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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鍛刑等osPT詠煽 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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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患百日咳將死,女帝卻在封後大典棄我追白月光,我死後她抱我牌位瘋癲半生_美味小蟹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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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女帝祁煙嵐最寵愛的皇貴妃。

可就在她立我為鳳後那日,祁煙嵐的白月光回來了。

我勸她完成儀式後再走,祁煙嵐卻恨恨瞪了我一眼:

“鳳後的位置朕都給你了,你還要怎樣?”

事後,她來找我道歉,“朕下次給你補一個更大更好的封後大典。”

可祁煙嵐不知道,我快要死了。

這封後大典,她隻能抱著我的牌位舉行了。

01

鳳後冊寶剛遞到我手上時,不知道宮女在祁煙嵐耳邊說了什麼,她竟急得轉身要走。

“陛下,今日是封後大典,您有什麼急事,不妨等儀式舉辦完……”

我話未說完,整個人就已經被祁煙嵐甩在地上,膝蓋磕在大殿的石子之上,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祁煙嵐怒斥著說道,“你胡鬨什麼!”

“陛下,你若是走了,這滿朝文武……”

我再一次被祁煙嵐打斷了話。

“你是女人,我都把鳳後的位置給你了,你還要怎樣?”

我和祁煙嵐相伴七載,還是頭一次看見祁煙嵐臉上露出這麼猙獰的表情。

再抬眼望去時,祁煙嵐已經被一群宮女簇擁著出了大殿。

我看著在殿下站著的滿朝文武嘰嘰喳喳議論個不停,隻好說了句,“聖上還有要事,各位先散了吧。”

我不懂祁煙嵐到底有什麼要緊事可以在這麼重要的時候拋下我一個人,可直到小璽趴在我耳邊說那位回來了。

我才知道祁煙嵐今日為什麼非走不可。

02

其實我本是不願意入宮的。

隻不過我在邊疆打仗時,恰巧救了身受重傷的祁煙嵐。

我們肌膚相親,身不由己地愛上了彼此。

邊疆的自由終究不敵我對她一見鐘情的愛。

我心甘情願地被祁煙嵐接進皇女宮封了個側妃。

但我進宮之前,卻聽說過祁煙嵐有一個愛而不得的男人,叫慕雲笙。

隻是那時祁煙嵐還是位沒權沒勢的小皇女,就隻能眼睜睜看著慕雲笙嫁了他人。

我陪著祁煙嵐一步一步走向了這巔峰之位,見過無數刀山血海。

她待我極好,事事縱容著我,還誇我一手劍花挽得極好。

她親自答應,日後會把我扶為鳳後。

我本以為我們之間的感情是不一樣的。

可現在,我發現錯得離譜。

慕雲笙剛喪妻,祁煙嵐便馬不停蹄地將人從江南接了回來。

這不,慕雲笙一到京城,她又在封後大典上撇下我一個人,去見她日思夜想的白月光了。

祁煙嵐派她身邊的大宮女過來傳話,“鳳後,您的封後大典擇日再辦。”

擇日再辦,又是哪一日呢?

祁煙嵐,其實我得了百日咳。

此病藥石無醫,而我也活不長了。

03

第二日祁煙嵐一下了朝,便直直來了鳳鳴宮。

我坐在窗沿下,抬眸,看了她一眼。

“鳳後,朕來看看你。”她笑吟吟地望著我,這才注意到我臉色蒼白,就連唇色也有些青紫。

“你的臉色怎得這麼差?”

“回陛下,無事。”我低著頭,輕聲回答。

她坐在我身邊,輕輕撫摸著我的手,“婉清,昨日的事是我不好,你莫要與我耍小性子好不好?”

“好。”

我笑著應下,卻看見她脖子上,留下了很多刺眼的,屬於慕雲笙的痕跡。

隻一眼,便讓我心口處跟著抽疼了一下。

以往我和她歡好時,不論再情不自禁,她都不允許我將我的痕跡留在她身上。

“婉清,朕明日還得上朝呢,你讓文武百官怎麼看朕?他們本就對你是女子有意見,還說朕沉迷**,委實昏庸。”

如今,祁煙嵐倒是不怕文武百官的眼神了嗎?

“婉清,在想什麼?”

我垂眸,掩蓋住了眸中一閃而過的失落,再抬頭時,臉上又掛上了一個標準的笑容。

“朕下次給你補一個更大更好的封後大典,好不好?”

她笑著揉我的臉,又將頭埋在我胸口。

那些吻痕,便更清晰地展示在我麵前,好像是慕雲笙的挑釁一般。

04

祁煙嵐說要留在這陪我用午膳。

用到一半時,她給我夾了一筷子我最喜歡的軟羊。

“婉清,總不能讓慕雲笙就這麼無名無分地留在這宮中吧,如今他的妻主死了,他更是朕恩師的女兒,所以朕想……把他封為皇貴妃。”

封為皇貴妃嗎?

