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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後,她成了港區大佬心尖寵 1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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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山澳來信(24)

日子悄無聲息地從年關滑到了歲末。

去往港區的飛機上,蘇荔坐立難安,兩隻手來回搓,都快蹭出火子了。

因為她要去參加賀霽舟母親的生日宴。

他半個月前告訴她這件事的時候,她就緊張的不得了,越是臨近日期,感覺就越強烈。

搓太久胳膊酸了,改成揪裙擺,原本平整柔順的雪紡麵料被揪出一道道褶皺。

精神狀態有種吃多了菌子的美麗。

蘇荔攥緊大腿處的裙子,忐忑不安地問:“你母親是個什麼樣的人啊,脾氣好不好?有沒有什麼忌諱,我要注意什麼嗎?”

這些問題,小姑娘這幾天不知道問了他多少遍。

賀霽舟第n次給出相同的回答:“你隻需做自己就好,剩下的交給我,彆擔心。”

說來說去總是這句話,也沒透露點半資訊,蘇荔不樂意了,端起桌麵上的百香果青檸汁喝了一大口,悶悶地說:

“你就敷衍我吧,到時候你母親要是不喜歡我,為難的還是你。”

賀霽舟隻是淡淡笑了下,“沒什麼好為難的。”

蘇荔抬頭看過去,見他眉清目朗,用寵溺的語氣說:

“我無條件站你這邊。”

她垂下眼睫,唇邊漾開漂亮的括弧,抿了口果汁,感覺青檸都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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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四合院式的古典園林,賀霽舟牽著她一路往裡麵走,途經寬敞亮堂的宴會廳,到達二層的一間屋子門口。

實木折疊門沒關牢,隱隱透出一縷香煙。

他抬手敲了敲門,得到授意後才帶著蘇荔走進去。

這間房和彆墅一樣是宋式裝修風格,大氣典雅,處處體現傳統東方美學。

江書禾坐在玫瑰椅上,五官精緻,自帶古典美人的絕佳氣質,保養得十分得宜,哪怕隔開了歲月長河,也不見留下任何痕跡。

給人一種雍容高貴的感覺。

身後是山水畫屏風,麵前的平頭案放置整套茶具,旁邊擺一隻龍泉青釉紙槌瓶。

地上那尊汝窯天青釉鏤空蓮瓣爐,燃著一支奇楠香,時有白煙嫋嫋飄出。

賀霽舟指著蘇荔,溫聲介紹:“母親,這是我的……”

江書禾頭也不抬,直接打斷他,“回來了就好。”

她端起一盞茶遞過去,“今年頭茬的太平猴魁,你嘗嘗。”

一旁的蘇荔被忽視得很徹底。

這種人家的主母,一般都有種服人以德的慨然,就算地位高出對方幾層樓,也不會當場讓彆人下不來台,維持表麵客套是基本功。

但江書禾是個例外。

她要是不待見一個人,裝都懶得裝,擺明瞭就是一點麵子都不給。

光憑這點而言,賀霽舟跟她倒真有幾分相似,都屬於那種恣意妄為的性子。

此刻的蘇荔進退維穀,腳趾扣地都要扣麻了,恨不得把臉淹到那東北大醬的壇子裡頭去。

她拿出了平生的表演功底,擠出一個得體的笑容,硬著頭皮打招呼:

“阿姨您好,我是……”

江書禾從始至終沒正眼瞧過她,這會也沒興趣陪她虛與委蛇,直接下逐客令:

“一路舟車勞頓這位小姐也餓了吧,大廳備了餐食,我和我兒子有話要說,就不跟去了。”

蘇荔來這之前,預想過會受到薄待,但是沒料到對方上來就貼臉開大,她連放技能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強製回城了。

她無助地絞著手指,扭頭向賀霽舟傳送求救訊號。

賀霽舟略微頷首,眼神示意她沒關係。

見狀,蘇荔隻好邁步離開,經過他時還可憐兮兮地嘟了下嘴。

等她走後,三個人的修羅場變成母子二人的戰場,氣氛不比剛纔好哪去,甚至更為焦灼。

賀霽舟也不跟她演什麼母慈子孝,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告誡:

“母親,蘇荔是我的女朋友,煩請您對她的態度好些。”

江書禾冷嗬一聲,“憑她是誰,無非就一不入流的丫頭片子,養在外頭就算了,難不成還想娶她。”

賀霽舟靠在烏木櫃子上,端起茶盞漫不經心轉著,“不瞞您說,我確實有這個想法。”

一聽這話,江書禾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抄起茶盅就往他身上砸。

“這麼多知書達禮的高門貴女你看不上,偏偏挑了一個不知哪個犄角旮旯出來的市井丫頭,你是不是瘋了!”

她踩在一屋子碎瓷片上,不顧形象地朝他大吼。

賀霽舟側首躲了,依舊是那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母親沒聽清,那我就再說一遍,我想娶蘇荔。”

江書禾定了定神,語重心長地勸他:

“你是個懂事的好孩子,在大是大非上一向分的很清,如今年歲漸長,怎麼反而越發糊塗了?”

她重新坐回去,端出長輩的架子,半是警告半是威脅地說:

“我已經挑中了滬市沈家的女兒,為人溫良賢淑,最是端莊,你要是還想認我這個媽,就給我好好對待人家。”

賀霽舟輕哂,“那您就當沒有我這個兒子吧。”

她慢慢抬起頭,難以置信地問:

“你說什麼?”

賀霽舟走到她麵前,把茶盞擱在案幾上,對著她說出了一直想說的話:

“從小到大,您真的有把我當成兒子看待嗎?您知道我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嗎?您不知道,或者說您壓根就不在乎,您在乎的隻有尊貴體麵,家族榮耀。”

在江書禾驚愕的目光下,他慢悠悠呷了口茶,自嘲一笑:

“而我呢,不過是您向上爬的工具。”

賀霽舟自小就溫順聽話,今日是他一次頂撞自己,江書禾並不羞愧,反而把原因全都歸咎於那個狐媚子。

定是姓蘇的從中挑撥,把她的好兒子都給教壞了。

江書禾越想越氣,呼吸都不順暢了,指著他破口大罵:

“你父親要是在這裡聽見你如此忤逆尊長,非得把你腿打斷不可!”

“可惜父親在監獄裡。”

賀霽舟笑得益發深,連眼角眉梢都是輕蔑,點滿嘲諷:

“哦對了,還得感激母親當年在背後推波助瀾,我是怎麼把父親拉下馬的,母親樁樁件件都參與了,現在又何必在這裝好人呢。”

江書禾怒不可遏,抬手扇過去。

“你這個不孝子!”

賀霽舟沒有躲,結實地捱了一巴掌。

江書禾猶嫌不解氣,又揚起手,卻被他穩穩接住。

“這一巴掌,就當我報答您的養育之恩了,從此以後您在我這裡,也是可有可無的人了。”

賀霽舟平靜地說完,把她的手甩到一邊。

江書禾伏在案幾上,紅了眼眶:

“賀霽舟,你是想逼死你母親嗎?”

“這一招,您在我孩提時候就用過,可我已經不是孩子了。”

賀霽舟看都懶得多看她一眼,緩緩邁出去,臨門一腳前他又背對著江書禾,漠然道:

“您若下定決心了,隨便挑個死法吧,母子一場,我會為您收屍的。”

江書禾看著他背影消失在轉角,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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