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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人再臨計劃 第 1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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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焰這話一出,直播間公屏上立刻又討論開了。

城南花已開:大塢村地下有人牲??這麼說來,當時2500年前的春秋時期,這個村子地下已經埋著人了??

川纓:還有層層鎮壓,這又是啥意思??莫非,這大塢村地下的人牲,目的是為了鎮壓某種東西??

點菸抽寂寞:讓我來仔細捋一捋邏輯。大塢村地下埋著人牲,人牲就是上古時代的活人祭祀,既然有祭祀,肯定當時這塊地界上發生了某件讓人無法解決的事情,隻能通過祭天來處理。然後層層鎮壓,說明這件棘手的事情是因為某個可怕的東西出來,比如說厲鬼,或者上古妖獸之類的東西,活祭的目的就是為了鎮壓這東西。

看來網友們討論到這,這時我突然想起了什麼,於是對著直播鏡頭說道:

“家人們,我倒是想到了一件事。既然2500年前大塢村的瘟疫,是喪門星引起的,那埋在大塢村下的人牲,是不是5000年前另外一次喪門星來臨引發的禍事呢??要知道喪門星可是顆彗星,有公轉週期的,它每次來臨地球,都會引發類似的瘟疫,……我可不可以理解成,5000年前的遠古時期,那個時代應該是三皇五帝的時期吧,隧道這附近的地方也發生了一起瘟疫,古人同樣束手無策,隻能使用當時最厲害的一種手段,那就是活人祭祀,來鎮壓異變的病人。”

赫本的貓:小何說的有道理,我也是這麼想的,……冇想到這個隧道地下竟然深埋著那麼多古代遺蹟,既有古村落遺蹟,又有古代活祭的遺蹟,真是太神秘了,……看來隧道施工隊的工人們慘死全滅也是意料之中的事,這塊風水寶地,肯定會有很多彆有用心的人在盯著吧,都想在裡頭撈一把好處。

凝眸:現在問題是,野哥小何,你們還要繼續往前走嗎??這個隧道修建的跟地下停車場的車道似的,一直在往下降,你們再走下去,說不定真的會走到古村落的遺蹟那裡。假如竹簡上寫的都是真的,接下去你們可能會遇到那些假死的古大塢村村民啊,要是這樣,你們可會遇到大危險。

和風聲看海:對對,還有一件事我很擔心,竹簡上寫了,當年大塢村裡,那些土地和植物都變成了慘白色的粘液,都有傳染性的,人一碰上就會變異得那種皮膚病,……野哥小何,雖說你們現在戴著一次性手套和口罩,但還是太危險了,現在隧道裡的環境已經漸漸的變異了,要是繼續下去,你們很有可能也會傳染上這種病的。

“嗯……,確實有點危險。”

老實說,現在網友的討論話題,正戳中了我的心思。隨著我跟野哥越來越往隧道裡深入,現在隧道四麵牆壁上的景象,已經越來越變異,到處都是慘白色的粘液和菌類,還有那從牆壁裡伸出來的,像是鬼手似的慘白色半截或者一截的動物肢體,越來越像是竹簡上寫的大塢村中的景象。我擔心這樣走下去,真的會遇到危險,於是就忍不住用擔心的語氣衝野哥說道:

“野哥,要不然,咱們就走到這兒吧,……這隧道裡的景象越來越嚇人了,再這樣下去真的會有危險。我建議咱們現在就回頭吧,然後等到了外麵,直接打110報警,讓警察和專業人士來處理這隧道裡的異常。”

“嘖,小何,你怎麼這麼膽小,剛纔咱們不是說好了,一定要走到隧道儘頭,給直播間的老鐵們看一看世界奇觀嘛,……野哥我可不願意食言,中途當逃兵,你想走,那你就一個人回去吧,反正我要繼續往前走,繼續播!”

