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後重逢,偷生的娃捂不住啦 第14章 離譜
柳城這兩天發生了四件大事,件件都與田氏有關
第一件大事,田家二少爺新婚當日,有賊人冒充田大少爺盜寶,田老爺使出種種手段都沒有將賊人捉到,田大少爺田風也離奇失蹤。
第二件大事,田府運夜香的馬車出了意外,翻了。
從夜香桶裡麵跌出兩個人來,眾人定睛一看,喲,這不正是失蹤的田風嗎?
據說那場麵極為混亂,屎染半邊天,味傳百米遠,吸引了整座城的流浪狗,浩浩蕩蕩,來享受這頓饕餮盛宴。
狗群凶悍護食,田風又恰巧被圍在中間,主仆兩人動也不敢動,瑟瑟發抖。
直到狗群散去,田風身上的穢物乾了大半,露出兩瓣光溜溜的大腚,可疑的水光反射出耀眼的光輝。以及,腰腹之下——迷你的小辣椒。
一旁的大媽擠眼,嘴咧到了後腦勺:“哎喲,還沒我頂針粗呢。”
田風無地自容,當場暈死過去。
第三件大事,有人透露,臨水居最近大火的《真少爺死後的第三年》是以田家跟某位少爺為原型的。
古怪的名字,狗血的劇情,讓這部集齊上位替身、逆襲打臉、全員火葬場、豪門複仇、真假少爺話本拿捏住所有人的心絃。
女人們被虐的心如刀絞,絞乾了一條又一條帕子,男子們則期待著真少爺報仇雪恨,熱血上頭。
最重要的是,故事的結尾,著者留下了意味深長的話:“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
而現在有人說故事是有原型,這正和結語不謀而合。
於是謠言愈演愈烈,人們將目光齊齊投向了田氏的各位少爺,紛紛猜測他們到底哪個是假少爺。
有好事者開了賭局,目前田風賠率最高(眾人一致認為屎蛋子做不了主角,反派也不行)。
第四件大事,田府的府兵聚眾——咳自鬮,相當炸裂。
他們行若癲狂,嚷嚷著什麼“神女”,“原諒”,“男人要自愛”的字眼,若有人質疑“神女”的存在,他們便會化身瘋狗,攻擊那些有質疑的人。
但要是有人問關於“神女”的資訊,他們便都像鋸了嘴的葫蘆,一個字也不說。
這下,田家可謂是把裡子麵子的臉都丟儘了,不但要被人恥笑,還要被人…不停的恥笑。
讓我們將時間倒回一點。
許靈昀見到楊帛畫後,她隱瞞了有關自己的一部分事情,將田氏父子的陰謀和汪田圄的來曆完完整整的告訴了她。
這故事楊帛畫越聽越覺的熟悉,她琢磨了半天,想到了什麼,她驚的聲音都變了調:“《真少爺死後的第三年》?”
作為楊家小姐,她日常的娛樂自然有聽書喝茶這一項,像《真少爺死後的第三年》這篇大熱的新故事,她也是聽過的。
許靈昀嗯了聲,頓了頓,她驕矜的補充道:“我寫的。”
變對楊大小姐越發炙熱的目光,許靈昀不自然偏開頭,耳尖泛起可疑的紅暈。
楊帛畫嘖嘖稱奇,她沒想到,許靈昀看起來多智近妖殺伐果斷,卻能寫出這樣有趣的故事。
讓她更驚奇的是,她與田盤居然有成為忘年交的潛質。
兩人都有共同的目標,一個是想讓自己的親兒子頂替高等世族的少爺,另一個想要讓許靈昀頂替同父異母妹妹。
同為反派,他們都在各自的領域裡閃閃發光。
楊帛畫想了想,還是問道“接下來需要我怎麼幫你?”
許靈昀道:“我需要你找人放話,就說故事的原型在田家,不需要指名道姓是誰,隻需要將傳言擴大,越多人知道越好。”
“這個好辦。”楊帛畫爽快答應。
許靈昀又道:“還有一事,我想讓你把汪田圄交給楊訪。”
楊帛畫將瓜子殼往桌上一撂,氣呼呼的道:“汪氏可是皇城腳下的二品氏家,你要把這麼大的好處讓給她?我不乾。”
許靈昀笑笑:“你先聽我說完再做決定也不遲。”
“楊訪想要汪氏承她的情,她一定會選擇賭一把,在汪家的人趕來前極力保護他,並且全力捉拿凶手。而我又是凶手的夫人,她自然會藉此將我也抓起來。”
楊帛畫聽懂了,她拍手叫好,眼睛亮晶晶的:“所以你是想將自己主動送到楊訪手中,然後幫我複仇?”