祁煙嵐這個決定太突然了,以至於我一時間甚至沒有反應過來。

她抬眸看了我一眼,“怎麼,愛妃覺得不好嗎?”

我搖了搖頭,“當然好,隻是臣妾覺得有點……太快了。”

祁煙嵐將頭靠在我肩膀上,“是有點快,不過朕和雲笙的感情到底是不一樣的。”

“說起來,朕啊,欠雲笙良多。”

“他嫁入江南,也是為了幫我拉攏勢力。”

“隻是我們都沒有想到,他那位妻主日夜折磨他,讓他每天都過得提心吊膽,如今他的妻主死了,被朕接進宮中,他也纔算是真的安穩下來。”

說著,祁煙嵐又給我夾了一筷子菜,絮絮叨叨地給我講著她和慕雲笙的過往。

隻是講著講著,我和祁煙嵐就從桌前來到了床榻之上。

我輕輕褪去她的紗衣,卻是更多密密麻麻的吻痕出現在她白皙如玉的麵板之上。

幾乎是刹那間,我和祁煙嵐之間的曖昧氛圍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她掐著我的下巴,眼神略帶著些迷離地看著我,“婉清,怎麼不繼續了?”

05

“無事。”

我強忍著心頭的痛意想繼續下去,卻聽見門外她的大宮女的聲音傳了過來。

“陛下,慕貴妃說他心頭疼痛不已,想請您過去看看呢。”

聞言,祁煙嵐迅速收斂起了臉上的神情,起身整理好自己的紗裙。

“朕知道了!”

說罷,她又在我的唇邊落下了一吻。

“婉清,皇貴妃他身體不好,朕晚些再過來陪你。”

“好。”

待祁煙嵐走後,我忍不住咳嗽起來,咳到最後,甚至都咳出了血。

小璽眼眶通紅地端著一碗湯藥走了進來,放下之後又急急忙忙給我倒了一杯茶水順氣。

“鳳後,您還是喝點藥吧。”

我點點頭,勉強支撐起身子喝藥,這才感覺自己稍微有了點精神。

06

直至窗外月影遍地,祁煙嵐還是沒來。

我歎了口氣,讓小璽去把蠟燭吹了。

“鳳後,要不再等一會兒吧,陛下說過,她會來的。”

小璽都這麼勸我了,我隻好應了聲,靠在床頭閉目養神。

這一等就是快兩個時辰。

倒是沒等來祁煙嵐,反而是等來了慕雲笙身邊的太監來了。

“鳳後,陛下和慕貴妃邀請您去長樂宮一聚呢。”

這個時間段,陛下和慕雲笙找我做什麼?

不過很快,我就知道她們為什麼會找我過來了。

我剛走到長樂宮門口,就看見內裡的涼亭上有兩具身影交疊在一起,曖昧得叫人臉紅心跳。

細細一看,居然是慕雲笙在上。

祁煙嵐的明黃色紗裙隨著風起擺動,與此同時她的手還緊緊攀著慕雲笙的脊背。

我從未見過那樣熱情如火的祁煙嵐。

和我歡好時,祁煙嵐隻許我在下。

她常常掐著我的下巴,說她喜歡這種馴服彆人的感受。

我站在原地,看著眼前的活春宮,隻覺得心如死水一般平靜。

慕雲笙似乎是察覺到我的視線落在了他們身上,他仰起頭,朝著我的方向勾了勾嘴角。

07

很快,他的吻又印在了祁煙嵐的肩頭處。

視線突然被人堵住,剛剛請我過來的太監此時又堵在我麵前,“鳳後,真是不好意思,不過請問您看夠了嗎?陛下很明顯還是更喜歡男人,您這愛慕女子的癖好也該收斂了。”

我想,我現在應該恨不得衝進去狠狠扇慕雲笙一巴掌。

可我終究是忍住了,深吸了一口氣以後,我努力扯出一絲笑容維持著體麵,轉身離去。

一路無言回了鳳鳴宮之後,我終究還是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鮮血。

小璽急得想去叫祁煙嵐和醫女,卻被我攔下了。

“鳳後,您到底要隱瞞到什麼時候!”

“我得的是百日咳,藥石無醫,又何必擾了彆人清閒?”

我抬手抹掉嘴角的痕跡,轉而對小璽說道,“你若是擔心,不如叫小廚房給我多燉些補湯,可彆讓我做了餓死鬼。”

小璽眼眶泛紅,一臉欲言又止,最後隻是幫我把門窗都關好了,默默退了出去。

看著他顫抖的背影,我忍不住想笑。

都快要舉行冠禮了,這小子怎麼還是這麼愛哭。

我側躺在床上,撫摸著手上祁煙嵐親手給我磨的菩提扳指,眼神也微微黯淡了下來。

我死了以後,祁煙嵐會懷念我嗎?

