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升有靈 山莊聖地,噴吐寶物
山莊聖地,噴吐寶物
“你這是要玩兒死自己嗎!”林伍在靈台中跳腳,“為什麼撤了護心龍甲,我送你的東西,是用來擺設的嗎?”
“你先彆生氣,護心龍甲是我們的底牌,現在暴露出來太早。”蕭嶼虛弱道,“放心,我心中有數,死不了。”
“你真是……”林伍簡直找不到罵人最爽的詞句,但是轉念一想,他又氣道,“好好,就你會玩弄人心,在鄭欣雨麵前演了這一出捨身救命,他要更加死心塌地跟著你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蕭嶼道,“就算他什麼都不知道,我也會救他,不是為了日後他會報答我。”
“行,我不和你掰扯這個,反正你怎麼做都是有理。”
蕭嶼軟下來:“放心,我肯定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我還要幫你找回身體呢,可不會那麼早就死。”
“我圖的是你幫我找身體嗎?我……”林伍氣急了,有些話差點脫口而出,但好在腦子線上,又生生忍住了。
蕭嶼很想探究他嚥下去的是什麼話,但是目光落到不遠處,他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有人來了。”
林伍滿腔怒火忽然消散,轉而有點不可思議,“你想要借刀殺人?”
“我不想殺人。”蕭嶼低聲道,神色複雜地看著兩撥人的到來。
“終於找到你了。”白崎峰的弟子們先是第一眼看到一個巨大的樹根囚籠,然後看到絕望的鄭欣雨正瘋狂往樹根囚籠爬,頓時,他們都囂張起來。
“把信物給我們,還能讓你捏碎魂牌離開秘境。”
“他們身上果然有信物!”追趕而來的三位高大男子同樣驚喜。
要不是鬨出的巨大動靜,他們還找不過來呢。
“我身上根本就沒有信物。”鄭欣雨蒼白著臉,有氣無力說道,“怎麼說了那麼多次你們就是不相信?”
“你的好兄弟為了救你,現在被這個樹妖吊起來,鄭欣雨,你還在嘴硬,說自己不知道,蕭嶼該有多麼傷心啊。”有人陰陽怪氣的說道。
鄭欣雨立刻臉色一白,看向囚籠,心都在滴血:“蕭嶼……你堅持住,我一定會救你的。”
“我相信你。”蕭嶼的聲音慢慢傳出囚籠,他腹部的傷口在滋滋流血,也不知道是他經常受傷還是怎麼了?現在都感覺麻木了,根本感受不到疼痛。
再一次聽到蕭嶼的聲音,確認他還活著,鄭欣雨的絕望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堅定。
“敬酒不吃吃罰酒,都給我上!”
就在所有攻擊都要落在鄭欣雨的身上時,樹根囚籠轟然炸開。
蕭嶼從中走出,扯出腹部的樹根,眼神一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擋在鄭欣雨的麵前。
鄭欣雨愣愣看著蕭嶼,準備拚儘全力就算自爆都要反擊的力量一下子消散了。
失去獵物的樹根忽然瘋狂起來,與此同時,樹冠上冒出詭異的甜香味。
眾人猝不及防,全部吸入!
“是糜魘香。”鄭欣雨臉色大變,這種香氣一般都伴隨著魘魔而生,極易使人產生幻覺。
“你的指甲開始變紫了。”鄭欣雨抓起蕭嶼的右手,看到他的指甲顏色要比自己的更深,“你早就吸入了?”
“沒關係,以我的體格還能支撐一會兒。”蕭嶼不動聲色的抽回右手藏回袖子。
“我先幫你療傷。”鄭欣雨盤坐在地,為他輸送靈氣。
糜魘香讓那十人都陷入了恍惚中,就連樹根都停止了攻擊,正是絕好的機會療傷。
“不用了,你先恢複靈氣。”蕭嶼鎮定道,“你為金丹修為,儘快恢複頂峰,會比我有用。”
鄭欣雨微頓,見他臉色在緩緩好轉,便點頭:“好。”
“嘻~嘻~嘻~好多獵物~”熟悉的嬉笑聲忽然從遠處響起,來到近處,聲音忽然一尖,“怎麼又是你!”