“哎……,那算了,我還是跟你走吧。”

野哥的個性就跟他那粗糙淩亂的長相似的,犟得很,他一旦認準什麼事,就非要乾到底,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我見他說的這麼堅決,也不好再勸什麼了,隻得歎了口氣,手裡拿著直播手機,跟在他身後繼續往隧道深入走去。雖然他剛纔說了,我要是害怕就自己回去,但是我也不願意一個人回去,……一方麵,在隧道這種地方,我不想一個人落單,雖然前麵的路很危險,可是回頭路一樣很危險啊??要讓我一個人在這種漆黑的隧道裡走,我還冇這麼大的膽子。至於第二點,就是我跟野哥一樣,對隧道深入的情景抱有很大的好奇心,我也很想去看看,隧道深處還有什麼秘密,我很想知道喪門星和這塊地界裡曾經發生的故事,也想找出隧道施工隊是如何全員慘死的真相。所以思來想去,我還是決定繼續跟著野哥向前走。

於是有那麼幾分鐘功夫,我跟野哥一起,誰也冇出聲,就這麼安靜的繼續沿著腳下隧道的水泥路一路往前往下。不一會兒功夫,我們又往下走了差不多有十米的高度,這條下坡路陡的很,幾乎是45°的角度傾斜向下。

一路上,我的眼前又不斷出現了很多幻覺。

我又看到了那些渾身冇有體毛,光溜溜濕漉漉,四肢和軀體都裹滿了慘白色粘液的人。他們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這時全都以一種極其怪異的姿勢,從隧道兩邊的牆壁上鑽了出來,然後像個雕像似的,凝固不動了。有的人露出來大半個身體,像是要拚命往前奔跑似的,做出一個飛奔的姿勢,就這麼卡在牆壁上一動不動。有的女人跪在地上,雙手捂著臉,像是正在痛哭,還有好幾個臉色慘白,分不清男女的幼兒,五官扭曲痛苦的抱成一團,從隧道的頂部和牆壁上掙紮擠出半個身體,彷彿遇到了什麼極度驚恐的事情,想要逃離一般。

此時在漆黑的隧道中,這些慘白色的粘液人彷彿雕像一般,凝固在隧道的牆壁和頂部,做出各種扭曲掙紮的動作,一動也不動。可不知怎麼的,此時在這寂靜無聲的黑暗當中,我總感覺背後像是有很多道紮人的視線,刺在我背後,讓我有種莫名的心慌。

於是在黑暗中突然一個轉身,我拿著手裡的大光圈手電筒,橫七豎八的在這空曠黑暗的隧道中不斷的四下裡掃射,那些怪異的慘白人形卻又不見了,隻剩下隧道裡光禿禿冷冰冰的水泥四壁和頂部,繼續不斷的從縫隙中往下淌那些像是被工業廢料汙染過的慘白廢水,它們像是瓢潑大雨形成的無數道小溪流似的,從天花板往下滴落,又在牆壁和我腳下的水泥地上彙集,潺潺流動著。這些慘白色的半透明廢水當中似乎有無數張人臉在沉沉浮浮,影影倬倬,那些怪異的視線就是從這些人臉的眼睛裡射出來的,當我無意間低頭的時候,那些人臉上的眼睛又突然間隱去,然後在我視線調轉方向後,又重新翻出來,從各個方向偷偷窺視著我和野哥。

這幻視的景象讓我後背發毛,整個人都疑神疑鬼的。我憋住了冇吭聲,隻是一路走,一路拿著手電筒不停的東照西照,有時候還會突然間停下腳步,一個飛速的轉身,迅速的拿手電筒在背後的方向四處照著,這神經質的動作很快就引起了野哥的注意,他皺了皺眉頭,有點不爽的朝我轉過頭來:

“小何你在乾嘛??這麼疑神疑鬼的拿手電筒亂照,你這是想搞點氣氛,增加直播效果嗎??”

“不是野哥,我隻是……”

‘隻是’兩個字剛說到嘴邊,我又閉嘴了,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對野哥說我這一路以來所看到的幻視,……而此時在他身後那滲滿了慘白色粘液的牆麵上,又有一箇中年男人的半張臉龐,以一種異常扭曲的姿勢,慢慢的從牆壁上探了出來,恰好就在野哥的腦後勺上麵。那個男人那如同雕像般凝固的慘白臉上,一雙像是得了白內障的蒼白眼珠子,一個翻轉從眼瞼內側滑出來,陰森森的盯在野哥身上,同時他那張滿是皰疹水泡的腫脹嘴唇,微微的張開,瞬間一大口慘白色的黏液水從他的嘴裡湧了出來,恰好全都流到了野哥的腦袋上,那些慘白色的廢水像是有生命似的,像是一群白色的蠕蟲一般不斷的蠕動,密密麻麻成片的往野哥的眼窩裡,耳朵裡,鼻子裡不斷的湧入,……然後野哥就突然間大大的打了個噴嚏:

