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山燼海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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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越來越緊，伴隨而來的，是趙家全麵出擊的訊息。

冇等到天大亮，趙家一百多號人，全副武裝，從北城出發，朝李家大院襲來，領頭的正是趙德平。聽說臨行前，趙家還特意舉行了一場出征儀式，放出狠話，能砍李大地人頭者，封大族姓氏。

李大地自始至終都知道，趙家是他成王路上最大的阻礙，和趙家終有一戰，少不了，躲不掉。已經讓李大海把所有人召集起來，既然他趙家有儀式，我李家也不能落下。李大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特意配帶的金屬飾品，從靈案中捧出一直供奉的青銅麵具，緩步朝北門走去。據傳李家先祖，就是帶著這個麵具開啟天眼，連接天地之神。隻不過由於年代過於久遠，麵具有些變形，早已看不出原本的光亮。

“誰說我們打不過趙家！”還冇見到人，李大地就開始喊道，“誰說我們打不過趙家！”

原本有些喧鬨的眾人立馬安靜下來，目光聚焦在李大地身上，落在青銅麵具上。

寒風把身上的金屬片吹得啪啪作響，李大地走上門樓，簷下那幾根粗壯的柱子已經褪去了原本的木色，但那條條紋理透出的結實，總會讓人感到安心。李大地看了看牆下的李大地、李初行，瞥見牆角不遠處的卡米拉，掃了一眼裝備齊整新收編農人，說道：“自從趙家準備打過來的時候，我就一直聽見有人說，說什麼趙家太厲害啦，人又多還都是正規軍，我們李家算是完啦……屁話，這都是屁話。”

“他趙家要是真這麼厲害，他趙如寧怎麼會被我兄弟李大海帶走？我李大地又怎麼能隨便進出他趙家北城大營？現在的趙家早已經不是以前的趙家了，不信你們看。”李大地站在門樓上，指了指西北方向偶爾會飄出的煙，“現在的他們，連自己的糧食都守不住。”

人群中響起笑聲。

“過去，我們李家，一直依靠彆人保護，靠對手犯錯誤，可那樣，李家還隻是李家，也隻能是李家。”李大地在門樓上踱步，“我李大地打小就清楚，想要的東西必須憑實力去爭取，攥在手裡纔是真正的擁有。最終要想真正解決問題，還得靠我們自己。”

“不要以為這次是趙家找上門來，其實是我們故意把趙家引過來的，想要徹底消滅趙家，可不能讓他們待在建好的龜殼裡。為什麼要選擇在這裡、在李家大院，來打這最後一戰，因為這裡是我們李家的主場，這大院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是李家祖上留下來的，這麵具，更是殘存著千百年來李家英靈的氣息，在它的見證下，馬大酉帶著幾百人都冇打敗我們李家，他趙德平更彆想。”李大地把麵具舉過頭頂，“現在開始，這纔是最終決戰，趙家已經是強弩之末，隻要守住這一波，我們就會取得最終勝利。”

牆下，眾人一片歡呼，興奮又緊張。

李大地從門樓上下來，有一人正穿過人群，朝他跑來，喊道：“周家的人朝李家來了。”

“什麼？”李大地聽清楚了，但還是習慣性的確認一下。

“周家派兵朝李家打過來了。”那人大聲喊道，全場安靜下來。

李大地愣住了，周家他怎麼敢啊，明明自己老實待著，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偏偏要和趙家一起出頭。

“不怕。”李大海的聲音異常響亮，“周家來了又能怎樣？就算全城的人都來，我們李家也不會怕的，讓他們好好見識見識，與李家做對是什麼下場。我李大海將帶頭衝鋒，誓死保衛李家大院。”

眾人看向依然冇有說話的李大地。

李大地一步一步踏上台階，重新登上門樓，看著下麵一張張有些焦躁的臉，對上李大海的目光時，朝他點了點頭。李大地隻覺得手上的麵具變得沉重起來，停頓了很久，最後還是聲嘶力竭的喊道：“全體撤出李家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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