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體少年，執掌萬界 第407章 海眼深處的古老低語
核心大殿內，氣氛凝重。
宮主戰無極高踞主位，麵色沉肅，周身隱隱有煞氣繚繞。下方，數位學宮核心長老分列兩旁，淩霜、岩罡等人亦在其列，隻是氣息都有些起伏不定，淩霜臉色略顯蒼白，岩罡一條手臂纏繞著繃帶，隱隱有黑氣滲出，顯然受傷不輕。
大殿中央，還擺放著幾具蓋著白布的屍體，濃鬱的死氣與一種陰冷的黑暗力量殘留不散。
“暗影聖殿這群藏頭露尾的鼠輩！竟敢如此猖狂！”一位脾氣火爆的長老須發皆張，怒聲喝道，“公然襲擊我學宮在外曆練的弟子，連副宮主親自帶隊前往交涉，都遭其伏擊，重傷而回！他們是想與我戰神學宮全麵開戰嗎？！”
另一位較為沉穩的長老眉頭緊鎖：“暗影聖殿行事向來詭秘陰毒，此次突然如此高調，背後定然有所依仗。據逃回來的弟子稟報，襲擊者中，出現了數名氣息極其詭異，不似靈界修士的強者，其實力……恐怕已超越了大乘期。”
此言一出，殿內氣氛更加壓抑。超越大乘期？那豈不是……真仙級的存在？可靈界法則限製，真仙級力量如何能長時間存留並出手？
“不僅僅是暗影聖殿。”淩霜清冷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虛弱，“近些年，妖族、魔族乃至一些中立勢力，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異動。似乎有一股無形的暗流，在推動著整個靈界的局勢。我們安插在暗影聖殿內部的眼線，在傳回‘終極追殺令’的訊息後，也全部失去了聯係。”
“終極追殺令……”戰無極宮主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充滿威嚴，“暗影聖殿最高規格的追殺令，不死不休。看來，他們是鐵了心，要不惜一切代價除掉林楓了。”他的目光掃過殿內眾人，最後落在淩霜和岩罡身上，“你們此次遇襲，也是被那追殺令牽連。”
岩罡甕聲甕氣地罵道：“他奶奶的！那群鬼祟玩意，打不過林楓師弟，就知道使這些下作手段！等林楓師弟從法則之海回來，定要他們好看！”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弟子激動難抑的通報聲：“林楓師兄回來了！”
聲音未落，一道青衫身影已如鬼魅般，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大殿門口。
刹那間，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聚焦過去。
“林楓！”
“林楓師弟！”
淩霜、岩罡等人臉上瞬間湧現出驚喜。戰無極宮主眼中也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放鬆與欣慰。
林楓步入殿內，目光掃過那幾具屍體，又落在受傷的淩霜和岩罡身上，最後看向戰無極宮主，微微躬身：“宮主，我回來了。”
他的聲音平靜，但殿內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平靜之下所蘊含的、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般的冰冷怒意。
“回來就好。”戰無極點了點頭，仔細感知了一下林楓的氣息，眼中驟然爆出一團精光，“你的修為……？”
他發現自己竟然完全看不透林楓的深淺！對方站在那裡，彷彿與周圍天地融為一體，卻又隱隱超脫其外，有一種返璞歸真，深不可測的感覺。這絕非煉虛期，甚至大乘期能給他的感覺！
林楓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淩霜和岩罡麵前，伸出手指，分彆點在兩人肩頭。
一股精純溫和，卻又帶著無上生機的混沌祖炁渡入兩人體內。
