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過凡塵皆是夢 第6章

    -

“我們需要談談您小兒子的問題。”

警官突然轉換話題，“根據學校記錄，他確實有抑鬱症診斷，但情況並不嚴重。為什麼您家裡會……”

“不可能！”爸爸激動起來，“亦凡的病很嚴重！醫生說他隨時可能自殺！我們必須時刻注意他的情緒！”

警官推過一份檔案：“這是您小兒子最新的心理評估報告。事實上，他的抑鬱症在藥物控製下已經基本穩定。倒是您大兒子……”

爸爸茫然地接過檔案。

當看到“病情穩定，建議逐步減少監護”這幾個字時，他的瞳孔猛地收縮。

“這份報告是上週的，”警官意味深長地說，“您和您夫人冇看過？”

爸爸的嘴唇顫抖著：“亦凡的主治醫生一直說他的情況很危險……”

“哪位醫生？”

“林醫生。”

警官翻開筆記本：“奇怪，醫院說您小兒子的主治醫生姓王。林醫生是您大兒子的心理醫生。”

爸爸的世界彷彿在這一刻崩塌。

詢問室的門被推開，一個女警匆匆走進來：“隊長，醫院那邊有情況。那個男孩醒了，但他……”

她看了一眼呆滯的爸爸，壓低聲音說了什麼。

警官的表情立刻變得異常嚴肅。

“秦先生，”警官站起身，聲音裡帶著某種可怕的冷靜，“我們需要立刻去醫院。您小兒子剛剛承認了一些事情……”

6

醫院的走廊裡，秦亦凡坐在輪椅上，臉色依然蒼白，但眼神已經恢複了某種可怕的清明。

護士推著他來到詢問室，警官嚴肅地看著這個看起來瘦弱的男孩。

“秦亦凡，你剛纔告訴護士的話，現在能再說一遍嗎？”

秦亦凡低著頭，手指無意識地撫摸著脖子上的藥瓶。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的聲音很輕，帶著某種做作的顫抖。

“你說你哥哥秦風威脅過你？”

“是的。”秦亦凡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我從未見過的狡黠，“他一直恨我生病，恨爸媽關心我。他說如果有機會，他會讓我消失。”

警官皺著眉頭：“可是根據我們瞭解，你哥哥一直在照顧你的情緒，甚至放棄了很多自己的愛好。”

“那都是假的！”秦亦凡突然激動起來，“他隻是在爸媽麵前裝的！私下裡他經常惡意刺激我，故意在我麵前炫耀他的成績，故意用刺鼻的顏料味熏我！”

“他還偷偷往我的藥裡加東西，讓我的病情加重！”

我飄在旁邊，看著弟弟臉上扭曲的表情，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意。

這些話完全顛倒了黑白。

警官眯起眼睛：“秦亦凡，你要知道，你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要負責任的。你哥哥已經死了，你還要這樣誣陷他嗎？”

秦亦凡的眼淚瞬間湧了出來，他抽抽噎噎地說：“警察叔叔，我知道說死人壞話不對，但是我很害怕他。”

“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告訴了爸媽真相，哥哥會不會真的殺了我。”

“可現在他死了，我終於敢說出來了。”

他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瓶子。"}

-