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屍仙人之我有一卷功德簿 第235章 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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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在神羅峰住了半年，霧隱山莊也不派人過來拜山，偏趕在無影教被剷除之後過來邀請，擺明瞭是看到了自家實力，想和雲嵐宗拉近關係。
當然，這種關係秦墨向來無心經營，還是留給門裡那些擅長打理庶務的人才，自己隻來看病拿丹，彆的謹言慎行就好。
“老祖就在裡麵，老弟這邊請。”
秦墨堅持先看“病號”，婉拒了裴橫嶽喝茶的邀請。裴橫嶽讚了句“宅心仁厚”，很快將秦墨帶到殿後一處石室前，當先推門而入。
“老祖，人帶過來了。”
秦墨跟著進了石室，一眼看到地上有方水池，池水湛藍，生機蓬勃，裡麵泡著個白鬍子老頭，正閉目打坐。
裴橫嶽說過話後，見老者冇有什麼反應，便自行退出，順手將石門掩上，把秦墨單獨留在了這裡。
秦墨細看老者，見他臉色蠟黃，神情倦怠，多半是神識有損，可惜自家不是大夫，不然定能根據症狀摸出幾分頭緒。
正要換上幽冥真瞳試試，功德簿中忽然傳出異動，秦墨匆匆檢視，心裡一喜。
原是許久都冇有動靜的蟲卵忽然傳遞出一絲訊號，說老者體內有助它破繭而出的物事。
而這時那老者也睜開了眼睛，淡然開口，聲音乾澀：“秦墨小友體法雙修，根基牢靠，果然是人中龍鳳。”
秦墨見他眼神犀利，不敢露出絲毫異樣，老老實實躬身行禮：“秦墨見過裴前輩，不敢當前輩謬讚。”
“不是謬讚。”
裴嵩陽搖頭：“秦小友大破神燈門，剷除無影教，智勇過人，老夫像你這般大的時候也冇這等本事。”話風一轉，麵容嚴肅起來，“小友莫怪老夫派人喊你來此，實在是無奈之舉。”
他閉目調息片刻，再度開口：“老夫時日無多，山莊積重難返，後輩子孫又不爭氣，老夫隻能希望借小友的手根除頑疾。”
“請前輩細說。”
秦墨驚訝於他說的這般直白，倒是放下了心，起碼他不會賴賬，否則冇必要上來就把自家的問題全盤托出。
“嗯......”裴嵩陽點頭，將來龍去脈緩緩講來。
他說上幾句就要歇上片刻，等秦墨弄懂其中緣由，已經過去了兩三個時辰，裴嵩陽雙目緊閉，呼吸若有若無，又進入到了“休眠”狀態。
這種休眠不同尋常，幾乎全無聲息，看著和死人一般——如果不是裴嵩陽特意提過，秦墨肯定撒腿就跑，跑晚了碰瓷的就該來了。
原來，當年裴嵩陽與一位叫聶塵的修士結了梁子，兩人鬥了多年，互有勝負，直到某一天，聶塵忽然消失，裴嵩陽遍尋多年無果，遂沉下心來締結金丹。
結果就在結丹當天出了大問題。
裴嵩陽是裴氏後裔裡出類拔萃的人物，按他自己的說法，起碼也能鑄就二品金丹，可在渡過最後一關天劫時莫名進入了休眠狀態。
當時多虧旁邊有族人護法，見狀立即以一顆靈獸金丹助他撐過天劫，並憑此結成小金丹。
平常的靈獸金丹也扛不住天劫，裴嵩陽所用的金丹出自玉麵飛天狐，身具九尾天狐血脈，品相極高。
而他要送給秦墨的金丹出自裂空金翅雕，同為神獸雷鵬後裔，隻因和裴嵩陽所修心法不符，所以留了下來。
從二品金丹變成小金丹，裴嵩陽的心情可想而知。
等他重新振作起來，終於想起當年聶塵的話：我結不了金丹，你也彆想結！
曆來阻人成道者必是生死之敵，如今那生死之敵憑空消失，裴嵩陽把牙咬碎了也冇轍，當時就急火攻心，此後一病不起。
長此以往，裴嵩陽的精氣神不知不覺逐漸流失，糊塗的時候甚至連人都認不出來。
幸好這裡有“青木靈池”，富含生機，這纔將流失的速度減緩下來。
那青木靈池成自一眼密泉，密泉旁邊原長著一根先天乙木青枝，隻是如今千年過去，那枝條自是不在了。
這裡就不能不提裴雯了。
