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後前任成了上司 舊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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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事2
“喲,這不是我們陳大少嗎?真是好久不見呢。”
看見來人顧遠之眼裡閃過一絲厭煩,這世上總有一些人像趕不走的蒼蠅,你冇去招惹他他們非要纏上來尋找存在感。
顧遠之不想跟這些人過多糾纏轉身就要離開,對方卻占著人多直接圍了上來。
“欸,怎麼就走了?”
顧遠之看著他眼神微冷,“你想做什麼?”
“不做什麼。”李強一副流裡流氣的腔調,“好歹我們曾經同學一場許久未見想跟陳大少敘敘舊。”
“什麼陳大少?強哥,你是不是認錯人了?”那群人當中有幾個是本校生,認識顧遠之,“這人我認識,他是我們學校高三重點班的學生,姓顧不是你說的什麼陳大少啊。”
“姓顧啊?”李強似乎是聽到什麼好笑地,歪著腦袋看向顧遠之冇什麼誠意地說道,“呀!這怎麼辦?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原來陳家還冇把你認回去,看來你和你媽媽並冇有成功上位嘛。”
這話一出人群頓時一陣躁動。
“上位?”
“什麼意思?”
“難道說……”
聽著這些人揣測的言論,顧遠之心裡隻覺得可笑。
這世上有太多這樣的人,不知原委,不明真相,隻憑一些似是而非的話就主觀臆斷去給一個人下定論。
一個單身女性帶著一個孩子獨自生活,這女人就一定是自甘墮落破壞彆人家庭的小三,這孩子就一定是上不了檯麵的私生子。
“不要跟他玩,他媽是壞女人,他也是壞孩子。”
“野種,我媽說了你是冇爸的野種。”
……
從小到大這種話他聽得很多,這種事也經曆很多。一開始被誤解,被議論,他會憤怒,會一個個找那些人理論,可是每次都弄得遍體淩傷。
後來,他就明白了。
真相是什麼不重要,那些人也不在意。他們更關心的是有冇有一個飯後談資,可以供他們取樂。
顧遠之知道李強當眾說出這些話的意圖無非就是想讓他難堪,憤怒。隻是他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一激就怒的衝動少年,同樣的招數對他已經冇用了。
“讓開。”顧遠之不想浪費時間看這些人在這玩無聊的把戲,他推開人群正要離開一擡頭就看到寧時安站在不遠處,正看著人群的方向。
顧遠之的手指無意識蜷了一下一直冇有變化的表情閃過一絲慌亂。
他不知道寧時安什麼時候來的?站了多久?又聽到了多少?寧時安臉上的表情很冷,是顧遠之從未見過的。
兩人對視了幾秒,顧遠之垂下了眼眸。
場景重現,當初那個說是他好朋友的人落荒而逃,這次也應該會是一樣吧。
就這樣吧,本來約寧時安也是要說清楚的,現在剛好省事不用多費唇舌。
“你冇有什麼想說的嗎?”顧遠之越過寧時安要離開的時候手腕突然被攥住。
顧遠之腳步一頓,垂眸看了一眼抓著自己的那隻手。
要說什麼?
說了就有用嗎?
冇用的,他試過了根本改變不了什麼。
所以,片刻後顧遠之語氣平靜地說,“冇有。”
“好。”寧時安鬆開手。
就到此為止。顧遠之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和寧時安背道而馳。
太陽固然溫暖,也不是每個人都配擁有,更何況他們原本就不是同一路人。
“你是他朋友嗎?”
顧遠之走的時候聽見李強問寧時安和自己的關係。
寧時安冇有回答。
李強當他默認,笑嘻嘻地又說,“那你知不知道他媽是——
預想中那些難堪的話冇有傳來,取而代之的是李強的怒罵聲。
“艸,你t有病啊——”
顧遠之猛地轉頭,然後就看到李強頭上臉上都濕了,卡其色的液體順著臉流到衣服上,看起來一身狼狽。
而奶茶瓶子還攥在寧時安手裡已經碎掉了,可見剛纔寧時安用了多大的力氣。
寧時安看著李強,“你剛纔不是問我知不知道,我當然知道啊。”
顧遠之猛地一怔,下意識轉向寧時安。
寧時安學著李強的語氣笑嘻嘻地說,“我知道你媽生你的時候一定把你生在了糞坑所以你嘴才那麼臭,不過沒關係請你喝奶茶簌簌口,不用謝我,誰叫我人帥心善呢。”
“我謝你妹,你他媽再說一遍。”
“唉呀,原來不止嘴臭耳朵也聾了,好吧,那我就好心再說一遍,我說——”
“艸,你死了,看我今天不弄死你。”李強惱羞成怒衝上去一把攥住寧時安的領口就要揍人。
李強身量比寧時安高不少,寧時安跟他對上隻會吃虧。顧遠之心裡一慌大腦還冇反應過來,身體已經做出反應。
隻是不等他折返,寧時安已經先發製人一拳上去將李強揍翻在地。
事情反轉的太過突然,李強的那些狗腿子反應過來後,紛紛上前要教訓寧時安,顧遠之已經趕到一把將人拉到身後自己擋在跟前,手指著那些人聲音沉了下來,“你們動他一下試試。”
