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後，大小姐追到農村和我一起種地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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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都是。」
這四個字說出口的瞬間，我感覺到柳如煙環在我脖頸上的手臂收緊了。
她仰起臉，眼睛裡有細碎的光芒在閃爍，比夏夜的星辰還要璀璨。
「蘇涵，這是你說的。」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更多的卻是濃得化不開的喜悅。
「你要是敢反悔……」
「我就把你綁在我身邊，一輩子都不鬆開。」
我低頭，輕輕蹭了蹭她的鼻尖，感受著她溫熱的呼吸。
“求之不得。”
她終於心滿意足地笑起來，像隻偷腥成功的小貓，重新把頭埋回我的胸口。
我們在狹窄的雜物間裡靜靜相擁。
窗外是雞鳴犬吠，是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懷裡是我失而複得的全世界。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悶悶地開口：
「蘇涵，我身上都是汗味，臭死了。」
我低笑，揉了揉她的頭髮。
“不臭，是陽光和努力的味道。”
她在我懷裡扭了扭，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
「我想洗澡！」
這倒是個實際問題。
我家冇有城裡那種方便的淋浴設備。
洗澡通常是在廚房燒好熱水，然後用一個大木盆解決。
或者直接去後院用井水沖涼。
我看著她：“條件比較簡陋，你能接受嗎？”
柳如煙毫不猶豫地點頭。
「能！」
「你都能，我為什麼不能？」
又是這句萬能的話。
我無奈，隻好去廚房給我媽幫忙燒水。
我媽聽說柳如煙要洗澡，立刻忙活起來，把最大的那個木盆刷了又刷，還找出一條嶄新的、雖然粗糙但很乾淨的毛巾。
我把兌好的溫水提到雜物間。
柳如煙已經準備好了換洗的衣服。
看到那個大木盆，她好奇地眨了眨眼。
「用這個洗？」
“嗯，要不要我幫你……”我下意識地問，問完才覺得不妥，耳朵尖有點發熱。
柳如煙的臉也瞬間紅了，嬌嗔地瞪了我一眼。
「你想得美！出去出去！」
她把我推出雜物間，砰地關上了門，還從裡麵插上了插銷。
我站在門外，聽著裡麵傳來窸窸窣窣脫衣服的聲音，還有水聲。
腦子裡不受控製地浮現出一些畫麵。
喉嚨有些發乾。
我趕緊走到院子裡的水井邊，打上來一桶冰涼的井水，從頭澆下。
刺骨的涼意瞬間驅散了身體的燥熱。
我甩了甩頭上的水珠，深吸一口氣。
蘇涵，冷靜點。
柳如煙洗澡洗了很久。
出來的時候，她換上了一件淡紫色的絲綢睡裙，頭髮濕漉漉地披在肩頭，散發著和我同款的、淡淡的梔子花洗髮水的味道。
那是我們家最普通的那種袋裝洗髮水。
可用在她身上，好像也變得高級起來。
她的皮膚被熱水蒸得微微泛紅，像熟透的水蜜桃，彷彿一掐就能出水。
看到我站在院子裡，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
「我洗好了。」
「水……我倒在門口了。」
我點點頭，走過去，很自然地接過她手裡擦頭髮的毛巾。
“坐下，我幫你擦乾，不然容易感冒。”
她乖巧地坐在我搬來的小凳子上。
我站在她身後，用毛巾輕柔地包裹住她的長髮，一點點吸乾水分。
她的頭髮很軟，很滑，像上好的綢緞。
空氣中瀰漫著梔子花的香氣，和她身上特有的甜香。
夕陽的餘暉將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安靜而美好。
「蘇涵。」她忽然輕聲喚我。
“嗯？”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爸媽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怎麼辦？」
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我擦頭髮的動作頓了一下。
這個問題，我一直刻意不去想。
但我知道，它始終存在。
像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我繼續手上的動作，聲音平靜。
“那就努力讓他們同意。”
「怎麼努力？」
“用時間證明，我對你是真心的。用行動證明，我能給你幸福，至少，是讓你開心的幸福。”
她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輕輕靠在我的腿上。
「蘇涵，我不會讓他們拆散我們的。」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堅定。
「如果他們要逼我離開你……」
「我就放棄一切。」
「我隻要你。」
我的心狠狠一顫。
“彆說傻話。”我放下毛巾，輕輕梳理著她的長髮，“你是柳家的女兒，那是你的責任和驕傲。我不要你為我放棄任何東西。”
她轉過身，仰頭看著我，眼神執拗。
「對我來說，你纔是最重要的。」
「其他的一切，都可以放棄。」
我看著她的眼睛，那裡麵冇有絲毫玩笑的成分。
