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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升大羅天後才發現是洪荒 第66章 陳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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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熨貼著青安城南區新鋪的青石板路,將夜露蒸騰成氤氳的水汽。老趙包子鋪的蒸籠壘成小山,洶湧的白汽撞破晨靄,帶著麵食特有的甜暖氣息,撲在排隊街坊們的臉上、臂膀上,留下溫潤的觸感。“肉包!三塊錢兩個!新鮮出爐的肉包!”老趙底氣十足的吆喝聲,像一根無形的線,串起了整條逐漸蘇醒的街市。

葉凡穿著一身洗得發軟的深藍夾克,領口那枚暗色黨徽毫不張揚,他擠在提著菜籃、牽著孩童的居民中間,步履從容。他在老趙的鋪子前停下,摸出那塊溫潤的青安令。“葉主任,早啊!老規矩?”老趙咧嘴,露出被煙火熏得微黃的牙齒,手下麻利地夾起四個胖乎乎的包子。葉凡點頭,青安令在攤位上某個無形的節點一掃,淡藍光幕浮現:【肉包,數量:4,總價:6元】。確認,光幕隱去。“嘀”的一聲輕響,錢貨兩清。

“跟咱們那兒手機付款一樣快!”旁邊響起葉母帶著笑意的聲音。她正舉著自己的青安令,對著一個賣靈米的攤子掃描。

【標準鬥,誤差:零】,光幕清晰顯示。那賣米的漢子憨厚地笑著:“葉家嫂子好眼力,咱這鬥是街道辦剛校驗過的,保證足斤足兩。”

葉母滿意地點頭,又掃向米袋:【靈米,品質:乙上,指導價:15元\\/鬥】。“來兩鬥。”她熟練地操作,支付成功的輕微震動從令身傳來,她臉上的笑容更盛,“這玩意兒,真方便,跟老家超市掃碼一模一樣!”

市集的喧囂如同逐漸煮沸的水,人聲、掃碼聲、討價還價聲交織成南區最樸實的樂章。葉凡巡到糧市深處,一陣爭執聲傳來。

是老熟人孫老丈,正扯著一個糧商的袖子,麵紅耳赤。

“錢老六!你休要欺我年老眼花!我這板栗是個頂個的好,你憑什麼隻給十塊錢一鬥?”

錢老六眼神閃爍,陪著笑:“孫老丈,話不能這麼說,今年板栗收成好,行情跌了……”

“放屁!”孫老丈氣得鬍子直抖,“街道辦的指導價明明寫著十五元!”

葉凡走上前,人群自動分開一條道。

“葉主任,您來評評理!”孫老丈像是見到了救星。

葉凡沒多話,直接舉起青安令,對著孫老丈那袋顆粒飽滿、色澤深棕的板栗掃過。藍光流淌,光幕彈出:【板栗,品質:甲等,指導價:15元\\/鬥】。字跡清晰,無可辯駁。

錢老六的臉瞬間垮了下來,訕訕地不敢看葉凡。

“規矩就是規矩,”葉凡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按指導價,十五元一鬥,結算。”

錢老六嚥了口唾沫,不敢再爭辯,乖乖摸出自己的青安令,與孫老丈的令符一碰,完成了交易。孫老丈攥著令符,看著裡麵數字的變動,長長舒了口氣,對葉凡千恩萬謝。

葉凡隻是擺擺手,目光掠過周圍更多期待而信任的麵孔,繼續融入熙攘的人流。

碼頭的力工扛著大包,喊著低沉有力的號子;賣針頭線腦的貨郎搖著撥浪鼓,引得孩童追逐嬉笑;婦女們圍著布攤,手指撚著青布的厚度,討論著是扯二尺八做件褂子,還是多買半尺留著補用。

【青布,價格:2.8元\\/尺】的掃描資訊在她們之間無聲傳遞。這就是青安城南區最尋常,也最堅實的脈搏。

然而,在這片看似平和的煙火氣下,一絲不和諧的暗流正在悄然湧動。

在糧市一個相對偏僻的角落,一個新來的“糧販”吳老六,支著攤子,吆喝得格外起勁:“靈米!上等靈米!掃碼關注送優惠!存十元直接送三元券!機會難得啊!”

