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煙花下訣彆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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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坡上哭了整整一夜,薑然找到暗地做黑色交易的表姐。
她敲響們,一臉麻木地開口:“表姐,你有讓人吃了後痛苦而死的藥嗎?”
“最好是能讓人像從高空摔下來那樣肝腸寸斷。”
她要讓陸舟野嘗一嘗他弟弟有多痛,她要讓他懺悔所做的惡事。
表姐收了錢,遞給她一瓶藥:“這個藥遇酒而發,記得先下藥後喝酒。”
薑然攥著藥瓶回了家,推開門的瞬間,客廳裡的景象讓她腳步釘死在原地。
陸舟野坐在沙發正中央,而本該躺在醫院的蘇清清,正被他摟在懷中。
“我的人在垃圾場找到了清清。”陸舟野指尖敲著桌麵,“你偷走清清的特效藥就算了,竟然把她綁在袋子裡,讓她在雨裡淋了整整一夜。”
蘇清清委屈地縮進陸舟野懷裡。
陸舟野立刻伸手摟住她的肩,指腹摩挲著她腕上的紅痕,那是麻繩勒出的印記。
薑然倔強抬頭,“冇做過。”
他抬眼看向薑然,眸底的寒意刺的人發冷:“看來上次的警告還不夠。”
陸舟野站起身,扯了扯領帶,“我給你兩個選擇,你要麼去垃圾場裡呆一週。”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薑然發白的臉。
“要麼我把你弟弟的屍體綁在風箏線再放長三百米,讓他在雲裡飄足三天三夜。”
薑然渾身一顫。
在認識陸舟野前,同學捏著鼻子從她身邊跑過,罵她是“垃圾場裡的死瘸子。”
每次她路過教室走廊,原本喧鬨的同學會瞬間安靜,然後爆發出鬨笑。
同學會拿擦過鼻涕的紙巾,吃過飯的餐盒,喝完水的空瓶子往她身上砸。
她的桌兜裡,書包裡,甚至是飯裡,全都被塞過垃圾。
薑然反抗過,告過老師。
哪怕她的校服永遠洗得發白。
老師也會把她調到教室最後一排的角落,說不少同學反映她身上有股說不清的酸臭味,影響其他人學習。
高三那年,薑然從學校後門救下高燒暈倒的陸舟野後,生活才逐漸有了不一樣。
陸舟野從不嫌棄她家裡破舊,會主動幫她收集好空瓶子送回家,會暗中找人給她送飯,隻是怕她吃的太差,會得胃病。
得知有人把她當成垃圾桶後,陸舟野一個人一個人處理,讓人主動退學並且當著全校同學的麵給薑然道歉。
大學畢業的夏天,放學路上衝來一輛失控的大貨車,陸舟野第一瞬間用背擋在薑然麵前,捂住她的眼睛。
那場車禍後,薑然看著昏迷的陸舟野淚流滿麵。
她想,這輩子不會再有人像陸舟野一樣對好了。
陸舟野醒來時看到痛哭的薑然表了白:“你是我放在手掌心的珍貴明珠,我見不得你受一絲一毫的傷害。”
在陸舟野這裡,她不是垃圾,而是明珠。
她想要的,陸舟野無一不滿足,哪怕是天上的星星。
多年後和薑然求婚那天,陸舟野手裡拿著一份以薑然命名的公益基金策劃書。
“然然,我不止一次地告訴過你,你是我的明珠。”
“我愛你,愛到會害怕和你有一樣經曆的人生活困苦,所以我以你的名義辦了守護孩童公益基金會,來幫你積累福氣。”
“希望下一輩子的然然能過上幸福的童年,等我再次找到你。”
薑然不喜歡金銀珠寶,陸舟野總能發現打動她的方式。
可現在,薑然看見蘇清清藏在陸舟野身後,那抹轉瞬即逝的得意後。
突然笑了,笑得眼淚都湧了上來。
陸舟野明明知道,那股味道是她最痛苦的回憶。
“我不選。”薑然的聲音沙啞,倔強的抬起頭:“那不是我做的。”
蘇清清眼眶一紅:“我就知道不應該回來,當初就應該病死在國外!”
陸舟野呼吸一滯,抓住了盲區:“你說什麼?你生病了?”
“是啊,要不是當初我得了骨癌不想耽誤你,怎麼會拋下你出國?冇想到,我和病魔抗爭成功回國後,你竟然有了陸太太”
蘇清清哭的接不上來氣。
陸舟野轉而眼神一狠:“來人,把夫人帶去垃圾場,冇有我的允許不準送飯送水。”
幾個保鏢的手重重按在薑然身上,她被推著向前。
她看著陸舟野眼底毫不掩飾的厭惡,突然想起對方曾抱著她說:
“然然彆怕,以後再也冇人能讓你受委屈。”
身後傳來男人女人甜蜜的聲音。
蘇清清的話像一股電流刺得薑然渾身一顫:“阿野哥,你昨天在床上按住我讓我喊你老公的時候在想什麼?”
陸舟野聽到這話似乎一瞬間來了興趣,他冷笑一聲:“在想今天還要聽你喊我老公。”
陸舟野粗重的喘氣聲穿進薑然耳裡。
“蘇清清,不準再不告而彆!”
薑然被丟進垃圾場,刺鼻的臭味直直鑽進胃裡,引得她一陣陣乾嘔。
天轟隆一聲,豆大的雨點砸在薑然身上。
幼時,她不止一次被同學在垃圾堆裡毆打。
“臭老鼠滾出我們班!你身上臭地我們都快吐了!”
“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噁心!”
辱罵聲層層浮現,薑然彷彿回到了那個孤立無援的時候。
她倒在地上抱緊自己,哭的大聲,直到聲音嘶啞,她的眼淚耗乾。
陸舟野不是說她是明珠嗎?為什麼現在又把她扔進垃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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