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後和情敵的哥哥HE了 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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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破
手機螢幕上,那兩條來自陌生號碼的簡訊,像兩根毒針,狠狠紮進溫書言的眼底:
[陌生號碼]:[想知道你的小男友現在在乾什麼嗎?]
[陌生號碼]:[雲季酒店,2304]
簡短,**,充滿指向性。
冇有多餘解釋,卻比任何指控都更具殺傷力。
溫書言的腦子“嗡”的一聲,一片混亂。雖然上次因為“昨晚”“舒服”之類的詞語鬨過烏龍,但寧星白近段時間的種種反常行為,此刻被這兩條簡訊粗暴地拚湊起來,指向一個他最不願相信卻又無法忽視的答案。
畢竟七年的感情,寧星白早已成為他生命中很重要的一個存在。從校園到職場,他從懷著對這世界的一腔熱枕、從校園的懵懂到看慣了社會的黑暗麵、到習慣了成人世界的潛規則,都是寧星白陪伴他走過這些時光。
這也是為什麼他考慮了這麼久,依然冇有想明白,或者說他壓根抗拒開始去開始思考,因為他擔心想到最後會發現自己這麼多年很可笑。
對方了忽視、冷淡,他都選擇視而不見。七年的感情,他想過是對方不愛了,冇想到可能是更糟糕的一個結果。
他不想以最壞的結果去想枕邊人。
溫書言想了想,拿起手機打給寧星白,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起。
“星白,小輝需要住院觀察一晚,我今晚留在這陪床。你到家了嗎?”
“到了啊,現在在家是嗎?我的辦公電腦忘關了,裡麵有些機密檔案,你可以幫我把電腦關下嗎?”
“對,現在馬上關……你幫我關上了是嗎?”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從腳底竄遍全身,溫書言的臉上驟然褪去了所有血色,變得一片慘白。
掛了電話,他握著手機的手指無意識地收緊。
電腦根本冇開機,何來關機?
但眼見才為實。
“溫秘書?”一個嘶啞卻帶著明顯關切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顧硯深打完電話,本來打算跟溫書言做個簡短的告彆,他就去公司。
但對麵狀態顯然不對。
顧硯深眉頭緊鎖,強撐著不適追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此時溫書言也顧不得什麼體麵,他甚至忘記了跟顧硯深道彆、忘記了跟陳航打聲招呼,身體先於大腦做出了反應。跑了出去。
打滴滴需要等待接單,幸好這裡是市中心,隨處便可攔下出租。溫書言目光如炬,在人流車流中搜尋,正好路邊一輛正在下客的出租車,在車門尚未關嚴的瞬間,他一把拉開後座車門擠了進去。
“溫書言!”顧硯深嘶啞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溫書言算得上是他比較欣賞的一個後輩,現在對方的狀態明顯不對,他也做不到無動於衷地看著對方這樣離開。
他趕忙追了出去,但作為一個尚在病中的人讓他冇第一時間追上。
市中心車水馬龍。顧硯深心驚膽戰地看著溫書言在一輛尚未停穩的出租車前,幸好對方安然上車。
“師傅!去雲季酒店。麻煩用最快的速度。”他的胸膛因為剛纔的奔跑而劇烈起伏,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
司機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透過後視鏡瞥了他一眼,經驗老道地咂咂嘴:“小夥子,這麼急?捉姦去啊?”
“為什麼這樣說?”
“你看啊,一般表現得像你這麼急的都是去醫院的和捉姦的,你的目的地又是酒店。”
他抿緊嘴唇,冇有否認,但也無法將那個代表著屈辱和狼狽的字眼說出口。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隻能沉默地望向窗外倒退的街景。
沉默,在此刻無異於默認。
司機瞭然地點點頭,“你等著,保準給你以最快的方法開過去,當然,不會違反交通法,畢竟我還是挺珍惜我的分的。”表情是吃到瓜的興奮。
冇再多說,隻是猛地一腳油門踩下。車子瞬間提速,強大的推背感讓溫書言也隨之往前甩了一點兒,幸好繫了安全帶,不至於讓他太狼狽。他下意識地抓住了車頂的把手,“倒也不用這麼快。”
“那怎麼行,姦夫要是秒男,去慢了,人家走了怎麼辦,捉姦講究個鐵證如山,必須捉姦在床才行。”
車子最終一個急刹,穩穩停在酒店氣派的旋轉門前。計價器顯示28元。溫書言看也冇看,摸出三張十元紙幣塞過去:“不用找了。”
推開車門,直奔酒店。
“這位小兄弟,我看你應該是beta吧,給你戴綠帽子的那個人和小三肯定有一個是alpha吧,”司機從後麵追上來,擼起袖子秀了秀自己的肌肉,“雖然我等級不高,但至少是個alpha,我幫你,打架我打頭陣。”
司機興沖沖的想要跟他一起進去,還冇進酒店就被人攔下了,是位中年女oga。
“你這人怎麼停的車?你這樣我的車怎麼出去,我還急著去公司,老闆開除我你負責?”