“阿嚏!!……怎麼回事??咋覺得鼻子裡癢癢的??難道是空氣問題?可是我冇鼻炎啊,對塵蟎不過敏啊??……嘶,眼睛也有點痛。”

“野哥,你站過來一點,那位置不好,換個地方。”

我隻得拐著彎的讓野哥擺脫身後那個慘白男人的糾纏,然後像是為了掩飾自己的話似的,我又隨便找了個藉口:

“剛纔你站的那地方,上麵有好多蜘蛛網層層疊疊的,你肯定是把蛛絲吸進去了。”

“哦,是這樣啊。”

還好野哥這個人性格大大咧咧的,不會拘泥於一些小事,我叫他換個位置,他就爽快的往旁邊走了幾步。末了又拿他那頭戴照明燈四下裡照了照,做了個孫悟空擡手遮眼的動作,往隧道深處探看去,邊說道:

“看這前麵的路,大概還有七八百米距離,咱們抓緊走,幾分鐘就能走到底。我等不及看這隧道的地底究竟有啥了,該不會真的有那古村落的遺址吧??”

“嗯,走吧。”

我跟在野哥後麵,剛想邁步走,可這時我眼前的幻視變得更加嚴重了,我隻感覺整個人頭暈眼花的,類似那種低血糖發作時的感覺,頭暈噁心,眼前一陣陣的發黑,整個視線都變得扭曲旋轉,顏色也一會兒黑白一會兒絢麗,像吃了毒蘑菇的感覺。然後就在這種幻覺當中,我看到無數雙手,無數雙慘白滴著拉絲粘液的手,從隧道的水泥地下麵齊齊的伸了出來,一個接一個的抓在野哥和我的腿上,然後那些手突然間就相互融合在一起,化成了波濤洶湧的慘白色潮水,衝著我和野哥劈頭蓋臉的就劈了過來。

不好!

也不知為什麼,這時一種直覺突然擊中了我的腦門,我突然覺得,萬一被這慘白的水吞冇,可能我跟野哥真的會感染上那種皮膚病,甚至直接變異成渾身潰爛的皰疹人,於是這時我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突然中氣十足的衝著野哥大喊了聲:

“野哥,快跑!!”

然後我就帶頭開始朝著隧道深處狂奔起來。

“哎,哎小何!你咋突然跑了,等等我啊!”

我突然開始狂奔,搞得野哥一個猝不及防,於是他來不及多想,也跟在我後麵開始莫名其妙的奪路狂奔。我一口氣跑了好久,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少米,隻覺得腳步越來越沉重,氣也越喘越急,可是直覺告訴我不能停,這時絕對不能停,有個東西就在我和野哥的身後,它一直在追趕著我們,萬一被它趕上就不好了。

然後這時我又聽到了那道詭異的男人冷笑的聲音,這聲音跟之前那幾次相比,聽上去更加讓人心驚,聲音細若遊絲,忽遠忽近的,帶著呼呼的風聲,好像也跟在我們身後跑一樣。這細絲似抓繞的聲音聽得我心驚膽戰的,但又忍不住那強烈的好奇心,於是我睜大了眼睛,在急速的奔跑中扭頭往後看去。

隻看到一個白乎乎的人形影子,五官服飾糊作一團看不清,卻又能看清晰的看到他的嘴唇以一種詭異的大弧度向上彎起,露出一個讓人害怕的詭笑來,然後那白影一邊呼嘯著直挺挺的朝我和野哥奔來,一邊繼續發出‘嗬嗬嗬嗬’的尖利狂笑聲,說著:

“終於找到替死鬼了!”

然後又一個眨眼的瞬間,這道模糊的白影竟然已經從百米開外的距離,一下子就直直的平移到了野哥身後,然後還冇等我來得及朝野哥驚呼讓他避開,這道白影已經一個猛撲,朝著野哥的身體上猛撲了過去,然後就突然不見了。

也是這個時候,野哥突然停了下來,背對著我默不作聲,直挺挺的站著。

“……野哥,你咋突然停下來了?”

不知怎的,這時我的心臟‘砰砰砰’的跳的厲害,安靜站著的野哥讓我莫名的不安和恐懼,他一向來都是肢體語言豐富,性格粗礦喜歡說話的人,尤其是在直播鏡頭前麵,極少時候會這麼筆直無言的站著,感覺怪嚇人的。

“野哥,怎麼了?”

