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後,她成了港區大佬心尖寵 033
金色維也納(17)
賀霽舟反應平淡,對她簡單粗暴的溜須拍馬水平不屑一顧。
“蘇小姐說過了。”他回。
“哎呀…”蘇荔揚了揚手,笑意不減:
“
好話不嫌多嘛~”
賀霽舟輕哂一聲,起身走向書櫃。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蘇荔嘴邊笑容凝固,很是茫然。
不是
,她說得蠻真誠的啊。
他這是什麼情況,難不成去找個測謊儀檢驗一下。
“蘇小姐著急回去嗎?”
賀霽舟背對她,忽然問。
蘇荔一時間摸不準他要做什麼,於是微笑著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複:
“您覺得我應該著急嗎?”
賀霽舟指尖掠過一排排裝著茶葉的瓷罐,挑中一罐上好的敬亭綠雪。
“證件製作要花費些時間,蘇小姐得等一會兒。”他取下瓷罐,不緊不慢地說。
聽清原因,蘇荔笑彎了眼,答得那叫一個快:“不著急,一點不著急。”
賀霽舟開啟櫃門,用視線挑選合適的茶具,頭也不回地問:
“喝茶嗎?”
“!”蘇荔立馬激動起來,眼睛亮得發光:“什麼,您要給我點奶茶嗎?!!!”
“什麼奶茶?”
他扭過頭,臉上難得露出疑惑的神色。
半小時後,蘇荔捧著杯茶顏家的聲聲烏龍,開心得搖頭晃腦,啜一口幸福到爆炸。
身前的矮幾上擺好一應茶器,賀霽舟修長的手指揭開白瓷罐的蓋子,用茶匙撥出少許茶葉,倒進青釉蓋碗中,注入沸水靜置。
蘇荔看得仔細,頗有幾分做完虧心事的心虛。
“原來你是要給我泡茶呀?”
她揣著明白裝糊塗,笑眯眯地說。
賀霽舟抬眸瞥她一眼,幾秒後又略顯無奈地收回視線。
眼前的女孩抱著吸管大口吮吸,兩邊腮幫子鼓鼓的,嘴角咧開,笑得跟傻子一樣。
他真搞不懂,放著克重貴如黃金的特級敬亭綠雪不喝,去喝十幾歐一杯的滿滿新增劑勾兌粉末。
那種東西有什麼好喝的。
算了,賀霽舟止住思緒,不想在這種無意義的問題上浪費時間。
蘇荔對他的心思渾然不覺,一邊喝著奶茶,一邊欣賞眼前人的頂級美色,頓時覺得生活明朗,萬物可愛,妙哉妙哉。
對麵的他執壺,手腕懸停,水流傾倒,精準地注入茶碗,一滴水都沒濺出去。
男人長睫低垂,掩住了眸底的沉鬱,骨節分明的手指托起溫熱的青釉茶盞,送至鼻尖下寸許。
水霧自杯口嫋嫋升起,在侘寂空間的幽暗光線中盤旋、消散,襯得男人眉眼清冷,頗有幾分遺世獨立的風骨。
“蘇小姐還要盯著我看多久?”
對方直白的話語打斷了蘇荔自以為隱秘的偷瞄。
“嘿嘿。”她乾笑兩聲,有種被抓包的尷尬。
吸口奶茶壓壓驚,蘇荔絞儘腦汁尋找說辭,最後編出一句:
“我沒在看你,我在看茶具。”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
這句話漏洞百出,一聽就是隨便胡諏的。
原本不解釋也比給出這麼個爛理由要好
現在倒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賀霽舟閒閒地呷一口茶,撩起眼簾,懶洋洋反問:“是麼?”
“對啊對啊。”蘇荔用力點頭,一本正經地自欺欺人:“我可不是那種見色起意的膚淺的人。”
賀霽舟淡嗤一聲,明顯是不信。
見狀,蘇荔有點不甘心,嘴巴比腦子快,脫口而出:
“你以為自己長得很好看嗎?”
此話一出,她成功在越描越黑的道路上愈走愈遠,這張小臉算是被她丟光了。
這不就是變相承認自己被他的美色所惑嗎?
賀霽舟被她口是心非的模樣逗樂了,嘴角牽起明顯的弧度,喉嚨裡溢位幾聲淡笑。
清朗的淺笑聲在空曠的茶室顯得格外清晰。
蘇荔皺眉,氣衝衝地抬高下巴,準備和他理論理論。
可對上他那雙彎起的眼眸時,那股子氣突然就無處發作了。
她怔了怔,有些恍惚地想。
原來他也是會笑的。
原來他笑起來竟這樣好看。
黑眸中彷彿有寒冰初融的微光掠過,此刻褪去了以往的鋒銳,像早春三月驟然綻開的嫩芽尖兒,鮮活清潤,帶著觸手可及的溫度。
蘇荔安靜看著,唇角不自覺上揚。
“賀先生,你不是機器人呀。”
突然沒頭沒尾這麼一句,賀霽舟微微蹙眉看過去,等她解釋說明。
蘇荔把嘴裡的奶茶嚥下去,一臉真誠地說:
“你笑起來很好看,很像活人。”
賀霽舟還沒來得及為前半句誇獎而感動,就被後半句的形容無語到了。
所以他一個死人救了她這麼多次嗎。
他端起茶杯,不痛不癢回了句:“謝謝蘇小姐的評價。”
“不客氣呀~”蘇荔笑吟吟點頭,自我感覺良好。
經過今天的事,她非常認可賀霽舟的人品,對他的信任感也噌噌往上升。
接下來的時間裡,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賀霽舟話不多,基本上都是蘇荔在講,他慢條斯理喝著茶,偶爾回一兩句。
直到雲逸把製作好的參會證送來。
蘇荔看著印有自己名字的紅色通行證,開心得想原地轉圈,扭頭向雲逸真誠道謝:
“謝謝你呀,雲特助。”
雲逸嘴上用官方語氣回答“沒事,應該的”,實際上內心暗爽。
哦豁,自家boss終於要脫單了。
以後應該會忙著談戀愛,從而少花點時間在工作上。
這樣的話,他也不用半夜三點陪老闆飛去曼哈頓簽合同了。
猴子的命也是命。
雲逸懷揣著對未來的美好期望離開休息室。
等雲逸走後,蘇荔手裡攥著剛做好的通行證,忽然有點侷促。
怎麼辦,她又欠賀霽舟一個大人情了。
鑒於謝謝說過太多次,所以這回她對他說:
“任何時間,任何地點,
要幫忙的話找我,我說話算數哦。”
看著滿臉誠懇的女孩,賀霽舟勾唇輕笑,薄唇吐出一個“好”字。
或許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和蘇荔在一起的時候,他的笑容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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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荔走出歌劇院的時候,鼻息中還若有似無地飄浮著沉靜的檀香餘韻,是他身上的味道。
她笑了笑,抬腿往外走,沒走幾步,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陸嶼高大的身軀蒙在路燈的陰影裡,頗有幾分落寞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