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後,她成了港區大佬心尖寵 061
港島有雨(21)
此話一出,台下賓客談虎色變,噤若寒蟬。
不光因為價格,還因為那個名字。
那個足以被圈內所有人仰望的存在。
蘇荔同樣愣住幾秒,兩億無疑是今晚單件拍品的最高價。
平心而論,那隻手鐲成色是不錯,也很好看,但肯定不值這個價,最多也就幾千萬。
可賀霽舟出價兩個億。
那可是兩個億啊,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結果人家大手一揮就給捐出去了。
蘇荔再次感受到了巨大的貧富差距,如同廣袤無垠的太平洋橫在中間。
而且拍品偏偏是她很喜歡的紫羅蘭手鐲。
會是巧合嗎?
蘇荔下意識希望不是,靈光閃過,她著急忙慌拉開包包拉鏈,好一通翻翻找找。
過片刻,她愕然抬頭。
寫有她名字和意向拍品的卡片不見了
。
也許是無意中掉在某處,而最有可能的地點就是賀霽舟的休息室。
她那會趕著拿出口紅補妝,大概是不小心帶出卡片掉地上了。
蘇荔怔怔地托著手提包,心跳加快幾拍。
她很難不去認為賀霽舟是故意為之,可再往下想就會得到那個隱隱興奮的,卻又不可思議的答案——
他或許有點喜歡自己。
所以才會一擲千金拍下她看上的手鐲。
蘇荔還想細細思忖,可宋詩雅仍在眼巴巴等她搭話。
“荔荔,你怎麼了?”宋詩雅溫柔一笑,掐著細嗓喊她。
蘇荔偏頭看向搭在自己胳膊上的那幾根手指,滿臉抗拒,毫不猶豫抽出手:
“你不必因為陸嶼在這就假惺惺的,我們是互相討厭的關係,你再清楚不過。”
她態度漠然,直白地捅破三人間微妙的窗戶紙。
宋詩雅臉上的虛偽笑容瞬間僵住,尷尬地沒膽喘氣,下意識去觀察陸嶼的臉色。
隻見對方眉眼冷下幾度,陰惻惻回視,眼神裡趕人的意味不能再明顯。
宋詩雅輕咳幾聲,捏了捏空蕩蕩的指尖,一步三回頭地離開大型翻車現場。
罵人沒罵成,追人沒追到,還花出去兩千萬。
所以她今天得到了什麼呢。
哦對了,那雙醜到爆炸的大紅鞋。
想到那雙連她太奶穿都嫌過時的鞋子,宋詩雅悲痛欲絕,心都在滴血。
宋詩雅走遠後,陸嶼拉開椅子坐下,握住蘇荔的手,口吻鄭重其事:
“枝枝,我和她不熟。”
“好的。”
蘇荔淡淡地回了句,語氣格外冷靜,冷靜的令人心驚。
陸嶼觀察她幾秒,確認她沒在故作鎮定,眉頭一皺。
此刻,他寧願蘇荔指著自己破口大罵,質問他和宋詩雅的關係,也不想看她這般水波不興。
好像根本就不在意一樣。
陸嶼心跳一沉,指腹摩挲著她的手背,柔聲問:
“枝枝,你是不是有心事?”