還是迫不及待叫好,然後把我這鳳後位置送給慕雲笙?

08

一連半個月,我都沒有再見過祁煙嵐。

今日我特意早早起來,親自熬了三個時辰的牛乳酒釀雞蛋,便送去了養心殿。

算著日子,祁煙嵐今日該是來了月事。

我們在邊疆那一年,邊疆苦寒,祁煙嵐也因此患了體寒之症。

每每她來月事時,都會疼得直不起腰來,我找尋民間偏方,好不容易纔為她調理出來。

可即便如此,祁煙嵐每次來月事時,還是得喝一碗牛乳酒釀雞蛋,才能緩解疼痛。

我提著食盒,剛走一走近養心殿,就聽見裡麵傳來了一陣歡笑聲。

“臣妾來給陛下送羹湯。”

大宮女進去通報,我又在殿外站了快一盞茶的時間,才聽見祁煙嵐說進來吧。

祁煙嵐今日穿了一件紅色宮裝,發絲被她隨意披在肩後。

她的眉眼比以往溫和了許多,臉頰上微微泛著紅,顯然是剛經曆過那事。

再結合我剛進殿時,鼻腔裡衝進來一股淡淡的腥味。

不用多說,我就能想象到剛剛殿內經曆了什麼。

她來月事時,我絞儘腦汁幫她養著身體,如今慕雲笙回來了,她倒是也不怕傷著身體。

這樣想著,我胃裡一陣翻湧,提著食盒,一步步向前走著,腳底卻像生了根一樣,邁不動步子。

“臣妾給陛下請安。”

我垂下腦袋,恭敬地行禮,卻沒有聽到任何回應。

再次微抬眼皮,就看見慕雲笙捏了顆葡萄,塞進了祁煙嵐的嘴裡。

她自然是顧不上回應我的。

09

不知過了多久,祁煙嵐纔想起來殿內還跪著一個我。

“起來吧。”

我將食盒遞過去後,祁煙嵐還沒來得及開啟,便被慕雲笙拿走了。

“素來聽說鳳後您廚藝好,煙嵐,今日這牛乳酒釀雞蛋,可否給我嘗嘗?”

慕雲笙入宮後,這我還是第一次看清他的臉。

他眉宇之間,透出一股子病態,那雙桃花眼更是帶著幾分妖氣,他笑起來時,唇紅齒白。

慕雲笙偏頭去開食盒時,衣衫從肩頭滑落,我更是一眼便看見了他鎖骨下的那顆小痣。

和我鎖骨間那顆痣的位置都一模一樣。

難怪我和祁煙嵐歡好時,她總愛親我鎖骨下的那顆痣。

我以為的堅固的愛,祁煙嵐對我的好,不過是建立在菀菀類卿之上。

慕雲笙一邊吃著東西,一邊用餘光瞟了我一眼。

他嘴裡含糊不清地說道:“這味道倒也是不錯……”

祁煙嵐將他散落的頭發撩到耳後,“你若真喜歡,待會兒用膳前,朕再傳一道過來。”

她的話語中,滿是寵溺與縱容,我站在那,隻覺得自己分外紮眼。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鳳鳴宮的。

我隻知道我回去後,小璽尖叫了一聲,連忙替我處理手心上的血跡。

原來指甲早已嵌入掌心的肉裡,我卻渾然未覺。

10

祁煙嵐晚上破天荒地來了鳳鳴宮。

離近了以後,我纔看清她的薄唇此時有些微微發腫。

倒真是激烈。

她給我帶了許多罕見的兵書,還有扶桑去歲上貢的一柄寶劍。

那寶劍是上好的玄鐵製作而成,劍刃光滑無比,在燭火的映襯下,更顯鋒利逼人。

我打量那柄劍時,祁煙嵐看向我的眼神也很複雜,一股欲言又止。

我知道她想說什麼,“愛妃,慕貴妃隻是貪嘴了些……”

又或者是彆的為慕雲笙開脫的藉口,讓我不要記恨上他。

隻是祁煙嵐不說,我也不會主動開口。

“婉清,朕許久沒有看你舞劍了,不如趁著今日月色正好,你舞上一曲?”

