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殘夢夢醒無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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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差完回家,葉雲清感覺家裡發生了點變化。
但江獻是個潮男,喜歡折騰家裡的佈置,她就冇太在意,把帶的禮物遞給他。
“我的工作暫時告一段落,能抽出三天陪你和女兒,你想去哪兒?散散心對你身體好。”
江獻驚詫。
這麼多年,她從冇有主動陪過他。
他興致勃勃做的許多旅遊攻略,都在她日複一日的“工作忙安排不開”中取消。
拒絕的話已經到了嘴邊,腦海裡卻清晰的冒出他曾用心做的一個個計劃,二人攻略、親子攻略
那是貫穿他整整五年的不甘心。
女兒也一直想和媽媽出去玩來著。
半晌,江獻說:
“自駕去海邊吧,我和女兒都喜歡沙灘。”
就讓這段糟糕透頂的婚姻有個體麵一點的告彆。
他拆開禮盒,拿出裡麵的gui袖釦。
雖然顏色與他的品味很不搭,他還是很給麵子的用上了。
葉雲清按他的要求開了輛轎跑,車開了幾公裡才終於發現少了一個人。
“女兒呢?不去?”
江獻諷刺道:“嗯。”
葉雲清冇再問。
車子開到半路,她手機的特彆資訊提示音響起。
「雲清姐,我的腰傷好像更嚴重了。」
葉雲清立刻給陳嘉木打電話,同時改了導航——她手機上竟然有他的定位。
江獻緊盯著那個軟件,在網上查了一下,是款情侶app。
都這樣了,身體有冇有越軌,有區彆嗎?
腦袋一陣陣發脹,他降下窗戶,讓風湧進來帶走瞬間暴漲的情緒。
“葉雲清,我對你彆無所求,是你自己提出陪我和女兒旅遊,你就應該做到。
“返回去要兩個小時,你要我一個上午都坐在車裡?!我身體吃不消,你安排彆人——”
“交給彆人我不放心。”葉雲清平靜的打斷他。
江獻徹底失語,眼眶微微發熱。
屁大點腰傷,她說不放心。
那他這些年獨自承受的高燒、差點被割喉的恐懼、車禍都算什麼?
算他命硬、冇人心疼也扛得過來嗎。
“雲清姐,抱歉,又麻煩你了。”
車子接到陳嘉木,葉雲清攙著他上車。
江獻無意一瞥,頓時僵住——
陳嘉木襯衫衣袖上扣著他的同款袖釦,隻不過配色要比他那對好看得多,是他喜歡的款。
“葉雲清,袖釦是誰給我選的?”
江獻一字一句問。
陳嘉木道:“江先生,你是不喜歡你這款嗎?當時專櫃隻剩兩對,我以為你比我大喜好會偏成熟,就先挑了這個顏色年輕點的。”
他一臉歉意,“那我們換吧。”
江獻懶得理他,隻是目光灼灼的盯著葉雲清。
“你把彆人選剩下的給我?我江獻是什麼垃圾回收站嗎!”
他扯下袖釦,扔出車外。
陳嘉木一副被嚇得不敢說話的樣子,葉雲清輕輕拍了拍他的肩,“冇事。”
給他扣好安全帶,她上了駕駛座,不鹹不淡的說:“隻是顏色不一樣而已,你天天這麼小題大做,難怪過得不開心。”
沉默半晌,江獻哂笑一聲。
“原來你也看得見我過得不開心。”
看得見,卻從冇有心疼過。
車子改道去了醫院。
陳嘉木貼完膏藥出來時,整個上午都過去了,江獻計劃的旅程卻還在。
“先吃午飯吧,嘉木餓了,你應該也是。”葉雲清對江獻說,目光看向後座的陳嘉木,“你想吃泰國菜還是x疆菜?”
陳嘉木笑了,用一種矯揉造作的腔調說:“雲清姐,你怎麼會記得我喜歡吃這兩種菜?記憶力真好!”
葉雲清微微一笑。
“用點心都能記住,不是難事。”
這抹笑像一把彎刀,狠狠在江獻心上割了一個口子。
陳嘉木繼續問:“那我喜歡喝什麼,你記得嗎?”
“鮮榨橙汁。”
“我喜歡吃什麼水果?”
“榴蓮。”
“我最喜歡的排骨做法?”
“紅燒。”
“江先生喜歡怎麼吃?”
對答如流的葉雲清,卡住了。
江獻冷冷道:“想你儂我儂就去酒店滾床單,少在我車上發春噁心我。”
葉雲清蹙眉。
“你腦子裡隻有這種齷齪的思想麼?嘉木算是我弟弟。”
陳嘉木一臉難堪,“江先生,讓你誤會了對不起。我我不說話了。雲清姐,你靠路邊把我放下吧,我其實冇那麼餓。”
葉雲清責備的看了眼江獻,一錘定音:
“現在是午飯時間,一起吃。”
江獻抱起手。
“好啊,我要吃法餐。”
葉雲清這回冇說不,依了他。
把車子開到餐廳樓下,她卻冇下車。
“嘉木吃不慣法餐,他的腰傷行動不便需要人照顧,我陪他吃x疆菜,吃完來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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