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道 苦海終覺03

    苦海終覺03

確認了白月氣息漸遠，赤霞終於對著覺海重現了當年的情狀，她不能放過他的一絲一毫的反應！

就在掌門人和覺海辯經的一個月後，那是朝廷第一次來宗門。

客客氣氣，恭恭敬敬，想尋仙師要長生的法門。掌門人回答：“我等皆會生老病死，不要妄圖長生。”

宗門辟穀閉關一個月。出關之後不到四個時辰，宗門上下現毒入肺腑之象。

翌日，朝廷便來了第二次。早知他們不會輕易放棄。

幾乎全數弟子被俘，掌門人依舊回答沒有長生的東西。

朝廷換了個問法。

“為什麼縹緲宗能一直存在？君父大人認為這也是一種長生。”

掌門人回答：“因為天道。”

就像引起覺海的抵觸和不解一樣，這聲回答後血河泛濫。宗門被屠戮殆儘，門中法器被洗劫一空。

赤霞竭力維持著平靜，睨著眼，問覺海道：“大師，為何你和朝廷都同時視‘道’為眼中刺肉中釘呢？”

覺海低眉微笑：“小友誤會了，老衲未曾有過那種想法。”

赤霞冷笑。硬是找不出一點破綻的慈悲溫良。

……

白月偷聽被趕走之後，跟隨著雄渾的練武聲來到了寺廟後院。高大的石牆擋住視線，白月登上附近的一棵古樹，縱目遠眺。

眼前是數十名正在後院習武的僧人，他們肌肉遒勁，年輕強健，有的甩鞭耍棍，有的舞刀弄劍，有的赤手空拳。白月登時被這新奇的場景迷住了眼。

僧人們發現樹上的白月，齊齊擲來目光。

“你是何人！”

謔！絲毫沒有和尚該有的斯文！

“與其作壁上觀，不如下來與我們一戰！”

謔！口氣真是不小。

白月利利索索跳進後院，武僧便圍了上來。她轉眼不見，武僧四處尋找。

“啊！”

一個武僧被人敲了腦袋，立刻轉身，看見身後的另外一個武僧，認定了是他乾的。

“你打我腦袋乾什麼！”

另外一個武僧一臉無辜，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你昏了頭了吧，你在說什麼！”

緊接著，有人被扯了腰帶，有人被搶了武器，白月樂此不疲地捉弄起他們。武僧們發現不對勁，終於把注意力從責怪同伴轉移到尋找白月上。地上鼓起的土包出賣了她，武僧們甩棍而來，土包立刻遠離，白月從土中炸出，摸著額頭道：“你們打人！還是和尚嗎？”

武僧們好奇地打量白月，道：“你是道士？”

白月：“算你們有眼力！”

武僧們饒有興趣地盯著白月：“道士都能打架，和尚為什麼不能打。想當年鬥宗如何風光，我們還不及其十分之一呢！”

武僧：“不瞞你說，我們正是空相寺的護院武僧。”

護院武僧？聽上去就像護院惡犬。白月知道這些人不大好惹，即便他們不會法術，但是他們武藝高強。心生畏懼之外，白月心中更多的是豔羨，如果她有這些本事，倒不會被赤霞奚落了。

見武僧沒有繼續朝她動手的樣子，白月坦白身份：“哦？是嗎，我是個散修。”

武僧們露出懷疑的模樣。

白月：“我是來找覺海住持的，順便路過這裡的。可惜他現在正在會客，沒工夫搭理我。”

武僧麵麵相覷。

“住持現在已經把大半事務交托給了慧海師弟，若你有急事，倒是可以尋他。”

“慧海？”

慧海又是誰？要麼撥動念珠，要麼誦經念文的無聊光頭嗎？白月隻是隨口一說，壓根沒想去搭理任何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