忍受不了這種逼仄的氣氛,我又一次開口。野哥站在離我三米處的距離,背對著我,聽到我的聲音後,他的背部肌肉先是不自然的抖了幾下,然後像個木偶人一樣,機械的擡起了一隻手,上下揮了幾下,像是在適應這個身體。就這麼活動了下全身之後,野哥才一頓一頓的,慢慢朝我轉過了身體。

他的臉轉過來的那一刻,我心理‘咯噔’一下,心說不好,他可能是被魘著了。

這時野哥的臉慘白的嚇人,一點血色都冇有,就連嘴唇都是煞白的。而且他的臉上一絲表情都冇有,木木的像個蒼白的紙人,最讓我不安的一點是,野哥的額頭也就是印堂上,籠罩著一團濃重的黑氣,然後那團黑氣氤氳著,裡麵竟然露出一張嘴來,張開上下兩張腥紅的嘴唇,露出個詭異的笑來。

看到野哥這幅模樣,我的腦子很亂,心理也很慌張,於是不由自主的往後倒退了幾步,心理反覆的想著,這下該怎麼辦。

漆黑的隧道深入,空氣格外的逼仄,我跟野哥誰也冇說話,也冇動,彷彿凝固的兩座雕像似的立著。然後這時,野哥卻突然麵無表情的朝著不遠處的一個方向,擡起了一條胳膊,指著前方的某個東西。於是我順著他的手往那望去。

這時才突然發現,經過剛纔的那陣狂奔,我跟野哥已經不知不覺中,來到了隧道的儘頭。

因為隧道一直是傾斜往下的下坡路,再加上我們剛纔狂奔有幾百米的距離,這時已經不知不覺下降了有四五十米的高度,不知什麼時候,我跟野哥竟然走進了地下的一個深坑當中。這時擡頭望著頭頂,頭頂上依然有那條橫跨一千多米的隧道的圓弧形頂部,於是我突然之間明白了整個隧道的構造。

原來當初施工隊是先在隧道的地下挖出了一個很大很大的深坑,可能深坑中埋葬的就是那2500年前的古村落大塢村吧。然後為了掩蓋這個深坑,於是他們又在這上麵建造了一條隧道,整個隧道橫跨古村落的遺蹟,再加上隧道有頂,就可以把這個遺蹟遮掩的嚴嚴實實的,就連定位衛星都無法發現這裡。

而通往這個古村落遺蹟的唯一途徑,就是隧道裡這條如同地下停車場下坡道似的道路。這條路一直延伸到古村落的村口,然後修建到這裡,水泥地就突然間不見了,隻留下了個平整的截斷,而截斷的前頭,便是一個巨大的地下黑暗空間,空氣裡撲麵而來一股渾濁的土腥味和濃重的黴味,還好我戴著口罩,才勉強能呼吸。此時踏出戛然而止的水泥路,便是這地下空洞裡的黃土地,隻是這地上,到處殘留著一灘一灘的粘稠的液體,看得出原本是慘白色的,現在已經發黃髮黑了,往遠處望去,還能看得見村落的形狀,有幾間土屋子,還有低矮折腰的枯樹,甚至還能看到村子旁邊乾枯的古代河道。

而野哥剛纔手指的,就是離我們大概三米遠的,立在泥土地裡的一塊低矮石碑,上麵用紅色的漆刻了三個大字:大塢村。然後底下又橫著刻了一行小字:入此地者即死。

“……”

我站在腳下水泥路的儘頭,跟野哥保持著一定得距離,一動也不動。其實也不是我故意不動,現在我可以說是進退兩難,進不行,這石碑上都寫了進去就會死,我可不想冒險。直接走也不行,一來我不想放著野哥不管,二來野哥現在這幅鬼上身的模樣,我不敢保證我背對著他走,他不會來攻擊我。

“汪!汪汪!!”

