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後,她成了港區大佬心尖寵 154
英格蘭暴雪時分(44)
月色朦朧,灑下遍地清輝。
賀霽舟撣了撣煙灰,漆黑的眸中隱隱浮動幾分陰鬱。
此時夜深人靜,也就無妨將挫敗感掛在臉上。
他是個佔有慾極強的人,對於在乎的事物,彆人略碰一碰,他都會動大氣。
他不喜歡狗皮膏藥似的記掛她的陸嶼。
也不喜歡容循毫不掩飾看她的眼神。
他甚至不喜歡蘇荔和彆人有說有笑。
他這麼小心眼,要是被小姑娘知道了,可能會厭煩吧。
賀霽舟忽地輕哂一聲,笑自己沒出息。
談個戀愛,把自己談得魔怔了。
半人半鬼的,跟瘋子一樣。
賀霽舟熄滅煙蒂,走回臥室裡。
他輕手輕腳地掀開薄被,唯恐吵醒了她。
在黑暗中,他小心翼翼摸索到蘇荔的十指牢牢扣進去,於心難安地擁緊了她。
賀霽舟蹭著她的脖頸,鼻息間縈繞著她身上淡淡的甜香,倦極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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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荔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渾身肌肉痠疼,動一動都跟要散架了似的。
根本不用鏡子,隻要一低頭就能看清她此時的荼靡模樣。
視線所及,鎖骨上布滿紅痕,越往下更是斑斑點點,令人羞於直視。
當時賀霽舟是如何放肆地折磨這裡,蘇荔到現在都還記得。
她一邊在心裡破口大罵,一邊艱難爬下床。
在地板上瞥見昨天穿的白襯衫,早已碎得四分五裂,連紐扣都沒了兩顆。
蘇荔抓著那片可憐的布料,小聲罵了句狗男人。
穿是肯定沒法穿了,但她的衣服都在宿舍,怎麼出去見人呢。
蘇荔扯過毯子裹在身上,步履蹣跚地走出臥室,扭頭望了眼,旁邊就是衣帽間。
進門仔細一瞧。
她驚訝地吸了口氣。
透明的玻璃門,所有衣物一目瞭然。
按照季節、款式、顏色,全都分門彆類擺放整齊。
左邊一整麵牆是女裝,連衣裙、外套、毛衣、褲子……應有儘有,甚至還空出一層專門放包包帽子眼鏡等配飾。
就算每天不重樣換衣服參加party,都足夠她穿到明年去。
蘇荔推開櫃門,隨手取下一件,瞄了眼吊牌,默數個十百千萬…
很好,是她把銀行卡餘額刷爆了都買不起的價格。
粗略掃一眼,架子上掛的基本都是國際頂奢,是她在商場路過都要繞著走的品牌。
右邊則是賀霽舟的衣服,雖然數量差不多,但他的衣服種類明顯更加單一,顏色也大部分是冷色調。
蘇荔裹著毯子坐在穿衣凳上,深呼吸幾次。
安排得這樣妥帖,衣服都準備齊全了。
漢帝重阿嬌,佇之黃金屋。
也不過如此了。
怎麼不算蓄謀已久呢?
狗男人就tm詭計多端。
嬌養金絲雀劇本照進現實,而當之無愧的女一號蘇荔表示受寵若驚,這福氣她可受不起。
她隨便套了件裙子,又回臥室拿起昨天穿來的外套,徑直往樓下走去。
賀霽舟坐在意大利空運來的Minotti納帕真皮沙發上,手邊端了杯雨前龍井剛要喝,眼看著蘇荔頭也不回從身邊經過。
他擱下杯子,沉聲叫住她:“去哪?”
