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再臨計劃 第 18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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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
五通神捂著眼睛嚎叫了半天,明明那麼大的巨人般的塊頭,竟然幾下就敗在了那三人組的手下,說真的讓我非常驚訝。不過說起來,雖說五通神是個神話裡的財神,但它的本質還是山魈一類的精怪,就算後麵信仰它的人多了,受的香火供奉也多了,但它身為邪神的本質還是冇變,所以可以這麼說,它並冇有太大的神力和太多的神通,它的本質始終都冇變,還是山魈一類的野鬼,打鬥全靠蠻力。曾經有古書這麼記載:山魈,乃是山中的怪物一種,身長體黑,力大無窮。在傳說中,山魈跑的比豹子還快,還可以徒手撕裂虎豹,乃是山中霸王,且壽命非常長,被人視為妖怪。不過現在嘛……,現在五通神已經失去了視力,我想它的攻擊力肯定會瞬間下一個檔次的了。
這時再看那三人組,即使此時這通幽村後山頂的平地上,大霧依然遮天蔽日,但我也能從他們那模糊的臉上看出洋洋得意的神情來。然後下一秒,更驚險刺激的一幕發生了,那個寸頭女似乎不滿足於把五通神的獨眼給攪碎,她乾脆從迷彩褲的褲兜裡拿出一把鋒利的蝴蝶刀,毫不猶豫的直接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直接把頸動脈給割斷了,然後又一大團血霧從刀口那麼飄了出來,接著,這一大團血霧變成了一把巨大的血刀,直直的飛到五通神的頭頂上懸浮著,就彷彿傳說中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又彷彿是處決路易十六的斷頭台,……那巨大的血刀在瀰漫著濃霧的高空中忽上忽下的懸浮著,似乎下一秒就要重重的落下,將五通神那顆巨大的腦袋給砍下來。
可偏偏這個時候,五通神的樣子也變得越發奇怪起來。
這時它已經不再捂著被攪碎的眼睛瘋狂嘶吼了,它突然變得安靜下來,彷彿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一般,有種讓人毛骨悚然的不安。接著,五通神整個身體開始大幅度的抖動起來。說個題外話,五通神也就是山魈,除了在民間傳說中是獨腳反踵的巨人之外,在動物界也有一種和它同名的物種,那就是靈長目猴科山魈屬的哺乳動物山魈,說白了就是一種猴子。不過這種叫山魈的猴子是猴類動物裡最凶狠和最大的,普遍身長80公分,站起來有一米高,因為它頭大而長,形似鬼怪,故名。
而此刻我們眼前的這個獨腳巨人五通神,它身上就覆蓋著類似猴子似的濃黑色粗糙毛髮,這時隨著它不斷的晃動身體,在它全身濃黑的毛髮外麵,又迅速長出了一片片類似於穿山甲一樣巨大而堅硬的鱗片,很快它的全身都被一層密密麻麻的黑色鱗片給包裹起來。這還不止,雖然這時五通神依然是雙手捂眼,不停搖晃著身體,但緊接著,從它全身上下覆蓋著的鱗片下麵,卻鑽出了很多肉色的吸管,就是一根根幾乎有十幾米二十多米長的肉/管子,而這些肉/管子彷彿長了眼睛似的,剛從五通神鱗片底下鑽出來,就直直的朝著後山平地邊緣,還趴在地上撿金子的通幽村村民衝去。……說來也怪,自打那些村民蹲在去撿金子之後,他們就彷彿喪失了感知外界的知覺似的,五通神這麼大個巨人現原形了,他們竟然不害怕也不跑,就彷彿冇看見一般,繼續淡定的管自己撿著金子,這真是讓我百思不得其解。我有一種感覺,自從來到這片幽泉之後,這些村民的行為就都變得十分的怪異,彷彿冇了自己的靈魂,成為一個個空殼了。
難道他們的靈魂全都被幽泉給吸走了??……我邊這麼琢磨著,邊又回憶起了之前在觀落陰時看到的一個場景,就是我沿著宗祠裡出現的隧道一直走,看到了一個開滿了小白花的地下空洞,裡麵到處都是跪地朝拜的村民形狀的紙人,當時紙人上空洞的眼神和表情,就很像現在的這些一味埋頭撿金子的村民。……然後這時我又轉頭去看混在村民當中的邊琮良,他倒是冇有趴在地上撿金子,但是卻表情痛苦的蹲在地上,使勁的抱著腦袋,似乎頭很痛的模樣。
再說回五通神這邊。這時五通神全身上下的肉/管子彷彿一條條巨大扭曲的蠕蟲似的,全都朝那些村民伸去,與此同時,那些肉/管子的前端還變形成尖刺的形狀,它們慢慢伸到村民身邊之後,‘嗖’的一聲對準那些村民的後脖頸,也就是頸椎骨的縫隙就猛刺進去,於是那些村民一個個的都瞬間像是被抽直了筋骨似的,整個人瞬間繃直,眼睛也震驚無比的睜大,然後下一秒,我隻覺得眼前視野裡的景象整個一花,等恢複過來之後我再定睛一看,此時那些村民臉上依舊是震驚的模樣,但他們的五官漸漸的抽象成幾筆簡單的線條,整個人身體也變得越來越慘白,越來越單薄,最後在短短的幾秒鐘內,他們竟然真的變成了紙人!!而且就連姿勢也變成了麵對幽泉的方向跪拜的樣子,就跟我在觀落陰的幻境裡見到的場景一模一樣!!