其實醫女已經不建議我再做劇烈的活動了,我本想拒絕,卻在抬頭看見祁煙嵐閃亮如星的眼眸時,點點頭答應了。

我總是拒絕不了祁煙嵐的要求。

她拿出已經落了灰的琴替我伴奏,偶爾低聲吟唱。

舞到最後時,我的劍刃離祁煙嵐的脖頸處,隻有一寸之距。

陛下,你可曾記得,我這雙手不止擅舞劍,還擅殺人。

02

11

祁煙嵐依舊微笑地看著我。

我握著劍的手一顫,最後像往常一樣,挽了個漂亮的劍花收尾。

她也收回了目光,靜靜地撫摸著琴。

我轉過身去,背對著她輕咳了兩聲,“陛下,臣妾累了,想先回去休息了。”

祁煙嵐沒有阻攔我,反而跟了過來,從後麵輕輕抱住我了。

她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彷彿是在安慰我,“婉清,我肚子疼,你再給我熬一碗牛乳酒釀雞蛋可好?”

她許久沒有在我麵前自稱“我”了。

我身體一僵,心底也跟著發酸,不知道該如何應答。

她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僵硬,輕輕把唇貼在我的脖頸處,語氣裡也帶上了幾分哀求,“就喝一點好不好?”

我心中一軟,到底還是和她一起去了小廚房。

隻是眼見著這牛乳酒釀雞蛋快要熬好時,慕雲笙身邊的太監又來了。

“陛下,慕貴妃又犯心疾了,太醫說……”

“能不能熬過去,全看今夜了。”

12

祁煙嵐急得騰一下站起,全然不管熬了兩個時辰的牛乳酒釀雞蛋被扣翻了,我半隻手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她帶著那太監就往外走,腳下生風,一步都沒有回過頭。

小璽衝上來替我包紮,我卻像木雕泥塑似的僵在了原地。

我心裡突然湧上難受,猛地咳出來一灘血來,我才如夢初醒般地抬起了頭。

“陛下……”

隻有小璽知道,我此刻的聲音有多沙啞。

他扯著我回去喝藥塗藥,我卻直直地又坐回在了凳子上,換上新的砂鍋繼續熬。

“鳳後!您瘋了是不是?陛下根本不喝您的湯,您重新熬還有什麼意義?!”

小璽急得直跳腳,我隻是淡淡地往砂鍋中繼續加著食材。

“鳳後,您到底怎麼了?”

“您說句話好不好?”

他不停地拍著我的肩膀,眼裡已然泛起了淚光。

“小璽,你下去吧,本後想一個人待會兒。”

小璽見實在拗不過我,隻好一步三回頭地出了廚房。

13

熬著熬著,我發現我眼前突然模糊一片。

過了一會兒,一滴淚滴入砂鍋裡,濺起了一片漣漪。

我伸手摸了摸臉,才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麵。

“有眼淚,就起不到止疼的作用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後,將淚水壓下,把這鍋帶著淚的湯倒掉,又重新熬了一鍋。

直至天光大亮,這鍋牛乳酒釀雞蛋纔算再次熬好。

祁煙嵐還是沒來。

我不信她沒看見被燙傷的我。

隻不過在慕雲笙的對比下,就顯得我不那麼重要了。

我端著砂鍋出來,將它澆在了我和祁煙嵐一起栽的梨樹之下。

然後我坐在旁邊,拿起筷子開始吃小璽給我佈下的早飯。

他的臉色看起來比我的還要蒼白許多。

“莫不是你也生病了?”

我笑著調侃他,卻還未等他的答話,我整個人就已經直直地栽倒在了地上。

“鳳後!”

我聽見小璽在喊我的名字,隻是我渾身無力,根本沒辦法再睜開眼回應他。

已解鎖本文【隱藏結局】

我再醒來時,柳婉儀跪坐在我的床邊,罵罵咧咧地替我取下了太陽穴上的那根銀針。

“呦,還知道醒了?我差點以為救不回來了呢。”

“我怎麼叮囑你的?是不是不要劇烈運動,不要熬自己,你怎麼做的?”

“一朝當鳳後,小命都不要了?”

我難得笑出聲,然後又被罵了。

“你還有臉笑呢?你要是死了,我也跟著沒命!你腰帶上可不止你一條命!”

柳婉儀是太醫院的副院使,我救過她一命,所以平日裡她對我照拂頗多,隻不過這張嘴她罵起人來一向毫不留情,我倒是也習慣了。

我想解釋,喉嚨卻乾澀得像被刀割似的,說不出一個字來。

“好了!你不用解釋了!你這身子骨本來就虛空的厲害,偏還這麼不要命,你要是想立刻死,我大可以隻給你開一副鶴頂紅。”

我清了清嗓子,“那要是還想再活幾天呢?”

“那就把這碗藥喝了!”她像被人踩了尾巴一般,突然跳起來把藥生生給我灌了下去了。

“你再把我給你熬的藥喂那棵爛梨樹,我就立馬上報陛下你的病情。”

我笑著應了她,掃視了殿內一圈。

“小璽呢?”

