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後,她成了港區大佬心尖寵 182
香山澳來信(12)
賀霽舟站在落地窗前,眺望萬家燈火。
整個京城的中軸線在他眼前鋪開,霓虹繚亂,光影錯落,一切美輪美奐。
他卻無心欣賞,扭頭掃了一眼空蕩蕩的屋子。
蘇荔不在,家裡一絲人氣兒也沒有。
他煩躁地揉了揉眉骨,披著浴袍到酒櫃裡取了瓶紅酒醒開,坐在露台小口慢飲。
蘇荔母親對他應該是不滿意的。
原因也很容易猜到。
唐女士看見了他和蘇荔之間的家世差距,下意識把他當成萬花叢中過的紈絝子弟,不認為他對蘇荔有真感情。
無非就是覺得兩個人肯定會分手,所以想讓蘇荔及時止損。
思及此,賀霽舟心底的燥意又竄起三尺有餘,抬臂將剩下的大半杯威士忌一飲而儘。
可是啊,他對蘇荔的感情已經深到離不開她了。
和她同居以後,他再也沒有失眠過。
不用在深夜頭腦清醒地盯著天花板發呆。
不用藉助熏香或者安眠藥入睡。
早上睜開眼,她就躺在旁邊,睡顏恬靜安好,柔軟明麗似美人酣然沉醉大夢之態。
天知道那一刻他有多幸福。
賀霽舟想得出神,桌上的手機震動幾下,是蘇荔發來的微信。
荔枝不甜:【我要在酒店陪我媽住幾天,我不在家的時候,你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照顧好自己明白不?】
他勾唇笑了笑。
寄舟:【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兒呢?】
荔枝不甜:【就你那幼稚勁,三歲都嫌多,好好反省反省一下吧。】
賀霽舟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
他幼稚?
到底是誰幼稚?
回京市沒幾天,他就特意帶蘇荔去西苑找國醫大師開了中藥調養身體。
可這小姑娘跟沒長大的孩子似的,一會嫌藥燙,一會嫌藥苦,每次都磨磨蹭蹭半天,他得變著法哄她喝。
而且一下子沒注意,她就悄悄把藥倒了,家裡麵的蘭花都給她澆死兩盆。
事發後她還埋怨蘭花不中用,沒撐過一個療程就出賣她了。
就她這行事做派,還好意思說教起他來了。
賀霽舟點開鍵盤,剛敲下幾個字,對麵又發來了一條訊息。
荔枝不甜:【在家反省就行了哦,不準去外麵勾搭彆的狗。】
還附帶一張邪惡小貓的表情包。
看著聊天界麵,賀霽舟仰靠在椅背上笑出了聲,獨守空房的煩悶也消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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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賀霽舟正在對著全身鏡係釦子。
雲逸的電話打了進來,“先生,車已經在樓下等了。”
他換了塊更低調IWC手錶戴上,不鹹不淡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待會把修改過的專案方案發給你,你替我主持會議。”
數不清這是第多少次,卑微如雲逸,對於老闆臨時罷工的行為已經麻木了。
“好的先生,需要安排飛機嗎?”
賀霽舟出門摁下電梯按鈕,漫不經心應著,“不用,我自己開車去。”
他要去討好未來丈母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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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市野生動物園。
蘇荔和母親在水豚沼澤喂卡皮巴拉。
她手裡拿著一根胡蘿卜,輕輕戳了下某隻豚的腦袋。
不愧是動物界的鬆弛感大師,情緒穩定到眼睛都沒眨一下,就一動不動地待在那。
不知情的人可能以為是一座雕塑。
蘇荔特意伸手探了下它的呼吸,得出結論:嗯,是本尊,還活著。
她把胡蘿卜遞過去餵它,豚豚高冷得懶得張嘴,蘇荔就硬塞到人家牙縫裡。
也許是看她執著,豚豚勉為其難賞臉咬了兩口,結果她突然抽出手。
到嘴的胡蘿卜飛了,豚豚咬了個寂寞。
也就是它脾氣好,換成土撥鼠試試,尖叫聲已經響徹場館了。
蘇荔再次伸出手,又故技重施,一來一回,玩得不亦樂乎。
豚豚被逼無奈,晃晃悠悠走兩步,下水了。
她的視線跟隨水豚的背影移向遠處,一抬頭,卻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隔著白茫茫的景觀霧氣,遙遙一對望。
是賀霽舟那張足以冠絕京城的好皮囊,一張臉哪哪都出眾,當真半點瑕疵也無。
要怎麼形容纔好呢?大約就是:處眾人中,似珠玉在瓦石間。
他穿著白色垂絲如雪清雅刺繡襯衫搭配米色闊腿褲,Gucci皮帶係出腰身,顯得他腰細腿長,身量優越。
絲質襯衫釦子鬆開兩顆,平添些許隨性的慵懶。
如果忽視他眉宇間那股子銳意,這身休閒穿搭倒真有幾分純情男大的感覺。
蘇荔噠噠噠跑過去,仰頭衝他莞爾一笑:
“你怎麼來了呀,不用工作嗎?”
賀霽舟摸了摸她的臉,溫和道:“嶽母好不容易纔進京一趟,我怎好缺席?”
喲喲喲,嶽母都喊上了。
八字都沒一撇的事情呢,他倒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真不要臉。
蘇荔傲嬌地哼了一聲,唇角卻不受控製地往上揚。
賀霽舟被她這副內心暗爽但嘴上就是不肯承認的樣子逗笑了。
唐芷蘭喂完一根玉米棒,沒見到女兒,她剛想打電話問問,就看到了池塘邊有說有笑的兩人。
她上前打招呼,態度較昨日熱絡了不少:“小賀,你來了。”
說完就抱著剩下的玉米棒去投喂其他卡皮巴拉,不打擾小情侶談情說愛。
賀霽舟應了聲伯母好,朝蘇荔遞過去一個刮目相看的眼神。
待人走遠後,他嘖了一聲:
“蘇小姐手段了得啊,一晚上就把家長的思想工作做好了。”
蘇荔驕傲得像個站在領獎台上的尖子生,臉上的笑容矜持不住:
“那可不,我可是說服我媽了,你好好想想怎麼說服你媽吧。”
話一出口,她眸光顫了下。
還真彆說,這話聽上去確實有幾分談婚論嫁的意思。
蘇荔略微感到心虛,抬眸打量對方的神色。
賀霽舟倒淡定,不僅沒覺得冒犯,反而認真思索起她這番話。
以江書禾對他的控製欲,怕是早給他物色了某位賢良淑德的大家閨秀。
但那又如何呢?
他早就不是那個對母親言聽計從的小孩子了。
現在能左右他想法的人,唯獨一個蘇荔而已。
煙霧嫋嫋間,賀霽舟驀地彎唇笑了。
“是啊,我是該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