蘇荔垂下眼睫,盯著陸嶼骨節分明的手掌,心緒莫名有點不安。
她一點也不在乎宋詩雅這個人。
甚至……好像也不在乎宋詩雅跟陸嶼的關係……
所以即便宋詩雅滿懷敵意地出現在她身邊,她也隻是有點憤怒,卻並不覺得會被威脅到什麼。
怎麼辦,這不是身為女朋友對情敵該有的態度。
她的反應確實有點太平靜了,平靜得如同旁觀者。
陸嶼肯定是察覺這點,才會這樣問她。
但眼下她心亂如麻,給不出他想要聽到的答案。
蘇荔抿了抿唇,頭微微偏過去一點,讓對方看不見她的表情,低聲說:
“沒有,我挺好的。”
陸嶼沒有錯過她偏頭躲避的動作,心臟像是被不輕不重地刺了下,不算疼,卻也無法忽視。
他曲起指節,握緊她的手,感受著掌心傳來的溫度,將她牽起來,溫聲說:
“枝枝,我們回去吧。”
其實他真正想說的是我們回家吧,可惜縱使眼前人是心上人,他卻不夠資格提起這個字眼。
因為枝枝她……沒把他當成家人…
陸嶼不想惹她反感,所以體麵地沒有追問,哪怕知道她有心事,哪怕她的心事與自己無關。
至少,她此刻沒有鬆開他的手不是麼。
她還在他身邊,這就夠了。
陸嶼攬起她的肩膀,一路掌心緊扣向外走去。
---
船艙某間包廂。
周司延蜷起身體窩在沙發裡,胸前摟著草莓熊抱枕,臉壓著熊腦袋往裡陷,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嗚嗚嗚…舟哥他居然打我,他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打我!”
容循太陽穴凸凸地跳,聽這傻帽嗚咽半小時了,說來說去就這一句話,他都會背了。
“是,你被踹了,在場的都是目擊證人,要我幫你報警嗎?”
這也是他不知道第幾遍重複這句話,說都說煩了。
可能是委屈到達臨界值,這回周司延直接嚎啕大哭,終於換了句台詞,高聲控訴:
“被打的又不是你!你當然不傷心了!嗚哇哇…”
一邊說一邊痛哭流涕,那有苦難言的模樣活像個被丈夫家暴的小嬌妻。
對方突如其來的高亢嗓音響徹四周,容循臉色黑沉,活動下手腕。
彆說是賀老九了,他都想動手了。
周司延越哭越傷心,草莓熊都被他哭癟下去,他反了個麵,繼續抱起來哭。
容循實在聽不下去,搖起手臂就要往他臉上掄,剛抬起手,哭聲戛然而止。
嘁,算你小子識相。
容循勾起唇角,滿意地後退兩步,一轉身,差點撞上迎麵走來的高大身影。
不是,這家夥什麼時候進來的。
還有,這人走路怎麼沒有聲音。
悄無聲息出現,差點給他嚇死。
容循瞪大眼睛嘶了一聲,拍拍胸口順氣。
“舟…舟哥…”周司延吞吞吐吐,嚥了下口水,默默把草莓熊抱枕往上提了提,擋住脖子。
很有苟住小命的自覺。
賀寄舟瞧見他胸前玫紅色的抱枕,眉頭蹙起,眼裡的嫌棄不言而喻,扭頭問容循:
“這醜東西你的?”
容循瘋狂擺手,迅速否認,表示與我無關。
周司延眨眨眼睛,老實巴交:
“我在禮品店買的,不好看嗎?”
另外兩人半秒鐘都沒猶豫,異口同聲:
“醜死了。”
話音落下,啪嗒一聲,周司延心碎維多利亞海峽。
但他又不敢反駁,隻能把頭埋進枕頭,獨自承受傷感。
賀霽舟走向沙發,看見布麵表層有幾滴不明液體,遂調轉腳步,邁向吧檯的高腳椅。
他散漫一坐,屈起一隻腿,手肘撐在台麵上,漆黑的眸子掃過去,開屏雷擊:
“周司延,你可真夠蠢的。”
周司延滿臉懵逼但讚同地點點頭,一副好學生的乖巧語氣:
“我能問問為什麼嗎?”
嘖,跟蠢貨說話真的很廢腦細胞。
賀寄舟頭疼得緊,指尖摁著眉心,低沉的嗓音很是無奈:
“她不是我女朋友。”
此話一出,周司延目瞪口呆,眼珠子都快掉出來,蹦起來大喊:
“啊,舟哥不是喜歡她嗎?”
話說出口,他的心猛然一跳,在賀霽舟冰冷的注視下,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臥槽,世界上還有舟哥得不到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