鄭欣雨在聽到嬉笑聲時,就已經神情乍變,手一抖差點走火入魔。
蕭嶼立刻來到他的身後為他調息,“精心凝神。”
鄭欣雨重重點頭,重新安定下來。
“你這喪門星,我怎麼走到哪兒都會遇到你!”魘魔簡直要瘋了,看著新鮮的血肉吃不著,恨死了。
“你去過東邊,殺過四個人嗎?”蕭嶼忽然問道。
魘魔氣憤道:“自這個秘境重新開啟,老孃就沒吃到過一口肉!是哪個天殺的有這般好運氣!”
“你還沒有殺過人?”
秘境弟子將近兩萬人,魘魔竟然一人都未殺過。
“老孃的領域隻在赤陵!要不是那個死賤人壓我們一頭,何曾輪到她去享用那些年輕的□□。”魘魔的聲音一下子由氣憤轉為諂媚,“好弟弟~你就讓我吃幾個人嘛~你看你的小兄弟這不也沒事~不過是被吸食了一些壽命~修仙之人~突破一個境界~那不又回來了~左右我們沒有結仇~你何必阻攔啊~不如我來幫你解決這些礙眼的人呀~”
“不行,至少在我眼前不行。”蕭嶼拒絕地斬釘截鐵。
魘魔氣得冒火,不斷試探,但還是不敢上前,罵罵咧咧地走了。
這時鄭欣雨也恢複的差不多,“蕭嶼,我們快走。”
“好。”蕭嶼最後看了幾眼陷入幻境的弟子,與鄭欣雨一同離開。
夜幕再一次降臨,這一次有鄭欣雨相伴,兩人決定趁夜趕路,離截止日期快要過去一半,秘境如此之大,他們踏尋的地方都沒有信物的蹤跡,必須再走遠一些。
不眠不休的奔波,路上偶遇驚險,終於在第六日的黎明,兩人找到了信物的蹤跡。
在一片連綿的山丘上,有一座奇特的山,如同瓶口,下段渾圓,上段平滑水平方向延伸出去,山上密密麻麻長滿了靈植,種類繁多,應接不暇。
而在它的四周,方圓二十裡內卻寸草不生,泥土焦黑乾涸,裂縫溝壑。
如此奇特的景象吸引了無數人前來,全都風塵仆仆,身上沾著鮮血,能夠抵達這裡可見經過一番亂戰。
在這其中他還見到了一些奇怪的人,他們頭戴簪花,穿著簡單的獸皮衣,麵板黝黑,胳膊上,手臂上都有碗口大小的烙印,像是陳年舊傷,此刻每人都拿著一個金燦燦的盆,頂過頭頂,緩步而行。
“他們應當是夕照花堤秘境的原住民。”鄭欣雨說道,他們這一路而來都沒有見過這些人,卻在沿途的山洞,水澗邊見過有人長期生活的痕跡,原本還疑惑來著,沒想到他們竟都來了這裡。
“此山名為玉瓶山。”林伍的聲音忽然響在蕭嶼的腦海中,“其中可孕育天地靈物,每十年會噴吐一次寶物,寶物落地時炙熱無比,唯有金石可盛,搶了他們的盆,學著他們的樣子,去接幾件寶物。”
蕭嶼默了一瞬,直接開搶是不是不太好。
林伍:“又不是全搶了,我還大發善心給他們留了。”
蕭嶼默了一瞬,轉頭對著鄭欣雨道:“走,我們去找金石。”
林伍:“……”真是沒用。
局外人鄭欣雨滿頭霧水:“找金石做什麼?”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蕭嶼打了個啞謎。
兩人結伴又折回一段路,鄭欣雨常年煉丹,除了對靈藥十分熟悉外,還熟悉打磨丹爐的奇石,找起金石來十分容易。
他們來時便注意到了一處生有金之元素,原先想著趕路要緊,便沒有去挖,現在倒可以挖出來了。
金之元素比其他金石還要珍貴,有的甚至長了腿自己會跑,蕭嶼佈置好靈陣,兩人纔去挖,廢了一番功夫,終於是挖到手。
鄭欣雨一頭霧水的在蕭嶼的指點下,將它練化成了兩個……碩大的盆,比尋常的洗澡盆還要大,足足可躺下兩人。
“這金之元素雖然不是十足的純淨,但是在外麵也稀缺無比,玉壑峰的器修絕對搶著要,怎麼……怎麼練這個啊……”鄭欣雨左看看右看看,都覺得暴殄天物,也不知外界那些同門師兄弟們瞧見了心裡會不會滴血。
“有用就好。”蕭嶼獨自開朗,將大盆抗了回去。