蘇荔置之不理,氣衝衝往門外走。
去哪裡都不關他的事。
賀霽舟倏地笑了一聲。
嗬,小姑娘氣性也忒大了點兒。
他並不急著追上去,閒散靠在沙發上,拎起茶盞抿了一口,齒間茶香四溢。
蘇荔走到路口,打了輛Uber直接回學校。
雖然一直想著絕對不能回頭,坐上車還是沒忍住悄悄偏頭望了眼窗外。
好嘛,彆說上演一出霸道總裁強製愛了,豪宅門口連個人影都沒有。
本想著他今天要是扣著她不讓人走,她定要讓他知道什麼叫做法治社會。
結果這人倒好,把她弄了一身傷,今日連句抱歉都沒有,就那麼不聞不問的,跟沒事人一樣。
蘇荔氣得直絞手指頭,後槽牙都咬緊了。
不到十分鐘,她到達宿舍樓下,關車門都多用了幾分力,甩得????響。
她上午起得遲,自然沒吃早飯。
這會都中午十二點多了,按理說本該餓得前胸貼後背,可她一點胃口都沒有。
不知道是勞累過度,還是心情鬱悶,蘇荔整個人都懨懨的,往床上一躺,動都懶得動。
這一覺睡到了將近傍晚,她醒來時日影西沉,絢爛的霞光照在床頭。
她昏昏沉沉坐起來,隱約覺得有點不對勁,思緒蹁躚,眼睛登時一亮,跑到衛生間去檢視。
果然是來例假了。
蘇荔體質偏寒,每回生理期頭一天都很難熬,小腹疼得厲害。
她洗漱了一下,換上乾淨衣物,蔫了吧唧地推開洗手間門。
結果一抬頭,在客廳瞧見了賀霽舟。
他什麼時候來的?
在她訝然的目光中,賀霽舟淡定合上輕薄本,伸手指了下餐桌。
“愣著做什麼,過來吃晚飯。”
蘇荔雙手叉腰走過去,憋著氣問:“這位先生,你知道有個詞叫擅闖民宅嗎?”
賀霽舟起身走向餐桌,“不知道。”
她揚了揚手機,語帶威脅:“根據治安管理處罰法,我現在完全可以報警抓你哦。”
他拉開椅子坐下,“隨便你。”
蘇荔咬牙切齒地哼出一聲氣音,攥緊拳頭,火冒三丈的模樣恨不得把賀霽舟吃掉。
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昨晚著了涼,她腹部忽然開始隱隱作痛,捂著肚子“嘶”了一聲。
與此同時,蘇荔感覺到身下一股熱流湧出,跟血山崩似的,唰唰往外冒。
賀霽舟眉頭一緊,疾步上前攙住她。
“怎麼了,你哪裡不舒服?”
蘇荔後靠到牆壁,強撐著道:“我沒事。”
她臉色發白,嘴唇也沒多少血色,瞧上去病歪歪的,壓根不像沒事的樣子。
賀霽舟放輕了聲音,“彆逞強,我帶你去醫院。”
蘇荔不想大費周章,她腳步虛浮地邁向沙發,聲音也有氣無力:
“真沒事,就是痛經而已,過會就好了,你請回吧。”
賀霽舟歎氣,闊步行至沙發,撈過她雙腿,一把抱起她。
蘇荔自知拗不過他,懶得掙紮,軟綿綿地靠在他懷裡。
沒過多久,她被帶到醫院,並且掛得還是專家號。
蘇荔坐在就診室的椅子上,一番問詢後,精明乾練的婦科主任憑借著良好的職業操守才沒有罵出F開頭的單詞。
她開了一盒布洛芬就讓蘇荔回去休息。
蘇荔尷尬地道謝,剛要起身,又被賀霽舟摁住肩膀坐回去。
他用標準的英倫腔正色道:“我認為我們最好做個全麵的檢查,這樣比較放心。”
聞言,婦科主任才展開的眉頭又擰緊了。
蘇荔從她懷疑人生的表情,聯想到溜溜梅廣告。
你沒事吧你沒事吧你沒事吧魔音繞梁。
在賀霽舟斬釘截鐵的要求下,婦科主任戴上一副丁腈手套,為她做了個初步檢查。
護士小姐姐就站在一邊,顯得相當多餘,拿一種“你們有錢人是不是腦子都有點坑”的眼神來回掃過她的臉。
蘇荔則果斷選擇了閉麥,因為反抗也沒用,解釋也蒼白。
此時此刻,劍橋郡Addenbrooke's醫院的主任醫師辦公室內,會治病的和不會治病的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