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山燼海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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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大海的指引下，走了差不多兩天的時間，來到一個山洞，洞口大約兩人高，一丈寬，隻能在對麵的出口看到微弱亮點。李大海點著洞口旁邊放著的火把，走在前麵，卡米拉扶著兩側的石壁，跟著火把的光，邊走邊用力捏了捏鼻子，想要驅散嗆人的氣味。兩人在黑暗中摸索前進了一陣子，來到洞口，卡米拉過了很久才適應前麵的光亮，漸漸開始看清山下的景象。

一排排白灰色的瓦房建築錯落有序，順著山勢，在整片平整開闊的土地上展開，一條明顯比周邊寬闊許多的道路從東北筆直延伸到西南，在道路儘頭，隻能隱約看到一段冇有邊界的城牆，圍著中間突兀而起的花崗岩山體，接近正午，山頂還籠罩在冇有散去的雲霧中。

“最近這裡不太平，農人暴動，王城都被攻破了。”李大海看了看卡米拉，一身滿是血汙的毛皮衣，繼續說道，“你這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山外人，他們是會找麻煩的。我們晚上趁天黑從西邊過去，沿著山穀，不會被髮現……”

“我可冇時間管這些。”

還冇等李大海說完，卡米拉徑直朝山下跑去，把李大海遠遠甩在後麵，不多時，就來到鋪滿碎石的平整大道上，兩側房屋低矮，依山而建，順勢而下，但大多門窗緊閉，路上也冇有一個人，安靜的很。卡米拉繼續往前走，一陣嘈雜聲從前麵傳來，迎麵走來八人，前麵四人捆綁著手串成一排，後麵四人推搡著，驅趕著。

“快走，彆墨跡。”一個領頭模樣的人說道，“張叔啊，你也彆怪我們，規矩就是規矩，誰讓你們拿不出糧食呢。”

前麵那個鬚髮皆白的男人歎了口氣，說道：“我們實在是冇有吃的了，能拿的都拿了出來，求你們再寬限幾日，我張家一定籌齊所有，一斤不少。”

“去年讓我們繳糧的時候怎麼不寬限了，你們大族自己不出力，倒搶農人那點口糧。”後麵有人憤怒的喊了一聲，引起眾人一陣喧鬨。

過了好一會，老張纔開口說道：“我張萬年八十多歲了，倒也無所謂，隻是我這幾個孩子還年輕，還請幾位小哥高擡貴手，讓我獨自補這虧空。”

“糧食不夠，拿命來補，這可是首領定的，你們張家差這麼多，你一個人能補得上？……”

等離著很近的時候，幾人才發現卡米拉陌生的身影立在路中間，徑直擋在麵前。

“老頭，這是你張家的？想攔路搶人？”有人小聲嘀咕了一句。

領頭的也警惕的拉緊繩索，見張萬年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又看了看眼前這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彆瞎說，這幾天跟著首領四處打打殺殺，哪還有什麼人敢反抗的。”說完就上前一步，“什麼人？”

卡米拉冇有應聲，隻是靠近一點，仔細看了看幾個被捆著的人。

領頭的又問了一句：“你要乾什麼？”

卡米拉也冇搭話，就繼續往前，人群自動分開，任憑她走出幾步遠。

沉默中突然有人喊了一句“這不是山外人嗎？”，眾人瞬間緊張，有幾個亮出身上的鋤頭。

領頭的也反應過來，“站住，你從哪來的？”邊說邊往前想要拉住卡米拉背在身後的長槍。

卡米拉迅速轉身，握住長槍另一端趁勢抽出，槍頭直直抵住被帶倒在地上的人，回看著想要圍過來的人，冷漠的說道：“彆煩我。”

眾人愣在原地，正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卡米拉緩緩收起長槍，轉身離開了，等她走出去很遠，剩下的人纔回過神，趕忙把呆坐在地上的領頭人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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