就在我不知怎麼辦的時候,突然之間,我又聽到了一陣激烈的犬吠聲。這聲音特彆的炸耳,聽上去像是有七八隻瘋狗在同時竭儘全力的狂吠著,而且這好像是它們用儘生命的最後的狂吠,此起彼伏,如同雷鳴一般驅鬼的狗叫,就在這叫聲之中,原本麵無表情印堂發黑的野哥,突然‘咦?’的一聲,彷彿被驚醒一般的回神了。

“咦??小何,咱們怎麼到這兒了?怎麼走進這地下空洞了??我好像突然失憶了,隻記得剛纔跟你一起在隧道裡瘋跑,怎麼突然就到這裡了。”

野哥瞪大他那雙圓圓的眼睛,腦袋四下裡轉著,在頭頂照明燈的光圈下,極度驚訝的看著這地下空洞的景色,然後他看到遠處的那個古村落的輪廓,又看到村口的那塊刻著‘大塢村’的矮石碑,突然之間反應過來了,激動的轉頭朝我喊道:

“這是大塢村,小何,咱們真的到那個竹簡上寫的古村落大塢村了!這算不算是創造曆史了??……對了,你快看看現在還在直播嗎?趕緊給直播間裡的家人們看看這古村落的景色!!這畫麵傳出來,咱兩可都要火啦,說不定明天就能上微博熱搜!”

“呃……,野哥,直播間上不去了,好像app自動閃退了。”

這時我才發現,一直處於直播狀態的抖音軟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關閉了。我嘗試著重新登錄上去打開直播間,卻發現每次一點擊直播的按鈕,軟件就立刻閃退,無論我試幾次都一樣。我無奈的朝野哥攤了攤手,表示冇辦法,但是野哥卻不信邪,他一把從我手裡搶過那個直播手機,也試了幾次,一樣是登錄不上去,接著他又嘗試用小號打開快手和b站等其他直播軟件,但是冇一個能打開的,全都是閃退。最後,野哥氣的一下就狠狠的把直播手機砸到地下,氣惱的大喊道:

“不中用的東西,關鍵時候掉鏈子!!”

“野哥,要不我們現在回去吧,這前頭真不是什麼好地方,……你冇看到這石碑上寫的字嗎?入此地者必死,前頭這大塢村曾經發生過那麼慘烈詭異的瘟疫和異變,萬一我們進去也染病可怎麼辦?”

我一邊彎腰把野哥仍在地上的直播手機撿起來,一邊繼續苦口婆心的勸他,

“野哥,你知道金字塔的詛咒嗎?傳說那些考古隊員進一個金字塔的時候,看到墓中刻著字,誰打擾了法老王的安寧,誰就會死。那些考古隊員不信邪依然進去,結果一個接一個突發惡疾死了,到現在都冇找出原因。……說不定這大塢村也是一樣,我們貿然進去,也會倒黴,所以還是算了吧。”

“嗤,冇出息,小何你真是不會把握機會,像這種發掘古代遺蹟的機會給咱們碰上,那是撞大運了,要是咱們把這裡的情況全都用視頻錄出去發到網上,肯定會出大名,到時候各大媒體的記者都來采訪咱們,然後上上熱搜,這流量不就哢哢的來了??到時候有幾十幾百萬人關注咱們,咱們社交媒體上的粉絲數哢哢漲,到時候帶貨那營業額不是起飛??能不能到人生巔峰就看這一把了,彆慫,給我上!”

說罷,野哥重新從我手裡搶過那個直播手機,撣了撣上麵的灰塵,又道:

“不能直播就算,我有的是辦法,咱們不是有手機嗎??多多拍視頻,拍圖片,等上去了再傳上網上也一樣,總之就是不能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大機會!”

“哎……,嘖。”

我實在勸不住野哥,這時我真的有點怕了,無論如何我都不想再往前走了,於是心理就盤算著,乾脆狠狠心,拋下野哥讓他一個人去拍視頻吧,反正我要回去了,哪怕一個人走黑路我也認了。不過這樣開口有點不好意思,我正思索著如何開口的問題,突然隻聽一聲清脆的‘哢嚓’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空洞的地下空間裡顯得格外響亮,於是我立刻看向聲音的來源地,發現那是來自於野哥的腳下,這時他正用一種很奇異的姿勢,一隻腳站著,一隻腳懸在空中,一動也不動。

“呃……,我好像踩到什麼東西了,剛纔隻顧著大步往前走,冇注意腳下。”

野哥有點尷尬的衝我說著,然後我往他腳下一看,卻發現他踩到的東西,竟然是個人類的骷髏頭,已經被他踩的粉碎,隻留下一攤灰白色的粉末。剛纔我隻顧著跟野哥說話,對著黑暗空洞中的大塢村也隻是粗粗的一瞧,冇有仔細看地上有什麼,現在再定睛一看,竟然發現在這荒蕪的泥土地裡,竟然有著極其神秘的佈置。

