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後,她成了港區大佬心尖寵 059
港島有雨(19)
蘇荔聽見一個出乎意料的答案,木訥一會兒,板著臉氣鼓鼓地抬起頭。
“為什麼?”
他們好歹也是過命的交情了。
半小時前還一起看日落來著。
怎麼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嗎?!!!
蘇荔頓時覺得滿腔真心錯付,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拋妻棄子不負責任的渣男,要多哀怨有多哀怨。
瞧她這副完全不解風情的反應,賀霽舟突然有點頭疼,鼻息透出一聲沉重歎氣。
他擱下茶杯,伸出指尖點了點她的額頭,磁性低沉的嗓音耐人尋味:
“用你這個笨蛋腦袋好好想想為什麼。”
話音落下,他兀自邁開長腿,離開這間包廂。
再待下去,他怕忍不住直接給人打橫抱走,好好教教她朋友間不該做的事。
他走後,蘇荔坐在原地,足足愣住三秒鐘才緩過神。
腦中回想起他剛剛對自己說出這句話的模樣。
不知道是不是氣瘋了產生錯覺,他說笨蛋的時候莫名有種寵溺的意味。
像是對喜歡的人那種縱容又無奈的感覺……
蘇荔臉頰發燙,趕緊止住思緒。
再想下去她怕自己對賀霽舟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身世悲慘貧窮女大和冷峻迷人世界首富。
這不是妥妥的電視劇情節嗎。
她晃了晃腦袋,叮囑自己保持清醒。
小荔枝,你要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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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善晚會不知不覺進入尾聲,主辦方在廣播裡把所有人召集到三樓大廳。
正在以美食排遣惆悵的蘇荔,嚼碎一顆抹茶泡芙,不情不願離開用餐區。
三樓船艙回歸現代化裝修,歐式宴會廳華貴氣派,天花板一排排探照燈射下來,室內亮如白晝。
等她進來時,賓客們差不多都到齊了,言笑晏晏相互攀談,站的坐的都有。
主持人舉起麥克風,例行發表一堆感謝言論,隨即進入今晚的重磅環節——
宣佈拍品最終花落誰家。
蘇荔直起腰板,一下來了勁,她必須得看看那雙大紅醜鞋的歸屬。
“1號拍品明初龍泉青釉玉壺,恭喜容循先生以3600萬成交…”
“2號拍品南宋官窯金邊菊瓣盤…”
拍品一個接著一個,主持人不厭其煩重複相同的話術。
她掌心托在腮邊,等的有些累了。
主持人熱情不減,情緒飽滿地說:
“66號拍品元均窯玫瑰紫釉花盆,恭喜周司延先生以2800萬成交。”
聽到這個名字,蘇荔眉頭擰緊。
她真是被嚇出心理陰影了,一聽到姓周,就會想到那晚在金色大廳遇見的厚臉皮男人。
太好笑了,世界上姓周的那麼多,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能碰上那個討厭鬼。
蘇荔輕笑一聲,旋開礦泉水瓶蓋,仰頭喝了一大口。
下一秒,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蘇小姐,又見麵啦!”
蘇荔疑惑地放下水瓶,視線聚焦,看清麵前站著的男人。
居然就是那晚的討厭鬼———周司延。
周司延笑臉相迎,單手插兜,熱情和她打招呼。
蘇荔嘴裡的水還沒嚥下去,捂住嘴巴狂咳,差點沒被嗆死。
這踏馬不是冤家路窄是什麼!!!
周司延看她咳得難受,走近了些,關切問:“沒事吧?”