“小璽啊……”

她拖長了音,眼神閃爍了幾下,“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孩子還小,正是貪玩的年紀。”

按往常說,小璽是有些貪玩,隻是我病成這般,他定是要守在我身邊寸步不離的,怎麼今日卻連個影子都不見了?

15

我心裡咯噔一聲,一種強烈的不祥的預感湧上來。

我掙紮著坐起來,一隻手撐著床沿,“柳院使,你知道小璽去哪兒了對不對?”

柳婉儀似乎是掙紮了良久,才緩緩敘出我昏迷這幾日發生的事。

原來我昏迷後,小璽先是去太醫院找了柳婉儀過來替我看病,又跪在長樂宮門口求祁煙嵐來看看我。

“陛下,鳳後她是真的,快堅持不住了。”

小璽聲聲泣血,卻怎麼也等不到祁煙嵐的回應。

直到慕雲笙清醒過來,卻又被小璽沙啞的聲音嚇暈過去了。

祁煙嵐一怒,出來後直直朝著小璽的胸口踹了一腳。

“雲笙犯了心疾,朕不過是來陪陪,婉清就想出這法子來爭寵了?還想用那些狐媚的把戲來博憐惜?”

“朕告訴你,這滿宮的男寵都不如雲笙一個人重要,她要是想死,你便讓她去死!”

小璽不再言語,隻是靜靜地繼續跪在長樂宮殿前。

慕雲笙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讓祁煙嵐不要跟小璽計較。

她大概是覺得慕雲笙心地善良,為了安撫他,祁煙嵐讓宮女罰了小璽五十大板,送到了地牢等候發落。

祁煙嵐的武功和我不相上下,她這一腳下去,小璽半條命可能都沒了。

偏偏,她又讓小璽生生捱了五十大板。

16

柳婉儀說完,我竟是又被祁煙嵐氣得嘔出了一口血。

柳婉儀還想繼續替我施針,卻被我避了過去,見我如此不管不顧往外衝,她氣得大吼了一聲。

“蘇婉清!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我悲涼地扭頭看了柳婉儀一眼,“那小璽呢?我再不去,小璽就沒命了。”

柳婉儀終究是沒有再勸我,最後隻說了句,“陛下還在長樂宮陪著慕貴妃。”

17

我難得沒有守規矩,不管不顧地衝進了長樂宮的主殿。

一進殿,看見的則是好一幅香豔的場景。

祁煙嵐側坐在慕雲笙的腿上。

祁煙嵐眼神中有一閃而過的慌張,她想起身,卻又被慕雲笙一把摁回了自己懷裡。

慕雲笙也很快扯過了一旁的被子,掩在二人身上。

“我怎麼不知,姐姐竟還有這種看人歡好的癖好?看來你這磨鏡的毛病還沒改。”

慕雲笙這話說出來以後,祁煙嵐似乎也是反應了過來,她將紗裙係上,又用手理了理自己有些淩亂的發絲。

“幾日不見,鳳後還真是放肆了不少。”

說話間,她已經走到了我的身前,伸出一雙纖白的手指,掐住了我的脖頸。

她居高臨下地望著我,“朕倒是看不出來,你腳下生風,到底何病之有?”

祁煙嵐手上使勁,眉目間有著掩飾不去的戾氣。

我也沒掙紮,隻是艱難地開口道:“陛下,臣妾今日來,是為了小璽。”

她聞言,眼中殺意更甚,手中的力度也漸漸加重,似是恨不得將我活活掐死。

“你還好意思提那奴才?他日夜跪在這長樂宮哭喪,是想詛咒雲笙嗎?”

“若不是雲笙福大命大,早在那一夜,雲笙就要……”

18

“你告訴朕,那奴才來這哭喪,是不是你安排的?蘇婉清啊蘇婉清,如今你為了爭寵,竟然也學會那套爭寵的戲碼了?還想用女子的柔弱來博同情?”

“你若是想死,朕現在就送你去死,連帶著你那奴才一起,黃泉路上也算有個伴。”

是啊,如祁煙嵐所願,我確實很快就要死了。

可小璽是無辜的。

“陛下,你可曾忘了,小璽的母親,是為了救誰而死?”

祁煙嵐掐著我的手突然泄了力,似乎是被扯進了回憶裡。

小璽的母親,原本是她身邊的一位宮女。

冊封皇太女那日,有人向祁煙嵐放了一支冷箭,若是沒有小璽的母親,如今黃泉之下待著的人,隻怕是祁煙嵐了。

良久之後,她眯了眯眼,聲音清冷道,“你在威脅朕?”

我重重地跪在地上磕了個頭,“臣妾沒有,隻是小璽說起來也算是救了您一命之人的遺孤,您如今這般隨便地處罰了他,若是讓那些多是非的大臣知道了,隻怕是對您不利。”

“臣妾還是懇請陛下,善待小璽!”