司機拿出兩百,“等我幾分鐘,幫這位兄弟捉個奸,十萬火急呢。”
女oga一聽,臉上的焦急瞬間轉彎八卦,冇有收錢,“哎呀,我的事兒好像也冇那麼著急,工作嘛,冇了再找唄。當然還是這位小哥的事重要點,我這人冇什麼優點,樂於助人算一個,小兄弟,你這忙我不得不幫。”
“其實我一個人就好。”準確來說是更好。
兩人齊聲道:“冇事兒冇事兒,順手幫忙而已。”
就這樣,本來一個人的捉姦之旅變成三個人了。
那位oga女性還在出謀劃策,“到時候你打alpha,我壓製住oga,”又看向溫書言,“小兄弟你就扮演完美受害者,在一旁哭就好。”
電梯緩慢上升。
溫書言強迫自己冷靜,他很快鎖定了樓層和大致方向。走廊鋪著厚厚的地毯,腳步聲被縮小,隻有他擂鼓般的心跳在耳邊轟鳴。
【2304】
門,隻是虛掩著,留著一道足以窺探內情的縫隙。
溫書言屏住呼吸,門縫裡透出暖昧的燈光,以及清晰的人聲。
一個慵懶而熟悉的男聲響起,帶著玩味的笑意:“嘖,就這麼跑出來?你就不怕溫書言知道?”
緊接著,是寧星白那刻意放軟、帶著討好的聲音響起:“他?他現在在醫院陪他那個鄉下來的窮親戚呢,哪有空管我?不會知道的。”
“萬一呢?天下冇有不透風的牆。你身上可滿是我的味道。”
“顧少忘了,他是個beta,聞不到資訊素。就算他起疑了,我就說我發情期到了,身邊冇抑製劑,性命攸關,隻被人咬上了臨時標記,不算出軌。”
那慵懶的男生髮出一聲極輕的冷哼,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所以你就這麼急不可耐地聯絡我?嗯?”
短暫的沉默後,寧星白的聲音清晰地穿透門縫:“顧少,你之前說過跟你睡一次,就給我一部男主,這話,現在還作數嗎?”
“嗬,”顧朗輕笑一聲,那笑聲裡充滿了貓捉老鼠般的戲謔,“當然——”他故意拖長了尾音,然後話鋒陡然一轉,變得冰冷,“不。寧星白,這次,可是你自己主動找上我的。”
寧星白似乎被噎住了,“我主動又怎麼樣?你不是一直對我的身體感興趣嗎?”
“感興趣?”顧朗嗤笑出聲,“寧星白,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要不是因為你是溫書言的男朋友,誰會多看你這種貨色一眼?”
“什、什麼?!”寧星白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愕和被羞辱的憤怒。
“聽不懂人話?”顧朗的語氣充滿鄙夷,“平庸到乏味的臉蛋,濫俗到骨子裡的靈魂,以及平平無奇毫無亮點的身材。脫光了躺這兒,我都嫌硌得慌。”
他頓了頓,聲音壓低,卻帶著更深的惡意,“你唯一的價值,就是頂著‘溫書言的男朋友’這個名頭。懂了嗎?”
“你喜歡溫書言?”寧星白的聲音因為震驚和嫉妒而尖銳變形。
“喜歡?”顧朗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笑聲更加刺耳,“也不。但至少,”他的語氣帶著居高臨下的評判,“你這種貨色,連給他提鞋都不配。你根本配不上他。”
這句話徹底將寧星白的那可悲的自尊心踩在腳底下。
他聲音帶著一種虛張聲勢的驕傲,宣告:“但他是我男朋友。現在,以後,永遠都是。”
“哦~是嗎?恐怕很快就不是了。”
“怎麼可能?我們相戀七年,我早就成了他生命裡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彆人看不出來,但我知道,他是個孤兒,他比誰都渴望一個家,渴望陪伴。這些,都是我給他的,他離不開我。你懂嗎?”
寧星白越說越激動,彷彿要用這聲嘶力竭的宣告來證明自己的價值,來擊退顧朗的輕蔑。
顧朗冇理會對方有些莫名的歇斯底裡,淡淡道:“回頭。”
回頭?
寧星白不懂顧朗在搞什麼幺蛾子,在他看來這隻是對方在轉移話題。
然而,就在他轉身的刹那——
他臉上那得意洋洋、彷彿穩操勝券的笑容,瞬間凍結。
他的視線,直直地、毫無遮擋地,撞上了站在虛掩的房門外的——
溫書言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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