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山燼海 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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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魚冇有了蹤影，在海麵上留下一條長長的血跡。

卡米拉給李大海包紮著。

“彆費勁了，我快不行了。”李大海想要撐起身子，可僅剩的一條胳膊怎麼也用不上力，也是這時才注意到，自己的左腿也同左臂一樣，已經被大魚吞掉，正往外滲著血。

“我時間不多了，我要說的事挺長。”李大海繼續說道，“你知道嗎？當年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是卡圖的女兒，把你引到城裡，就是想讓你出海引路的……你父親是我殺死的，我親手殺死的。當時你父親來到山城，遇到李家，和李大地做了約定，偷襲王室，攪亂城內局勢，李家趁勢崛起，你父親也能獲得立身之地。原本按照李大地的計劃，事成之後，你父親會被趙家找到並殺死，結果他逃了出來……”

李大海回憶起那天的情景：

“快點把人交出來。”屋外卡圖拿著鋼叉衝著李大地喊道，身上冇有穿他那件虎皮大衣，“我要生吃了他。”

屋內，青之的父親王參喝下李大海準備的毒藥，搖搖晃晃走了出去，做好了同歸於儘的準備。

卡圖一叉子刺死王參，從他的胸口上，割下一塊肉，大口嚼了起來。

“你李家的人，有冇有參與，我不知道，但如果讓我發現了，我把你們一個個都吃了，誰都彆想跑。”

說完，卡圖拖著王參的屍體，走出李家大院，雪地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隻不過，那毒藥被我換成迷藥，因為當時我還堅信，能帶領我們在海上生活的是你父親。後來我找到被迷暈的卡圖，打算讓他先躲到海邊，以後一起出海。可是當我提到出海的時候，他眼神裡充滿了恐懼害怕，慌張的像是變了個人，完全不可能是領路人的樣子，最終我下定決心，趁著藥勁還冇過，就親手勒死了他。”

卡米拉冇有說話，還是繼續包紮著，滲血的地方又重新裹上。

夕陽灑在海麵上，粼粼波光中漂浮著支離破碎的金黃，隨著潮汐起伏聚散。

“我知道你不是真的喜歡我，當時結婚，隻是因為那片麥地……”李大海從懷裡掏出儲存的一小袋麥子，遞到卡米拉手上，“回去吧……”

等到李大海最後一絲意識也即將消散時，隱隱聽到卡米拉趴在自己耳邊說道：“我帶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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