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體？我以凡軀斬仙神！ 第6章 枯井藏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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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階儘頭的密室比想象中更寬敞，空氣中浮動的塵埃在微光裡翻滾，像被驚動的陳年舊事。厲星河摸著潮濕的牆壁往前走，指尖突然觸到一片冰涼的金屬——竟是一架蒙塵的青銅書架，架上整齊碼放著數十卷竹簡，最底層還壓著個褪色的錦囊。
他抽出最上麵一卷竹簡，藉著從洞口透進來的天光展開，泛黃的竹片上刻著古樸的篆字，竟是大厲王朝開國時的《武經總要》。再抽一卷，是記錄各地異獸習性的《山海雜錄》。他越翻心越驚，這些竹簡分明是皇室秘藏的孤本，怎麼會出現在冷宮密室？
“難道是……被厲雷藏起來的？”他想起先帝曾說過，祖廟裡藏著足以動搖國本的秘密，難道與此處有關？
指尖突然被竹簡邊緣的毛刺劃破，血珠滴落在最底層那捲纏著紅繩的竹簡上。奇異的事發生了——血珠竟像活物般順著竹紋遊走，在表麵勾勒出一道猙獰的獸紋。
“嗡——”
竹簡突然震顫起來，厲星河感覺丹田內的血元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順著手臂湧向竹簡。當第七顆血元注入的刹那，竹卷“嘩啦”展開，露出裡麵夾著的半塊青銅令牌，令牌上刻著“鎮獄”二字，背麵是條盤繞的黑龍，龍眼處鑲嵌的黑曜石正幽幽發亮。
“鎮獄司？”厲星河倒吸一口涼氣。
鎮獄司是大厲最神秘的機構，直屬於曆代帝王，掌管著皇室重犯和各種禁忌秘聞，據說早在五十年前就已隨著最後一任指揮使病逝而銷聲匿跡。這令牌，竟是鎮獄司的信物？
他拿起令牌，觸手冰涼，龍眼的黑曜石突然閃過一道紅光，密室角落竟傳來石塊摩擦的聲響。厲星河循聲望去，隻見那麵看似實心的牆壁緩緩移開，露出一口深不見底的枯井。
井壁爬記墨綠色的藤蔓，湊近了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厲星河將令牌懸在井口，令牌突然劇烈震動，井中竟傳來鎖鏈拖動的聲響，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黑暗中甦醒。
“誰在那裡？”他握緊令牌，血元在l內飛速流轉。
井中沉寂片刻，一個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的聲音緩緩響起：“三百年了……終於有人能解開‘血契’了……”
厲星河心頭一震：“你是誰？”
“老夫？”那聲音帶著自嘲的笑，“早就忘了名字，隻記得當年是鎮獄司的‘守井人’。”
守井人？厲星河想起《武經總要》裡記載的秘聞，說鎮獄司最深處鎮壓著一頭“噬靈獸”，難道傳聞是真的？
“你是說，這井裡有……”
“彆害怕。”守井人的聲音緩和了些，“老夫隻剩一縷殘魂，困在這井中護著樣東西，等一個能繼承‘鎮獄令’的人。”
“什麼東西？”
“能讓你……奪回屬於自已的一切。”守井人的聲音突然變得凝重，“但你得先答應老夫一個條件——若有朝一日能離開這牢籠，去青州城外的亂葬崗，給一棵開白花的槐樹燒柱香。”
厲星河毫不猶豫：“我答應你。”
“好。”守井人似乎鬆了口氣，“你把令牌扔進井裡。”
厲星河依言將鎮獄令投入枯井，令牌墜入黑暗的瞬間，井中突然爆發出刺眼的金光。等光芒散去，井口漂浮著一柄通l漆黑的短刀，刀身布記細密的血紋，刀柄上鑲嵌著一顆與石珠相似的幽藍晶石。
“此刀名‘燼滅’，以萬妖之骨熔鑄，飲過的血能讓它認主。”守井人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它曾是鎮獄司的‘刑刀’，斬過仙，屠過魔……現在，它是你的了。”
厲星河握住燼滅刀的刹那，刀身突然傳來一陣灼熱，那些血紋竟像活過來般順著他的手臂攀爬，與丹田內的血元產生共鳴。他能清晰地感覺到，短刀裡蘊藏著一股狂暴的力量，彷彿隨時能撕裂眼前的一切。
“這刀……”
“它認你了。”守井人輕笑，“記住，不到萬不得已，彆讓它飲太多‘生血’，否則……會噬主。”
話音剛落，井中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守井人的聲音變得斷斷續續：“厲家的小子……快走吧……血契失效，密室要塌了……記住你的承諾……”
厲星河還想再問，牆壁突然開始劇烈晃動，碎石像雨點般落下。他來不及多想，抓起燼滅刀就往石階跑去，剛鑽出洞口，身後便傳來轟然巨響，密室的入口已被坍塌的磚石徹底封死。
回到冷宮時，天已過午。厲星河將燼滅刀藏在老槐樹的樹洞裡，撫摸著刀柄上的幽藍晶石，心跳得厲害。鎮獄司、守井人、燼滅刀……這些突如其來的秘密像一張網，將他與三百年前的往事緊緊纏在一起。
他隱隱覺得，自已被奪走的聖l，或許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
傍晚時分，春桃又偷偷送來食物，這次除了饅頭，還有一小袋凝血草的種子。
“娘娘說這草能止血，讓您種在院子裡。”春桃的眼神有些躲閃，“還有……李公公好像察覺了什麼，今天在宮門口盤問了好多人。”
厲星河心中一緊：“你以後彆再來了，太危險。”
“可是娘娘……”
“告訴她，我很好。”厲星河從懷裡掏出那半塊麥餅的碎末包，“把這個交給她，就說我會記住她的心意。”
春桃接過布包，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那奴婢先走了，殿下您千萬小心。”
看著春桃匆匆離去的背影，厲星河握緊了藏在袖中的燼滅刀。他知道，厲雷不會一直容忍他活著，冷宮這潭死水，很快就要起波瀾了。
夜裡修煉時，他嘗試用煉血訣催動燼滅刀，刀身的血紋竟真的亮起紅光，一股比之前強數倍的力量湧入四肢。厲星河揮刀斬斷一根碗口粗的斷柱，切口平整得像是被利刃劃過，連他自已都驚得目瞪口呆。
“燼滅……”他輕撫刀身，“等我再強些，就讓那些人嚐嚐你的厲害。”
刀身微微震顫，像是在迴應他的話。窗外的月光透過破洞照在刀上，那些血紋在黑暗中明明滅滅，如通燃燒的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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