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妻逆襲:閃婚後被千嬌百寵 第173章 趕工
累了就停下,趴在地板上做俯臥撐,手臂酸得發抖也不肯放棄。
汗水順著額頭滑落,浸濕了衣領,她咬著牙堅持,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總有一天,她要瘦下來,瘦出一個讓人眼前一亮的模樣。
厲小雨瞥了她一眼,目光從她鼓鼓的小臂滑到微微凸起的腰腹,毫不掩飾地說道:“你這體重,光靠少吃兩口頂啥用?那肉都長在骨頭縫裡,結結實實的,不是節食能解決的。”
她語氣平直,像是在陳述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事實,毫無惡意,卻格外紮心。
馮湘湘的火氣“噌”地一下就竄了上來,像被火星點著的乾草,瞬間燒得劈啪作響。
“你不會說話,能不能乾脆閉嘴?真的,我求你了。”
她聲音拔高,臉頰微微漲紅,眼裡帶著怒意。
要不是這丫頭三天兩頭來店裡買東西,成了常客,她真想抄起掃帚就抽她一頓。
方寧寧媽這時也插了嘴,皺著眉頭教訓道:“好好的丫頭,嘴咋這麼硬呢?說人也得挑個時候,哪能這麼直來直去?”
她搖搖頭,顯然對厲小雨的話不太滿意。
厲小雨張了張嘴,最終沒出聲,隻悶悶地“嗯”了一聲。
她垂下眼睛,手指不自覺地搓了搓褲縫。
她真不是故意損人啊!
馮湘湘就是胖,這誰看不出來?
可難道非得昧著良心,硬生生誇她“仙女下凡”纔算懂事嗎?
她深吸一口氣,清了清嗓子,像是下定決心要把話說得柔和些。
“你雖然胖,但看著特彆有福相。”
她語氣認真,甚至還帶了點真誠的笑意,“臉盤圓潤,眉眼舒展,一看就是吃得香、睡得穩、身子骨硬朗的那種人。”
她說完,還點了點頭,顯然是憋了半天,纔好不容易想出這麼一句“溫柔”的誇法。
屋裡突然安靜了下來,靜得像沒人了一樣。
連牆上掛鐘的滴答聲都顯得格外清晰,一下一下,敲在人心裡。
空氣彷彿凝固了,隻剩下兩人對視的目光。
“厲小雨!”
馮湘湘猛地瞪大眼睛,聲音炸得像雷,“我招你惹你了?我胖礙你什麼事了?”
她越說越氣,臉黑得像鍋底,手指幾乎要戳到對方鼻尖上,“我還沒嫌你瘦得像根竹竿,站沒站相,走路風一吹就要倒呢!”
行啊,要玩是吧?
那咱就來個你來我往,誰怕誰!
厲小雨也不甘示弱,眼睛瞪得溜圓,像兩顆通了電的手電筒,直直照過來。
“我這叫誇你!你倒好,不但不領情,還倒打一耙?”
她聲音拔高,滿臉寫著“委屈”和“不可理喻”。
馮湘湘在心裡狠狠翻了個白眼:不會誇人就閉嘴!
誰要你這種“福相”式的安慰?
她胸口起伏,咬著牙反問:“我胖,是沒錯。可你總掛在嘴邊說,我聽著煩。”
她頓了頓,語氣愈發鋒利,“你瘦,也不是假的。我要是天天在你耳邊唸叨——‘你瘦得像排骨,風一吹就飛,好看嗎?’——你能受得了?”
她這一嗓子甩過去,直戳人心,像一根針紮進了棉花裡,看似軟,實則疼得鑽心。
厲小雨張了張嘴,想反駁,卻半天吐不出一個字。
她嘴唇動了動,最後隻是悶悶地嘀咕:“行行行……我以後不說,還不行嗎?”
聲音低得像蚊子哼,臉卻微微泛紅。
“這還差不多!”
馮湘湘挺直腰板,像打了勝仗的將廠,下巴微揚。
她心裡暗暗發誓:從今往後,她再不讓著這嘴上沒把門的主兒了!
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門兒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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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陸清風回了家。
天已經黑透,路燈在窗外拉出昏黃的光暈,院子裡空無一人。
馮湘湘帶著兩個孩子出門了,家裡格外安靜。
他脫下外套搭在椅背上,走進廚房,把昨晚剩下的飯菜倒進碗裡,放進微波爐。
“叮”的一聲,熱氣騰騰地冒出來。
他端著碗坐在桌邊,一口接一口,囫圇吞下,連味道都沒細品。
吃完後,他走到客廳,往沙發上一癱,仰頭望著天花板,長長地撥出一口氣。
一天的疲憊像是終於找到了出口,慢慢從肩頭滑落。
眼角不經意一掃,他發現茶幾邊上有個包裹,牛皮紙包著,邊角已經被撕開了一小塊,露出裡頭的布料。
他記得那不是快遞,也不是他買的。
他坐起身,伸手輕輕一挑,把包裹完全開啟。
裡頭竟是一套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男式的,深灰色,用的是厚實的棉布,針腳細密。
“給你們的衣服。”
馮湘湘的話突然在他腦子裡冒了出來,清晰得像是剛剛說過的。
他記得那天她邊整理布料邊隨口提起,語氣輕快,“我趕工趕了幾天,總算做完了。”
“你們”……
應該也包括他吧?
陸清風的手指停在衣領處,心頭猛地一熱,像被什麼柔軟的東西輕輕撞了一下。
她……
是給他做的?
他還以為,這針線活,隻縫給了兩個孩子。
他從沒想過,她會連他也算在內。
指尖觸到布料的瞬間,那細膩而溫厚的觸感彷彿帶著體溫。
他不由自主地將衣服貼在掌心,輕輕摩挲。
心裡像有小火苗“噗”地燃了起來,悄悄地,卻不容忽視地蔓延開來。
他拎著衣服,快步走進臥室。
腳步落在地板上,發出輕微的聲響,每一步都透著幾分急切與謹慎。
他低著頭,目光專注地盯著手中那疊柔軟的布料,彷彿握著的不是一件衣服,而是什麼不能被旁人看見的秘密。
臥室門被輕輕推開,他又迅速退入其中,生怕被人察覺。
幾秒後,他又走了了出來。
身影從門後轉出時,動作利落,卻帶著一絲遲疑。
走廊的燈光灑在他身上,映出一個與方纔截然不同的輪廓。
那股常年縈繞在身上的冷峻與緊繃,似乎在這一刻悄然消散。
身上的舊廠裝不見了,換上了一身柔軟的便裝。
肩上的廠綠色已徹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件輕盈、貼合身形的淺藍色短袖襯衫,褲線筆直的黑褲包裹著修長雙腿,布料質地細膩,隨著步伐輕輕擺動,像是一縷不經意間吹過的風,拂去了他平日的棱角。
鏡子裡的人,愣了一下。
他停下腳步,站在玄關處的全身鏡前,目光直直地撞進鏡中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