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後,她成了港區大佬心尖寵 150
英格蘭暴雪時分(40)
皎潔月光下,青綠康河邊,蘇荔撲進他懷裡,兩人親密相擁。
旁邊的容音顯得格外多餘,一百瓦的電燈泡又閃又亮…還吵。
她這纔看明白事情的走向,當即掩麵痛哭,哇聲大作,驚起停在枝頭的白鷺。
嗚嗚嗚,這對情侶合起夥來欺負她,不帶這樣的……
賀霽舟耳邊一陣聒噪,終於扭頭看了容音一眼,當即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容循。
“你出來一下。”
容循手裡端著杯白蘭地,眉心蹙了蹙:
“怎麼了?哥幾個正喝酒呢,話說你怎麼喝到一半就走了,不仗義啊!”
他言簡意賅,“你妹妹被人踹河裡了。”
容循仰頭喝了杯酒,怒聲斥道:“哪個王八羔子,他媽的活膩了不成,等我提刀過去宰了他!”
賀霽舟沒解釋,掐斷了通話。
容循抓起外套匆匆往外趕,很快到達事發地點。
眼前碧波蕩漾的康河邊,就隻有他們三個人。
手牽手的情侶,和淒淒慘慘慼慼的容音。
容循是個明白人,幾乎立刻猜到事情的前因後果。
多半是他這個妹妹自討苦吃,捱揍了。
犯罪嫌疑人就鎖定在另外兩人之中。
反正無論是他們中的誰踹了容音,都沒法追究責任。
容循理清利害關係,心裡隱隱有了盤算。
而頭腦簡單的容音就想不了那麼多,見到容循就像見到救星一樣。
哥哥來了,劍橋太平了!哥哥來了,青天就有了!
她滿懷希冀地跑到容循身後,聲音也有了底氣:
“哥,就是這個女人,她欺負我,賤…”
容循知道自家妹妹又要引火燒身了,忙岔開話頭打斷她:
“哎呀音音你怎麼不小心,走路都能掉進河裡,回家吧,好吧,回家去。”
他一邊說,一邊抓起容音的胳膊往外走。
容音難以置信地瞪大眼,著急忙慌掙開他的手:
“不是,哥,你可能沒聽清楚,是她推的我!”
容循全然當作沒聽見。
他步履不停,衝著樹蔭下的兩人高聲說:
“舍妹在河裡凍著了,可能把腦子也泡壞了,二位見諒。”
在旁邊看夠熱鬨的賀霽舟適時出聲:
“容小姐是不是忘了什麼?”
兄妹倆齊齊僵在原地。
賀霽舟勾起唇,喉嚨裡的嗓音慢慢悠悠:
“既然做錯了事,不該向當事人道歉嗎?”
容循頓時鬆了口氣,笑著點點頭。
道歉啊,那沒事。
還以為要把容音開膛破肚呢。
真彆說,賀霽舟完全乾得出來。
從讀書起這位大佬就不是個善茬,表麵上雲淡風輕對萬事都漠然置之,可骨子裡的陰辣狠毒勁兒,和雷厲風行的賀家家主一脈相承。
初三那年有個男生不知從哪裡聽來了賀家的邊角料傳聞,私底下悄悄跟人說,彆看賀霽舟多牛掰,他壓根不是賀夫人的親生兒子,而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他親媽隻不過是個窮鄉僻壤的戲子,使了狐媚手段才攀上賀家這棵大樹,背地裡指不定多下流。
賀霽舟在學校原本就是風雲人物,關於他的閒話因此也傳得特彆快。
他當天就得知了這個訊息,把人堵在食堂,二話不說,從消毒櫃抽出餐叉,直接捅進肚子裡,血流了滿地。
圍觀的學生無不驚恐嘩然,卻沒有一人敢上前說句隻言片語,甚至都不敢喊老師來。
原因很簡單。
連向來不問俗事的賀公子都動了手,必定與這人撕破了臉皮,誰敢在這時去觸黴頭,不就是擺明瞭和賀家作對嗎?
最後還是食堂阿姨叫救護車把那名男生送進醫院。
人是搶救下來了,隻是腸道嚴重受損,後半生都得佩戴便袋生活。
容循至今都記得那名男生響徹四周的慘叫聲。
話是上午說的,人是下午廢的。
後來賀夫人親自來學校處理這事,給那家人一大筆診療費,代價是滾出港區。
容循再沒見過那名男生,但賀霽舟的狠辣事跡,給全校學生留下揮之不去的陰影。
此後再沒有人敢妄議賀霽舟的出身,紛紛保持距離。
容循扶著目前仍四肢健全的妹妹,囑咐她不想死就老實認錯。
容音那叫一個不情願,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如果你不想銀行卡賬戶凍結的話,該怎麼做你知道。”
容循威脅加警告兩棍子敲下去,容音心尖一顫,乖乖走到蘇荔麵前。
“對不起蘇小姐,全是我的錯,請您原諒我,您的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說到後麵,容音後槽牙都要咬碎了,嘴上是恭恭敬敬的,可表情憤怒得像是要殺人。
蘇荔歪起頭微微一笑:
“俗話說得饒人處且饒人,我不是小肚雞腸的人,也沒什麼特彆的要求,既然容小姐熟練掌握跳水技能,就請容小姐每天中午給大夥兒展示一下再跳康橋吧。”
這叫沒什麼特彆的要求?
把她當猴子耍,還不算特彆嗎?
容音眯起眼,簡直要氣瘋了。
耳邊響起噗嗤一聲。
她順著聲音看去,容循嘴角上揚,笑得滿麵春風。
容音心都碎了,捂著胸口狼嚎鬼叫:
“哥你怎麼能笑得出來!她那樣欺負親妹妹我,你不據理力爭就算了,居然還看笑話,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哥啊!”
容循冷冷地瞄她一眼。
他這個妹妹真是被寵壞了,管都管不住,如今遇上個能壓製她的人,挫挫銳氣也好。
叫她知道收斂,彆再無法無天,招風惹雨。
賀霽舟姿態閒適地捏著蘇荔的手背,開口卻是不容商榷的語氣:
“容小姐可聽清了?”
容音怯生生地抬起頭,賀霽舟是少有的讓她敬畏的人,容氏牌暴躁小馬達瞬間熄了火兒:
“聽、聽清了。”
見狀,賀霽舟沒再多說什麼,抬起手略曲了曲指節,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容循衝他點一下頭,馬不停蹄拎起容音,像個操碎了心的家長帶著不懂事的小屁孩,疾步走出校長辦公室。
今天晚上,很美的月光。
兩人站在康橋,起風了,吹皺一池波光,岸邊垂柳輕揚。
蘇荔倚靠在欄杆上,抬頭瞻視半輪明月。
半晌,她鞋跟磨磨地麵,用無辜的語氣小聲說:
“我不是故意跟容音過不去,是因為她……”
不等她說完,賀霽舟上前攬住她,極具安撫意味的,輕輕吻了下她的額頭:
“原因是什麼無關緊要,你隻需記得,無論是非曲直,我始終都會站在你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