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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後,她成了港區大佬心尖寵 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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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格蘭暴雪時分(2)

陸嶼拿起餐刀切牛肉,笑著說:

“那哪兒說得過去,點了這麼多好吃的……”

隨著牛肉入口,他沉默了。

這玩意跟好吃壓根不沾邊,甚至跟牛肉也不沾邊……

因為他從沒見過有人能把牛肉做得這麼難吃,又腥又柴,難以下嚥。

蘇荔眉眼彎彎,用圍巾擋住嘴才沒笑出聲來。

望著眼前這張柔和明媚的小臉,陸嶼不自覺牽起嘴角。

佛說慾念之人,猶如執炬逆風而行,必有燒手之患。

這個道理他何嘗不明白。

可他偏偏想要試一試這灼手之痛。

陸嶼擱下刀具,靜靜沉溺在她粲然的笑容裡。

蘇荔笑夠了,清一清嗓子,言歸正傳:

“說真的,我很感謝你對我的幫助,但我們兩個真沒可能在一起,藕斷絲連對彼此沒有好處,陸公子還是彆再找我了。”

陸嶼不以為然,神色溫柔又認真:

“你怎麼知道沒可能呢?我不會娶宋詩雅的,枝枝,你可以仔細考慮考慮。”

蘇荔托著下巴歪起頭,一針見血地說:

“陸嶼,你怎麼就是不肯承認呢,我們倆分手和宋詩雅無關,最主要的問題是我不喜歡你。”

陸嶼拿起餐巾擦了擦手,鼻腔裡嗬出一聲淡笑,短促而又蔑然。

他抬眸睨向對麵的蘇荔,慢悠悠道:

“那你也無法阻止我喜歡你。”

蘇荔抱起雙臂,一本正經勸他:“你彆喜歡我。”

陸嶼:“我喜歡你。”

蘇荔:“你彆喜歡我。”

陸嶼:“我喜歡你。”

蘇荔揉了揉眉心,無奈地歎出一口氣:

“我們一定要重複這麼無聊的對話嗎?”

陸嶼雙手撐在桌上,眸中倒映著她的身影,語氣很是誠懇:

“枝枝,你聽我說,我對你是真心的。”

蘇荔不吃這套,直截了當拒絕:“就算你的真心比珍珠還真,我都不喜歡你。”

她說完就招呼服務員結賬,陸嶼搶先一步拿出卡。

侍應生茫然不明情況,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跳躍,最後遲疑地接過卡。

蘇荔自知爭不過他,隻能把話說得更明白一些:

“陸大公子,我沒興趣做你的嬌花,天涯何處無芳草,您眼界放寬點,彆逮著我這一株不放,算我求你了。”

丟下這句,她提包就走,不給陸嶼挽留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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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蘇荔分彆後,賀霽舟沒回港區,待在京北分公司處理相關事宜。

這天,架不住容循的盛情邀請,他來到了滄浪彆院。

賀霽舟坐在主位,豐神俊朗的麵容隱在青白煙霧中,身上一件簡單的黑色襯衫,袖口隨意挽至小臂,金屬質地的紐扣散出冷粼粼的光澤。

與周遭那群觥籌交錯,滿麵紅光的公子哥相比,他顯得過分雅貴,過分冷清,也過分心不在焉。

酒過三巡,奉承話便如同這廳堂裡的煙酒氣一樣,愈發濃得化不開。

“賀先生,這新能源產業佈局要是沒了您掌舵,我們可真玩不轉啊!”

“賀先生年少有為,堪稱吾輩楷模,時代新風,我等還要向您多學習!”

這些話諂媚而油膩,賀霽舟聽得意興闌珊,擺了擺手,示意他們打住。

席麵上的公子貴女立刻調轉話題,開始聊起圈子裡的秘辛。

比如王家女婿挪用公款進局子了,西邊礦產專案背後是空手套白狼,有個二品大員因貪汙被抄家,聽說妻兒都快流落街頭了。

說話聲音壓得低,卻又確保桌麵上的人都能聽見。

人際關係就是如此現實,風光時一個比一個殷勤,潦倒時也少不了一頓落井下石。

和寒來暑往,春去冬來萬物法則一樣,趨利避害也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賀霽舟從前輾轉於名利場各式飯局,對這些人名俗事向來興致缺缺,喝了兩口之後便擱下酒杯,仰頭靠在椅背。

就在這時,格柵門再次被推開。

一名女孩怯生生地走進來,被座中一位柳少爺笑著招手喚到賀霽舟身邊。

“賀先生,我這倒新得了個尤物,她是京大的高材生,清純得很,晚上給您鬆一鬆筋骨。”

這位柳少爺不知從哪裡探聽的訊息,讓她穿了身黑白拚色款修身連衣裙,行動舉止間刻意模仿蘇荔的樣子。

女孩杏眼桃腮,臉上帶著訓練過的羞澀與崇拜,拿起分酒器,就要往賀霽舟手邊那隻幾乎未動的高腳杯裡斟酒。

她身上那股濃鬱工業香精味道,猛地竄入鼻腔。

賀霽舟蹙起眉頭,撩開眼簾掃了一眼。

啪!

他毫無預兆地一腳將矮幾踹翻,桌上才開的一瓶羅曼尼康帝和成套的酒杯摔成碎片,將手工純羊毛地毯染紅。

瓷片四濺,酒液潑灑,在極其清脆銳利的爆裂聲裡,室內瞬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女孩當場嚇紅了眼,想哭又不敢哭出來,裸著的小腿被飛濺的玻璃碎片紮傷,往外冒血絲。

眾人大氣都不敢出,驚駭地左顧右盼。

賀霽舟緩緩站起身。

他個子很高,周身帶著凜冽的壓迫感,目光落在柳少爺慘白的臉上。

“既然這麼喜歡動歪腦筋,就去池子裡好好涼快涼快,省得頭腦發熱,總琢磨這些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賀霽舟唇角勾起一抹極儘嘲諷的弧度,每一個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上,冷硬刺骨。

說完,他看也不看滿地狼藉和那群噤若寒蟬的富家子弟,徑直拉開椅子。

椅腳與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他抓起椅背上的西裝外套,隨意搭在臂彎上,大步流星離開。

容循吩咐侍者把那位不識好歹的柳少爺丟到池塘裡,又命人將女學生趕出去,順便通知校方開除學籍。

柳少爺被人架起來往院子裡走,邊掙紮邊一個勁嗷嗷,說出了古往今來嫌犯最愛的台詞:

“賀先生!我冤枉啊!您聽我解釋!冤枉啊!你們快放開我!”

數九寒天的池塘表麵結了層薄冰,人一掉進去,冰塊碎裂沉底,柳少爺發出殺豬般的吼叫。

圍觀群眾相互對視,存了看戲的心思,卻也由衷感到後怕。

浸冰湖看著駭人,也隻能算是小懲大誡,總歸凍不死人。

真正要緊的是得罪了賀家,往後想在上流圈子裡立足,怕是難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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