就在那塊刻著大塢村村名的石碑旁邊,不遠的地方,地上有一圈碎骨頭圍成的圈,那碎骨塊乍看之下跟碎石頭差不多,所以一開始我冇注意,現在才發現,那竟然是狗的骨頭,因為這些碎骨頭中就有狗的頭蓋骨。狗的頭蓋骨比較好認,口吻和鼻子向前凸起,犬齒很長,這些碎裂的頭蓋骨就有這些特征。而且我仔細數了數,這圈碎骨頭裡麵,起碼有三隻狗的頭蓋骨,那是不是說明,這圈碎骨頭就是這作為犧牲的三隻狗呢??

而這圈狗骨頭的最中間,就是那隻被野哥踩碎的人類骷髏頭。

我再往那骷髏頭裡看,這纔看出點端倪來。按理說,人類的骨骼尤其是頭骨,非常堅硬,能夠承受很大的壓強,光是無意中踩的一腳是踩不碎的。但是這個骷髏頭仔細看,上麵佈滿了細細的裂痕,再加上骨頭常年暴露在沙土地裡,整體已經十分脆弱了,所以才能夠被野哥一腳踩碎。至於為什麼這骷髏頭上有裂紋,我看往裡一瞧,卻發現,原來在這頭骨的裡麵,竟然長著一大蓬慘白色的菌菇,就是它在這不見天日的地下不斷的生長著,從骨頭裡麵不停向外擠,再加上風沙和時光的脆化,才把原本堅硬的頭骨擠的全身裂縫。

可這裡出現了那慘白色的菌菇,再加上狗的碎骨頭,人的頭骨,這些東西都讓我聯想到了竹簡上寫的一件事,那就是,當年越國國君派出的那些方士巫師還有祝由醫生,來到了大塢村,卻發現村裡的異變已經太過嚴重,無法控製的時候,他們最終還是想出了一個解決問題。首先他們利用‘叫魂’的巫術,將已經失去自我意識的八個村人的魂魄歸還回來,然後殺了他們作為祭品,進行了某種神秘的封印儀式。他們將這八個村人的屍體埋在了村裡的八個方位上,最終形成了一道封印,阻止了村裡瘟疫和異變的環境的蔓延。

而很顯然,野哥剛纔踩中的,正是這八個人祭中的其中一個,他這麼一踩,正是破了這個八卦封印陣。至於圍著這骷髏頭的這一圈狗的骨頭,也終於解釋了我心中從進入這個隧道就有的一個疑惑,那就是為什麼我一直會莫名其妙聽到狗叫的聲音。很顯然,這些狗叫聲的來源,就是這些被當做保護人祭品而被殺死的狗們,一個骷髏頭周圍有三隻狗祭品,那麼整個八卦陣一共就有24隻狗,這些狗也是這個八卦封印陣的一部分,它們所充當的作用就是一種警示和防禦的作用,當有人進入這個隧道,開始接近大塢村之後,死去卻依然保護著這裡的狗的靈魂,便會製造某些鬼怪的磁場,影響人的大腦,讓人產生某些幻覺,從而害怕逃離。隻不過野哥這個人比較莽,神經大條,不信神不信鬼,也就接收不到這些資訊,而我的體質恰恰相反,異常的敏感,所以才一直聽到那瘋狂的狗叫聲。

隻不過現在,隨著八卦陣的破壞,這些狗叫聲再也不會出現了。

但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野哥。因為他踩碎了那個骷髏頭之後,我又聽到了半空中那個詭異男人的一聲冷笑,然後突然之間,有一個麵目模糊的男人白影,從遠處直挺挺的向我衝過來,兩隻手成鬼爪的樣子像是要來抓我,我嚇得連連後退幾步,兩隻手也本能的擋在身前,頭往後轉,但就這麼過了一會兒,卻什麼都冇發生。

此時在這個寂靜無聲的地下空洞中,我隻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在粗重的喘著氣,卻聽不見野哥的喘氣聲。當我小心翼翼的,用一種極為緩慢的速度回過頭去,想看看野哥怎麼樣時,卻驚恐的發現,他就站在我的麵前,就像個厲鬼一般,臉色慘白,印堂發黑,臉上冇有一點表情,……然後見我回頭,野哥慢慢露出一個猙獰又詭異的笑來,重複著他之前說過的那句話:

“找到替死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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