淩霜隻覺得一股暖流瞬間驅散了盤踞在經脈中的陰寒死氣，蒼白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紅潤，傷勢頃刻間好了大半。
岩罡手臂上纏繞的繃帶直接化為飛灰，那侵蝕他血肉的黑氣如同遇到了剋星，發出滋滋的聲響，迅速消融，傷口處血肉蠕動，眨眼間便恢複如初，連疤痕都未曾留下。
“這……”岩罡目瞪口呆，活動了一下完好如初的手臂，感受著體內比受傷前更加充盈的氣血，滿臉震撼。
淩霜亦是美眸圓睜，難以置信地看著林楓。他們深知那殘留力量的難纏，連宮主親自出手都難以在短時間內根除，林楓卻如此輕描淡寫地解決了？
殿內其他長老也紛紛動容，看向林楓的目光充滿了驚駭。
戰無極宮主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你已成就真仙？”
此言一出，滿堂皆寂！
真仙！？
數十年時間，從煉虛中期，跨越合體、大乘，直接成就真仙？！
這簡直是亙古未聞之神跡！
林楓微微頷首，算是預設。他沒有釋放真仙威壓，但此刻，無人再懷疑。
短暫的寂靜後，便是狂喜與激動！學宮出了一位真仙！而且是如此年輕，潛力無窮的真仙！這意味著，戰神學宮的地位，將一躍成為靈界真正的巔峰，無人再敢輕易招惹！
“好！好！好！”戰無極連道三聲好，臉上終於露出了暢快的笑容。
林楓卻將目光再次投向那幾具屍體，聲音冰冷：“暗影聖殿……終極追殺令？”
戰無極收斂笑容，神色凝重地將這些年發生的事情，尤其是暗影聖殿近期的瘋狂舉動，以及靈界暗流湧動的局勢，詳細告知了林楓。
“……情況便是如此。暗影聖殿似乎得到了某種強大的外援，行事愈發肆無忌憚。他們的總部所在一直成謎，我們多次清剿，都隻能拔除一些外圍據點，難以傷其根本。此次他們動用終極追殺令，又襲擊淩霜、岩罡，意在逼你現身，恐怕已佈下了天羅地網。”
林楓靜靜地聽著，眼神愈發幽深。
暗影聖殿，這個從他微末之時便如附骨之蛆般糾纏不休的敵人，是時候徹底清算了。
還有那背後可能存在的推手，昊天神庭的陰影，以及靈界莫名的暗流……
這一切，都需要力量去打破。
而他，如今已擁有了這份力量！
“我已知曉。”林楓澹澹道，“此事，便交由我來處理吧。”
他的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
戰無極看著他，點了點頭：“你既已成就真仙，此事自然由你主導。學宮上下，皆聽你調遣！需要什麼，儘管開口！”
“不必。”林楓搖了搖頭，“我一人足矣。”
他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淩霜和岩罡身上：“你們安心養傷，鞏固修為。待我肅清敵寇，便是我等飛昇仙界之時。”
說完，他對著戰無極宮主微微頷首，身形便如同融入虛空般，緩緩消散在原地，沒有引起絲毫空間波動。
來無影，去無蹤，真仙手段，神鬼莫測！
殿內眾人看著林楓消失的地方，久久無言。
“宮主，林楓師弟他一人前去……會不會有危險？”一位長老有些擔憂地問道，畢竟暗影聖殿底蘊深厚，如今又疑似有真仙級外援。
戰無極宮主望著殿外蒼穹，眼中充滿了信任與期待：“如今的林楓，已非吳下阿蒙。真仙之境，在靈界已是巔峰。更何況，他走的乃是亙古未有的混沌大道……我們，靜待佳音便可。”
……
就在林楓離開戰神學宮，準備前往尋找暗影聖殿總壇，了結這段持續已久的恩怨時。
遠在無儘虛空之外，一片被層層疊疊扭曲空間和強大禁製所籠罩的隱秘之地。
這裡光線暗澹，建築風格詭異而古老，彌漫著濃鬱的陰影能量。正是暗影聖殿的總壇所在——陰影次元。
總壇最深處，一座完全由陰影水晶構築的宏偉神殿內。
暗影殿主，一位籠罩在寬大黑袍中，麵容隱藏在兜帽陰影下的身影，正恭敬地跪伏在地。他的氣息深沉，已然達到了大乘期巔峰，但此刻卻顯得無比卑微與敬畏。
在他的前方，神殿的王座之上，端坐著一道朦朧的光影。
這光影並非實體，似乎是一道跨越無儘時空投射而來的意誌分身。它散發著一種高高在上、漠視眾生的威嚴，其力量層次，赫然超越了靈界的極限，達到了真仙級彆，甚至……更強！