幾個貪圖小利的居民被吸引,圍攏過去。剛解決完糾紛的孫老丈也被那“送三元券”的吆喝勾得心動,猶豫著摸出青安令,想要掃碼。

恰在此時,葉凡巡視至此。他手中的青安令在靠近吳老六攤位時,突然發出細微卻急促的震動,一道刺目的紅色警示光幕瞬間彈出:【警告!商戶未註冊,關聯賬號疑似西區黑市!】

那吳老六臉色驟變,猛地撞開身旁一個看熱鬨的婦人,掀翻米袋就想逃竄。

雪白的靈米潑灑一地,露出袋底藏著的厚厚一疊粗糙木符,上麵刻著詭異的蛇形紋路。

“攔住他!”葉凡厲聲喝道。附近巡邏的隊員立刻撲上,將吳老六死死按住。

朱成碧不知何時也已趕到,她俯身拾起一枚木符,指尖靈光微閃,符文流轉,冷聲道:“冥蛇幫的標記。西區的人,連‘存糧送券’這套把戲都搬來了,真是處心積慮。”她看向那些木符,“這可不是簡單的優惠券,是通往西區地下黑市的‘引信’。”

葉凡目光掃過周圍麵露驚疑的居民,聲音沉靜卻極具穿透力:“諸位都看清了!天下沒有白送的優惠!守好咱們南區的規矩,擦亮眼睛,才能守住咱們的飯碗,不讓西區的臟手伸進來!”

街道辦的院子裡,老槐樹的濃蔭遮去了午後的燥熱。葉母正拉著幾個剛領到青安令不久的婦人,現場教學。

“你看,就這樣,對著賣家的牌子或者東西一掃,價錢、斤兩就出來了,覺得沒問題,心裡默唸確認,再跟對方的令這麼一碰,”她示範著,兩個青安令輕輕接觸,發出微光,“嘀,錢就過去了!簡單吧?比數銅板快多了,還不怕丟!”

一個剛學會的婦人興奮地嘗試掃描院內的茶牌,成功支付了一碗茶錢,樂得合不攏嘴:“真神了!這仙家寶貝,用起來可真順手!”

正屋裡,葉凡和朱成碧對坐在一張方桌兩側,桌上攤開著幾張寫滿數字的紙和那幾枚查獲的蛇紋木符。

朱成碧今日穿著一身利落的勁裝,像是個英姿颯爽的巾幗將軍,指尖偶爾流轉的細微符文,暗示著她的不凡。

“漕運這邊,幾個船老大反映,空跑回程損耗不小,長期按固定價他們撐不住。”朱成碧點著紙上的一行資料,“我覈算過成本,提議按運輸距離浮動計價,基礎運費,定在每公裡一元,如何?”

葉凡沉吟片刻,手指在成本估算那一欄劃過,點了點頭:“可以,這個方案考慮了實際困難,比較公平。就按這個辦吧。”

朱成碧見他首肯,便不再多言,伸出食指,淩空對著桌角一塊不起眼的、刻畫著基礎運費資訊的木牌虛點。指尖靈光微閃,木牌上原本模糊的“固定運費”字樣如水紋般波動,迅速穩定為“基礎運費:1元\\/公裡”。規則的力量無聲無息地完成了一次微調。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拉扯聲打破了院內的平靜。

一對年輕夫妻闖了進來,婦人眼眶通紅,死死拽著丈夫的胳膊。

“葉主任!朱老闆!你們可得給我做主啊!”婦人帶著哭腔指向那垂頭喪氣的男子,“張二狗這個沒腦子的,被西區來的販子哄去了什麼‘黑市’,把家裡買靈穀種的錢全輸光了!這眼看就要播種了,我們一家老小下半年可怎麼活啊!”

那張二狗臉色慘白,嘴唇哆嗦著,從懷裡摸出一枚與市集上查獲的類似的黑色蛇紋木符,遞了過來:“他們…他們說…是新開的糧行,掃碼能換大額優惠券…我,我鬼迷心竅就跟著去了…那地方,根本不是糧行…”

葉凡目光驟冷,接過木符仔細檢視:“黑市?西區的人,手伸得夠長。怎麼混進來的?”

朱成碧指尖掠過木符,一道細微金光閃過,木符上浮現出更複雜的紋路:【西區冥蛇幫標記,黑市賭場入場憑證】。她抬起眼,看向葉凡,語氣凝重:“他們在利用青安令物流體係的識彆盲區進行滲透——偽裝成合規商戶發放所謂的‘優惠券’,實則是賭場入場憑證和借貸陷阱。這是在挖我們牆腳,從內部瓦解南區的秩序。”

葉凡當即對著門外值守的隊員下令:“老趙!立刻帶人,按這木符上的氣息線索,查封那家假糧行!王胖子!帶一隊人,重新排查南區所有新註冊商戶的資質,一個不許漏!”

他轉而看向張二狗,聲音沉冷如鐵:“貪小利而忘大義!你可知西區正想藉此撕裂我們南區?規矩立下,是為了護著大家!你今日能被蠅頭小利所誘,明日就能被更大的陷阱吞噬!此次念你是初犯,且是被誘騙,種子錢街道辦先替你墊上,立下字據,秋收後按規償還!但你必須去義務修渠三日,牢牢記住這次教訓!”