蘇荔小臉憋得通紅,一邊咳一邊瘋狂擺手,很怕對方會上前拍自己的背。
她強撐著開口,帶出斷斷續續的咳嗽:
“沒…咳咳…我…咳沒事…”
周司延皺起眉頭,伸出右手,作勢就要幫她拍背順氣。
蘇荔大驚失色,扶著桌沿起身,手臂橫在胸前,咳得更厲害了:
“咳咳,彆…咳…過…咳咳…來…”
她講話的聲音全被咳嗽聲蓋過去了,周司延壓根聽不清她說什麼,繼續往前走。
蘇荔磨了磨牙根,簡直想揍他。
她一邊退後一邊咳嗽。
周司延一邊跟上,一邊碎碎念。
“蘇小姐,沒事吧,要不要叫醫生………”
兩人現場上演她逃,他追,她插翅難飛。
繞著宴會廳走了幾圈,蘇荔走不動了,癱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氣。
好訊息是咳嗽終於止住了。
壞訊息是,這臭傻杯還在她跟前晃。
跟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
她跑得口乾舌燥,卻不敢喝水,因為怕這家夥隨時口出狂言。
喉嚨冒煙的感覺她不想再經曆第二遍了。
蘇荔越想越氣,咬牙切齒地瞪他一眼,臉色變成猴哥同款“煩死了”表情包。
周司延完全沒領會到她嫌棄的眼神,自顧自拉開旁邊的椅子坐下,笑眯眯問:
“蘇小姐自己一個人來的?”
蘇荔微微睜大眼,創傷後應激般馬上品出不同尋常的意味,否認三連:
“我不是,我沒有,彆誤會。”
怕對方不相信,她還刻意拔高聲音補充:
“我和男朋友一起來的。”
說完有點得意地勾起唇角。
哼,小樣兒,這下你總該死心了吧。
還不快滾。
結果對方聽完非但沒有失望,還興奮地哇了一聲,眼裡露出驚喜的神色,訝異問:
“你們這麼快就在一起啦?”
蘇荔蹙眉,開始擔憂他的精神狀況。
比方說,這個神經病他會不會今天忘服藥了。
蘇荔深吸一口氣,拿出對待精神病人的耐心,實話實說:
“在一起有段時間了。”
聞言,周司延憤怒地跳起來,掌心用力拍了下桌板,發出哐當一聲。
“這家夥真不夠意思,居然都不告訴我!”
蘇荔震得耳膜一疼,身體默默向後傾,和他拉遠距離。
從他暴跳如雷的舉動中,她忽然有了個猜想,眉心微擰,問:
“你認識我男朋友?”
“當然啦。”周司延驕傲點頭。
“哦,原來如此。”蘇荔恍然大悟地張開嘴。
怪不得上回他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可能是收到陸嶼訊息了,所以態度立馬變得恭恭敬敬,不敢造次。
蘇荔想得出神,耳邊傳來的噪音將她拉回現實。
周司延重新坐下來,又把椅子拉近了些,頂著一頭顯眼的白毛,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一會吐槽過分粘人的前女友,一會說起港區好吃的餐館,一會又評論起場內賓客的八卦。
完全沒把蘇荔當外人。
蘇荔聽得腦瓜子疼,感覺他是妥妥的二號宋詩雅。
怎麼這群有錢人都這麼自來熟嗎?
也不對啊,賀霽舟就不這樣。
可能有錢人也分不同圈子吧,賀霽舟應該屬於高坐明堂,斷層第一的那種。
蘇荔思緒紛飛,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周司延講得起勁,時不時拍一下手,主打一個單向輸出,完全不管聽眾的反應。
“誒,嫂子,你看6號桌藍裙子那女的,她還和我表白過呢!”
她單手托腮,雙目空洞,沒有感情地嗯了一聲。
兩秒以後,蘇荔瞪大眼睛,聲調揚高八度:“嗯?!!!”
“你喊我什麼?”她難以置信地問。
“嫂子呀。”周司延嬉皮笑臉答。
“誰是你嫂子。”
蘇荔撐起右手,擋在臉側,表示彆來沾邊。
她和陸嶼結婚這事八字沒一撇,他不準在這沾親帶故。
聽著怪瘮人的。
周司延揚了下手,語氣熱絡:
“哎呀,我和舟哥都多少年的好兄弟,彆不好意思啦。”
蘇荔微微眯起眼,她聽到了什麼來著。
舟哥?!!!
難不成是賀霽舟?!!!
對方好像誤會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