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骨失控 第18章 以前不需要,現在更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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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稚帶著檔案到了周氏總部。
前台還是昨天那位,她認出薑稚,冷淡的態度瞬間轉變,笑著道:“薑小姐,您是來找周總的嗎?”
還冇等薑稚點頭,前台小姐姐就撥通了李特助的內線電話。
“薑小姐,您可以乘坐專用電梯上頂層,周總正在等您。”
薑稚點頭,禮貌地笑了笑。
電梯一路上到最頂層,薑稚邁出電梯,立馬遭到秘書辦所有人的視線圍攻。
大家對昨天的事記憶猶新。
尤其最後,薑稚是紅著眼睛哭著出來的,實在值得人揣摩,浮想聯翩。
薑稚被盯的腦袋恨不得埋地上,尷尬地愣在原地:“我是公司策劃部的組長,薑稚,來給周總送合作檔案。”
李特助咳了咳,示意大家彆看了。
隨後笑著看向薑稚:“薑小姐,您敲門直接進去就好。”
薑稚點頭,循著記憶走到最裡麵一間。
辦公室的門半掩著,薑稚透過門縫向內看了眼,男人帶著銀邊眼鏡靠坐在真皮辦公椅子裡,正看著檔案,一身黑色西裝襯得整個人無比乾練。
薑稚緩了情緒,敲了敲門。
“進。”
裡麵傳來漫不經心的迴應。
薑稚推門進去,周瑾寒抬眸輕瞥了她一眼,起身坐到了沙發上。
鬆了鬆領帶,修長手指慢條斯理地整理袖釦,腕間百達翡麗折射的冷光,與他唇角的溫和笑意一樣不達眼底。
“坐。”
薑稚猶豫片刻,最終坐在他的側手邊。
主動將檔案遞出去:“周總,這是合約,您看看有冇有什麼問題。”
她的話非常官方,周瑾寒挑了眉,看都冇看。
挑了根菸咬在嘴裡,一抹猩紅明滅。
聞到了空氣中飄散著嗆鼻的煙味,薑稚皺了皺眉。
周瑾寒的沉默,讓她無從下口,隻能乾等著對方開口。
忽然,周瑾寒偏過頭,唇角勾起一抹惡意的笑,欺身朝著她的臉吐了一口菸圈。
薑稚被嗆得咳嗽了兩聲,抬手來回揮散煙霧,氣得回瞪了他一眼,小聲嘀咕罵道:“有病。”
周瑾寒就是故意的。
他討厭她的疏離客套的模樣。
喜歡她像個活人似的,嗔怒地懟著自己。
“嗯,確實有病,”
“?”薑稚覺得自己聽錯了。
周瑾寒剛纔承認自己有病?
薑稚不想和他繼續糾纏,再次重複:“周總,麻煩你看一下合約,如果冇問題我就先走了。”
“不急,先處理重要的事。”鏡片反光遮住周瑾寒眼底的算計。
薑稚蹙眉,不解地看著周瑾寒。
“什麼重要的事?”
這時,周瑾寒慢條斯理地從茶幾上拿過一份檔案。
“我說過,老爺子給你留了一份遺產,打開看看。”
聞言,薑稚怔了怔,眉頭緊鎖,眼神中充滿了疑惑與不解,彷彿試圖解開一個複雜的謎題。
“給我留的遺產?”
她都快忘了,上次爭吵時,周瑾寒就說過老爺子給她留了遺產。
為什麼要給她?
過了許久,薑稚意識到了緣由,頓時像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氣,顫抖地打開檔案。
周瑾寒晦暗的眼眸正一瞬不移地觀察著薑稚的表情,試圖從中看出端倪。
他一字一句道:“老爺子給你留了五千萬,和一座價值2億的莊園。”
薑稚一字一段地看著遺產內容,眼眶早已被淚水模糊。
原來周老爺子什麼都知道。
她以為那段過往,他們隱藏的很好,卻冇想到周老爺子早就知情。
他留給她的這些遺產,是對她的補償,還是對六一這個孫子的補償?
“你和我父親,是什麼關係?”周瑾寒盯著她的臉,問道。
薑稚沉默,冇有回答。
她不知道怎麼解釋。
難道說是因為自己和癡傻了的他談了場戀愛,有了周家的血脈,老爺子補償給她的?
薑稚說不出口,也不想解釋。
“嗬……”
周瑾寒冷笑,猜到了她不會回答。
又將一封黑色檔案夾扔到她麵前,平靜道:“簽了它。”
薑稚手指顫抖,潔白的牙齒將嘴唇咬得冇有血色,手一點一點移向檔案夾。
周瑾寒看著薑稚,目光深深,似乎對薑稚這麼容易就相信了,並且簽字感到非常意外。
隻是五千萬和一套房子就滿足了嗎?
薑稚拿出筆,彎腰剛要簽字,就頓了下,最後又縮了回來,似乎下定決心,抬眸否道:“不用了,我不會簽。”
周瑾寒見著,撇了撇唇。
他就知道,薑稚不可能這麼輕易被打發。
周瑾寒厲聲:“你還想要……”
話還冇說完,就被薑稚打斷。
她認真道:“這份遺產,我不需要。”
“……”
周瑾寒勾唇:“真的不要嗎?這可是你打幾輩子工,也賺不來的財富。”
薑稚冇有反駁。
“我父母早亡,從偏遠的山區考進京大,獨自撫養孩子,平時工作賺的錢隻夠維持日常開銷。僅有的財產是套五十平米不到的老破小,和銀行卡裡的五萬塊錢。”
刻在骨子裡的自卑,被她當著他的麵平靜地娓娓道來。
“我貧窮、普通”
“但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和補償,這筆錢不屬於我,我不會接受。”
五年前,她離開周家冇有要任何補償。
現在她也不會要。
周瑾寒鴉羽長睫微抖,暮色瞳眸沉默地盯著她。
薑稚坐在自己麵前,衣衫單薄,額間碎髮淩亂,長睫止不住輕闔,抖落大顆淚珠。
莫名的憐惜感從胸口溢位,周瑾寒說:“可以。”
他收迴檔案,目光落在她泛紅的眼角,抬手為她抹去淚珠。
“彆哭了。”
“給你錢,不要就不要,哭什麼?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把你怎麼樣了。”
薑稚彆扭地撇過腦袋,躲開周瑾寒的手。
把的合約放回了包裡,拉上拉鍊後,一個字都冇有再多說,就起身離開了。
人走後,辦公室一片寂靜。
周瑾寒看著混雜在繼承協議裡的轉讓合約,目光晦暗。
隻差一點……
從剛纔的觀察來看,她認識老爺子,但卻對此避而不談。
薑稚那番話,到底是真心,還是想撈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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