這個傻姑娘。
愛起來，如此不管不顧。
我蹲下身，與她平視，握住她的手。
“如煙，聽著。”
“我不要你為我犧牲任何東西。”
“我會努力，努力變得足夠強大，足夠優秀，優秀到能堂堂正正地站在你身邊，讓你父母放心地把女兒交給我。”
“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她看著我，眼圈微微泛紅，然後用力地點了點頭。
「好。」
「我等你。」
夜幕漸漸降臨。
農村的夜晚，星空格外清晰璀璨。
冇有城市的光汙染，一條銀河橫亙在天幕上，壯麗得令人屏息。
我搬了兩張竹椅到院子裡，和柳如煙並排坐著看星星。
晚風帶著涼意吹來，很是愜意。
柳如煙靠在我肩膀上，指著天上的星星。
「那顆最亮的叫什麼？」
“那是織女星。”我指給她看，“對麵那顆是牛郎星，他們中間隔著的就是銀河。”
「牛郎織女啊……」她喃喃道，隨即抱緊了我的手臂，「我們纔不會像他們那樣一年才能見一次呢！」
我笑了笑，摟住她的肩膀。
“嗯，不會。”
她安靜了一會兒，忽然說：
「蘇涵，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什麼故事？”
「關於我為什麼非要纏著你的故事。」
她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靠得更舒服些，聲音在夜色裡顯得格外輕柔。
「其實，第一次見到你，不是在開學典禮上。」
我有些詫異。
我一直以為，我們第一次見麵是在大一的開學典禮，我作為學生代表發言的時候。
「是在開學前，我來學校提前熟悉環境。」
「那天下午，我在學校後麵的小路上，看到一個人。」
「他蹲在地上，很小心地把一隻從樹上掉下來的雛鳥放回鳥窩裡。」
「動作那麼輕，那麼專注。」
「陽光照在他身上，好像會發光。」
她的聲音帶著回憶的溫暖。
「後來開學典禮，我看到站在台上發言的你，一眼就認出來了。」
「原來那個心軟的男生，就是新生代表蘇涵。」
「從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和彆人不一樣。」
「你聰明，努力，善良，像一顆埋在泥土裡的鑽石，隻是暫時被灰塵掩蓋了光芒。」
「而我，想成為那個把你擦亮的人。」
我靜靜地聽著，心裡翻湧著驚濤駭浪。
我從來不知道，還有這樣的初遇。
“所以……你是因為這個才……”
「才追你？」她接過我的話，輕笑一聲，「一開始是好奇，後來……就徹底陷進去了。」
「蘇涵，你根本不知道你有多好。」
「是你讓我知道，喜歡一個人，可以這麼純粹，這麼不顧一切。」
她抬起頭，在朦朧的星光下看著我，眼睛亮得驚人。
「所以，彆再說配不上這種話了。」
「在我心裡，你值得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包括我。」
我看著她，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
原來，在她眼中，我是這樣的。
原來，我所以為的雲泥之彆，在她心裡，從來就不存在。
我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指尖感受到她肌膚的細膩和溫度。
“如煙。”
我低聲呼喚她的名字。
“我有冇有告訴過你……”
“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她笑了起來，主動湊過來，在我唇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
帶著星光的涼意和她的溫熱。
「現在告訴我了。」
「不過，還不夠。」
「你要用一輩子來證明，你的幸運。」
我收緊手臂，將她牢牢圈在懷裡，下巴抵著她的發頂。
“好，一輩子。”
我們依偎在星空下，聽著蟲鳴，看著銀河。
夜漸漸深了，露水重了。
我摸了摸她的手臂，有些涼。
“回去吧，該睡覺了。”
她點點頭，站起身，卻拉著我的手，往雜物間走。
站在雜物間門口，她回頭看我，眼神在夜色中閃著光。
「今晚，還要分楚河漢界嗎？」
我的心跳猛地加速。
看著她帶著期待和一點點羞澀的眼神，我深吸一口氣，反手握住她的手，推開了門。
“不分了。”
我聽見自己說。
“我的床，永遠分你一半。”
燈光下，那張鋪著藍格子床單的木板床，似乎也變得無比溫馨。
這一夜，我們冇有再隔著遙遠的距離。
我側身躺著，將她整個人圈在懷裡。
她的後背緊貼著我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和體溫。
她的頭髮蹭在我的下巴，癢癢的。
她的手搭在我的手臂上，睡得安穩。
鼻尖縈繞著她髮絲的清香和身上溫暖的氣息。
這種感覺，踏實而幸福。
原來，擁抱自己心愛的人入睡，是這種感覺。
像漂泊已久的船隻，終於找到了停泊的港灣。
我在她耳邊，用極輕的聲音低語。
“晚安，如煙。”
她在睡夢中無意識地往我懷裡縮了縮，發出一聲模糊的囈語。
「嗯……涵……」
我的心，瞬間被填得滿滿的。
窗外，星河璀璨，萬籟俱寂。
而我的世界裡，隻剩下懷裡這個女孩均勻的呼吸聲。
和那顆，為我而熾熱跳動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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