有其他修士暗地裡瞧見兩人去而複返,還抗了兩個碩大的盆,頓時看向那群奇奇怪怪的原住民一拍腦袋想到了什麼,然後齊刷刷跑到四周去找金石。
可是他們可沒有鄭欣雨的識金之術,金石埋在地底下,隻能一點點找,而且他們都不是化神,無法用神識一寸一寸的翻過去,十分耗時耗力,即便是找到了,也不過是巴掌大小,哪兒能那麼容易就找到木盆大小的。
這一回,蕭嶼不躲著了,直接走到原住民的隊伍後,學著他們的樣子將金盆舉過頭頂。
鄭欣雨也不多問,學著他的樣子做。
這些原住民原本是不想理他們的,可奈何人家的盆實在太大,直接遮擋了他們的上方,不得已齊齊往前挪了一些。
蕭嶼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抱歉。”
隨後拉著鄭欣雨往後退了一些。
鄭欣雨:“他們估計聽不懂我們說話。”
蕭嶼安慰他:“但也對我們沒有敵意。”
鄭欣雨:“至少比不上暗中的敵意,四周除了這些人,幾乎都在注意我們的一舉一動,當然除瞭望岫穀的弟子。”
說來也是可笑,自家歸元門的同門他是不敢打包票沒有敵意的。
望岫穀那群紅衣服的人,早就攀登上奇特的山頭,滿臉興奮,活像是餓死鬼掉進飯缸,守財奴鑽進金山,一雙眼珠子都盯在靈植上了,恨不得生出三頭六臂挖取靈植,估計將找信物的任務都拋之腦後了。
蕭嶼和鄭欣雨齊齊扶額。
望岫穀的弟子修為高出其他弟子一大截,凝聚力又強,走到哪裡都是不容忽視的存在,人人都在忌憚他們,如今這般癡傻的模樣,倒讓外界了開眼界。
望岫穀癡迷靈植果然名不虛傳。
“誒?蕭嶼,他們動了。”
隻見前麵的原住民人突然加快速度,整齊有序地走入焦黑的土地,鄭欣雨便道,“我們也跟上去?”
“走。”
這片寸草不生的土地應該就是寶物降落的地方,因為爆發時炙熱的溫度燒死了地裡所有的種子。
“不過他們行走的姿勢很奇怪,好像在避開看不見的東西,你看那個人微微側腰,是不是很像避開樹枝之類的動作。”鄭欣雨十分不解,“你說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難道還長著我們看不見的東西?”
“這裡叫做玉瓶山。”蕭嶼解釋道,“一會兒會噴出來寶物,要用金器才能接到。”
鄭欣雨微微一愣,然後忽然停下腳步,“玉瓶山?你沒認錯?”
蕭嶼狐疑:“沒錯啊,怎麼了?”
“你是在書上看到的嗎?”鄭欣雨的神色忽然複雜起來,隻覺得渾身僵硬,腳底要燃燒起來了,恨不得立刻跑回去,但是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蕭嶼見他神色不對勁,頓時有點心虛,道:“是在書上看到的啊。”
鄭欣雨無奈:“前些年,我有幸看過一本妖族的珍貴古籍,也曾看到過玉瓶山的記載,隻是上麵的圖畫和描述與麵前這座山不一樣,所以沒有認出來。既然你確認這就是玉瓶山,那你有看到下麵的註解嗎?”
“寫著什麼?”
“玉瓶山為十萬年前拂曙山莊的聖地,每十年噴吐一次寶物,方圓二十裡寸草不生,百花真人為保護聖地,阻止盜賊,特地找人培育飛龍掌血栽種四周。”
“這飛龍掌血是靈植中的獵手,蟄伏時無色無形,分泌同樣無色的汁液沾染獵物,一旦遇熱蘇醒,便會瘋狂生長,即便獵物跑出百裡也會吃了它們!”
一路走來大大咧咧,毫不避讓的蕭嶼:“……”
“林伍,真的是要被你坑死了啊。”
林伍無辜聳肩,“你不是想演嗎?給你一個更大的舞台。”
這回,總要用上他送的護心龍甲了吧。
蕭嶼氣結,公報!私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