祁煙嵐冷笑了一聲,“好,朕成全你。”

我行完禮轉身想走,祁煙嵐卻又一腳踹在了我的膝蓋窩上。

19

百日咳本就在我身體裡日益嚴重,她這一踹,我差點又嘔出一口鮮血。

隻是想到祁煙嵐和慕雲笙都在這裡,我到底是不想讓他們二人看見我的笑話,所以我生生將那口血嚥了下去。

她蹲在身子扳過我的臉,“婉清,你知道的,朕不喜歡會叫的狗,此事沒有下次。”

“臣妾知道了。”

我出長樂宮時,是一瘸一拐走出去的。

旁邊有宮人想扶我,卻被我拒絕了。

臨走到地牢時,我看見幾個宮女抬著一塊蓋著白布的屍體往出走。

不祥的預感越發強烈,我加快腳步走進地牢,過了一道又一道提人的手續。

終於在最後一步時,那個獄卒才告訴我,我要提的小璽心脈全斷,已經死了。

剛送出去。

我跑著去追,卻隻看見墳屍場上燃起一片片刺眼的火焰。

我不敢置信,踉蹌著倒退數步,卻又看見熊熊火焰中,有半隻燒焦了的荷包。

那個荷包,是我給祁煙嵐繡的荷包之中練手的一個。

我當時想扔,卻被小璽搶走了。

“這可是上好的布料呢,若是您不要,那送給奴纔好不好?”

往事曆曆在目,舊人卻已成了屍骨。

我隻覺得麵前天旋地轉,腦子裡更是一陣嗡鳴。

我有些想哭,卻是一滴淚都流不出來。

祁煙嵐,你還真是好狠的心。

20

一陣冷風吹過,我渾身一激靈,清醒過來。

我不顧宮人的阻攔,生生往火堆裡衝著,最後還是柳婉儀過來,陪我挖出了已經燒得焦黑的小璽。

我顫抖著捧著小璽,隻覺得從未有過一刻,是這般絕望的。

小璽還有兩個月就要舉行及冠禮了。

可我替他準備的玉冠,他卻再也用不上了。

最後是柳婉儀一手扯著小璽,一手拖著我回了鳳鳴宮。

我強撐著給小璽下了葬,又給他燒了不少紙錢。

我托柳婉儀將小璽的牌位移到了宮外。

這宮牆太高,隻希望小璽,下輩子彆再當奴才了。

21

小璽死後,我將鳳鳴宮裡的那些宮人全部遣散了。

辦完這些事,我徹底一病不起了。

無論柳婉儀怎麼施針,怎麼給我灌藥,怎麼激怒我,我都還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了下去。

曾經還算完美的身姿,如今更像是一層皮披在了我的身上。

趁柳婉儀出去熬藥時,我又掏出床下的匕首,生生將鎖骨下的那顆痣剜了。

我隻恨自己死得不夠快。

想了想,卻又覺得,若是我就這麼死了,有點可惜。

我要用我的死,在祁煙嵐心裡留下一個不可磨滅的陰影。

我開始強撐著意誌吃肉吃藥。

大概是臨死前的迴光返照,我竟突然好轉了起來。

我能起床那日,柳婉儀險些喜極而泣,最後又罵罵咧咧地走了。

22

我開始去給祁煙嵐請安,裝成彬彬有禮以及愛慕祁煙嵐的那副模樣。

她本來是想補償我的,卻在看見我對小璽的事隻字不提後,便不了了之。

她把頭埋在我的肩膀上,“朕下次注意。”

可是陛下,小璽的命隻有一條,您又該怎麼注意呢?

我和祁煙嵐之間的情分剛恢複到一半時,太醫卻診出了祁煙嵐已經有孕一月的好訊息。

祁煙嵐幾乎也是立刻之間反應過來她懷上了慕雲笙的孩子。

畢竟自從慕雲笙進宮後,她後宮的這些男寵,碰都沒碰過。

她如蝴蝶一般撲進了慕雲笙的懷中,許久之後,祁煙嵐才注意到養心殿內還站著一個我。

祁煙嵐剛要開口說話,慕雲笙就已經先她一步開了口,“姐姐,你難道還要看著我和陛下一家恩愛嗎?還是你這愛女子的心還沒死?”

祁煙嵐大概是有些不滿,推了推他的肩膀,卻被慕雲笙摁頭親了上去。

“臣妾,恭喜陛下有孕。”

他們一吻結束後,我行了禮算是退下了。

23

祁煙嵐有了身孕,更是不可能來見我了。

隻不過我的臉皮比較厚,祁煙嵐三餐的羹湯,我是頓頓不落地送過去。

還常常看著祁煙嵐和慕雲笙在餐桌上卿卿我我。

有幾次,我都懷疑自己會不會在臨死前長個針眼。

大概是我不哭不鬨的情緒終於打動了祁煙嵐,她難得沒有陪慕雲笙,反而是來了鳳鳴宮。

她如今已經三月有餘,自然是有些顯懷了。

祁煙嵐珍視地捧著肚子讓我撫摸,我卻心裡一陣惡心。

她踮腳親了親我的唇角,又拉著我和她去那棵梨樹下的鞦韆上坐下。

“婉清,你如今這樣,朕很感動。”

“朕答應你,等這個皇女出生後,朕再抱一個孩子記在你名下好不好?”