張二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涕淚橫流,連連保證再也不敢。朱成碧默默起身,從旁邊溫著的小泥爐上取下一碗一直煨著的安神湯,遞給那哭泣不止的婦人,溫言道:“彆急壞了身子,喝口湯定定神。日子總要過下去,記住這次教訓,往後凡事多想想規矩。”

婦人感激地接過湯碗,小口喝著。葉凡沉著臉,取過那本厚厚的公共賬簿,提筆蘸墨,清晰地記下:“張二狗家,因西區黑市誘騙,賒借靈穀種錢,計200元。秋收後按規償還。另,罰義務修渠三日。”字跡工整,責任分明,也警醒後人。

午後陽光正好,將鐵匠鋪門口新打好的鐮刀照得寒光鋥亮。

李鐵匠用粗糙的手指抹去刀片上最後一點浮塵,對著一個蹲在地上仔細端詳的農人道:“按新規矩,都用上好精鐵,符文加持,保證耐用,一口價,十五元。”

那農人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咧嘴笑道:“成!李師傅的手藝,信得過!”說著便掏出自己的青安令,對著鐮刀旁一塊標價的小鐵牌一掃,確認資訊無誤後,痛快地完成了支付。聽著那一聲清脆的“嘀”,李鐵匠和農人臉上都露出了踏實笑容。

不遠處,幾個總角孩童在巷口追逐嬉戲,嘴裡哼唱著古怪又莫名和諧的調子:“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昔我往矣,楊柳依依……”地球的童謠與北鬥的古調被他們天真地糅合在一起,編織成青安城獨一無二的背景音。

朱成碧拿著一套新刻好的計量符文模板找到葉凡,模板上的紋路在陽光下流轉著微光。

“各商戶統一用的標準量器,校驗符文已準備妥當,你看是否現在開始逐鋪實施?必須杜絕西區再在計量上做文章。”

葉凡接過模板,仔細檢查了核心符文結構,尤其關注了防偽和溯源模組,確認無誤後,才點頭道:“沒問題,實施吧。務必確保公平,不能讓一顆老鼠屎壞了滿鍋湯。”

“好。”朱成碧應下,轉身便去安排人手。協作無間,已成習慣。

夜色如墨,緩緩浸潤了小院。廚房裡飄散著果醋與香草汁的酸甜氣息。

朱成碧將調好的蘸料倒入瓷碗,遞向陳玄:“嘗嘗,醋香醬濃,此乃人間味。”

陳玄接過,深藍色的普通夾克在廚房昏黃的燈光下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隻有動作間,領口那枚暗色黨徽偶爾掠過一絲極難察覺的幽光。他蘸了點麵嘗了嘗,點頭讚道:“甚好。”

飯後,陳玄站起身,如同過去無數個尋常夜晚一樣,說道:“老婆,屋裡悶,我出去散散步。”

朱成碧正低頭擦拭灶台,聞言並未抬頭,隻輕聲應道:“嗯。”

陳玄踱步出院門,沿著熟悉的青石板路慢行。隔壁院的張嬸正坐在門口借著月光納鞋底,看見他,熟稔地招呼:“陳先生,遛彎啊?”

“嗯,遛遛。”陳玄微笑著回應,腳步未停。

走到街角老趙包子鋪附近,老趙正在收攤,看見他,順手從還溫著的籠屜裡拿出兩個用油紙包好的包子,塞了過來:“陳先生,拿著,明早當早飯,省得開火了。”

陳玄自然地接過,道了聲謝,繼續向前。身影融入前方街角更深的黑暗中,便再未出現。彷彿隻是這一次散步,走得稍遠了一些。

院內,朱成碧將石桌上自己那杯早已涼透的茶水緩緩飲儘,然後輕輕一放,白瓷茶杯無聲地倒扣在了冰涼的石墩表麵。

沒有言語,沒有多餘的動作。

葉凡站在屋簷下,看著那倒扣的茶杯,目光微動,隨即歸於平靜。

他轉身走進屋子,取出那捲畫滿了青安城未來規劃細節、尤其標注了西區邊界與防禦要點的牛皮地圖。

朱成碧無聲地走到他身邊,兩人就在簷下,借著視窗透出的燈光和天空中青安令無形網路散發的淡淡藍光,將地圖徐徐展開。

簷角,那麵鮮豔的紅旗在夜風中輕輕拂動,旗杆下端,一塊青安令如同普通鎮石般壓著地圖一角,散發的微藍光華與旗幟的紅色交織在一起,映亮了一小片區域,也映亮了圖紙上那些代表著坊市、農田、水道、防線與未來的墨線。

朱成碧指尖劃過西區邊界線,聲音平靜:“明日加固漕運節點?”

葉凡頷首,目光落在那些關鍵的物流樞紐上:“防西區滲透,先從此處始。”

夜還很長,路也還很長。西區的滲透如同暗處的蛇信,但握在手中的煙火人間,與刻在規則骨子裡的公平秤桿,已然點亮了前行的星火,足以驅散任何試圖侵蝕這片光明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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