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後,她成了港區大佬心尖寵 142
英格蘭暴雪時分(32)
冬日的傍晚涼意漸濃,蘇荔坐在琴房外邊草坪的長椅上,寒風徐徐吹來,揚起她鬢邊散亂的發絲。
她一隻手舉著手機,電話那頭的男人語調慢條斯理,低音炮磁性深沉,聲音似帶著電流,聽得她耳朵癢癢的。
蘇荔幾乎瞬間彎起嘴角,粲然的笑意漾到了眉眼。
儘管狐狸尾巴都得意地翹起來,她嘴上依舊矜持道:“馬馬虎虎吧。”
剛想問他此刻在哪裡出差,微信群彈出一條艾特全體成員的訊息,讓接待人員即刻趕到Murray
Edward's
College的Council
Room開會。
蘇荔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一聲頹喪的長歎後,依依不捨地結束通話電話,跟他說晚上再聊。
趕去愛德華茲學院的路上,她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昂揚步伐,那陣勢就像是急著趕去找仇家算賬。
臨時召開的這場會議主要是介紹考察團成員的基本情況,公佈學生接待小組分工,再給大家詳細講解一下參觀線路,以防帶領嘉賓走著走著,自己先迷路了。
聽到這句話,台下奮筆疾書的蘇荔手指一頓,抬頭望了眼講台邊的學姐。
當時她心裡想的是:要不乾脆報她身份證號得了。
蘇荔對自己路癡的屬性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一旦離開導航,她在劍橋郡跟瞎子沒兩樣。
用了四年時間才把京大校園南區大致摸熟,來劍橋短短一個多月,她隻比遊客稍微多認識兩條街,其中大部分還是街上的餐飲店。
會議沒有講空話,把要點過一遍,PPT發在群裡,就讓她們自行回去理解。
劍橋的學術氛圍講究一個細致、高效,大家都有事情要忙,沒必要整那麼多虛頭巴腦的,向來是速戰速決。
一個半小時就把接下來的事項都給安排妥當,蘇荔轉了圈發酸的脖子,挎起帆布包走出學院大樓。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花壇結冰的洋桔梗枝椏後,路燈亮起,照下一束束暖色橘光。
蘇荔踏著亮光走回宿舍。
今日回來得晚,所以就沒讓廚師送飯,把中午的剩菜隨便熱一熱將就著吃點。
她開啟客廳燈,把帆布包放在玄關櫃上,換好棉拖,一轉身,雙目微瞠。
臥室燈赫然亮著。
難道是她出門前忘記關了?
蘇荔皺起眉頭想,可她早就養成隨手關燈的好習慣,應該不至於犯這種低階錯誤。
正當她陷入糾結時,屋內傳來幾下清晰的腳步聲,緊接著,臥室門前出現一道狹長的影子。
蘇荔嚇得呼吸一窒。
腳步聲還在往前,影子距離她更近了些,她一邊慌慌張張往後退,一邊揚高聲音怒斥道:
“誰在那兒?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勸你老實待在原地彆動,如果你不懂禮法,老孃也略懂些拳腳功夫,到時候可彆怪我不客氣!”
回應她的是一道低低啞啞的輕笑聲。
賀霽舟邁開長腿,那張貴氣逼人的麵相半露在她眼前,漫不經心挑挑嘴角:
“看來我們家枝枝這是要大義滅親呐。”
認清來人,蘇荔當即笑逐顏開,眉眼間是掩飾不住的驚喜。
她飛奔過去撲了他個滿懷,聲音愉快地抬高了幾分貝:
“你怎麼來啦!”
賀霽舟張開手穩穩接住她,掌心貼著她的後背,語氣多出幾分溫柔:
“自然是來看你。”
經過前幾次的飆車對話,蘇荔對他的駕駛技術也有了點經驗。
她眯起眼仰頭去瞧他,多問了一嘴:
“真的就隻是看看?”
賀霽舟沒讓她失望,給出的回答依舊平地上高速:
“如果你想做些什麼的話也不是不行。”
他的嗓音又沉又慢,音色很低,帶著不自知的迷人,熱息近在她臉前,混著檀香氤氳在空氣裡。
蘇荔臉紅了紅,弱下聲,“你真討厭…”
賀霽舟喉嚨溢位一聲淡笑,麵不改色把她摟近了些,手掌慢慢往上撫到她後頸,指腹不輕不重地摩挲著細膩的肌膚。
他傾身湊到她耳邊,吐字清晰:
“嗯,可我喜歡你。”
這句話天然帶著親昵,蘇荔心臟怦然跳動,感覺周圍的溫度都升高了好幾度,熏得她臉頰愈發滾燙,連帶著聲息都不太穩。
好半天,才磕磕絆絆地回了句:“那、那我也喜歡你。”
賀霽舟垂眸凝視她。
小姑娘身上軟糯的毛衣純白,同樣白皙的麵頰卻染上兩瓣緋紅。
彷彿雪地綻放的兩朵弗洛伊德玫瑰。
她用那副山溫水軟的腔調,嬌滴滴地說喜歡他,毫無疑問讓人難以抗拒。
他抬手捏了下她的臉,慢悠悠開腔:
“一會討厭一會喜歡的,蘇同學這麼善變嗎?”
蘇荔怔住片刻,一陣頭腦風暴後,還是給出了一個辯解:
“不是善變,這叫愛憎分明,你能不能講點道理呀賀霽舟。”
小姑娘雙頰暈著一層薄紅,一雙狐狸眼亮得水涔涔,即便是嘟起嘴同他爭辯的時候,也照樣漂亮得不像話。
賀霽舟喉結明顯滾了下,語色暗啞,後半句挾著些許曖昧的音調:
“巧了,我也愛憎分明,那就先從愛的事開始做吧。”
蘇荔的心重重一跳,“你…”
賀霽舟低頭吻住她的唇,把她剩下的話全都堵了回去,留下滿室嗚嗚咽咽之聲。
時過東風臨夜,窗外月朧星淡。
賀霽舟側身靠在床頭,抬眸瞻視如鉤彎月。
他的手插進蘇荔濃密半濕的長發裡,有一下沒一下地勾纏著。
蘇荔腦袋搭在他臂彎,眼眸半斂,神情懨懨欲睡,像隻精疲力竭的倦懶小貓。
賀霽舟低頭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唇邊噙了三分笑道:
“好點兒了嗎?”
蘇荔緩慢抬起眼皮,那雙瑩潤的狐狸眼彷彿蒙著一層霧紗,朦朧又迷離,霜白肌膚暈出酒色,從兩腮潮紅到耳廓。
她這副粉融香汗的模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隻是此刻的蘇荔連懟他的力氣都沒有了,在心裡暗罵一句老匹夫。
被賀霽舟摁在衣櫃上,不管不顧做了兩回,最後也就勉強給她留了口氣。
就問問誰能好得起來…
蘇荔費勁巴拉抬起手腕,指尖無力地垂下去。
“你覺得呢?”
她晃了晃軟趴趴的爪子,氣若遊絲地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