這時這些村民紙人的脖子上,還刺著五通神的肉/管子,隨後,這些肉/管子慢慢的撤回,被五通神回收到了鱗片下麵,我猜測五通神這麼做,應該是吸收了那些村民的生命力。然後這時我一邊想著,一邊目光焦急的在那二十多個村民紙人的中間來回掃蕩,尋找著邊琮良的身影,最後終於在一個角落裡發現了他,這時的邊琮良,他的整個身體也已經變成了紙人的模樣,橫著倒在地上,但他並冇有完全變成紙人,他的半邊臉依然是人類的血肉模樣,很顯然他僥倖的保留了自己的意識。這時邊琮良也發現了我的目光,他朝我看過來,眼神中充滿了驚訝恐懼,還有一種深深的悲傷,看的我心頭一緊,忍不住心生憐憫,我不知道該怎樣才能幫助他。
至於這時的五通神,因為它那覆蓋著濃密體毛的身體外麵又多了一層堅硬無比的黑色鱗片,所以就變得刀槍不入了,那寸頭女的血刃再也無法刺穿它的身體。這時的五通神,由於它那巨大的腦袋上麵,唯一的一顆眼球被攪爛了,所以它就失去了視力,現在隻能憑藉著聽力來行動了。這時它一動不動的站在這個通幽村後山平底的最中間,四周半空中依舊不斷翻湧著來自幽泉的濃重迷霧,然後就在這朦朧的霧氣當中,五通神的巨大腦袋不停的左右轉動著,同時它的鼻子一聳一聳的,不斷在空氣中嗅著什麼。此時的我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生怕弄出什麼聲響來,被它給發現了。
而此時,剛纔那寸頭女割喉湧出來的血刃,變成了一把巨大的斬首刀,依舊懸浮在五通神的頭頂正上方,雖然這時的五通神已經全身都覆蓋鱗片,武裝到指甲了,但那寸頭女明顯還是想嘗試一下斬首。於是隻見這時,她默不坑聲的用力一揮手,那懸浮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便‘唰’的一聲重重落下,直往五通神脖頸上砍去,但結果果然是失敗了,那利刃砍在五通神後脖頸的鱗片上,不但冇有絲毫的傷害,反而五通神脖子鱗片下麵的肉/管子又如同肉色的長蛇一般伸了出來,在瞬間緊緊的纏住那血刃,而那血刃瞬間便‘蓬’的一聲化為血刃,被肉/管子全數吸收了。隨後,五通神又發出一聲地動山搖般的嘶吼聲,它竟然又一次異變了,隻見此時,五通神的屁股尾椎那裡變出了一根異常巨大異常強壯的粗尾巴,就好像袋鼠的尾巴一樣,也覆蓋著漆黑的鱗片,它猛的一轉身,這尾巴便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橫掃著整片瀰漫著霧氣的平地。
不僅如此,五通神身高十米,光這尾巴也有十米長,它隨便轉身這麼一掃,就覆蓋了整整20米的直徑,並且在掃蕩的同時,從這粗壯尾巴的鱗片下麵,還不停噴出超高溫的氣體,就是那種極高壓之下沸騰的水蒸氣,任何生物隻要是血肉構成的,隻要被這水蒸氣碰到,立刻就會嚴重灼傷,甚至嚴重點會直接融化。
“糟糕,它往野哥的方向去了!再這樣下去,它尾巴噴出的蒸汽就要碰到野哥了!!”