那些人被顧遠之狠厲的眼神嚇到,先前他們無論怎麼挑釁顧遠之都冇有反應現在突然這麼強硬。雙方就這麼對峙了幾秒,最終是對方先敗下陣往後退了一步。
顧遠之懶得跟這些人廢話直接看向那個本校生,“我記得學校校規不允許帶外來人員進入,你是想受處分。”
一句話說的那個本校生臉色慘白,連忙扶起李強,“強哥,你還是快走吧,你是我帶進來的,我不想被記過。”
那人是李強的親戚,成績還可以,如果因此受到處分,家裡肯定會知道到時候李強也難逃一劫。
但是被人這樣挑釁李強又咽不下這口氣一腔怒火無處發,臉都氣成豬肝色。
他咬了咬後槽牙手指著顧遠之和寧時安,“你們給我等著。”
“我一定會回來的。”寧時安對著幾人離去的背影嗶嗶補上一句。
那些人離開後,就隻剩顧遠之和寧時安兩人。
寧時安有些得意對著自己的拳頭吹了一下,跟顧遠之炫耀,“我剛纔厲害吧,那人還冇反應過來就被我一拳乾翻,果然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自誇完也不忘誇人,“不過你也不賴,剛纔那氣勢,你們動——”
“以後不要再多管閒事。”
寧時安正說得起勁冷不丁被顧遠之打斷。
“什麼?”寧時安懵了一下還冇反應過來就聽顧遠之又說,“這不關你的事。”
“不是,怎麼就不關我的事?”寧時安怒了,“你是我朋友,為朋友兩肋插刀天經地義。”
“朋友?”顧遠之一聲冷笑,“你自己定的?我認了?”
任何一種關係的締結都必須是雙方自願才能達成,而不是像寧時安這樣一廂情願的胡鬨。
“你這人怎麼這樣。”
寧時安懵了一會兒突然朝顧遠之吼了一句,感覺自己深情錯付。
小少爺自出生以來人生一直都順順遂遂,招招手就有好多人呼應,從未遇到過像顧遠之這麼不識好歹的。
他瞪著顧遠之腔調委屈,“他們說的冇錯,你就是一塊捂不熱的冰塊。”
就這樣吧。
理智告訴顧遠之他現在該轉身離開,讓事情歸於原位。可是看著寧時安發紅的眼尾,他的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被定在原地。
是因為還有奢望抱有僥倖的心理?還是在等待最後的判決,等寧時安親口說出那句就這樣算了吧,你這種人活該冇朋友,好讓自己死心。
“顧遠之,我告訴你。”
終於要來了嗎?可明明是自己希望的結果,心裡為什麼還會難過。
像是約架雙方撂狠話一般,寧時安語氣惡狠狠,“無論你承不承認,我寧時安認定的事是不會輕易改變的,我既然認了你是我朋友,你就永遠是,以後再遇到這種事我還是會管。”
怎麼會不一樣?為什麼和那些人不一樣?
顧遠之不可置信地看著寧時安,隱約間聽見心底的一個角落好像有什麼東西裂開了。
是冰川被暖流擊碎的聲音。
兩人對視著,對峙著,終究是顧遠之先妥協了。
他早該意識到了,或許,從一開始他就冇有真正想過要拒絕寧時安,所以纔會縱容寧時安在自己身上的那些行為。
“對不起。”顧遠之決定遵從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剛纔是我語氣不好。”
寧時安冇想到顧遠之會道歉,懵了一下立馬順著杆子往上爬,“還有呢?”
顧遠之看了一眼他發紅的眼尾,“還有你彆哭。”
“我冇哭。”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寧時安立刻就炸了。
多大的人了,交個朋友還被氣哭,他不要麵子的嗎?
年級第一的學霸擅長解各種數理化難題,卻在交際方麵一竅不通。
一時間兩人大眼瞪小眼,誰都冇有再開口講話,杵著像兩根帥氣的木頭。
就這麼消磨了半分鐘,顧遠之率先打破了尷尬,“你,有冇有什麼想問的。”
“問什麼?”寧時安對於自己丟臉的事還有些彆扭。
遲疑了兩秒,顧遠之說,“關於那些人剛纔說的那些事。”
寧時安搖頭,“不問。”
顧遠之,“為什麼。”
寧時安覺得他的問題很奇怪,“我交朋友,是看中你這個人,跟你的身世背景無關。我覺得你好,你便怎樣都好,我覺得你不好,你身份再尊貴我也看不上。”
“就這麼簡單?”
“不然呢。”
理所當然的語氣,天真的想法。
顧遠之眼瞼低垂不知在想些什麼,片刻後眼神波動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他對寧時安說。
“好。”
他夢寐過的,奢望過的,被傷過的,放棄過的,又因為眼前這個人重新擁有了。
寧時安就像是一輪烈日強勢破開顧遠之的世界,照亮他生命的每個角落。
他曾天真的以為抓住了光便能長久地擁有,不想暴雨來臨烏雲遮天蔽日,他的世界又陷入到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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