祁煙嵐這話說的,倒是有怡春樓內的姑娘那味道了。

24

我們沒法有孩子,我早就做好了她會和其他男人一起的準備,可我沒想到,她半分真心也不肯給我。

皇長女的位置,她恐怕一開始就留給了她和慕雲笙的孩子。

25

祁煙嵐懷孕四月的時候,孕吐很嚴重。

慕雲笙的心疾也很嚴重,常常起不了床。

我日日照顧著祁煙嵐,終有一日,我暈倒在了她麵前。

我再醒來時,整個太醫院的醫女都圍在我床前,不遠處的柳婉儀更是被五花大綁。

我還未來得及說話,祁煙嵐就已經握住了我的掌心。

“你得了百日咳,為何不與朕講?”

我笑得燦爛,將她眼角的淚擦掉,貼心地提醒她,“陛下,您忘了,小璽同您說過的,我快熬不住了,隻不過您沒信,還生生斷了小璽的活路。”

祁煙嵐幾乎是在一瞬間,淚流滿麵。

26

我病得起不來床,祁煙嵐也不孕吐了,整日陪在我身邊。

她更是為了我,將奏摺從養心殿抬到鳳鳴宮。

慕雲笙的太監來請祁煙嵐時,祁煙嵐直接將人打發走了。

“慕貴妃身體不適,還是好好叫太醫養著吧。”

我每日躺在床上,摸著她的肚子,與她腹中的孩子說話。

“婉清,你好好活下去好不好?待這個孩子生下後,我將她抱到你膝下撫養。”

“當然好。”

27

女醫說我快死了。

祁煙嵐把她拉下去斬首了。

夜晚,祁煙嵐翻到我的床上,開始解我的衣服。

我睡眼朦朧,拉著她的手,“陛下,怎麼了?”

祁煙嵐二話不說,掐著我的下巴,往我嘴裡灌了一碗藥。

下一秒,她的唇印在我的唇邊。

很快,我就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了。

我開始渾身燥熱,而祁煙嵐更是貼在我身上扭來扭去。

我控住她的雙手,看向她早已情迷意亂的雙眸,“陛下,您還有著身子呢。”

她反手將我的手壓在床榻之上,“無妨,朕問過醫女了,懷孕五個月後就不礙事了。”

我真愣了。

祁煙嵐也在親吻到我鎖骨時,愣了下來。

“婉清,你的痣呢?”

她脫口而出,卻又意識到這樣問不太好,祁煙嵐輕輕地吻在我的傷口之上,“婉清,你與雲笙,是不同的。”

菀菀類卿,有何不同?

28

祁煙嵐終究是強行成了事。

我大抵是知道,忍辱負重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29

我吊著一口氣,堅持活到了祁煙嵐生產那日。

聽著殿內傳來孩子哇哇大哭的聲音後,我嘔出一口血,緩緩地倒在了地上。

意識彌留之際,我看見了祁煙嵐穿著一身裡衣,抱著我痛哭。

“婉清,你彆死!朕不允許你死!”

她又讓人將皇女抱了過來,塞進了我的懷中,“婉清,你看朕和你的孩子,是不是很可愛?”

我看見慕雲笙臉都綠了。

30

我死了。

長眠於黑暗之中。

31

我死後的第七天,簡稱頭七,我發現我又有了意識?

我看著自己已經虛無的雙腳,哦,我還是死了。

我想離開皇宮,卻不論如何,也跨不出那一步。

原來是有人不想讓我死。

我又飄回鳳鳴殿,隻見以慕雲笙為首的後宮內的無數男寵跪在鳳鳴殿門前,求祁煙嵐去上朝。

我有些好奇,再往裡看時,祁煙嵐正抱著我的牌位和她的孩子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32

祁煙嵐終於捨得從鳳鳴殿出來了。

她將柳婉儀打了個半死,最後又用上好的藥材將人救了回來。

“鳳後病了那麼久,你為何不告訴朕?!”

祁煙嵐的臉難得這麼扭曲,整個人好像也老了十歲一般。

柳婉儀笑得譏諷:“陛下,您當時忙著和慕貴妃卿卿我我,是鳳後不讓我稟告您的。”

祁煙嵐又哭了,然後把慕雲笙提了過來,抽了好幾鞭子。

慕雲笙哭著抱著她的大腿,“陛下,陛下您看看我,我是雲笙,我是皇長子的父親啊!”