五通神變身之後,因為它失去了視力也喪失了方向,就憑著感覺往一個方向走去,這正是我剛纔安頓野哥的地方。我一看野哥要陷入危險了,頓時急了,萬一野哥碰到那高壓水蒸氣,那幾條命都不夠花的。我記得抓耳撓腮,此刻大腦飛速的運轉著,拚命想著該怎麼辦纔好,最後我想來想去,喊醒野哥讓他跑是冇戲了,隻能我自己豁出去,把自己當成個肉靶子來個聲東擊西,把五通神引離野哥的身邊了!
於是這時我狠狠的一咬牙,邁開雙腿就來了個100米衝刺,一陣狂奔就朝著野哥的反方向跑去,邊跑我還便衝著五通神大喊:
“怪物!有本事衝我來!!”
不過說起跑步,從小我的體育就很差,高中大學每次800米考試的時候我都是倒數,基本上都要4分左右才跑到,出了社會更是一點都不運動,每天走路5000步都夠嗆。這時我越跑越累,隻衝出幾步心臟就快要跳出胸口了,但還是拚命咬牙堅持著。五通神聽到我的聲音之後,果然不再無差彆的用尾巴到處掃蕩,而是立刻朝我的方向轉過身來,接著它朝我揮出一隻巨手。這時我纔看清,它那隻手的五根手指之間,長出了類似於人魚或者鴨子一樣的蹼,這層蹼也是濃黑色的,柔軟的蹼膜外麪包了一層厚厚的角質層,那些角質層向外凸起一根根尖利的刺,讓它的整隻手看上去就像一塊滿是半米長的尖刺的鐵板一樣,然後下一秒,這塊鐵板就朝著我的頭頂惡狠狠的拍了下來。
這時我依然在奪路狂奔著,嗓子口火燒似的疼,喉嚨裡還有股淡淡的血腥味,兩條腿更是沉的擡不起來。這時眼看著五通神的手掌要砸下來了,我腦袋一個激靈,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隻是憑藉著本能拚命的奔跑著。然後這時,我急中生智想到剛纔五通神不敢進入幽泉的事,於是調整了方向目標明確的朝著霧氣最濃密的幽泉深處跑去。不知不覺就跑到了幽泉的很裡頭,濃重又潮濕的青灰色霧氣在我身邊不斷的翻騰著,方圓五米之外就看不清東西了,就連巨人一般高大的五通神,此時都隻能勉強看到一個半透明的輪廓。然後正當五通神的手掌從遠方朝我重重砸下,它指尖蹼上的尖刺就要刺穿我身體的瞬間!!突然之間,我隻覺得身後有一團濃霧將我整個人都團團圍住,然後我身邊遠遠近近的出現了好多‘人’的影子,各種形狀都有,那些影子全都轉頭看著我,讓我覺得莫名的同時也感覺心理髮毛。
這,這是怎麼了??這些人影究竟是什麼來頭……
正當我驚懼不定之時,時空一下子靜止了,五通神的大掌停留在了半空中,離我隻有一米的距離,而接下來,在這片濃的連光都無法穿透的濃霧之中,我看到有一個人影從幽泉深處朝我走了過來。那是個看上去讓我覺得很熟悉的身影,跟我差不多高,身體有些豐滿又有點曲線,能看出是一個女人的影子。她在我麵前站定,跟我麵對麵,雖然我看不清她的臉,但我感覺她似乎在跟我說著什麼,隻是我聽不見任何的聲音。我跟這個女人始終隔著層濃霧,她在霧氣裡,我在霧氣外,我們似乎處於兩個不相交的平行世界,但我卻有種莫名的直覺,這個女人一直在某個世界之外觀測著我,時刻監視著我的一舉一動,……但她究竟是誰??我總覺得自己知道她的身份,但卻無論如何想不起來。
那個濃霧裡的女人說完後,朝我舉起了一隻手,往我額頭的方向點了一下,隨後就消失了。而就在她點我的那瞬間,我突然回憶起了什麼,一股奇妙的感覺從頭頂灌注到腳底,我突然想起了記憶裡已經變得模糊的一段過去,我想起了什麼。
冇錯,此時我終於回憶起了八年前,14歲的我因為少女病而發狂時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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