“大人，終極追殺令已下，戰神學宮那邊反應激烈，但林楓……依舊未曾現身。”暗影殿主聲音帶著一絲惶恐，“我們按照您的指示，襲擊了與他親近之人，試圖逼他出來，但……”
王座上的光影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哼，聲音如同金鐵交鳴，回蕩在空曠的神殿中：“法則之海的波動……不久前，那裡似乎發生了不同尋常的事情。”
暗影殿主一愣，不明所以。
光影繼續漠然道：“無妨。他遲早會出現的。靈界的‘養料’已足夠豐盛，是時候進行最後的收割了。昊天神輝，將普照此界。”
暗影殿主身軀一顫，頭埋得更低：“謹遵神諭！”
……
與此同時，已然離開北域，正在憑借強大神識與因果感應，搜尋暗影聖殿總壇具體方位的林楓，飛行在萬丈高空之上。
他的心神，卻有一部分沉入了丹田，觀察著那枚緩緩旋轉的混沌道果。
道果內部，微縮的混沌仙域靜靜運轉，日月交替，星辰閃爍，蘊含著無限的生機與奧秘。在融合了法則源石之後，他能感覺到，自己與這方天地的法則本源，有了一種更深層次的聯係。
忽然，一段被他刻意壓製的、來自海眼深處那古老低語的碎片資訊，再次於他心間浮現。
並非完整的語句，而是一些更加零散，卻直指本源的“道紋”與“意念”。
“……陰影……並非歸宿……”
“……光……亦非永恒……”
“……平衡……打破……”
“……鑰匙……在你……”
“……歸來……之時……”
這些碎片資訊，比之前更加清晰，帶著一種跨越萬古的期盼與警示。
“陰影並非歸宿？光亦非永恒？平衡打破？鑰匙在我？歸來之時？”林楓眉頭微蹙，心中念頭急轉。
“陰影……是指暗影聖殿？還是指某種更深層次的力量？”
“光……是指昊天神庭？還是指其他？”
“平衡打破……靈界如今的暗流，是因為某種平衡被打破了嗎？”
“鑰匙……是指我？還是指混沌道果？”
“歸來……是誰歸來？”
聯想到暗影聖殿突然得到的強大外援，靈界莫名的暗流，以及昊天神庭一直以來的神秘舉動……
一個驚人的猜測，逐漸在林楓腦海中成型。
難道，暗影聖殿與昊天神庭，並非簡單的合作關係？或者說，它們背後，牽扯到某種關於靈界本源的古老秘密？而那海眼深處的古老存在，似乎知曉些什麼，並在向他示警？
“鑰匙在我……”林楓內視著丹田中的混沌道果，感受著其中蘊含的、淩駕於靈界萬法之上的混沌本源之力。
或許，這混沌大道，便是打破某種僵局，或者開啟某種秘密的……關鍵“鑰匙”！
而“歸來之時”，是否意味著，當某種條件達成，便會有恐怖的存在，自沉睡或者封印中……歸來？
想到這裡，林楓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不管這背後隱藏著何等驚天秘密，不管那即將“歸來”的是何物。
任何企圖傷害他在意之人，阻礙他道途者，皆可斬之！
以他如今真仙初期巔峰的實力，配合混沌道果，隻要不是仙界真正的巨頭降下完整分身，他有信心橫掃靈界一切敵！
當務之急，是先找到暗影聖殿的老巢，將其連根拔起，看看能否揪出那背後的“外援”，以及探查更多關於昊天神庭和靈界暗流的線索。
他收斂心神，將神識催動到極致，如同無形的大網，籠罩億萬裡山河，仔細感應著那與暗影聖殿相關的因果線，以及空間中殘留的陰影能量痕跡。
混沌道果微微震動，對那種陰冷、隱匿的能量，表現出一種天然的排斥與……鎖定能力。
忽然，林楓目光一凝，望向了靈界極西之地，一片被稱為“永夜荒漠”的絕地。
在那裡，他感應到了一絲極其隱晦，但本質卻異常強大的陰影本源波動，以及……數道與襲擊淩霜、岩罡之力同源的氣息！
“找到你們了。”
林楓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身形一動，直接撕裂眼前空間，一步踏入其中，朝著極西永夜荒漠的方向，穿梭而去！
肅清之戰，即將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