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後，她成了港區大佬心尖寵 028
金色維也納（12）
第二天，兩人基本沒什麼交流，陸嶼一早就出門，等回來後，蘇荔已經吃過午飯。
他取下證件遞給她，想說些什麼又無從開口，而蘇荔接過證件就一聲不響邁步離開。
兩人間氣氛怪異，蘇荔自然明白這點，更清楚這個問題不是一朝一夕，而是從在一起那天就已經產生的。
關於這段感情該何去何從，陸嶼一直避而不談。
而她知道自己一個人說了也不算，所以過去乾脆忽視這點。
但費儘心思隱藏的，終究會浮出水麵。
步行至歌劇院的一路上，蘇荔滿腦子都是她和陸嶼的過往，想得頭昏腦脹，剪不斷理還亂。
眼見著就要到進門安檢處，她驀地清空思緒，配合安保檢查證件及隨身物品。
所幸正如陸嶼預判的那樣，安保確認參會證無誤後就放她進來了，連護照都沒查。
穿過橢圓迴廊就到主會場，蘇荔從沒參加過這種論壇，一時間還有點忐忑。
不同於音樂廳的金碧輝煌，國家歌劇院是新文藝複興風格白色大樓，材質使用了薩克森砂岩這種暖色石材。
數不清的拱形門窗上方裝飾著精緻的浮雕和山花，共有六層樓，頂部的巨大圓頂勾勒出絢麗的天際線，宏大而優雅。
蘇荔步入會場，一層大廳裡人聲鼎沸，交談聲不絕於耳，她緊張得蜷起手指，有些無所適從。
在這麼多人裡尋找Riley教授堪比大海撈針，她環視幾圈無果後，索性來到一個熟悉的區域———美食區。
侍者們身穿挺括製服，托著銀盤於場內穿梭，各種甜品、熱食、冷盤、酒水、飲品，整齊地陳列在櫃台上，令人目不暇接。
蘇荔看得兩眼發光，視線掠過碼成小山的三明治、煙熏三文魚配蒔蘿奶油、青瓜薄荷乳酪、橄欖油爆蝦、安格斯鐵板牛肉……
她激動地搓搓手，瞬間把所有不愉快拋到腦後，一心準備大快朵頤，把中午沒吃飽的都吃回來。
剛喜滋滋地夾起一塊檸檬巴斯克，耳邊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親愛的，又見麵啦！”
蘇荔聞聲扭頭，和Riley四目相望，對方盤中盛滿了各種美食。
會場之大，她們倆在這裡相遇，說明什麼？！！
說明原來Riley教授和她一樣是吃貨！
二人相視一笑，找了個空位坐下，一邊吃一邊交流吃貨感想。
“我覺得牛肉煎得有點老，過於彈牙，太難嚼了。”
“芝士臘腸披薩還行，醬汁調的蠻好，麵餅外韌內軟。”
“蒜香青口貝也不錯，湯汁鮮美，貝肉飽滿。”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很快從點頭之交進化成惺惺相惜的摯友。
吃飽喝足，她們一起回到主會場，在電梯旁找了個安靜的角落接著交流，從德彪西的月光聊到普羅科菲耶夫奏鳴曲，有說有笑。
賀霽舟剛出電梯就看見兩張熟悉的麵孔。
而且聊得相當投入，完全沒發現他走近。
他駐足聽了一會兒，纔等到對話間隙。
“教授下午好。”賀霽舟用標準的美式英語打招呼，語氣熟絡。
Riley驚喜看向他，笑著調侃道：“你這個大忙人，想見一麵可不容易。”
賀霽舟很淡地抬了下眉，不置可否。
“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蘇小姐，我新交的朋友，小丫頭在音樂上很有天賦。”
Riley挽著蘇荔的手臂，熱情介紹兩人認識。
然而話說出口，兩人都沒有動作，沉默地看向對方。
Riley年過半百，閱人無數，一下就察覺到他們之間不同尋常的氛圍。
“你們認識？”
她帶著笑意的視線先後掠過二人。
“不熟。”蘇荔先一步搶答，挑釁地斜了賀霽舟一眼。
嘁，無話可說了吧。
“嗯。”賀霽舟略一頷首，淡定自若：“我隻能算是她的救命恩人。”
蘇荔：…………
Riley嗅到八卦的氣息，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語氣隱隱興奮：
“還有這麼驚心動魄的故事啊，快說給我聽聽！”
蘇荔一點都聽不下去，瞪眼瞧他，用中文生氣質問：“你怎麼也在這？”
“怎麼，我不像會保護小動物的人嗎？”
賀霽舟輕哂一聲，漫不經心反問。
蘇荔記起今天下午的議題是生物多樣保護，無端覺得，對方現在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小動物。
大灰狼盯著小白兔。
Riley不懂中文，在旁邊聽得雲裡霧裡，隨口開玩笑說：“哎喲，看來你們之間還有秘密不能讓老人家知道啊！”
“沒有，沒有。”蘇荔飛快否認，連忙想了個說辭：“我隻是忘了那個詞用英語怎麼說，所以問問賀先生，對吧？”
話落，她扭頭盯著賀霽舟，眼神暗示他配合一下。
還沒等賀霽舟開口，Riley突然意識到什麼，激動地一拍手，聲音拔高兩度：
“對哦，你們倆都是華國人，郎才女貌，賀單身多年，我覺得你倆就很合適。”
“不合適不合適，我配不上他。”蘇荔瘋狂擺手，趕緊劃清界限。
就賀霽舟這麼個冷冰冰的性格，她怕被他凍死，還是找個陽氣足的配他吧。
Riley覺得她這是害羞了，拍拍肩膀鼓勵道：
“怎麼會呢，我看人的目光準沒錯，親愛的，你不必謙虛。”
蘇荔苦笑，一時說不出話。
該怎麼和善良的Riley教授解釋，她真的沒有謙虛呢。
而且由於她和陸嶼目前處在尷尬期，她現在非常不想提起他的名字，男朋友這個稱呼現在打上問號了。
賀霽舟從經過的侍者手上端起一杯香檳，黑沉的眸似笑非笑，雲淡風輕說了句：
“是啊，怎麼會呢。”
蘇荔無語扶額，很想拿香檳潑他臉上。
本來就說不清楚了，他還在這瞎摻和什麼，還嫌不夠亂嗎。
再說了，他這個身份，傳出去不怕影響名聲嗎。
還是說，他臭名遠揚，已經不在乎了。
蘇荔垂眸思考，覺得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嘖，之前還想著要上網查一下他的背景，結果不是因為著急趕路，就是忙著和陸嶼掰扯，把這事給拖忘了。
不行，她得把這事提上日程，最好待會就找個無人角落把他看光光。
但眼下她確實找不到什麼理由，讓教授斷了這個荒謬的念頭。
索性破罐子破摔，先糊弄過去。
蘇荔一個勁點頭，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禮貌微笑：“嗯嗯教授您說得對，我會好好考慮的。”
考慮個大頭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