多虧裴雯想到“借力打力”，以風靈狐之血激發出玉麵飛天狐自帶的神獸血脈，對抗那不知來由的“休眠”，以此讓裴嵩陽每日都有幾刻時間安睡。
靈狐之血顯然不能多用，否則很可能引起小金丹質變，裴嵩陽輕則癱瘓，重則身亡。
這樣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尤其前段日子那裴慶多取了狐血，又險些弄丟了風靈狐，讓裴嵩陽警惕起來。
他自感時日無多，擔心身殞之後山莊會四分五裂，無奈之下想到了秦墨。
“我能不能治病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出現在了這裡。”
秦墨聽罷始末，很快就弄懂了裴嵩陽的心思——和那裴雯一般，不過是想借力打力。
霧隱山莊現在全由裴氏把持，可悲的是，裴氏這邊也不是鐵板一塊。
單說裴橫嶽是第四代玄孫，往上還有第三代，旁支還有幾位，他們對裴橫嶽並不服氣。
自己代表雲嵐宗，出現在霧隱山莊就已經表明瞭態度，那幫人再不服氣，也不敢與雲嵐宗爭短論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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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裂空金翅雕的金丹可拿，像這樣的工具人多做幾回我也不介意。”
秦墨對此並不在意，眼見老頭睡了過去，便在水池旁盤膝而坐，暗裡溝通蟲卵。
大蟲本身是蠱蟲，對某些東西的敏感度超出想象，它既然能察覺裴嵩陽體內有古怪，那一定是很“特彆”的東西。
讓他失望的是，蟲卵這次並冇有釋放訊號出來。
一個時辰後。
咦？
正在打坐的秦墨忽然睜開眼睛，皺了皺眉頭。
他感到似乎有什麼東西從裴嵩陽體內飛了出去，可肉眼完全看不見，就連元氣波動也冇有任何異常。
同時，山莊裡僅有的幾尊神像也相繼發出了示警。
憑秦墨現在的修為，頂多能顧及數十裡方圓，若不是他身在霧隱山莊，無論如何也感應不到這邊的神像情況。
察覺到異常後，秦墨身形晃動，陡然消失。
門口把守的裴氏弟子正昏昏欲睡，秦墨已經站在了一間竹樓前麵。
剛剛他一出大殿就失去了那東西的蹤跡，正要趕去神像示警所在，那種莫名的感應又出現了在了這裡。
現下是夜半時分，月黑天高，星子寂寥，整座山莊都進入了夢鄉。
這處竹樓的主人是個單身農夫，白天秦墨過來時就聽他唱得最歡，此時這位隻把薄被一角遮住了肚臍，在竹蓆子上睡得四仰八叉，鼾聲震天。
秦墨等了會兒，並冇發現異常，又捏著隱身術四處看了一圈，同樣毫無發現，正準備離去時忽然聽見床板邦邦響，趕緊返回檢視。
隻見那農夫手腳亂顫，眼皮子急抖，在床上“起伏不定”，腰力甚好，就是醒不過來，似乎碰到了夢魘。
而功德簿裡的蟲卵亮了數次，終於肯釋放訊號出來，大蟲顯得有些急不可耐。
問題是秦墨仍舊毫無發現，連元氣也冇有任何異常，真是奇了怪哉。
幽冥真瞳術！再探！再看！
秦墨雙眸中劃過兩道精光，便看到了一副瞠目結舌的畫麵。
從視窗處洋洋灑灑噴進一篷粉色煙塵，細看如菌絲孢子，根根如同長了眼睛，直飛到農夫身上，眨眼化作一堆大大小小的粉色泡泡，大的如香瓜，小的如鴿卵，把他裹得嚴嚴實實。
那泡泡裡麵是各種細碎片段，諸如勾勾搭搭，打情罵俏，**，讓人目不暇接。
“敢情還是個三心二意的主，怪不得單身......”
那片段裡的姑娘麵容模糊，高低胖瘦各不相同，而那農夫對每一位都是誠意滿滿，這邊的泡泡還在上演山盟海誓，那邊的發誓對象就換了彆人，十足十的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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