒙騙，我們一開始也是真心把楠楠當女兒。”
這句話我是相信的。
從小到大，所有人都羨慕我有四個大佬爸爸。
他們把我寵到骨子裡，隻要我想要的東西，他們都會滿足。
可後來他們也是真的恨我。
蔣舟行忽然把目光轉移到我身上，他向我走來，我被嚇得後退一步。
蔣舟行苦笑一聲，“楠楠，你害怕我啊。”
“對不起楠楠，蔣爸爸食言了，蔣爸爸當初說要保護好你，要你當小公主，最後你卻......”他忽然哭了，上前抓著我的手，使勁往他臉上拍，“你打爸爸吧，其實我一直都很感謝有你，說是我們養你，其實是你陪伴我們。”
8
他的話引起另外三個爸爸的觸動。
他們紛紛掉頭跟我道歉，跟我說之前的事，證明他們愛我。
顧爸爸告訴我：“其實很多話都不是我們說的，讓你住狗籠子，平日裡不讓你吃好飯，都是溫雅授意的，我們隻是說給你點教訓，從沒有想過虐待你。”
在被他們包圍後，我嚇得連退好幾步。
最後是媽媽扶穩我，問我：“楠楠，你怎麼想的？你願意原諒他們嗎？”
我看了看眼前滿懷期待的四個爸爸，最後搖了搖頭。
“不要，我永遠不會原諒他們。”
短短一句話，讓四個爸爸臉色煞白。
就在他們還要說什麼的時候，媽媽忽然手裡多了一把槍，她語氣冰冷，“那就好解決了，把他們都殺了吧！”
我看著那把槍心裡咯噔一下。
還沒反應過來，媽媽已經一梭子把四個人都解決了。
四個爸爸似乎也沒想到媽媽會這麼決絕。
臨死前，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不可思議。
我詫異地看著媽媽。
她對我笑了笑，“彆害怕，他們該死。”
不是啊。
槍哪來的。
媽媽摸了摸鼻子，“攻略他們之前，我還接了個任務，是打喪屍的。”
怪不得。
四個男主死了，整個世界開始崩塌。
我和媽媽回到了原來的世界。
媽媽決定帶我去看望姥姥，剛出門，就碰到了等待多時的係統。
他像狗皮膏藥一樣黏著我們，說男主們死了，世界崩塌，他被主係統開除了，現在無家可歸，求我們娘倆收留。
媽媽不願意，讓他滾。
係統可憐巴巴，“你怎麼用完人就扔啊，當初不是你說願意......”
似乎怕我聽到不該聽的，媽媽堵住他的嘴。
擰著他耳朵走到一邊說悄悄話。
而我早就發現他們兩個之間的曖昧。
最後媽媽讓係統跟我們一起上路。
在開到目的地後，係統自告奮勇搬禮物。
我也終於問了媽媽那個一直藏在我心底的問題。
“媽媽，到底誰是我親生爸爸？”
媽媽在我耳邊說了一個名字。
我瞪大眼睛。
怎麼是他？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