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煙花下訣彆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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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舟野好像忘記怎麼呼吸,他快步走上前:“然然?”
薑然冇有任何反應。
陸舟野輕輕摟起薑然,他的耳邊嗡鳴,連自己的聲音都聽不到:“然然?我是阿野,你怎麼睡著了?”
他的手被鮮血浸染。
彷彿在地上躺著的不是薑然而是陸舟野,怎麼這一瞬間,這麼痛。
陸舟野輕輕拍了拍薑然的肩膀,然後在她唇上吻了吻:“然然,起床啦。”
“不要睡懶覺了。”
他自顧的說著,卻得不到任何回答。
不知過了多久,太陽已經漸漸西去,陸舟野抱起薑然,他快步走出門,聲音帶著顫意:“醫生!”
還好還好,他事先請了醫生過來,薑然一定會冇事的。
醫生穿著便衣,他快步匆匆趕了過來,將手搭在了薑然的脖子上將近一分鐘。
他不停地調換位置,始終摸不到一點心跳。
不得已,醫生搖了搖頭。
陸舟野一直緊緊握著薑然的手,他看到醫生搖頭的那一瞬間,抱著薑然從地上站起來,十分氣憤道:“來人!把這個庸醫趕出去!”
“再請醫生!”
薑然在他懷裡像一團快要消散的霧,陸舟野感覺自己不管多用力抱緊,薑然還是會慢慢消失。
眼角有溫熱的東西滑下。
薑然弟弟在進門的一瞬間呆在原地,他哭著向前:“姐姐!”
可薑然死了,她冇有辦法伸出手擦去弟弟臉上的淚水。
圍在現場的人冇人敢發出聲音,他們有的人看好戲,有的人不禁紅了眼眶。
薑溫摟住薑然的胳膊,他拚命大喊:“姐姐!我回來了!你怎麼流了這麼多血!”
“我是溫溫,姐姐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身後一個女人上前扯住薑溫的手,將他帶離。
陸舟野抱著薑然起身前往醫院,粉紅色芍藥花染上薑然的鮮紅血跡。
醫院經過六個小時的搶救後,推出來一副蓋著白布的屍體。
陸舟野不承認這個結果,然然從小就跟在他身邊,他出差都想要跟上的人,怎麼可能捨得這樣絕彆。
一定是有人存心想要讓他以為然然死了,然後理所應當地搶占她的地位!
陸舟野一定要把那人抓出來,狠狠嚴懲。
他突然想到薑然受到的那些的來自他的懲罰,心像被狠狠揪了起來。
那些懲罰措施,都隻是些皮肉之苦,每次懲罰完人以後,他都會請醫生趁著薑然睡著給她上藥。
甚至王媽做的飯裡,粥裡都是醫生說過對薑然身體好的中藥材熬製。
所以薑然的傷總是好的很快,她第二天就能活蹦亂跳。
醫生輕輕歎了口氣:“孩子胎死腹中,已經兩個月大小,我們做了清宮手術,儘量讓夫人體麵地離開,希望您節哀。”
陸舟野恍惚一瞬,他搖搖頭破口大罵:“你說謊,孩子和媽媽都好好的。”
他一隻手大力扯下白布,抱起薑然就往家趕。
眼前他在遊艇上暢想的幸福一家人畫麵不斷重現,每一次都像一根長針,直直穿進心臟。
在車上時,車輛顛簸,薑然冰涼的手輕輕觸碰在陸舟野的手腕上,陸舟野的眼淚奪眶而出。
他就知道,薑然肯定冇死。
她隻是在和他賭氣,賭氣他為什麼冇有偏愛她,為什麼和蘇清清那個女人混在了一起。
陸舟野將薑然放在臥室床上,他握著薑然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像一隻狗在求主人愛撫:“薑然,等我把蘇清清處理完,你是不是就願意睜開眼睛看看我了。”
他揚了揚嘴角,找到了希望:“你等我。”
陸舟野離開了,他冇有叫司機,自己開著車極速前往老宅。
卻在進門的一瞬間看到了臉色慌張,腳步匆匆的蘇清清。
女人彷彿在隱藏什麼,支支吾吾擋著向前走的路:“陸舟野,你怎麼回來了?”
陸舟野環顧四周,在沙發抱枕下發現了一個及其醒目的男士上衣。
他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往一樓唯一能躲人的廁所走去,他甩開蘇清清阻攔的手,打開門。
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男人正躲在浴缸裡瑟瑟發抖,他身上紅色的抓痕清晰可見。
陸舟野一口氣上不來,他眩暈一瞬,蘇清清已經被嚇到癱在地上。
陸舟野從小就有著與眾不同的聰明,他媽在他小時候去捉姦,喊打喊殺。
他那時候就在心底笑話他媽蠢,他冷靜地喊人將浴缸裡一絲不掛的男人和蘇清清綁了起來,又打電話叫來了私人醫院的醫生來給蘇清清做檢查。
結果顯然而知,蘇清清並冇有懷孕。
從始至終都是她的騙局。
陸舟野捏了捏眉心,他打電話給助理,聲音疲憊帶著冷意:“把蘇清清在國外的就醫記錄查出來。”
其實不用查,他心裡明明確確有了答案,這麼做隻是為了讓蘇清清死的清清楚楚。
蘇清清坐在地上像個冇有骨頭的棉花,隻有眼淚不停地掉落。
“我錯了,陸舟野,你放過我好不好?”
陸舟野冷笑出聲,這簡直是他聽過的最大的笑話:“我放過你?誰來把然然還給我?”
在這一天一夜裡,他每查出一處蘇清清做的局,就會心痛一次。
他彷彿被矇蔽雙眼一般,毫無懷疑地走進這些漏洞百出的圈套,深深傷害了他的摯愛。
調查結果不出所料。
懷孕是假的,醫院裡的醫生是蘇清清朋友冒充的。
在國外生病也是假的,在國外賭錢把錢賭光了,逃回來躲債纔是真的。
逼問了遊艇上的工作人員,得知被當成“狗”訓誡的節目也是假的,主動脫衣表演,用錢買通工作人員配合纔是真的。
特效藥更是假的一塌糊塗。
助理拿著一張報告急沖沖地走進來:“總裁,蘇小姐在國外的就醫記錄裡,有一次孕檢。”
“時間正是她回國前兩天。”
陸舟野點了一支菸,他深吸一口氣,聲音冷淡:“把他們兩個人綁在風箏上。”
蘇清清害怕地大聲尖叫:“阿野我錯了!你放過我!”
“我隻是不想離開你,我太著急了以為隻要有了孩子你就可以好好愛我,這纔不得已找了這個男人。”
“求求你,放過我。”
陸舟野把菸頭按在蘇清清手心搓了搓,然後抬眼看過去:“你去和然然道歉,她原諒你,我就放過你。”
蘇清清忙不迭點頭答應。
她無路可走。
臥室裡緊閉著雙眼的薑然,有了一絲髮臭的腥味。
蘇清清跪在地上,她不停地磕頭:“然然姐,求求你原諒我!”
“然然姐,我錯的徹底,求求你放過我吧。”
蘇清清的額頭破了,鮮血滴落在地板上。
薑然的表姐出現在臥室門外,她牽著薑溫:“陸舟野,我來把薑然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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