33

他說完了這句話,祁煙嵐更顛了。

她直接一匕首刺入慕雲笙的肩頭,又將人一腳踹開。

“滾!你是什麼東西也敢攀咬朕和婉清的孩子?”

“朕再說最後一遍,那是朕和婉清的孩子。”

我隻覺得一言難儘……有沒有醫女來看看祁煙嵐,我感覺祁煙嵐也病得不輕。

34

祁煙嵐突然開始日日抄佛經,她希望佛祖能寬恕她。

也希望,她能再看我最後一眼。

很可笑,我都死了一個月了,祁煙嵐還扣著我的棺材不讓我入土為安。

再看我最後一眼?

我發臭發爛的屍體嚇死你還行。

35

夏天到了,臭味飄得很遠。

祁煙嵐終於忍不了了,挑了個良辰吉日將我下了葬。

但我還是沒有消失,隻能跟在祁煙嵐周圍。

她不再祈禱能再次看到我,她接了個跳大神的進宮了。

她開始祈禱我能附身在什麼東西上。

請問我到底什麼時候能長眠?

36

祁煙嵐真的瘋了,我沒開玩笑。

她說她要舉辦一場封後大典,大臣們滿堂喝彩,都在慶祝陛下走了出來。

隻是半月後,當他們看見祁煙嵐抱著一個牌位走上大殿時,所有人都說不出話了。

祁煙嵐的頭抵著我的牌位,哭的聲淚俱下。

“婉清,朕終究是來遲了。”

“婉清,你永遠是朕的鳳後。”

隻是陛下,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您看,我就說趕不上這場封後大典了吧。

37

祁煙嵐開始每天渾渾噩噩地上朝。

文武百官焦急不堪,卻又無可奈何。

慕雲笙每次去看她時,都被她一茶杯砸了出來。

“滾出朕的養心殿,若不是你,朕也不會和婉清走到那種地步。”

陛下,您總是得到了白月光,卻又想起這顆硃砂痣。

您若是真的愛白月光,又何必沾染硃砂痣。

你若是真的惦記硃砂痣,又何必思唸白月光。

38

祁煙嵐又讓慕雲笙去她身邊服侍了。

隻是慕雲笙在服侍她時,必須要露出半個左肩。

而祁煙嵐,常常盯著那顆鎖骨下的痣發呆。

她溫柔而眷戀地親吻著慕雲笙的那顆痣,卻又什麼都不做。

好幾次慕雲笙快要忍不住時,她又一巴掌將人扇了出去。

39

祁煙嵐給皇長子起了名字,叫思嵐。

待思嵐長到兩歲時,奶膘退了下去,眉眼也越發得像慕雲笙了。

祁煙嵐又開始常常盯著思嵐發呆。

“明明我和婉清的孩子,怎麼長得和那賤男人一模一樣?”

彼時的慕雲笙鎖骨下有一顆血洞,就坐在祁煙嵐二人的不遠處,卻“啊—啊—啊—”地說不出話。

血洞是因為祁煙嵐不想再看見他鎖骨下的痣。

至於說不出話,是他前兩日詆毀了我,祁煙嵐便直接將他舌頭割了。

那場麵,饒是我看了也想吐。

不對,為什麼都快三年了,我還是沒有長眠?

40

宮裡進了一批新宮女,有一人的側臉,笑起來有七分像我。

祁煙嵐看見她的第一眼,便愣神了許久。

她將那人抬了側妃,賜字“嵐”。

嵐側妃,這不是我以前的位份嗎?

她不顧前朝的反對,毅然決然地讓這位嵐側妃搬進了鳳鳴殿。

祁煙嵐逼著她,穿我以前的衣服,挽著我以前的劍花。

隻是這位新側妃有點笨,不論祁煙嵐怎麼教她,她都學不出我三分神情。

然後那位側妃就隻能用側臉麵對祁煙嵐了。

祁煙嵐常常親吻著她,堅信我附身在了她身上。

41

但好景不長,慕雲笙因為嫉妒,給那側妃下了藥,一命嗚呼。

思嵐死後的第二日,慕雲笙沒等賜死,也在冷宮一命嗚呼了。

他是自殺的。

死狀極其淒慘。

42

終於,皇長女漸漸長大,而我的身體也漸漸透明。

而皇長女五歲那年,祁煙嵐遣散了後宮。

看著鳳鳴宮落了鎖,我也終於可以安心長眠了。

祁煙嵐四十五歲那年,終於大限將至。

她將皇位交付給了皇長女,騎著一匹白馬抱著我的牌位去了邊疆。

也許,因為她記得,她和我的故事,始於邊疆。

—全文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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