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僨兄蕉腥7Ila氯靖 3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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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戲也看夠了

大理寺卿急得冷汗直流,貼身的裡衣都濕淋淋的。

那可是太子未過門的正妻!

身受重傷,氣息奄奄,甚至有可能成為殘廢。

他哪能穩得住?

說實話,大理寺卿實在想不明白,司菀分明是司長鈞的嫡女,賢名遠播,前程光明,還得了聖上青眼,為其賜婚。

司長鈞為何殘忍設下殺局,向司菀揮刀?

父女之間,難道有什麼深仇大恨不成?

還有安平王,都到了火燒眉毛的時候,居然還好整以暇躲在樹後看戲,他不是向來和司菀交好嗎?

等等。

二人向來交好,又是太師府派的侍衛來請自己,指不定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今日確實是殺局,但究竟針對的誰,還未可知。

意識到這一點,大理寺卿不再掙紮,老老實實立在原地,坐等收網。

旁邊的嚴驚鴻睨了安平王一眼。

她從最開始就知道,此事定是菀菀的謀劃,也不心急,雙臂交疊,看向不遠處得誌猖狂的狗男女。

以往她隻覺得秦國公自私冷酷,沒曾想他還有如此惡毒的一麵,和當初的司勉、司清嘉兄妹一樣。

委實令人作嘔。

“長鈞,二姑娘和芩兒流了這麼多血,還是快些把她們帶回去吧,萬一真喪命於此,老夫人那邊怕是不好交代,二姑孃的婚事,也有些棘手。”雅娘子道。

秦國公冷哼一聲。

若不是怕陛下動怒,他真恨不得打殺了司菀。

隻有讓這個逆女徹底消失,他一直懸在半空、惴惴不安的心,才能落到實處。

“罷了,算她走運!”

語畢,秦國公看向車夫,示意他將昏迷不醒的兩人搬上馬車。

司芩四肢俱斷,裙衫被碎石磨得破損,隱隱可見白森森的骨頭,上麵還掛著猩紅血肉。

無比瘮人。

車夫搬動她時,分外小心,生怕弄斷了胳膊腿兒,往後四小姐找他麻煩。

“芩兒是個可憐見的,歹人想要殺害未來的太子妃,偏她運道不好,恰好撞見了這一幕,才被牽連至此。”

雅娘子邊說著,邊用指腹抹去眼角的濕意。

“有什麼可憐的?秦國公府能養她一輩子,好吃好喝伺候著,不比寄人籬下來得好?”

司長鈞這話說的理直氣壯。

他養了司芩這麼長時間,本以為嬌慣一個廢物出來,哪曾想這丫頭竟還有幾分用處,真將司菀從太師府請了出來,帶到這荒僻無人的密林之中。

絆馬索才能派上用場。

好不容易把司芩抬上車,車夫揉了把臉,三兩步折返至司菀跟前。

瞧她滿身血跡,以為傷勢比司芩更重,正琢磨著該如何下手時,女子陡然睜開雙眼——

即便司菀生得一副豔若桃李、燦若芙蕖的好樣貌,那雙杏眼瑩亮明澈,車夫的表情也跟見了鬼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腳並用,連連往後挪動,嘴裡還發出短促的驚叫。

秦國公麵露不耐。

“搬個人而已,這是在鬨什、”

他循聲望去,未說完的話直接吞回了肚子裡。

女子側了側頭,笑盈盈看過來,黑發迤邐,膚白勝雪,好似話本子裡的精怪鬼魅,險些將秦國公嚇得昏厥過去。

“你、你怎麼醒了?”

秦國公嗓音比車夫還尖利,簡直快要把人的耳膜刺破。

他死死盯著司菀,胸膛像破舊風箱般不斷起伏,粗重喘息,眸底也爬滿猩紅血絲。

旁邊的雅娘子也好不了多少,保養得宜的臉皮瞬間扭曲,再也維持不住平日裡溫和無害的假麵,尤為猙獰。

“父親,女兒不該醒嗎?”

司菀緩緩坐起身子,不急著站起來,先將散亂的發絲理順,重新盤好發髻,才施施然拂去身上的塵土。

從容不迫。

與秦國公二人形成鮮明對比。

秦國公就算再蠢,也明白自己被司菀算計了,她根本沒受傷!

老天無眼,為何放過這樣一個心思惡毒的不孝女?

“司菀,你早就知道我的計劃?”

司菀搖頭,“不知,我隻是足夠瞭解父親,你身子骨還算健壯,即使一時因氣怒昏厥過去,也沒甚大礙,更不需要我在床頭侍疾。

司芩在大婚前來請我,本就反常。

再加上,您恨我入骨,我又怎能不多加防備?”

秦國公仰頭大笑。

他不得不承認,司菀的確聰明過人。

可那又如何?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就算真死在這,誰又能查明真相。

父親的身份,便是最好的遮掩。

沒有人會懷疑到他身上,不是嗎?

秦國公眸底透出濃濃殺意,一步步欺近司菀,伸出雙手,想要徹底了結了司菀。

模樣堪稱凶惡可怖。

可惜還沒等他碰到司菀的衣角,便被從天而降的金雀狠狠踹了出去。

秦國公慘叫一聲,陡然栽倒在地,連連咳嗽,嘴角溢位一縷血絲。

金雀擋在司菀跟前,冷冷道:

“公爺若是不怕死的話,還可以再試。”

秦國公這才知道,司菀身邊這個平平無奇的丫鬟,武功竟如此高強。

怪不得她無論走到哪裡,都帶著這個丫鬟,原來是怕被人弄死。

雅娘子搖搖欲墜,兩腿發軟,直直栽倒在地。

完了!

全完了!

從司菀將計就計,登上馬車的那刻起,就沒準備給他們留活路。

雅娘子猜測,隻要離開這片密林,司菀便會立刻報官,將秦國公暴虐冷酷的行徑昭示天下。

謀害未來的太子妃,這可是要掉腦袋的大罪!

就算秦國公仗著自己尊親屬的身份,能僥幸保住一條命,那她呢?

既不是司菀生母,又並非國公夫人,該如何是好?

雅娘子麵如金紙,雙手捂臉,絕望的哭叫出聲。

不,不對!

隻要她咬死不認,沒有證據,事情就還有轉圜的餘地。

“長鈞,咱們千萬不能認罪!”

雅娘子連滾帶爬衝到秦國公麵前,揪住他的襟口,嘶聲提醒。

秦國公鄭重點頭。

見此情形,司菀神情猶如鏡湖,沒有半分波瀾。

她看向遠處隨風浮動的衣角,輕輕拊掌,笑道:

“幾位,戲也看夠了,再不出來,是想讓我親自去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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