“對,但我需要你保證我娘和我妹妹的安全。”
“好,這個交給我。”
協議達成,兩人也不是很熟絡,一時也沒人講話。
楊帛畫神色間有些猶豫,她聽繡輔的繡娘和她說許靈昀是蠱惑人心的妖魔,這些她自然是不在意的,她曾在典籍中看過,禦師的本事千奇百怪,能控製人心當然不足為奇。
她在意的是,許靈昀是否也能用這樣的手段控製她。
“是在想府兵的事情嗎?”
楊帛畫訝然,眼前的少女似有玲瓏心,一眼便看穿了她的想法。
許靈昀淡淡彆開頭,眼底淌著讓人看不懂情緒,為了她放心,她半真半假的道:“我的能力隻對男人有用,代價極大,不可輕易使用。”
楊帛畫鬆了口氣,進而察覺出許靈昀語氣中的冷淡,她有些訥訥,頓了片刻,將果果召喚出來塞進少女懷裡。
她有些生硬的道:“果果說想讓你陪它玩會。”
在契約空間睡得正香的果果茫然的抬起頭,小小的眼睛眨呀眨:“果?”
許靈昀若有所思的瞥了楊帛畫一眼,她沒有說什麼,伸出手將果果戳倒打了個滾。
“果果——”
“好好,不戳你了。”
此時田府。
汪田圄失蹤,田盤震怒,田府上下亂成一鍋粥。
田盤想起有汪氏貴人的預言,他嚴重懷疑自己被戲耍了,如果不是他認為許靈昀是貴人,也就不會讓圄兒娶她。
如果圄兒沒有娶許靈昀,他也不會大宴賓客,讓人輕鬆混過田府的排查營救汪田圄。
他越想越覺是自己會錯了意,引狼入室,印證了預言。
於是“許靈昀”少夫人的名號還沒暖熱,就被人扒去婚服,帶上抑靈鎖,連帶著許芸和許寸金被一起丟入了柴房。
許芸知道許靈昀的計劃,她心中早做好了難備,這個喪女的母親隻是沉默的倚在乾草堆上,腦海中關於女兒的記憶一點點湧現。
她身上彌漫著一種莫大的悲傷,像是隔了夜的茶,又苦又澀。
許寸金年齡還小,她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隻是隱約察覺到娘親態度的變化,她乖巧的什麼也沒問,默默的依偎在許芸懷裡。
楊燈完美的融入了淒苦的氣氛,他瞪著梁頂的蜘蛛網唉聲歎氣,他今年才二十歲,還沒有活夠呢。
主人…算了,還是叫她小姐吧,他在心裡對她說了聲抱歉,恐怕以後,自己不能陪在她身邊了。
正想著,柴房的地突然凹陷下去,土塊滾落逐漸歸於平靜,一顆腦袋從坑中探出,看了一圈,又縮了回去。
然後,楊燈就眼睜睜看著許靈昀從坑中爬了出來。
他一副見了鬼的樣子:“你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許靈昀拍了拍身上的土,奇怪的瞅他一眼,一隻藍粉蝶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飛出,最後停駐在少女的指間,輕輕忽閃著翅膀。
她向楊燈笑笑:“總要留些後手……”
許靈昀回想起第一次見楊燈時,他拙劣的表演,看向他的目光有些憐惜,這傻孩子怎麼會天真的認為自己會相信他?
看見他瘦巴巴的樣子又有些瞭然,估計是飯吃的少,腦子沒長好。
地鼠精從趴在坑邊,向許靈昀“吱吱”的叫了兩聲,它是楊帛畫友情提供的靈獸,挖地道效果一流。
許靈昀會意,她讓許芸三人全都進了地道留開,自己則留了下來。
許寸金小姑娘被塞進地道前,還在滿臉不可置信的嚷嚷:“怎麼有兩個阿姐……”
許靈昀將坑洞填平壓實,她來到缸邊,將它砸了個大豁口。
柴房夯實的土地很快濕潤成泥,許靈昀將泥攪勻,抹平。隻要等土乾了,坑洞的痕跡就看不出來。
透過柴房的門扉,門外的嘈雜聲持續了一整夜。
翌日天亮,田氏運夜香的人便早早出了府門。
雖說是禁止出入,但架不住田府的人多,茅廁早就不堪重負,還能怎麼辦,當然是要及時清理的。
隨著車隊的搖晃,田風幽幽轉醒,一股惡臭直衝天靈蓋,他睜開眼,黃色的固體海洋已經淹沒過鎖骨,在搖晃間有向他麵部襲來的趨勢。
而他自己,被人扒光了衣服,身體各處傳來奇異的摩擦感,田風被惡心的麵部慘白,想嘔卻被堵住了嘴,他奮力向後撞去。
“砰!”
夜香桶倒了,整條街封了,田風也瘋了——
接下來便發生了與田府有關的一係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